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摘星》忆辞笙

7、第6章 再碰她一下试试？

　　下课时，陈染坐在座位上，嘴里叼着棒棒糖，糖被咬碎的声音很响。易城有些好笑地看着陈染，这小傻子有趣的时候还蛮多。
　　陈染看见马嘉豪和张政磊他们几个男生在黑板上拿粉笔涂涂画画，还写上几个绯闻男女主角。她见写值日生名字的角落有高尧琪的名字，一肚子的坏水，不是，墨水翻滚了起来。
　　她勾了抹坏笑，站起来拿粉笔在黑板上接着值日生那栏高尧琪名字后写上“喜欢凌子枫”。
　　“擦掉。”高尧琪不知何时站在陈染旁边。
　　擦？笑话，你要是真想擦拿手都能擦，凭什么让我擦？
　　易城笑了，这小傻子还挺会闹。
　　陈染够来了粉笔擦拿在右手，举高就是不给她：“不擦，就不擦。”
　　高尧琪拽过陈染的左手臂，陈染被巨大分的冲击力往左带，步子站不稳，右手下意识拍过去。额……她现在可以笑吗？
　　高尧琪被拍了一黑板擦的粉笔灰。
　　“噗。”易城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就知道这小傻子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却不曾想，下一秒易城便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看向讲台，被台上的动静吸引。陈染被推在地上，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高尧琪一把拽着领子，从讲台往门口拖。
　　“放开我，滚啊。”
　　上课铃响得不适宜，他看见陈染在挣扎，她想挣脱开高尧琪的控制，她想站起来。
　　教室里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连刚来的地理老师也选择漠视。很好。
　　“放开我！”
　　易城踹开椅子，手握着，气喘得重。他几乎是跑的，站在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尧琪。
　　“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易城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眼睛血丝变多，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高尧琪看着易城，忘了反应，易城冷笑，胎抬脚踹开了高尧琪的手，拉起坐在地上的陈染，扶好。在地上蹭了蹭鞋底：“真他妈的脏死了。”
　　高尧琪的脸煞白，她不敢多说匆匆跑出去，去了卫生间。她在水龙头下冲了一遍又一遍，手臂上被易城踹的位置有些发紫，她的心里满是气愤，厌恶，恼怒。
　　陈染……她凭什么？
　　陈染心有余悸地坐在座位上，拿笔戳了戳前面的凌子枫：“刚刚你为什么不上去拉？”
　　凌子枫愣了一下：“不是，我……我忘了。”
　　陈染那时候想对着凌子枫吐，恶心虚伪，分明都是怕惹事的主。笔丢在桌上，砸的很响。
　　旁边的易城循声望去：“喂，班霸同志干什么？”
　　“兄弟，谢谢你啊，这班霸的身份我胜任不了，还是你来吧。”陈染靠在墙壁上，瓷砖的凉度透过校服传到背上。
　　易城不解：“你不是用着身份保护自己吗？”
　　“不了，保护不了自己。”
　　易城直了直身子，摇头：“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
　　陈染觉得有些别扭，扭过头拿铅笔在地理书上画。她琢磨着这几个字觉得很怪。
　　今天陈染作业写得极快，她想今天多码些字。母亲电话却突然响了。
　　“什么？”
　　“陈染，你过来。”母亲叫陈染过来，电话开了免提。“是高尧琪的妈妈，她说你今天动手打高尧琪了？”
　　陈染用头发都能想出来高尧琪怎么矫揉造作地装可怜。
　　“我没打她。”
　　“她说你把她的名字写黑板上，还写她喜欢谁谁谁，然后动手了。”高尧琪的妈妈语气很冲，让陈染觉得很不舒服。
　　“我说了，我没打她。”
　　母亲挂了高尧琪妈妈的电话，她看着陈染：“你怎么能这么对高尧琪？嗯？你爸爸跟高尧琪的爸爸关系也很好，你让你爸以后怎么跟高尧琪的爸爸相处？”
　　陈染嘴角勾了勾，有讽刺，有自嘲，眼眶发热发红。
　　“她做的那些事……”
　　母亲不想听陈染的废话，她嘴里滔滔不绝的说教。陈染越听越委屈，却不愿落泪，滚烫在眼里摇摇欲坠。
　　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染坐在床上把被子裹住整个身子。陈染把用手捂着口鼻，枕头慢慢被浸湿。
　　陈染居然来这么晚？她准备迟到吗？
　　易城歪头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座位有些失神。陈染之前和自己吹嘘说从上幼儿园到现在从来没有在不请假的情况下迟到早退过。今天却来得这么晚？
　　易城看了两道题都看不下去了，节骨分明的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易城第n次抬起左手，看手腕上黑色的电子表时，陈染来了。
　　他被陈染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的低气压，和她顶着的两个肿的堪比核桃的眼睛吓到了。
　　“陈染，怎么回事儿？”易城侧着身子，撑着脑袋，一副不羁的模样。
　　陈染趴在英语书上，对着易城吐槽：“易城，我可把你当兄弟了才跟你说的。”
　　“就那个谁，昨天让她妈打电话给我妈说我打她了。你说说，我打她了吗？要不是她拽我，粉笔擦能落到她头上？哼，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易城没说话，掏了根棒棒糖扔到陈染桌上。
　　“谢谢你啊兄弟。”
　　易城见陈染实在是没精神，下课便替她一起接水。接水的地方在四班的旁边，围在哪四班人很多。
　　“哎，这陈染也没什么能耐，还当什么校霸，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就是啊，高尧琪都把她弄的不敢吭声，也是怂。”
　　易城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个女生：“喂。”
　　她们回头，见是易城，搭话：“易城，你怎么拿两个杯子？”
　　“你们最好给我闭嘴。”
　　“什么意思？”
　　“别在让我听见你们说她坏话，否则，昨天我踢高尧琪你们也看见了。”易城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两个女生水也没敢接，就走了。
　　陈染觉得那几天身边一张张丑恶的嘴脸都暴露了出来，让她受不了，所以的情绪都压抑在自己心里。
　　每天放学回家，等着自己的还有父母无缘无故的嘲讽，谩骂。他们让自己做很多事，她从小是被宠大的，做过的家务屈指可数。突然一件还没做又有第二件事，不论做的好不好换来的都是辱骂，骂的很难听，连脏话都能听见。他们还总说高尧琪多好多好，多听话多听话。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哪怕是老师的回家作业要查个字典，母亲都会骂自己写作业慢还翻字典，随便写几个不行吗？
　　语文考试，陈染才考了第四名，第一名是高尧琪。让陈染总是心里不舒坦。
　　“陈染，别在意，你那天没来，后来补考。那几个确实翻书了，还有你看后面几名也抄书了还没你考的高。”易城的话并没有让陈染高兴起来。
　　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自己没考好，大不了回去被训吧。
　　她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妈妈在烧饭，她打开手机想码几篇存稿。最近事情总是很多，抄袭谩骂也很多。但她不能接受抄袭的是自己带进汤圆的现实的朋友。陈染粉丝没有大佬多，但都是活粉，站自己这边。
　　那时候，陈染真的很感谢自己的读者。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觉得没有人关心自己了，所有的人都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自己，她尽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最后换来的却是骂言。
　　可是却有些与自己本不相干的人维护自己，他们问自己：“冷不冷？多穿点衣服，天气干，多喝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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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冷暖，你又得懂几分，当所有人都不懂自己，站在自己的对立方，还有人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