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零阶之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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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清，18岁，高三学生，因车祸身亡”
“给你一个机会。
让你重新活下去。”虚无的空间中传来一个声音。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问到
“什么也不用，你只需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好好活着就可以了，卫紫清。”声音消失。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虚无。直至，他在这虚无的尽头似乎看到了一抹光明。
…………………………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出生。他学着初生的婴儿发出啼哭之声。他还睁不开眼。看不到这一片新的世界。但是他却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亲人们，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原本的喜悦都变成了厌恶。
他本来是不知道手背上有数字的。但是他的亲人却又话语告诉了他。
“零阶，看他手背上的数字。恶心，低贱之人。”尖锐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这种人在出生时就应该被丢弃。淹死更好！留着这种人就是在浪费粮食！”
其他人只是沉默不语。那个女人却在喋喋不休地发表着自己的演讲。
“零阶，不可能从事任何工作，连扫大街都不可能，乞丐都耻于与他为伍。妹妹，妹夫。你们要是听姐姐的话，就把这个孩子交给姐姐，姐姐帮你们处理，或者你们就赶紧丢掉。这个孩子有什么用呢？恶心。你们还抱着他。”
“可他毕竟是……我的孩子啊……”一个有点颤抖的女声响起。他睁不开眼，看不见这个声音的主人，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我可能厌弃他，我也可能会无视他，但我无法抛弃他，更无法杀死他，姐姐。”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
“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长子，姐姐。”那个有些颤抖的女声开始变得坚定，她说出的话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只要我和杰还活着，他就不会孤立无援，他有家，虽然可能是一个冷漠的家，但这是我们身为一个父母，能在这种社会为他做到的最后的事情。”
他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叫着妈妈。他在这个世界，不，应该说是这两个世界中，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就叫卫轻，轻松的轻。”一个男子有些冷漠的声音传来。
“不。”他的母亲抱着他轻轻的晃了晃。
“卫紫清，紫色的紫，清白的清，即使是最低阶的人，我也希望他能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吱呀一声。病房门突然被从外推开。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恭喜你们，真是太好了！”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啼哭声。他感觉他的身旁又被放进了一个小生命。
“你们的第二个孩子是高阶之人。等级为十五阶，这个孩子和母亲可以被转移到VIP缝中，请做好转移准备，一切高阶之人都可以免费享受我们这里最好的待遇。”
周围传来了嘈杂的祝贺声，和刚才的沉闷截然相反。
“那个，请问我的另外一个孩子可以一起过去吗？”母亲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阵势，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您确定还要那个孩子吗？”那个轻柔的女声中带了点鄙夷的味道。
他最终还是被带了过去，却不可能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享受同样的待遇。
一出生就被决定了命运他早已知道，虽然还不是很清楚这些规则，属于这个社会的规则。
但卫紫清依旧很开心，这一次的新生，让他重新拥有生命，也让他拥有了前世从未得到过的家。
…………………………
“规则在每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每个人所能达到的高度，并将其量化，以数字的形式出现在每个人的手背上。分别分为低阶，中阶，高阶三个阶级，每个阶级中包含五个小等级。”年轻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指着大屏幕上的PPT，为底下的学生讲解着。
“老师，老师！”台下有学生举着手。“卫赤研的哥哥是怎么回事啊？那还是个零阶呢，这个屏幕上根本就没有显示零阶。”
“是啊，是啊。我妈妈说，一阶的人以后只能当乞丐，那零阶的，是不是连乞丐都做不了啊？”又有一个孩子在一旁插嘴道。“一阶的楚傻子都还能上幼儿园呢，他们家那个连学都上不了，肯定连乞丐都做不了啊，呵呵。”
“你们都闭嘴！”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儿站了起来，指着说话的那些人，“那是我卫赤研的哥哥，轮不上你们说话！”
未迟迎，冷冷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有本事就来和我比，别拿卫紫清说事一个个跟怂包似的。”
卫赤研说完这些话，就坐回到了座位上，其他孩子转过头去，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的，静悄悄的，不敢再说话了，卫赤研说的也没错，这个班里虽然都是高阶之人，但是比卫赤研高的确实没有，也不可能有。毕竟十五阶是最高的阶级。与他相似的倒是还有一个，但并不是他们，而且看那位的样子，也不想淌这趟浑水。
“老师。”卫紫清在这时突然举了举手。“讲讲零阶吧，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零阶没有被纳入这三个大等级中。”
老师看他这样，于是就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讲了起来。“零阶啊……”
……………………
“我回来了。”卫赤研关上家门。
“欢迎回来，今天怎么样？”厨房里传来询问的声音，还夹杂着锅铲相碰撞的声音。
“不好。”卫赤研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望着门。“他们又在嘲笑你，哥哥。他们说楚傻子都还能上个幼儿园，你却连进幼儿园的资格都没有。”
“这不是事实吗？”厨房里传来水声。“过来吃饭，爸妈这几天要出差，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哥，你不生气？”卫赤研转头看向渐渐走近的人询问道。
“赤研，你告诉哥哥生气有什么用？难不成哥哥还能拿麻袋把他们套住揍一顿？”卫紫清站在自家弟弟面前，看着卫赤研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主意呀！”卫紫清没想到，卫赤研听到这话后，兴奋地噌的一声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揍他们一顿，他们下次就不敢再说话了。”
砰的一声脆响
卫赤研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眼泪汪汪的看着卫紫清
“下次别动不动就说要揍人，跟个□□老大似的，我跟那些小屁孩儿，较什么真？”卫紫清收回手。“下次再乱说话，还弹你。听见没。”
“你就比我大了十几分钟！”卫赤研气鼓鼓的瞪着卫紫清。
“那也是你哥。”卫紫清转投反驳道。
“但你也是小屁孩儿。”卫赤研也反击道。
卫紫清向饭厅走去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再次反驳，只是他走向饭厅的背影，多了几份让如今的卫赤研无法理解的情感。
卫赤研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卫紫清的身后。
卫赤研在这种沉默中又想起来了课堂上老师所讲的话。“零阶之人啊，他们简直是稀少的不能再稀少的存在。就我们国家来讲，十几亿的人口，却大概只有不超过五个零阶之人。因为极度罕见，才未被列入其中。
……”
“最可悲的是他们什么都不可能拥有，存在都是一种奢求，生来就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零阶之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