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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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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那当然啦！”唐糖甜蜜蜜地：“老师们经验比我多，我不像别人，肯定会配合的啦！”
她声音大了一点，明显是暗指程希以前发脾气的事儿。
陈有成：……！
他内心一惊，深怕程希宛如一个被点燃的炮仗，就此冲上去搞事。急忙回头。
程希跟在后面，气定神闲。
如果你活了一百多岁，一般是不会在意年纪只有你零头大的女孩子不服气地挑衅的。
她对报恩以来遇见的所有人类都怀抱一种长辈般的态度，只觉得他们都挺可爱的，像活泼乱跳的小崽子。
陈有成捅了她一下，暗道：“希希，别生气。”
程希温柔道：“没事，她还小。”
“……”
唐糖和陈有成一起不敢置信地瞅了瞅她。
奈何程希全盘遮脸，只能从墨镜后面感受到她散发的宽和与慈爱。
这种慈祥感降维打击了唐糖刺她的行为。她一时尴尬，手足无措，反而觉得自己被对比成了幼稚的小学生。
造型师及时解围。她浸淫已久，很知道怎么及时转移注意力。
“唐糖，”她一合记事本：“来来，先去换衣服。”
又笑道：“程希的主题也拿到了吧，等唐糖换完，我给你选服装。”
唐糖无措了半天，巴不得一声，哎了一下，跟着就走了。
唐糖以甜出名。
她和程希的冷白不同，白幼粉滑，发色天生就是浅浅的栗色，眼睛的颜色也浅，像冲淡的琥珀。
因为这个甜法，造型师量身定制，她的主题是糖果少女。
工作人员铺好了背景，搬来一堆道具。
有轻纱、羽毛和星星风铃，还有手持的波板糖。一切都又轻盈又亮色。她没有异议，开心地去换衣服。
服装是蓬蓬纱。裙摆奶油一样散开，这种衣服，腰得勒的够细才好看。
她手扶着墙，听着服装师的命令，深深吸气。
“三——二——”
“一”数完，服装师猛地一拉系绳！
唐糖一口气卡在胸腹，努力收腰。
她是个合格的女团成员。注意饮食。但上镜有很高的要求，超模们走秀前甚至会断水一天，保证身上有完美的线条。
唐糖虽不胖，但也肯定不是竹竿瘦法。毕竟那种瘦美人冷感太重，和她计划的甜美人设不符合。
为了勒出想要的对比度，服装师疯狂用力。
看着都难受。
终于到了合格的围度，开始给她系紧。
奈何拉绳是丝绸质地，滑不溜丢，对方一个没拉稳，才勒好的线条刷地一下松了，唐糖只觉得腰间一空。
没办法，还得再来。
唐糖小姑娘是十全十美好爱豆，即使酷刑又要重演，也强撑着糖劲儿：“没事没事！老师我们再试一遍！”
又趴回墙上，预备下一次吸气。
程希还没被分配到任务，站在旁边看了半天。
束腰在从前有女仆服侍的西方世界都是个力气活。这绳子又细，助理虽然答应着，也先揉了揉手，试图揉掉上面勒出的红痕。
程希好心道：“要不要我来？”
唐糖：！
唐糖：“不！”
她这个不的很快，旁边人都吓了一跳。
唐糖也很慌。她以为程希最终还是小心眼，要把她刺她的那句仇报在这里。
程希却以为她是担心：“没事，我力气很大，不会费劲。”
我没有担心你费不费劲！
我是担心我自己！
唐糖别过头，小脸涨得通红。
服装师拉了一次，实在是没力了，看到有人愿意接手，倒挺高兴的。
“行，”她很爽快：“那我喊口令。正好我也没劲了，你记得一直拉，等我喊停了再停。”
程希：“好呀。”
说着脱了手套。
唐糖想要反驳，但人家姐姐已经先说了自己没力气。她一直觉得自己要懂事打理好和工作人员的关系，于是咬了咬嘴唇，哑火了。
拍摄场地的灯光很亮。程希的手雪白，指骨又修长，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好看。她一手抵上唐糖的后背，一手扯松带子，开始准备。
