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摘星》忆辞笙

6、第5章 我可以帮你

　　“哎，哥们儿，以后姐罩着你。”
　　易城坐在书桌前做完卷子，想起白天那小傻子对自己说的话，勾起了嘴角。
　　他洗了澡，掀开被褥躺在床上，这一夜他睡的很安稳。梦里都是陈染坐在台阶上歪着头对自己傻笑，扬言要罩着自己的傻姑娘。那一夜少年没有做噩梦。
　　“早。”
　　今天陈染来得比平时晚了些，眼睛肿肿的，听见易城想自己问早，像是受了惊。吓得手松开了书包袋子，椅子倒在了地上。
　　“班霸今天什么事儿啊，那么大动静？”易城调侃欠扁的语气从陈染背后传来。
　　陈染：……
　　您老天天那没睡醒似的的慵懒劲儿呢？
　　陈染坐在座位儿上，把包里的牛奶藏在桌肚里，时不时拿出来嘬两口。易城看她喝牛奶觉得好笑：“起晚了？”
　　哇，这您都看得出来？神啊。
　　陈染：“易城，我觉得学霸这个职业不适合你，出去摆摊儿当个神棍儿吧，多好，好能赚钱。”
　　“哼，你英语课文背了没？”易城不屑地冷哼，忍不住想打击陈染。
　　“背了，我昨天背到十二点。”陈染最近背英语带劲儿了好多。
　　原因既然是那天英语默了八十五分不用重默的她尝到了清闲的味道，还有倪老师居然夸了一句：“你不是能默及格的吗？”
　　易城觉得没了趣，默默低头背起了英语。抬头看课程表第一节是语文，这小傻子很喜欢语文，据他了解自从升了初中，人家虽然数学差的快要年级垫底了，但语文次次都能班级前列，作文写得还可以，人还在网上写小说。
　　正出神，陈染丢了一根棒棒糖，砸到了易城的手：“哎，易城，棒棒糖。”
　　易城疑惑，记起来昨天放学的时候，那小傻子对自己说的“今天你心情不好我还让你糟心，得，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你说的好吃的就是棒棒糖？”易城问。
　　陈染点头：“我喜欢吃的东西可多了，糖就是最不可割舍的，尝尝啊，柠檬味的。”
　　易城剥了糖袋子，放在舌头上，甜的齁的慌。
　　“其实吧，也就是糖精的味道，但是我明明知道糖精不能多吃，我还是喜欢吃糖。小时候我因为吃巧克力蛀了不少牙，把我疼的啊……”
　　易城发现只要熟起来，这小傻子也是个小话唠，而且聊天时常常前言不搭后语，答非所问，他开始怀疑陈染的反射弧是不是比别人都要长好多。
　　“哎？司一妍，你怎么知道他叫奚辰？你跟他认识？”陈染这两天越来越觉得司一妍不对。
　　“我还有他微信，你要不要啊？”司一妍看了她一眼。
　　陈染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我我要他微信干嘛，不要不要。”
　　坐在床上，陈染打开写作软件，最近她把好多同学拉坑进了这个软件。她在想自己要不要问开发者要宣传费用。码了大概500字就跑去刷朋友圈。突然想起了司一妍说得奚辰的微信，也不知道为什么，动了恻隐之念，调出了司一妍的微信，要来了奚辰的微信。
　　她加了奚辰的微信这事儿就抛到了脑后，等写完了作业，又发现微信多了个联系人。她忘了是谁，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又刷起了朋友圈。
　　等等，刚刚自己是不是加了奚辰的微信？
　　我……
　　她又打开聊天界面，骂了他两句难听极了的话，盯着空白壁纸看了好久，他没回，她也就退出微信，去刷夏北寒的微博。
　　高尧琪是和陈染从小学同一个班一起升上来的，陈染便跟她说了很多事。她差点以为她们俩可以一直就这样相依为命。
　　“哎，陈染，你喜欢咱们班哪个男生？”高尧琪坐在操场上，手里摆弄着排球。
　　陈染撇嘴：“没有，不过要说真要挑一个的话，我对凌子枫有好感啊。感觉主要是他每次数学考试都借我抄的原因。”
　　“就凌子枫？呵呵，丑陋。”
　　陈染笑了笑，没搭话，接过高尧琪手中的排球捏着。
　　“呦，凌子枫，可以啊。”嵇子雨靠在座位上调侃，“高尧琪这是用行动表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染手中的笔掉在桌上打转：“什么？高尧琪怎么了？”
