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黄粱梦醒空余悲》临湖风

14、第 14 章

　　戚明晅觉得姜庭玘在无理取闹。
　　南昆山西山和北山的对立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这人是他带回来的，自己自有考量,姜庭玘怎么还像以前一样觉得自己会听他的话。
　　“你那师傅不是善茬，你自己小心一点，我言尽于此”，姜庭玘觉得多说无益，说罢忍不住咳起来。
　　戚明晅想起了上次的交手，他也受了伤吧，但戚明晅这次真的是被气到了：“我师父怎么样不用你来操心，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此次前来本就是询问师母近状，现如今已经问过了，茶也喝过了，告辞”，姜庭玘也不想再停留，咳得越来越厉害。
　　戚明晅听姜庭玘茶露出古怪的神色：“那就恭送姜世子。”
　　姜庭玘突然回过头，冷笑一声：“戚世子留步，好自为之。”说罢便快步走了。
　　姜庭玘的衣角转眼消失在门口，戚明晅扶着桌子慢慢坐下，觉得头疼。
　　戚枫从门口进来，看到戚明晅脸上的痛苦，他很少见到自家公子这样子：“公子，你没事吧。”
　　戚明晅抬起头，看到是戚枫,“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你先下去吧”。
　　戚枫知道姜世子的事不好劝说，便什么也没说退了下去。
　　戚明晅在暖阁里坐了半晌，暖阁里烧着地龙，屋外寒风呼啸，屋内暖意浓浓。戚明晅突然觉得暖阁里的地龙让他透不过气，人也变得昏昏沉沉，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起身来到了园子里想透透气。
　　晋公一脉世代住在洛邑，在洛邑建府，极少来国都，是故在洛邑的宅子只不过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地方虽大，但是疏于打理。国都又地处北地，冬天天气还是很冷的，所以园子里光秃秃的，连湖面上也结了厚厚的冰。
　　戚明晅来到园子里，园子里的侍卫知道他过来了，都躲得远远地，他站在湖边想起小时在西北之地冬天的湖面可以跑马，又看了看自家的小池塘不由得笑了，因时而生，似乎有些道理。

