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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宣国公陆沉西 ...

  •   说到底这贺公子也不过十六的年纪,正是年少贪玩。南霜答应了,他也是高兴,只觉得将她留在了身边,这一世都来陪着他。可怜这少年,年少哪知一世事?贺夕年只管着算好了黄道吉日,备下聘礼,商定婚事。那少年,丝毫不管,好似成婚是别家事。
      大好的春日,哪怕成日要端着个脸,也少不得出去放放风。贺明朗带着随从东风一路驾马打西街的贺府跑来了东街宣国公府,一路心情畅快。瞧见了宣国公府的匾额,贺明朗翻身下马,马鞭甩到了东风手里,话也不曾交代一句。东风默契牵着马,打侧门走。宣国公家人瞧见了,忙开门。
      “贺公子有些日子没来了。”老奴屈身忙迎人
      “祥叔,陆大哥在不在?”
      “正好咧,国公早早就从教武场回来了。”
      “在院子还是书房?”
      “国公如今怕是在堂上喝茶,在教武场与几位殿下闹得一身大汗,才沐浴更衣。”
      贺明朗往内堂走得极快,祥叔后边不紧不慢跟着,满脸笑意。
      “陆大哥!陆大哥!”
      贺明朗都进了内堂了,唤了几声还不见人。
      “陆沉西!”贺明朗加大了音量,才见屏风后走出一个人。
      “你啊你啊,太沉不住气。好歹我也是你兄长,你竟直呼我名!”
      “我好好唤你,你偏躲着,你这是自找的。”
      贺明朗径直坐好了,端起了陆沉西刚泡好的茶,品了起来。从屏风后走出的那少年与贺明朗是毫不相同的,只见他身长如玉,一身玄色,一股子贵气又有说不出的温和。五官虽没有贺明朗那般精致,却也是好看。只是练武之人自有刚毅,不似贺明朗这般平添太多书生气。
      “你啊你啊,是真拿你没法子。”
      “没法子,还不将你国公府好吃好喝的奉上?我这个商户之子,不来你宣国公府是吃不着你这贡品的。”
      “你这话说的,谁不知你贺府皇商之家,陛下用什么吃什么不都得看你贺府。你本末倒置来我这小小宣国公府讨吃,你怕不是皮痒。”
      “皮痒你又奈我何?”
      两人堂上大笑,那憨态老人也弯了眉眼,东风跑了进来奉上了物件。贺明朗接过漫不经心甩给了陆沉西。陆沉西接过这把剑,寒剑出鞘,手里过了几招。
      “好剑!去哪里找来的宝贝。”
      “在冀州偶然从一个姑娘手里收来的。”
      “姑娘?”
      “莫要乱想,只是酒楼之中偶然遇见的,她钱袋叫人扒了,拿剑换银子罢了。”
      “那好看不好看?”
      “你管人家好不好看,你只管剑好不好。”
      “好剑啊,剑身造得这般薄,可以说杀人不见血,最适宜一剑封喉。”
      “啧啧啧,你这武夫,说的都是什么话。”
      “这剑我初见之时,便想着这般薄的剑最适宜你防身。藏在腰间,必要时可救命。”
      “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般不堪一击之人?你莫要小看我宣国公府!”
      “谁小看你宣国公府了!你如今都快十七了,听闻漠北很是躁动,你这将门虎子早晚有一日上战场。你那大枪是好用,奈何重啊。如负伤了,大枪哪里好用,此剑轻巧却不易折断,以你的武力单手反杀不成问题。”
      “难为你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了,刚有点风声这等细枝末节你都做好准备了。你若是女子我该启奏圣上赶紧娶你过门!”
      “去你的,胡说什么!”贺明朗听了这话,刚倒的一杯茶全往陆沉西身上泼。陆沉西乃是个练家子,轻松躲过了。
      “听闻你这两日定亲了?”
      “果然是躲不过宣国公府的耳目,义父寿辰的方才见的人,还没有下聘呢。”
      “哪家小姐?”
      “谢家,做金玉的。”
      “那谢小姐好看吗?”
      “提到姑娘你怎么只关心好不好看?”
      “你可是京城第一美少年,若是配了个不好看的夫人,岂不叫人遗憾?”
      “遗憾不遗憾的,左右也是娶。你呢?你年岁还比我大了几个月,圣上怎地还没有赐婚。”
      “这婚不赐也罢,左不过是个世家嫡小姐罢了。躲不过,由他去。”
      “也是,躲不过的。”贺明朗听了这话,也微微苦笑摇摇头。
      “怎么今日,你来寻我就只是为了送这把剑,发发牢骚?”
      “春日正好,不知陆兄可赏脸踏春去?”
      贺明朗彼时哪里还有半点在外人面前的少年老成,都是孩子气,陆沉西抿嘴一笑。
      “去!朗弟相约,怎能不去?”