　　“天啊，陈染你还不知道？我以为这事儿那么沸沸扬扬，全班都应该知道了。”嵇子雨故作神秘，摆手让陈染过来一些听自己说。“高尧琪喜欢凌子枫。”
　　啊？
　　什么？
　　什么玩意？
　　高尧琪？
　　喜欢凌子枫？
　　陈染凌乱了。
　　她记得那天体育课自己明明。
　　后来陈染越想越气，觉得自己气的肺都要炸了。她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冷笑和嘲讽，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打。
　　“陈染。”易城唤了陈染一声，向前面被英语的凌子枫扬了扬下巴，“怎么了？你喜欢他？”
　　陈染笑意更盛，话里阴阳怪气：“是啊，喜欢的不得了。”
　　陈染还没想好怎么对付高尧琪，说实话，虽然和高尧琪玩的还挺好，但她也没想过什么要对付她，更没有试探过她的心机手段。若是对付她，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
　　天气慢慢转凉，雨多了起来，多到让陈染觉得要把自己对高尧琪剩下的那点耐性淹没。
　　她趴在风雨操场外间乒乓球室的窗户看窗沿上滴落的雨滴越来越急。一条条细线把顺着树干向上攀的爬山虎那宽大的叶子打得站不稳。
　　陈染喜欢雨。
　　她觉得每一个写东西的人都可能喜欢雨，潮湿的空气卷起自己的心情，翻滚，抑郁。
　　她觉得最近自己身边的这帮女生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是什么。她对班长摆了摆手，陆安琪是个矮矮的，肤色很白，脸上有些婴儿肥，戴着红框眼镜。
　　“安琪，怎么回事儿，说说？”陈染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觉得自己的为人应该不会差到所有的女生都不怎么搭理自己。
　　陆安琪看自己眼神让陈染认定了一点，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她不知道是谁，也实在想不通最近到底得罪了谁。
　　陆安琪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告诉陈染，她这样被瞒着过于可怜。她四处望了望，确定高尧琪不在乒乓球室，别的女生没有注意这边，才也靠在窗边，凑近陈染，声音不停压低。
　　“所以是高尧琪散布谣言还传我坏话？”陈染转过身，两个手肘靠在窗台上，冷笑。
　　高尧琪做这些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陈染不懂。
　　可是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陆安琪见陈染想的出神，便准备再回到了桌边，她真的觉得陈染莫名其妙被孤立很可怜，她没有说出来，她知道陈染不会喜欢被人可怜的感觉。
　　回头却吓了一跳，易城那具有压迫性的身高站在身后，吓得陆安琪赶紧回到乒乓球桌，她也怕跟陈染说的话被易城听见，被谁听见都不好。
　　“陈染。”易城皱眉，“不要冲动。”
　　“你听见了？”
　　“嗯。”
　　陈染沉默了半晌：“哎，兄弟，姐姐我待你不薄。别说出去。”
　　“我不会说的。”易城也靠在窗边，低眸看她，“我可以帮你找人警告她。”
　　“不用，别连累到你了。”陈染摇头，这件事，她要亲手了结。
　　“陈染，我可以帮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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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世界辜负你，我愿意为你颠覆这世界，把你喜欢的全部捧给你。可我手里会沾满鲜血，你还会不会等我等到我了结世界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