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41、矛盾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陆泽予眼神坚定的看着顾笙。
　　“你说过我们需要彼此了解，我不想这些成为误会”。
　　“所以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陆泽予眼神忽然变的小心翼翼
　　“现在换你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带着祈求又或是征询的看向顾笙。
　　“你和裴靖，真的只是朋友吗？你们过去是不是有过什么”，
　　顾笙刚想解释，却在看到陆泽予状态的瞬间，眼神微变。他盯着陆泽予，没有说话。
　　长久等不到顾笙的回答，陆泽予心中一滞。心情跌到谷底，压抑已久的情绪也在瞬间爆发。
　　他的眼神逐渐飘忽，无法聚焦，眼尾染的血红。
　　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猜测，从上午顾笙那紧张的眼神，再到饭桌上裴靖的举动，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多想。
　　陆泽予突然自顾自的开口，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却逐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你今天特地来找他，你就那么在意他吗“？
　　“你不想我跟来你们的聚会，可我还是来了”。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太想知道你们会聊些什么了”。
　　“可是我真不该来的，我看到你们那么亲密，我真的很难受”
　　“我喜欢你顾笙，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走的那么近，哪怕是所谓的朋友，我会吃醋”。
　　“可你吶，你为什么不会吃醋。你不是也喜欢我吗？为什么看着我和别人那么亲密的照片儿，你一点反应的没有”。
　　……………………….
　　终于，顾笙出言打断了他，他直直盯着陆泽予，表情异常严肃：
　　“泽予，看着我”。
　　陆泽予眼神根本无法聚焦，他仍然垂着头，自言自语。
　　“陆泽予，你看着我”，顾笙伸手抚上陆泽予的脸，将他的头抬起来。
　　肌肤接触的瞬间，触感烫的惊人。
　　怎么会这么烫。
　　顾笙一惊，将陆泽予压着往后靠在座椅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泽予，你发烧了”。
　　应该是刚才打球出了汗，又接连吹冷风，着凉了。
　　陆泽予靠在座椅上，逐渐回过神来。他后知后觉的抬手摸了摸额头，确实很烫。他以前不是没有过暴汗后又吹冷风的经历，却从来没有这么轻易就着凉过……..
　　而且，他刚才似乎又陷入了无法控制自主意识的状态。这已经是回国后第二次陷入失去主观意识了，虽然每次时间都很短，而且外力干预后也能很快清醒，可这种状态根本毫无预警，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即便现在昏昏沉沉的，可越是混乱的时候，陆泽予脑子里却不知为何突然闪过在离开a国时，他主治医生dr. finn的话。
　　陆泽予突然腾的坐直身体，表情僵硬。
　　那药……….
　　“我送你去医院”，顾笙边说就从副驾上下来，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
　　陆泽予此刻心烦意乱，只摇摇头，“我没什么事，只是普通的感冒，不用去医院，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罢就要去启动引擎。
　　“泽予，听话，跟我去医院”。顾笙放轻语气，他像哄着小孩子语气一样哄着陆泽予。
　　又伸手去摸陆泽予的头，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啪”，陆泽予突然一把推开顾笙的手，表情极其不耐烦。
　　“我说了，我没事”。
　　顾笙一怔，僵直在原地，这还是陆泽予第一次对他露出这种表情。
　　趁着顾笙走神的瞬间，陆泽予一把关上车门。
　　引擎的轰鸣声瞬间响彻整个地下停车场，伴随轮毂在地面划出几条长痕，陆泽予的车已经开了出去。
　　顾不得还在发烧的身体，陆泽予脑海里已经无法再思考其他事情，他现在必须要去确认一件事。
　　“泽予，停下”，任凭顾笙在后面大喊，陆泽予根本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来不及犹豫，顾笙随即也开车跟了上去。
　　裴靖来时，只看到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飞驰了出去，一溜烟儿便消失在转角。
　　直到两辆车都消失在尽头，连尾灯都看不见，裴靖拳头已捏的发白。
　　半响后，他才脸色阴沉的拨通了裴向东的电话：
　　“哥，c市的那个项目交给我吧………”。
　　“你之前不是不感兴趣吗”？裴向东在那头有些疑惑。
　　“我现在突然非常有兴趣了”，裴靖盯着汽车消失的尽头，一字一顿的说到。
