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脑子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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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斯特看到总设计师，愣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夏野就是写出墙上公式的人？”
伊凡没好声气地说:“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跑过来？你说你这小子算不算不地道，竟然想截我的胡？”
韦伯斯特知道伊凡非常看重这个收徒承诺，可美玉在眼前，要放弃还真可惜:“夏野写出了公式，不意味着你要收他为徒。是我先发现这颗好苗子的，按时间来讲，还是我先来的。”
伊凡道:“你这是要跟我抢人了？”
领班看着火药味十足的现场，下巴都要险些合不上了：这可是设计部最高的两位领导，竟然来争一个小蓝领？知道夏野是个人才了，至于这么抢手吗？
巴顿不想看两人因为收徒争执起来，颤声提议道:“拜师这件事，终究还是看大神，不，夏野的个人意愿。要不，您们二位问问他？”
战火瞬间烧到了夏野的身上。
夏野浑然不觉投过来的几道目光多么焦灼，瞬间有了取舍：“多谢副总设计师的厚爱了。”
伊凡大师眉开眼笑:“好孩子，有眼光。”
韦伯斯特有几分不甘：“年轻人，你别看职位我比他低一点，我们两个人薪水一样，权限差不多，成就也差不多，我还比他小十岁呢。”
伊凡毫不犹豫对呛回去：“头也和我秃得差不多，你这十岁小到哪里……”
夏野打断道：“答应伊凡大师，因为我是伊凡大师的助手。”
伊凡摸摸贫瘠的头顶:“我什么时候有个……”
夏野道：“我是下面工厂选拔上来的设计师助理，被调转到了不适合的岗位。”
他身上穿着蓝色的制服，十分坦然:“本来我想今天递交辞呈的，感谢你们重新给了我一个机会。”
伊凡一大把年纪，上次想钻进地缝还是被军甲所拒绝的时候。
韦伯斯特内心舒坦了一些，开口要嘲笑伊凡识人不明，仔细一想，自己也是公司高干，沉默了。
夏野继续道：“我能够理解你们，工厂里上来的很多是庸碌无能的人。设计部里面的都是科研人员，不想梳理复杂的利益纠葛，就大而化之把工厂助理都塞进蓝领里面。”
但对夏野和其他靠真才实干上来的人而言，蒙尔公司设计部，失信了。
都是聪明人，韦伯斯特和伊凡当然知道夏野的未尽之言。
韦伯斯特内心五味陈杂。
能承诺无视个人条件收徒，尽管初衷是为了斗气，伊凡本质信奉平等和公正。而夏野告诉他，你没有做到公正，没有做到诚信。
被这无形的一耳光打得生疼，伊凡终是缓缓开口:“ 我向你道歉。”
巴顿睁大了眼睛：总设计师竟然会向大神道歉！
领班看到现在，震惊到极点反而彻底丧失情绪了，他麻木地想：就算明天蒙尔公司通告，夏野是董事长亲儿子，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承认错误没有想象中的难，甚至有几分畅快，伊凡道：“半个月后，设计部将重新组织审核，测试十年内提拔上来的工厂助理，审核通过者，恢复身份。”
韦伯斯特内心彻底平衡了: 伊凡这气度，徒弟我收不到不冤啊。
他还是忍不住刺一刺伊凡，看向夏野:“你就不怕你这刚拜的师父扭头不认人？他要给你穿小鞋，你就来我这。”
夏野淡淡地说:“我的师父，当然有心胸气度。”
这句笃定的陈述，把伊凡心中的疙瘩一扫而空。小老头笑眯眯地说:“哈哈哈哈，好徒弟，我带你去办手续。”
看着师徒二人离去，巴顿平复了今天跌宕起伏的心情，说：“师父，我们也走吧。”
他忽然感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回头一看，领班小心翼翼地问：“我看您和夏野先生以后肯定经常打交道，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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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办手续，也就走了两三个流程，把夏野的身份更改为设计师学徒，领取金色制服。
伊凡递给夏野一张表格：“还记得你的毕业体测成绩吗？”
夏野接过去，里面只有体质等级和精神力等级两大项：“我不记得了。”
如果能拥有前身记忆，不仅会少很多常识性困扰，还能打开放在床柜的黑卡了。夏野很少有无用的假想，也忍不住幻想了三秒。
毕业才六个月，哪有人不记得成绩呢？
伊凡以为夏野有难言之隐，宽慰道：“虽然体质和精神力生而不平等，但我们机甲设计不讲究这些。别担心，无论你等级是多少，都没有关系。等会机器测量，是为了筛选出你适合的机甲设计任务。”
夏野没有体会到老师的爱护之意，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眼前这个银色的金属大盒子上：“这就是测量器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只要您走进去，它会自动分析你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
