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73、一顿早餐

　　这一觉，陆泽予睡的很不踏实。一会儿梦见拖着沙袋走，一会儿梦见扛着一棵树。一个接一个，做了很多梦，没完没了，感觉睡着比醒着还累。
　　等真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刚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右边胳膊几乎要没了知觉。陆泽予低头去看，就见一颗黑发蓬松的脑袋靠在他肩上睡得正熟。
　　大约是因着他的动作，乔元哲随即一脸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看陆泽予那怪异的表情，乔元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墙太硬了，我实在睡不着，就借你肩膀靠了靠”。
　　“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民警突然出现在门口，给他们打开了门。
　　并不是预想的中午，现在还不到九点，两人拿了私人物品，便被放了出去。
　　没想到他们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昨天那个叫孔刚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是特来等乔元哲的，见人出来，就赶忙一脸恭敬的把人请到一边说话。看表情，像是在道歉。
　　乔元哲表情慵懒，到没有要为难的意思，只是也没那么好说话。最后，乔元哲朝陆泽予这边看了一眼，他们又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孔刚神情一下变得很为难，不过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照在身上格外暖和。乔元哲沐浴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突然一把揽过陆泽予的肩膀，几乎半挂在他身上：“泽予，饿不饿？走，我请你吃早餐，这附近有家特别好吃的早餐店”。
　　说罢也不管陆泽予同不同意，就拉着他往前走。
　　陆泽予从昨天到今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现在又饿又渴，就没拒绝他的提议。只是不动声色的想要挣开他的手臂，但每次刚动一点，又被乔元哲扒得更紧了。
　　“你想不想知道刚才那个人找我说什么”？走路的功夫，乔元哲突然冒出这一句。
　　见陆泽予看他一眼，并不做声，乔元哲就默认他想知道了。
　　“沈市长已经联系了我那位亲戚，希望能私了，不要闹大，他会让沈定坤亲自登门道歉”。
　　陆泽予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挑眉看他：“但是你有别的条件吧”？
　　要不是有别的条件，刚才那个孔刚也不会是那副表情了吧。
　　“聪明”！乔元哲一脸赞扬的把他又往自己方向扒了扒。
　　“我说可以私了，也接受道歉，不过是向我俩道歉”。
　　陆泽予闻言一怔。
　　乔元哲却还没说完：“而且要再拘留他五天，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
　　比起闹大来说，权衡利弊，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难怪孔刚最后会妥协。
　　乔元哲说的早餐店，就在三条街区以外，店铺面积很大。他们到时已经过了早高峰，店里目前没什么人。
　　他俩各自点了些东西，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着上菜。
　　趁着上菜的的功夫，陆泽予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和未接电话立马蹦了出来。
　　最上面的消息是陆泽诚的，说等他出来给他打电话，会亲自来接他，昨天的事，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陆泽予顺手回了消息，只说自己已经出来了，不用来接，他会自己回去。
　　再下面的，则是顾笙的消息。他似乎从昨晚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又发消息，问陆泽予怎么了，等看到消息给他回电话。
　　跟乔元哲说了声，陆泽予走出店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顾笙打去了电话。
　　铃声没响几分钟，那头就接通了。
　　“喂，泽予，你没事吧？我昨天打你电话，没人接”。顾笙刚接起，就赶忙关心的问。
　　陆泽予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奈何椅子太矮，长腿无处安放。干脆站起身，走到广场一旁的观赏池边站着。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别担心”。
　　广场上兜售鱼饲料的小贩眼尖，赶忙过来搞起了推销。陆泽予一下买了几包，干脆边打电话，边喂起鱼来。
　　那头顾笙听他回答，却沉默了，良久：
　　“抱歉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昨晩才看到新闻。你受伤的事，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陆泽予喂完一袋，又扯开另一袋。池里的鲤鱼一下子全围过来，争先恐后等着投喂。
　　“只是小伤，都不知道怎么上的新闻，现在媒体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
　　陆泽予笑了笑：“而且，我也不想拿这点小事打扰你”。
　　顾笙那头突然有些无奈：“泽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陆泽予投喂的动作停住。
　　见他反应，顾笙也明白了，不由苦笑：“泽予，对不起，我那天晚上有些心事，可能对你态度不太好，我向你道歉”。
　　陆泽予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这两天心里积的那点怨念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抖了抖手上的饲料，语气不自觉轻快起来：“顾笙，你以后有心事，可以不用一个人憋着的。可以跟我说，我想听，也想帮你”。