　　说起这南昆山可是大有来头。南昆山是三百年前建立起来的一个门派，地处顼朝与南疆的交界地带，起初门派弟子以占卜见长，也没人想到到这个小小的门派会在日后成为绵延百年的门派，还对天下局势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南昆山起初建立是只不过是一些江湖术士的交流学习之地，建立的人已经无从考证，后来出现了一个人，此人名为南俊思，无人知其来历，正是此人的出现才使得南昆山声名鹊起，有了如今的地位。
　　南俊思起初来到南昆山时还是一个落魄书生，善于察言观色，又放浪形骸，在南昆山混的风生水起，大抵是因为此人极善占卜，在南昆山上住了两年，和人打赌从未输过，也算小有名气，不知师从何人，。
　　当时前朝皇帝正推行新政，遇到了朝中世家的反对，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皇亲世家大肆诋毁陷害支持新政的官员，一时间人人惶恐不安，而南俊思却以书生的身份多次在公开场合宣扬新政于国有利，必能推行成功。
　　这种言行引起了朝中皇亲世家的注意，要抓住南俊思以儆效尤，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南俊思四处逃亡，投到了正在广纳贤才的太子门下以求庇佑，太子本来对新政持观望态度，不知南俊思是如何说动太子的，太子成了新政的支持者，还将南俊思秘密引荐给皇帝，还成就了一段太子识贤才的佳话。
　　南俊思得到皇帝赏识，改良了新政，又有太子一系的支持，顺利推行了新政，使朝中气象焕然一新，也减轻了百姓的压力，人人交口称赞，是以世人称南俊思为南公，又因其善占卜，也有人称他为南神仙。
　　后来太子顺利继位成为皇帝，南俊思权势愈炽，因其出身南昆山，南昆山一时成为了人人追捧的门派，人们以成为南昆山弟子为荣，南昆山多次受到皇命嘉赏。
　　后来南俊思急流勇退，辞官回了南昆山，做起了与人算命的行当，又因为其身份特殊性，南昆山尊其为门派掌门人，南俊思还制定了门派的法令，使南昆山成为了一个正规门派。南俊思虽回了南昆山，但一直与皇帝保持秘密联系，朝中有何大举动皇帝必修书使南俊思占卜，而经过南俊思占卜的事必应验，南昆山成了百姓烧香的新去处。
　　南俊思接下来的人生就在不断完善南昆山的各项制度，还发明了许多用于占卜的器具，又训练出一批人，这批人一直声称在寻找一个人，这个人是下届掌门人，这批人寻找多年终于秘密带回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叫李倾。
　　李倾无人知其来历，与南俊思一见如故，常常语出惊人，又或是胡言乱语，并且坚决不做掌门，南俊思知其心坚决，所以设立了传令卜，地位在掌门之上，传令卜管理南昆山禁地，掌门管理南昆山大小事宜，但又听令于传令卜。就这样李倾成了传令卜，南俊思的亲传弟子成了掌门人。
　　后来南俊思不到四十岁英年早逝，朝中眼热的人觉得南昆山失去了南俊思这个倚仗，便上书攻击南昆山妄议国事，妖言惑众，没想到遭到皇帝斥责。李倾知道南昆山树大招风，所以与掌门商议关闭山门，禁止人员随意出入，低调行事。李倾还秘密上书，与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
　　同年八月皇帝送了太子前去南昆山学习了一年，随行了一大批士族子弟。后来太子回朝，随行的士族子弟都成了朝中官员，太子继位后这群人也成了肱股之臣。南昆山渐渐成了一个影子，虽不见其形，但一些危急关头总有南昆山弟子力挽狂澜。当时与太子随行的人也知道那么昆山的意义，秘密维护南昆山。
　　后来李倾与掌门约定自己进入禁地，无事不出禁地半步，南昆山也因关闭山门渐渐沉寂，但是只有知情人知道其重要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昆山慢慢演变成一个隐在朝廷之后的神秘符号，其内部的性质也慢慢发生变化，掌门在明处执掌一派大小事宜，传令卜隐于幕后，渐渐人们只知掌门不知传令卜。禁地成了传令卜的居所，除了执行秘密的任务的人还有传令卜的仆人，只有掌门能才能进入禁地，其余子弟皆不能进入，禁地也成了南昆山这个神秘之地的秘密。
　　南昆山似乎成了类似佛教道教的组织，但是与佛/教,道/教不同的是，南昆山不传教，也不收信徒，没有教义，只成为了人心中神秘之地。有人说南昆山有仙人居住，传达天意，寻找命定之人做传令卜，掌管苍生命运，也有人说南昆山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历史的长河向前推进，后来前朝灭，顼朝立，一些传说也慢慢湮灭，南昆山如今的地位虽比不上前朝之时，但与朝内依旧有秘密联系，依旧是天下人心中的神秘之地。
　　现而今南昆山掌门为管偲，此人为人平和，信奉中庸之道，讲究顺其自然。只是管偲的师弟徐歆与其理念不同，两人经常发生争执。
　　师傅管偲与师伯徐歆同是前任掌门的弟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很好，但不知从何开始，两个人的观念发生分歧，但也停留在辩论这个层面，两人关系还是挺好。师尊仙逝后管偲成了掌门，两个人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具体原因不详，但这场冲突之后两人分道扬镳，徐歆更是搬去了南昆山西山，坚持自己的道，南昆山分成两派，暗流涌动。
　　南昆山有北山，西山和南山三个山头，北山是主，大多弟子都住在北山，西山是弟子出师之前最后考核的地方，一般无人居住，而南山就是禁地所在。
　　管偲与徐歆产生冲突之后，那时姜庭玘和戚明晅在公共场合已经开始避嫌，没有明面上的接触，但私下里还会暗自往来，
　　后来姜庭玘离开南昆山时，管偲与徐歆已经开始交手了，戚明晅和姜庭玘作为两人得意的弟子明里暗里也有摩擦，后来愈演愈烈，现在南昆山的局势是面上过得去，实际南山北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和戚明晅的关系慢慢破裂，从他们关系成为僵局，到如今恨不得要对方的命只有短三年。

　　姜庭玘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暖炉，不住的咳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自己的伤还没好，冬天真不是一个养病的好季节，自己或许可以回一趟南昆山养病。
　　他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隐隐作痛的伤口提醒他自己需要休养，但这是关键的时候，不能出错，他不能休息。
　　马车碾在石板路上发出辘辘的声音，他在心中盘算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了好主意。
　　回到府内直接去了书房，姜庭玘作为质子留在国都，住处自然不会太好，当然也不会太差，他的书房很小，只有两丈见方，而且很隐蔽，一面临着活水，一面靠着假山，掩在一个小花园的一侧，有树木遮挡，平时人迹罕见，如果不注意会以为这是下人休息的地方。
　　如果有人误闯，自然也会有把守的人拦下，只是这质子的府邸鲜少有人拜访，所以基本没人闯进来，姜庭玘也乐得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