夏野走进测量机器内，力场立刻落下。夏野轻松挣脱这层束缚。
指示器跳到了D级。
力场陡然变重。
夏野肩上一沉，不过这算不上太大的负担，他仍有余力打量测量器的内壁。
指示器跳到了c级。
工作人员道：“夏先生体质非常出色啊，军校生的体质标准也是C级。”
伊凡满脸笑意：“哪里哪里，Alpha的体质一向都高过帝国平均线，不算什么。”
力场再度改变，好似四堵空气墙挤压着夏野，夏野衣物下的肌肉紧绷，筋脉鼓动，全身力量都调动起来，对抗这无形的压力。
指示器再度跳到了b级。
力场突然变成了一个暴戾凶恶的匪徒，狠狠将夏野抛掷在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它的力道。
夏野以手撑地，勉力支撑自己，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力场蛮横施加的压力，让他隐隐有点熟悉：承受它、对抗它，然后超越它。只要我能坚持更久，我就能获得回报！
压力骤停，力场消失不见。
夏野浑身被汗水湿透，享受测量器体贴的清理服务，眉头紧缩。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自己产生了本能的渴求，对力量的渴求，然而却戛然而止。
工作人员赞叹道：“可惜超过了机器上限，要更准确的数据，只有第一军校的测量器能办到了。夏先生有很大可能是B+，真是太令人惊叹了，拥有b级以上体质的人整个帝国都未必超过一千人。”
普通人穷极一生，很有可能也就止步于e级或d级。虽然说体质可以通过训练改善，但每一级的距离，都犹如天堑。
伊凡笑得合不拢嘴：“唉，设计师要这么好的体质干啥，开始精神力测试吧。”
测量器内变得一片黑暗。忽然有暖风拂面，无数星星闪烁。夏野感受到它们在欢呼、在雀跃，在召唤自己。星星怎么会说话呢？
夏野宛如在梦中，他伸手轻轻碰触这些星星，顿时大脑一阵疼痛传来，美丽的夜景瞬间如潮水退去。
测量器内灯光刺眼，夏野有些想要干呕。
指示灯闪烁，在最高级跳跃不定，指针似乎想要冲破仪表，却骤然停在了e级。
工作人员从没看过这种情况，摸不着头脑：“精神力是e级吗？”
伊凡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承诺过无论精神力还是体质如何，解答出墙上公式的人都会是他徒弟，无论如何都不会毁约。过低的精神力会影响设计者在全息模拟里的机甲掌控度，但这种小困扰对于能计算出墙上公式的天才来说，完全可以克服。伊凡害怕的是另一种结果。
夏野从测量器里走出来，发现老师脸上没有喜色：“测试结果怎么样？”
工作人员将表单交给他：“虽然精神力低了一点，但是您的体质等级非常高。”
夏野有点意外，他自我认知中，精神力比体质高了几倍，没想到会是最低等的精神力。
伊凡说：“你跟我来。”
伊凡将夏野带到了一间实验房，八台休眠舱安放在这里。
“设计师或者学徒就在这里进行虚拟模拟，这里的机甲模拟比星网全真模拟更为专业准确。”
伊凡看向夏野：“机甲模拟可以辅助设计者修改错误思路，只有通过了虚拟模拟，图纸才算检验合格，才能投入生产线生产。我把图纸给你，你先在虚拟情境下，练习建造初级机甲吧。”
夏野沉吟片刻：“我不能进行机甲虚拟模拟。”
伊凡心下一沉。
“但我能保证我经手的机甲会和进行虚拟模拟的没有差别。你能给我一些c-1275、c-1958或者b-27零件吗？”
小老头摸不准夏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叫人把三款零件都拿过来。
夏野抚摸过零件盒，挑选出一些零件。它们的构造无需细看都烂熟于心，他上下翻飞，很快拼接出来了一只机械手掌。
夏野淡淡地说：“我在机甲工厂工作了六个月，因为流水线效率低下，只熟悉这三款机甲的部分零件。如果给我精确的素材，我的脑海中能够构建出机甲成品，不会低于虚拟模拟。”
将人脑和局域计算机作比较，轻描淡写中，透露出的是何等自信，自信到狂妄！
这只机械手掌不过五公分大小，立在伊凡的面前，掀起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曾经在工厂，夏野给汉克示范过类似的事情，汉克只是震惊于夏野的运算能力和高超的搭建技巧。伊凡作为一流的机甲设计师，才真正地明白到夏野的脑力到了何种恐怖程度。
要记住零件形状不难，脑内搭建零件才难。要搭建出成千上万甚至过亿的零件，甚至不能出一点差错，是计算机才能做到的事！能够比拟计算机的人物，伊凡曾经只见过一位，军甲所所长——A级精神力者。
好不容易收到一位天资横溢的徒弟，为什么会有这种的缺陷！伊凡觉得心头在滴血，看着这件精致的机甲手工品，深吸了一口气：“你搭建的时候，头痛吗？”
“脑内搭建第一遍的时候，有点头痛。”
“你经常头痛吗？”
“不算频繁吧。虽然精神力低等，不能进行全真模拟，上星网有点头晕，总体还算正常。”夏野把回忆和测量报告结合，隐去了最痛苦的工厂精神控制。
“哪个正常人不能进行全真模拟，上星网会头晕！”小老头愁得头发都要秃光了：“你脑子有病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你脑子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