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零阶之人（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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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有时抓也抓不住，匆匆之间，已是十年已过，那个一直喜欢跟在我身后的小家伙，已经成为一个很出类拔萃的人了。反观我知道了太多，反而越来越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求得一条出路了。”
卫紫清合上手中的日记本，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景色，大街上的喧闹，孩童的嬉笑，一切一切的都是看起来那般美好，但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还需要忽略那些人们手背上的数字，以及街道上的标牌。
“哥。”熟悉的脚步声，开门声传来。卫紫清走出房门，笑着看着面前的青年。“欢迎回来，今天……”
卫紫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你是不是又到我们学校的心理系去了？”卫赤研打断了卫紫清的话。“给你说过了，你想要什么书，我可以帮你去借。课程，你可以在网上听你能不能不要再站在走廊里去听课了！”
卫赤研将自己摔在沙发上，皱着眉头。
“你知道吗？心理系的那些人都在拿你说事，他们说你是我哥，却只是一个零阶之人，他们说你太异想天开，说你蠢，说你无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我最大的笑柄，卫紫清！”
卫紫清沉默着，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你不能稍微安分一点吗？跟其他低阶的人一样不行吗？你为什么偏要这么特立独行？”卫赤研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越激动。“你学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你学了那些，却不会有任何一个单位给你工作的机会，你甚至连那些街上的乞丐都比不上！”
“闭嘴！”卫紫清吼道
卫赤研呆住了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青年，他的哥哥。
卫紫清看着卫赤研眼神里满是失望与化不开的痛苦，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突出的骨节泛白，他有些颤抖。
“说够了吗？”卫紫清松开了双手，平复了一下呼吸，将眼神中所有的情绪掩去，黑眸中只剩下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平静。
卫赤研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站在他面前，掩饰住自己的惊慌与无措。“没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卫紫清喊道
“你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只能依靠我和父母的废物！卫紫清你就是个废物！废物！废物！”
“我是你的哥哥。卫赤研。”卫紫清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表情。
“你只比我大了十几分钟！”卫赤研反驳道。
可惜这一次没有人再给予他回应。卫紫清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将什么丢在了他的脚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卫赤研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抬起手想是要留住些什么，但在最后，手却无力地垂在了身体两侧。他垂下头，合上双眼许久后才睁开。
“我究竟在干些什么？”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讽刺的情绪，嘲讽着自己那可笑的举动，他蹲下来，捡起他哥哥临走时丢在地上的卡片。看清楚卡片的瞬间，他愣住了，将卡片紧紧的握在手里，打开门冲了出去。
那张卡片的最上方写着‘亲属卡’。
亲属卡是另一类身份证明是给予高阶之人和中阶之人直系亲属的一张身份卡片。有了这张卡片，低阶之人也可以享受一些高阶人和中阶人所享受的待遇，进入一些街道或者场所。
对于别的低阶人来说，只是一张可以让他们享受到更好待遇的卡片，但对于卫紫清来说，这张卡是他唯一可以出行的方式。
因为他是零阶。
他的身份导致他除了一些三不管的危险地带之外，他没有任何一条街道或者场所能够进的去。
卫紫清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丢下了那张卡，可能是他在赌气，也可能是在逞强，但他也确实想真正的做为自己活一次了，哪怕是短短的几个小时。
不是卫赤研的哥哥，不是那个十五阶之人的哥哥，只是卫紫清……。
他站在街上，忽视了那明显的告示牌上面清晰地写着，“13到15阶的人与亲属可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戴着一双露指手套遮住了自己手背上的数字。
他从告示牌旁边走过，却不再往前，前面是督查岗，他现在没有带身份牌，会被毫不留情地驱逐的，他庆幸自己已经印好了调研表，并且顺手将它们拿了出来。
他走向一个神色看上去比较悠闲的青年。
“您好，很抱歉打扰了，我叫卫紫清，这是我们学校所布置给我们的一次社会调研任务，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可以看一下这张表，如果能够接受一下我的采访，那就更好了，麻烦您了。”
卫紫清微笑着，看起来很轻松的模样。但他知道，他说的这句话里面有数句谎言。
什么学校布置的任务，因为阶级的限制，他根本连学都不能上。这份调研表还是他偷偷听课时，知道了有这么一项社会调研任务，十分感兴趣，就麻烦他的弟弟去帮他印的。
青年人接过表看了看，点了下头，表示可以填，但同时表示不接受采访。
过了一阵子，他接过青年递过来的表，心里松了一口气，第一个人进行的很顺利，难得的没有问他究竟是什么阶级。
“谢谢了，真的是麻烦您了呢。”他微笑着向青年点了点头，然后还试着周围找寻着下一个目标。
很快，第二个目标也被他锁定了，是一个站在树底下抽着烟的中年人，他整理了一下调研表，朝目标方向走去。
这时一个男子脚步匆匆的与他擦肩而过。卫紫清看着那个男子露出了一丝疑惑。
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那人，明明从那个人其他方面来看，他都应该是非常焦急的。但是为什么从他的面部表情中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呢？哪怕是最细微的焦急神色都没有。
卫紫清看着男子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然后坐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只叼在嘴里，却并没有点着。
卫紫清看见男子这幅模样，不禁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猜测出了错误，他摇了摇头，向目标处走去。
他保持着一个较为礼貌的距离，向新的目标打着招呼。
“您好，我……”
“呦吼，快看，快看那个不是零阶的总是喜欢异想天开的傻子吗？”从街道对面突然传来笑声。
卫紫清瞳孔猛然放大，但并没有回头。
“他那是在干什么？做教授布置的任务吗？喂！你有资格吗？”街道对面的笑声更大了。
“你。”面前的目标突然开口问道。“几阶？”
卫紫清抬起头，对着面前的中年人笑了笑。“抱歉，打扰了。”说吧，就打算离开。
“等等。”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还没让你走呢。”
卫紫清扭头看过去是他刚刚采访过的那个青年。
“你，几阶？”
卫紫清微微闭了下眼，再睁开。他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一抹浅笑。“我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零阶之人。”
嘭的一声，他的腹部传来猛烈的剧痛，巨大的力量让他向后踉跄了几步，那个青年又向前了走了两步，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
“一个零阶之人，谁让你觉得你够资格能来采访我的。”青年满脸戾气的盯着卫紫清。
卫紫清只觉得自己的头皮被扯得生疼，他被迫仰起头来，青年大概有一米八七左右，卫紫清觉得自己一米八一的身高还是有些矮了。还有就是自己的头发太长了，需要去剪一剪了。
“我啊。”
卫紫清的语气平淡无波。“有问题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零阶之人（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