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要倒十年大霉》狐阿卷

3、003

　　003

　　这个好人卡发的太突然。陈有成猝不及防。经纪人在屏幕对面沉默了一下，一时没有组织出语言。

　　[金山女王kimmy]：…那就好。

　　[金山女王Kimmy]：大总裁他产业多多，咱们星川他平时都不经手运营的，也就重要决议签个字。

　　[金山女王Kimmy]：哎，我也想不出他怎么突然找你。

　　顾明川是有名的业界楷模，一心工作，不近女色。公子哥会有的风流习气他一概不沾。

　　如果别的大佬私下召见小新人，还能暗搓搓往金主潜规则那个方向讨论；顾明川就算和女演员半夜会面，他的气质也让人觉得就是去讨论剧本。

　　但是程希刚出道，还没有剧本。

　　失去了讨论价值，这就很让Kimmy不解了。

　　程希吸干了一只血袋，折好。拿起另一只，又沉到暖暖的水里。

　　露出来的肩膀线条滑顺，锁骨处有一个浅浅的窝，积了一小点水。

　　顺着她的动作漾开，真正的肌理生光。

　　她叼着袋子，面不改色地打字。

　　[阿吸吸]：#挠头#

　　[阿吸吸]：我也不知道。

　　陈有成没继续纠结。

　　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心大，对程希“整容”都没严肃追究，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多加关注。

　　他只是发来了一个通告，关于杂志封面拍摄的，让她记得下午准时收拾好，届时会有保姆车来接她。

　　原身和星川娱乐的合同还在续约期内，陈有成借着出道红利，帮她接了几个还不错的合约。程希既然借了人家的身份，也就没有突然毁约的道理。

　　她又回了好几个笑脸，保证自己一定准时出门。

　　*

　　送人出去后，顾明川看了看自己的行程。

　　星川集团是他们家的产业，娱乐影视只是其中的一小块。他对娱乐圈兴趣不大，重心还是放在商业那边。现在人已经见过了，就准备回去大厦。

　　助理推门进来，第一眼就是顾总神色如常，手边深空灰的Macbook，第二眼——则是程希那个号称护身符的小布袋。

　　无他，这真是太朴素了。

　　灰色的土布。虽然也是灰色，却和苹果那种高精尖的灰色判若两灰。

　　也许是为了提亮，左下角用红线扭扭歪歪地绣了一朵红花。

　　只可惜针脚不齐，颇为寒碜。

　　置身在顾明川简练高级的办公区域里，仿佛都市精英里混入了一个咧嘴而笑的傻姑，鬓角还戴着一朵大花。

　　助理：……

　　他实在不能把顾总和这个布袋联系起来。

　　顾明川向来冷静，不会把别人给的东西贴身放在身边。助理伸两个指头，准备拈起来扔掉，顾总一声咳，他止住了。

　　助理：？

　　助理：“呃……抱歉顾总，我没注意。这个您要留着吗？”

　　“……”

　　顾明川逆着光，仿佛眉目深沉，波澜不惊。

　　他勉强从屏幕上移开了一秒，似乎有点艰难道：“留着。”

　　他没相信吸血僵尸的荒唐故事，自然也不会觉得这个布袋真能庇护一二。但程希能说出他从没给任何人看过的伤口，顾明川决定暂时把它留下来，好找出她装神弄鬼的证据。

　　不过这和他平时的个性不太符合，顾明川又咳一下，强行解释。

　　“…是别人给我做的护身符，我先留着，毕竟是个心意。”

　　这玩意太土，助理压根儿没往程希身上考虑。

　　“哦哦，长辈做的吗？老人家就爱信这个，嘿，我妈也给我塞过。”

　　顾明川卡带一样纠结了一下，在“哈哈你说对啦”和“不不这是刚刚那个新人女团成员给我留下来的哟”里权衡了三秒，决定不回答。

　　他高冷地嗯了一声，埋头去读报表。

　　但是助理很热情。

　　他虽然没有再碰，但用目光颠来倒去地把袋子观察了一遍，替顾明川下结论：

　　“土布啊，真少见顾总。令堂挺念旧的。”

　　“……”

　　顾明川他妈，号称行走的大牌收割机，贵妇人届时尚领导者。顾明川回忆了一下她每季扫荡奢侈品目录的英姿，狠不下心这么诋毁自己母亲的审美。

　　“…不是，”他说的更艰难了：“我……我奶奶做的。”

　　“喔！”助理越发恍然大悟：“您奶奶真爱您！”

　　他还想继续夸，触及到顾明川的面色，被一种奇妙的求生欲打断了赞美宣言。

　　他激流勇退，打哈哈道：“我去联系司机，附近不好停车，停好了我来接您下去！”