　　良久之后，顾笙笑容里带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好，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
　　得到答复，陆泽予从地上站起来，笑的别提有多开心：“我送你的那只表，你还戴着吗？拍张照给我吧，我想看看你戴他的样子”？
　　顾笙正站在一栋大楼外，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无奈摇头：“我待会儿要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戴着不合适，早上出门就放家里了”。
　　像是安抚他：“晚上回去给你拍”。
　　“那晚上我要跟你开视频，我想看你”，陆泽予语气不自觉有些撒娇。
　　“好～，答应你”，顾笙只能又无奈又宠溺的答应。
　　等陆泽予回来时，点的东西早就上来了。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这个蟹粉包特别好吃，你尝尝”，乔元哲从自己那份里夹了两个到陆泽予碗里。
　　“这里的早餐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泽予只得暂时放下手机，先专心吃饭。
　　他夹一个蟹粉包放进嘴里，味道确实很好，便随口问了句：“你经常来这家店吗”？
　　乔元哲头也不抬的答道：“嗯，也不经常来，不过在我家店里，来这儿的次数算是比较多的”。
　　陆泽予拨蛋清的筷子顿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是你家的店？乔氏不是做连锁餐饮的吗”？他调查中，乔氏旗下是有几个中餐，西餐，自助餐的连锁店。但没听说有早餐店的。
　　乔元哲见他这么惊讶，突然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嘘，这是乔氏的新战略，是商业机密”。
　　见陆泽予满脸问号，乔元哲没演一秒就破功了：
　　“知道骗不了你，但你就不能装做被我骗到的样子吗？这样显得你很聪明我很傻唉”。
　　陆泽予把拨开的蛋清放进嘴里咀嚼，突然一脸入戏：“真的吗？这是商业机密，那你现在算泄密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元哲被他一脸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我感觉你出去一趟回来，好像开心了很多”。
　　陆泽予挑眉，并没有回答。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这确实是我家的店，也是乔氏新的战略方向，不过还在试点中，勉强算商业机密吧”。
　　“陆副总觉得这前景如何”，乔元哲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陆泽予环视了一圈，这个地段很好，但对于一家早餐店来说，太过浪费。他们错过了早高峰，不知道人流量如何，但看周围全是高端写字楼，就知道这人流不会差。
　　而且店的另一边现在似乎空着，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没仔细看，这才注意到，那边还挂着快餐的菜单。看来是混合经营，任何时段的客户都不放过。陆泽予点点头，确实有前景。
　　“你不喜欢吃蛋黄啊，这么大了还挑食”？乔元哲已经喝完两碗粥，外加一笼蟹粉包和两笼饺子。
　　此刻指着陆泽予拨到一边的蛋黄问。
　　陆泽予喜欢吃蛋清，但不喜欢吃蛋黄。除炒的外，每次吃鸡蛋都会把蛋黄拨到一边。以前自己一个人吃饭，没人说他。后来和顾笙一起，顾笙也不会说他，像是纵容他这习惯。
　　陆泽予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不免有些尴尬。
　　乔元哲嘴上边说，却突然拿起筷子一下把蛋黄夹了扔进自己嘴里。
　　“这是我吃…..”，陆泽予还是来不及说完，乔元哲已经都咽下去了。
　　“母鸡好不容易下的蛋，你只吃蛋黄，不吃蛋清，它会伤心的”。乔元哲像教育小朋友一样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陆泽予见他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一下笑了出来：“我们年纪一样大吧，你干嘛用对小朋友的语气跟我说话”。
　　他们都读大三，年纪应该是差不多的，
　　乔元哲却摇头：“不，我比你大两岁”。
　　这下换陆泽予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得怎么清楚”。
　　乔元哲见他一脸大惊小怪：“你陆大校草的年龄，星座，血型，身高，体重在学校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陆泽予讪讪一笑，亏他前两天刚看过乔元哲的帖子，要是现在问他乔元哲的星座血型，他肯定答不上来，只记得几个关键信息了。
　　两人吃完早饭，陆泽予就打算和他分道扬镳。
　　“泽予，你现在去哪儿，昨天是开车去店里的吧？刚好我也要回去取车，要不要一起”？乔元哲拦了辆出租车冲他挥手。
　　陆泽予想起他那辆机车还放在停车场里，一晚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些不放心。反正现在也没事，干脆去把车骑回去，便跟着乔元哲上了车。
　　等到停车场，乔元哲不去开自己的车，非要跟着陆泽予去看看他开什么车，美其名曰说是认认牌照，以后路上遇到也好打招呼。
　　“奥古斯塔f4cc”！乔元哲一看到他的车，兴奋的瞬间两眼放光。
　　“我在学校论坛见过你骑这车的照片儿，太拉风了。当时就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借来试试”，乔元哲仔细摸着这车，每一处都不放过，简直爱不释手。
　　陆泽予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把车钥匙和头盔递给了他。
　　乔元哲见他动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骑机车”。
　　陆泽予不解，还没问出口既然不会骑，要怎么试，乔元哲就说出了他的诉求
　　“泽予，你载我去兜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