　　陆泽予记得当初离开a国的时候很匆忙。陆泽诚赶到a国的当天，便带着dr. finn把他从警局保释出来，当晚就搭上了飞往b市的航班。
　　dr.finn在送他上飞机的时候带了那些药来，看起来都是他平时经常吃的那些。在陆泽诚去办登机的时候，dr.finn似乎还说了什么，究竟说了什么………
　　她明明还有说些什么的，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他记得，以前dr.finn每次给他开药，都会在药盒里还放一张医嘱………
　　陆泽予几乎是飞似的开回了公寓楼，幸好还没遇上晚高峰，一路上还算通畅。
　　他飞奔上楼，打开装满药的那个抽屉，几乎将所有药盒都翻了个遍，才在最底层找到那张医嘱。
　　他飞快的翻开那张a4纸，可以看出写这些信息的人当时也是处于非常匆忙的状态。否则平时都会打印出来的内容，这次却是手写出来的。
　　dr.finn近几年才迷上这些漂亮的花体，就像有的人喜欢书法一样，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闲暇的时候总在办公室里练这些。
　　陆泽予到a国的前三年，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那个办公室里度过的，dr.finn总是乐此不疲的向他展示练习成果。
　　如今在看到这些熟悉的字体，明明只是简单的几行文字，陆泽予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即便现在还发着烧，他却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陆泽予瘫坐在地上，怔怔看着最后那行字，他记起来了，dr.finn那时说过同样的话：
　　在身体机能出现明显下降情况时，一定要停止服药。
　　他就这么静坐了不知道多久。
　　口袋里的震动声才拉回了陆泽予的思绪，实际上，这手机从刚才就响了好几次。
　　陆泽予麻木的按下了接听健：
　　“喂”。
　　“你在哪儿”，那头的顾笙语气满是焦急后的粗砺。
　　他本来一直在后面跟着，却不出所料的跟丢了。
　　“在家”，陆泽予将地上的药盒一个个放回抽屉里。
　　那头停顿了几秒：“等我回来，哪儿也不要去”。
　　电话挂断的瞬间，陆泽予已经将药盒归位，一切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泽予努力平复心情，才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随意吹了几下头发，便穿着浴袍便窝在沙发上。
　　他刚才测了一次体温，体温并没有退下去。
　　陆泽予打开手机，想看一眼时间，思索着要不要下去买个药。眼角却瞥见屏幕上一下就弹出了十多个给未接电话，
　　仔细看，都是来自同一个人—-顾笙。
　　怎么会这么多？难道他洗澡的时候，顾笙又打来了电话。
　　陆泽予随手点进去一看，却一下愣住了。
　　这些未接电话，看时间，最早是9点半就开始的，那个时候，他正在篮球场上。
　　从上午放在外套里，到刚才拿出来，这期间，他从来没看过手机。
　　顾笙早上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给他打那么多电话。
　　陆泽予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个猜测在心底不断涌起。
　　他想打电话回去问，可一想到刚才在车里顾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现在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泽予脑中一闪，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他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学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王树阳在那头有点受宠若惊。
　　“树阳学长，我想问一下，顾笙学长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今天会去东校区见什么朋友”，等电话接通，陆泽予便赶忙开口。
　　那头一沉默，似乎在回想什么：
　　“朋友，倒是没跟我说过要见什么朋友”
　　“不是，小学弟，老顾他今早不是特地去找你了吗？你没见到他啊”？
　　“什么…..”？陆泽予震惊。
　　顾笙是特地来找他的，怎么会？
　　他明明看到顾笙和裴靖在一起，怎么会是来找他的。
　　“卧槽，你真没见到他啊，怎么会这样”，王树阳直感不解，顾笙明明到了东校区，难道没去找陆泽予，不应该啊。
　　“不是，我见到他了，不过我以为他是特地来见朋友的”，陆泽予无力。
　　“他当然不是去见什么朋友的，不是…..他没告诉你啊”？
　　陆泽予一阵沉默，算是默认了。
　　王树阳大感无语：“我去，这老顾……..真的…….…”。
　　于是乎，王树阳把早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他今天连医院都没去，就是怕你真和别人起了冲突，火急火燎，四十分钟就赶到东校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