她体温太低。唐糖被她非人的冰冷一激，乍然头皮一紧，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可控的……恐惧。
程希比她高，一米七多。唐糖趴伏着，为了造型，头发挽起。
她的后颈都暴露在程希面前。中国产的吸血僵尸富有传统美德，懂得自控和内敛，与西方那堆同样吸血但一见合口味的人类就獠牙暴起的货完全不一样。
可少女很香甜，程希忍不住嗅了嗅。
她赞道：“你好香。”
就比她要报恩的顾明川差一点点。
雪一样的气息吹拂在唐糖耳后。小姑娘一个激灵。
程希声线也和原身相似。只是要稍低一些，因为物种原因，天生凉而微哑。
唐糖被她压着，平淡而理智地被她夸香，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脸上烧红，好像程希按在她背上的五指都能清晰感觉到。
“……”唐糖快哭了。
“你离我远点！”她故意气哼哼道。
程希一愣，依言往后退了半步。
太疏忽了。她批评自己。在棺材里待的太久，忘记人类毕竟是人类，和僵尸靠近，会有天然的反感害怕。
其他员工离得远，听不见她们谈话。程希稍许抱歉，压低了声道：“不好意思。”
她站直了，身体的阴影投下。唐糖被罩在她的影子里，不知道又是谁开了鼓风机，程希的发梢痒酥酥地触在她背上。
偏偏她在说对不起，声线柔和，语调轻哑。
唐糖更不好了。
“……你快拉！”
正好服装姐姐调完细节，走过来。
“那咱们开始，”她笑道：“我数数了，程希你准备。”
程希微一点头。想到唐糖看不见，好心提醒。
“坚持下，我要用力了。”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唐糖又是烦躁又是说不出来，只能心一横，催她：“随你嘛！”
白色的丝带缠绕在比丝带更白的手指上，程希依言拉紧，顺便往内推唐糖的背，帮助她更好地吸气。
僵尸一族即使在花里胡哨的妖怪里，也算力气相当大的。程希帮这个忙，几乎没费什么劲，旁边的就已经眼疾手快地上前，打好了结。
唐糖提着一口气转过来，真的是纤腰一握。动人又可爱。
服装师极其满意：“就这个腰围！这样好看！”
程希站回去，深藏功与名。
唐糖犹豫着要不要道谢，看她一身黑，墨镜加口罩，打扮的宛如动画片里的反派，又迟疑了。
就这一晃眼，化妆师已经把她拉走。
程希也被陈有成扯过去。Kimmy踢开地上的彩花，献宝一样拽着她，满面期待地问造型：
“我们希希适合什么主题？”
造型差点脱口你捂那么严实我哪儿看的出来。
好在这是之前计划好的。她笑答：“比较独特。”
Kimmy：“独特？”
造型：“独特。我们设想中，是让程希试穿旗袍，体现民国那个时期的风味。她的个人特性一直不明显，我们也试图在今天的拍摄里慢慢摸索。”
这是陈有成的一块心病。团里只有她没有准确的定位。其他属性统统都有人走，很难找到少见又出彩的。
造型让她先去试衣。
程希站在围起的衣帽间里，不紧不慢地开始脱。
相比唐糖，她的换装顺利很多。深红镶黑边的旗袍，布料很是老式，旧时上贡的老贡缎。
旗袍为了凸显身材，要求极其贴身。服装师估量她快换好了，拿着别针和衬垫进来，帮忙修改。
程希站在一片雪白打光里，俯身整理开衩，闻声侧头。
她长发漆黑，嘴唇又鲜红。腿极修长，从旗袍侧边露出来的肌肤，白的冰冷又夺目。
服装愣了一秒，噔噔噔三步，上前一把按住程希肩膀，回头尖叫式召唤。
“——快来！我有灵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卷毛在线失语。
就不、不知道说啥了，卖萌和点进来的女神们求个收藏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