      “快换了你这身黑漆漆的衣裳,当真没半点生机。去换前些日子我给你送的青衫。”
      “行行行,换了青衫好配你今日的蕊黄。”
      “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陆沉西哈哈大笑回了房,翻出衣裳换了,二人打马便往郊外去。两人都是如仙一般的人物,一路不知引多少百姓侧目议论。少年鲜衣怒马,好不快活。出了城,两人驾马你追我赶,跑得跟阵风似的。两人各自的随从在身后苦苦追着,也不知两个主子下个路口要往那处拐。春日的城郊,四处都是绿的,空气都是那些青草混着泥土的香。野花大大小小开了遍地,兴许是马蹄践过野花,沾惹了花香,也有小蝶追马蹄。两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有些累了,就勒马下来走走。
      “这春日是真轻松了,京城冬日厚厚积雪太冷了。”
      “我让你来跟着学两招,一为自保二为强健体魄,你还不信。你要知道,放眼整个大齐,除了皇宫,便是我宣国公府的武功最好。”
      “我吃不了这夏热冬寒之苦。”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跑生意也是要自保的。”
      “我不是还有东风和西雪吗?”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莫要说我,我年岁已经这般大了,再去学武似乎晚了些。”
      “你今日单单叫了我出来,叫你三哥知晓了,你耳根还能清净?”
      “近来廉王府事多,他年纪也不小了。王位有世子承袭,他无恩典需得自己挣出路,哪里有空还跟着出来跑。”
      “为兄有句话一直不敢讲,你我相识多年,过命之交,你也要成婚接掌贺府了,不说就怕晚了。”
      “你且说。”
      “贺府虽与廉王有义亲,但是皇家之人哪怕血亲都顾不了,你可懂?”
      “这个自是明白,我从未敢以此为荣。”
      “陛下虽是盛年,然身子每况愈下,上月更是头风发作不能自己。皇子众多,已隐隐有了争储之势。廉王必定会押宝,他是皇叔,而贺家不过是商户。其中利害关系你可懂?”
      “我是明白的,人在京城,若是这等事都看不明白那便是真蠢了。此时我说了不算,我定会想方设法避开夺嫡。”
      “你能明白便好。”
      “贺家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个商户,倒是你这个宣国公,要如何置身事外?”
      “陆家除了我,就只剩我残废的二叔,还有一众老弱妇孺了。我虽有爵,如今兵权并不在陆家手里,如今炽手可热的是夏家。”
      “陆家三代忠烈,哪怕是夏家也不过是老国公旧部。兵权不在,声望仍盛。陛下不会忘却你,那些个皇子们更不会忘却你。”
      “我父只要我为国尽忠,谁是太子不要紧,陆家只效忠皇帝,只为大齐百姓。”
      “那就有劳国公大人庇佑小民了。”贺明朗抱拳向陆沉西行礼。
      “你啊你啊。”陆沉西见他好笑,颇有无奈笑笑。
      两人又跑了一阵子,才觉得又渴又饿跑回城中。此时都已经傍晚时分,两人径直走进贺家开的醉霄楼,打算痛饮一番。谁知一进门就见一男一女在大厅中闹,只得先去瞧瞧。
      那女子打扮华贵,男子也是一身锦袍,瞧着就知道是富贵的主。
      “我说了,我要顶楼的包间,你怕我给不起银子么?”
      “小姐不是怕您不给银子,顶楼拢共就三间,都客满了。二楼包间也挺好,给您安排能看长街的行不行?本店今日再送您一坛陈年花雕。”
      “不行!我偏要顶楼,今日你不给我顶楼的包间,这事就没完了。”
      掌柜头都炸了,这京城到处都是达官贵人,瞧着对男女穿的衣裳就知道非富即贵,哪里得罪得起。可是上头真客满了,都是有官有爵之人,谁敢扰他们雅兴。
      贺明朗与陆沉西正好走近一看,这不是静嘉公主赵舒云和七皇子赵昀洛么?两人刚要行礼,却被七皇子制住了。
      “掌柜这没你的事了,一会让人送些好茶好酒好菜来。”
      “是,少爷。”掌柜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擦着冷汗。幸亏没有得罪,少爷和国公都在,说明这对男女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贺陆两人迎两人往顶楼走,一进了门,便行礼。
      “给七皇子、公主请安,草民贺明朗,醉霄楼乃是草民家中产业,怠慢了。”
      陆沉西身份贵重,两人是认识他的,也只是微微抱拳。
      “你就是贺九公子啊,果然貌美,我还以为以讹传讹呢。”
      “草民不敢当。”
      “本公主在宫里常听你家的事,听闻你父亲足足生了十六个女儿,却只得你一个儿子?”
      “回公主,确有其事。”
      “皇姐,你这般打探人家家事,不好。”七皇子直言不讳
      “那行,不问家事!你们贺家好大的胆子,不是说顶楼没有包间了吗?怎么你一来就有了?莫非是狗眼看人低?”
      “公主,并非这样。掌柜所言属实,这间乃是贺家父子休憩之所,不作包间。”
      “看来小国公对贺家了如指掌啊。”
      “臣自幼与朗弟相识。”
      “皇姐!”七皇子想着出来消遣的,问东问西作甚?
      七皇子抱拳有些许不好意思“国公、贺公子不必拘谨,我们姐弟两人出来就是尝鲜四处逛逛,给你们添麻烦了。”
      七皇子不过十四岁,因生母身份低贱,不大受宠,却与这个同样生母低贱的皇姐却备受父皇宠爱的姐姐关系不错。静嘉公主已然十七,却未谈及婚嫁是少见的。
      “皇子公主光临贺家酒楼,蓬荜生辉,怎敢谈麻烦。稍坐一会,已然吩咐下去将本店最好的酒菜送来。”
      “那就多谢贺公子了,本公主要是吃得满意,定会好好赏你。”
      “那就多谢公主了。”
      陆沉西和贺明朗相视一笑,不一会菜便上了桌。

  • 作者有话要说:  贺明朗和陆沉西都是女扮男装,但是各自都不知道对方身份
    有点淘淘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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