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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祈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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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果然相当乖巧地跟了上来,定睛一看,震惊地呆在原地。
“这是.....”阿雪结结巴巴地,“......【挽天河】?”
荀问抬起下巴挑眉一笑:“眼光不错。”
展现在阿雪眼前的是一架巨大的机甲,它不发一声,沉默地站在那里,身姿巍巍如岳。身上每一根流线都专门为近战设计,每一个倾斜弧度都显得酣畅淋漓,金属表面反射着若有若无的流光,彰显着造价的不凡。
阿雪简直就是三观尽碎:“这可是自由革命军的东西,而且还是自由革命军造的那些机甲里头最顶尖的那五个之一,怎么落到你手上的?”
荀问狡黠地笑了,事实上在阿雪面前,这个死鬼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荀问确实为自己弄来这架机甲而相当得意。
荀问说:“独立区一堆星空教会当年迁过来的那帮人,难道跟着自由革命军走了的就全是银河学派的人了?”
阿雪震惊:“那也不可能把【挽天河】给你弄来啊?哪怕是放到自由革命军那个重型机甲多如狗的军备基地里面,【挽天河】都是要被设置成最高机密放到最保险的地方的。”
荀问眼神轻蔑。
阿雪:“难道你已经和自由革命军达成了合作?”
荀问悠悠地道:“暂时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阿雪瞪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荀问斜着身子倚靠在门边,眼神暗沉:“我们现在,只需要等。”
阿雪:“等什么?”
荀问没有回答阿雪,只是四平八稳地道:“这也是不得已之举。你以为我愿意和自由革命军那些疯子与虎谋皮吗?”
阿雪第一次在明明能量充足的时候还感觉体内能量耗尽的感觉,一般人类似乎管这种感觉叫疲惫。也许并不只是疲惫,无论荀问也好,陆敢先也好,他自己也好.....都好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当风浪携着锐不可当之势向着某一个方向时,没有任何人能抗拒这样强势既定的轨迹和方向。但是,却也没有人能预测到,他们到底会抵达什么样的地方。
荀问到底想做什么,阿雪不敢问,不仅是明白问了他也不会说,他直觉地觉得,荀问接下来的计划,会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
……
华夏星,自由革命军驻地。
“你疯了!?”身形高大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老友。
“林清州!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男子咆哮道。
“你私自取出了【挽天河】!你觉得你能隐瞒多久?”
“不要揪着我的衣领说话,加百列。”林清州平静地扯开了加百列的手,“自由革命军和帝国耗了这么多年,难道出了什么成果吗?”
“没有,”林清州压根没想过让加百列说话,自顾自地接了下去,“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另一股势力的加入势必会打乱均势和平衡。而目前,这股势力是偏向我方立场的。”
“事实上,他们甚至并没和我们产生太多利益上的冲突,如果双方都能够遵守协议的话,未必不是爱罗伊一族打破僵局的新道路。”
“我知道你们不太信任外族人,”林清州低声道,“但是这么多年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一直和华夏本民族的人相处的很好,独立区的区长荀问就是一个华夏民族的人......”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林清州饱含期待地看着他。
加百列深深地看着林清州,沉声道:“清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从小就和爱罗伊人混在一起,所有人都不把你当外族人看待......”
“你告诉我,和你接触的是不是星空教会的人?”
林清州不知所措地看着加百列:“没错,是星空教会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加百列:“那你选择信任独立区的人,并把【挽天河】拿出去交易,到底是为了爱罗伊,还是为了星空教会?”
林清州脸色一白:“你觉得我是因为星空教会才答应他们的?”
加百列见状也软下了口气:“清州......我知道当年你本来是要去星空教会那边的,是为了我们才来了这里,但是【挽天河】是真的......”
林清州:“我是【挽天河】的设计者,我也并不是自由革命军直属研究所的研究员,虽然【挽天河】一直是以自由革命军五大王牌之一的身份声名在外,但是按照名分来讲我是有自由处置的权利的不是吗?”
“而且,”林清州压下声音,“我拿【挽天河】跟他换了一样东西,虽然总的来说那样东西还是比不上【挽天河】珍贵,但是确实是我们需要的东西。”
“合作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和上级说一下,叫他们好好考虑一下。我认为,这个合作有利无弊。”
林清州拍了拍加百列的肩,轻声道:“愿星空赐予你拼搏的勇气。”
加百列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独立区区长,荀问.....吗?”