　　一面快速后退，把自己藏在单面玻璃门后面。

　　顾明川余光瞥见他出去，咳了第三下，做贼一样把那个布袋子拖过来，藏在掌心。

　　他奶奶也没有这么差的审美！

　　他愤愤地想。

　　*

　　小区楼下，程希正在等车。

　　保姆车从她面前驶过，陈有成愣是转了三圈，没有认出要接的人是她。

　　“希希！”他睁大眼睛，宛如见鬼：“…你怎么穿成这样！？”

　　程希举着一把黑伞，无辜地看他。

　　甚至陈有成都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看。

　　脸上硕大的两片墨镜。加厚的黑色口罩。黑色风衣，黑色长裤，还有黑色的靴子。

　　所有这些都被掩盖在奇大的伞面下，她躲在阴影里。看起来一点也不青春了，反而……像一根行走的黑柱子。

　　何止是容貌，性别都快看不出来了。

　　程希躲在加厚口罩后面，声音闷闷的。

　　她机智地道：“防晒。”

　　“……”陈有成震惊了。

　　他知道程希爱美，但没见过谁防晒防到这个程度。联想起她整容的前科，心神一悚，严肃道。

　　“你认真的，希希，你是不是……是不是脸出问题了？你照实和我说。”

　　程希无奈。

　　原身把陈有成这里的信用值降低了，她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拉下来一点口罩。

　　连手上都套着手套。

　　蒙面的口罩拉下，下半张脸一如既往的漂亮又小巧。

　　她修炼到这个程度，虽然不怕阳光，但天生还是喜欢避光。陈有成和她约定的时间是中午一点，算是一天中日照最强烈的时刻之一，程希下意识地把自己包成了个粽子，没细想这打扮对正常人来说有多怪异。

　　陈有成瞥见她脸上肌肤依旧如雪，大松了一口气。

　　司机解锁，程希拉开车门。保姆车内窗有防窥视膜和挂帘，她躲身进去，舒服了不少。

　　陈有成坐在前座。他膝上摊放着这次的活动资料，琐碎细致地给她讲解。

　　“……咱们这次呢，拍的是杂志内页的宣传照。团内合照比较费时，希希你要有耐心。”

　　他有点埋怨地扫了她一眼：“挺多人等着揪你小辫子呢，你别和上次一样，有点什么不合意就发脾气。”

　　程希虚心听讲。想起小实习生“耍大牌”的一系列评语。

　　…看来原身脾气是真的烈。敢以新人之身，仗着经纪人好说话，四处作死。

　　她对陈有成蛮有好感，也不反感人类，因此不愿让他为难。

　　“好呀，”她应答：“我知道了，我会有耐心的。”

　　乖巧三连！

　　陈有成有点欣慰。

　　他不知道程希为什么突然转性。但她进公司时的指纹和面部识别都过关，一个接受唯物教育长大的普通公民，也不可能往灵异神怪那方面考虑。只是带着一个老母亲看孩子成熟的心，抚胸。

　　“好好，那就好。”

　　又追问道：“——今天和你拍双人的是唐糖，没问题吧？”

　　程希对自己的旧日破事一概不知，无畏道：“没问题。”

　　陈有成大出一口气。

　　他又嘱咐几句，和拍摄要求相关。程希一一答应，车里充满了和谐的空气。

　　车子行驶四十分钟左右，他们到了。

　　场地已经架设起简易的化妆间，场务正在布设反光板。程希的原身是“梦幻少女奇迹队”的成员，这期的拍摄主题也是体现成员们“梦幻”的一面。每个人都被安排了一个公主主题。

　　她们是分批次来的。上一个刚刚走。同批的唐糖坐在妆间里，正和造型师说话。

　　陈有成先下车。程希跟在后面。

　　她依旧把自己包成一根柱子。唐糖瞥了一眼，哼了一声。

　　这个信号很明显。

　　——又作怪。

　　唐糖人如其名，长得很甜。天生的笑眼和卧蚕，苹果肌和面部轮廓都饱满。有意要讨人喜欢的时候，好像看一眼都会觉得陷入甜滋滋的馅儿里。

　　但是对于程希，她很明显就不甜了。

　　她不喜欢程希，也很容易理解。“程希”嘴上不饶人，脾气又差，偏偏自身实力也一般，唐糖吃过她几次怼，相当不开心。

　　她也听小道消息传程希去做了整容。看她包成这个样子，忍不住也和陈有成想到了一路。

　　——这是还在恢复期？脸崩了？

　　虽然情知不对，但每个人心里都有暗搓搓的一面，唐糖倒不是希望她就此毁容，但还是有些些不可言说的开心。

　　不想看不顺眼的人太得意，也是人之常情了。

　　她转过头，笑盈盈和造型师继续话题。

　　“——我喜欢！那拜托老师啦，要把我拍的更可爱一点点！”

　　造型师忍俊不禁：“好好，一定可爱。你喜欢我们选的这个主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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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晚了半个小时！士下座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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