……
一个月过去了。
阿雪清理房间时发现了陆敢先拿走的报纸,差点没直接厥过去。荀问知道了这件事后,就摸走了陆敢先藏在了房里的报纸,把报箱清空。
而那个叫克里斯汀的小男孩,也许久未来了。
陆敢先十分懂事,在被收回了唯一的信息渠道后,也没有抱怨什么。
让陆敢先很高兴的是,他在出门散步到靠近中心城区边缘的一个小公园时,碰上了克里斯汀和他的母亲。
克里斯汀见到陆敢先十分高兴,拉着母亲的手向她介绍陆敢先。
“母亲,这位是荀区长家的亲戚荀先先生,我新交到的好朋友!现在住在区长家中。”
克里斯汀的母亲是一位有着大波浪卷发的美人,虽然年岁已长却风韵犹存,她抿嘴一笑:“荀先生你好,我是克里斯汀的母亲菲奥娜,克里斯汀这孩子真是叨扰太多了。”
陆敢先连忙露出礼节性的笑容:“菲奥娜女士,真是幸会。”
两个大人寒暄了几句。
就在陆敢先打算告辞的时候,克里斯汀热情地道:“荀先生!我们现在要去祈祷,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陆敢先愣住。
“祈祷?”
“对,”菲奥娜撩开头发,优雅道,“如果荀先生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同前往。”
陆敢先兴致勃勃:“很多人吗?”
克里斯汀一看陆敢先有兴趣,热情地道,“虽然也不是很多人,但是大家都很好!”
陆敢先其实很想去,但是现在已经是平常自己回家的时辰了,所以只好遗憾地拒绝了。
克里斯汀很失落地扁起了嘴巴,这个小男孩显然十分推崇他的教义,并且无时无刻不希望能够招揽更多的人。
阿雪最近都不知道在干什么,荀问也挺忙,而且和陆敢先也就是客套的交情,陆敢先也确实觉得最近的日子索然无味,看着克里斯汀那泫然欲泣的小脸又心软,便揉了揉克里斯汀的头,笑着说:“今天是没时间了,你们祈祷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还对你们的教派挺感兴趣的。”
菲奥娜温柔地说:“如果你想来的话,就来我们今天碰到的这个小公园吧,没有人带着一般是进不去的。”
克里斯汀很是兴奋:“荀先生和我交换一下光脑账号吧!我把具体时间发给你!”
“我的光脑没有带出来,”陆敢先郝然,“你现在就告诉我具体时间吧。”
克里斯汀遗憾地说:“好吧。”
“下个月的第一天!约好了哦!”克里斯汀兴奋地挣脱了母亲的手,围着陆敢先转圈圈,“这次我可是本月第一个把教义宣传成功的人了!”
陆敢先笑着说,“好,我一定会去的。
克里斯汀和他的母亲走后,陆敢先回到了家中。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荀问,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自从荀问不打一声招呼就拿走了陆敢先的报纸还清空了报箱之后,也许是怕自己和陆敢先的那点浅薄的交情直接破灭,荀问就很自觉地早出晚归,力求不要和陆敢先打照面。
而陆敢先因为碰上了菲奥娜母子,回来的比平时晚,没想到正好逮住了荀问。
看到陆敢先的身影,荀问像往常一样端着茶杯的手稍微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才发出每日邀请,“要一起喝茶吗?”
陆敢先歪着头:“我下周和别人约好了出去。”
荀问顿时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陆敢先吓了一跳,立刻去拍荀问的背:“没事吧。”
陆敢先此时是正对着荀问的,这种姿势要伸出手来拍他的背必须得穿过他的肩膀,此时陆敢先的手臂若有若无地搭在荀问的肩胛骨上,手腕几乎要贴到荀问的后颈。
他的手掌轻轻地拍着荀问的背,一下又一下地,那力度与其说是轻拍不如说是轻抚。人体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从肌肤一路传到了心间。
此时这张摄人心魂的脸完全打破了安全距离,几乎要与他贴着鼻尖。
荀问的心,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