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射雕gl》琴瑟庵主

98、第 98 章

　　欧阳白足下不停，叫了几声，黄蓉不答应，心中焦急。脸颊碰碰黄蓉的，尚还温暖，这才放下心来。
　　欧阳白抬头见离峰顶已近，上下左右张望，见左上方二十余丈处黑黝黝的似有个洞穴，当即提气蹿去。
　　欧阳白此时也顾不得洞内有无埋伏危险，直闯进去，将黄蓉轻轻放落，右手按住她后心“灵台穴”，缓缓送过内力，助她顺气呼吸。
　　山腰里铁掌帮的帮众愈聚愈多，喊声大振，欧阳白充耳不闻，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黄蓉“嘤”的一声，悠悠醒来，低声叫道：“我胸口好疼。”
　　欧阳白见她醒来，没好气道：“疼死你得了。你是一点不听话。先歇一下，我去看看。”走到洞口，放眼下望，只见山腰里火把结成整整齐齐的一道火墙，离山洞约有半里，裘千仞领着帮众，尽管呼喝怒骂，却无人上前一步。
　　欧阳白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不敢近前，回进洞来，俯身去看黄蓉，忽听身后嚓嚓两声，似是脚步声响。
　　欧阳白喝道：“是人是鬼？快出来。”
　　洞里先传出她呼喝的回声，静了半晌，忽然传出几下咳嗽一声大笑，裘千仞从里面走了出来。
　　欧阳白大吃一惊，这老头会瞬移？
　　裘千仞哈哈笑道：“两个娃娃果然不怕死，来找爷爷，好得很！胆子不小，挺有骨气，好得很！”突然脸一板，眉目间犹似罩上一层严霜，喝道：“这是铁掌帮的禁地，入者有死无生，两个娃娃活得不耐烦了？”
　　欧阳白道：“既是禁地，你怎么又进来啦？”
　　裘千仞登时神色尴尬，说道：“爷爷有要事在身，可没闲功夫跟你娃娃们扯淡。”说着抢步出洞。
　　欧阳白道：“老子跟你拼了！”双手齐出，猛往他肩头捉去，料他必定回掌格挡，直觉对方双掌挡来软弱无力，全不似适才交锋时那般劲在掌先的上乘功夫。欧阳白双手顺势抓出，已将他两只手腕牢牢拿住。
　　裘千仞用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出？他不挣也还罢了，这一挣更显露了他武功浅薄。
　　欧阳白再无怀疑，这人不是裘千仞！顺手便点了他胸口的“阴都穴”。
　　裘千仞瘫软在地，动弹不得，说道：“这当口性命交关，你何苦还跟我闹着玩？”
　　欧阳白动手去扯他脸皮，道：“小老儿，你这人皮面具做的还挺真！”
　　裘千仞叫道：“哎哟哟！别扯了别扯了！真脸真脸！”
　　黄蓉轻声道：“这个冒牌货和真的长得一模一样，一个武功高强，一个就会吹牛。”
　　欧阳白喝问：“他是裘千仞，那你又是谁？”
　　裘千仞道：“记得先父也曾给我另外起过一个名儿，叫什么‘千丈’。我念着不好听，也就难得用它。哈哈，十尺为丈，七尺为仞，倒还是‘千丈’比‘千仞’长了三千尺。”
　　黄蓉道：“我瞧你倒是改名为千分、千厘好些。”
　　欧阳白道：“怎么他们尽在山腰里呐喊，却不上来？”
　　裘千丈道：“不得我号令，谁敢上来？”
　　欧阳白道：“放你的狗屁！蓉儿有什么好的给这位千丈老爷子试试的？”
　　黄蓉笑道：“小白，你点他‘天突穴’！”
　　欧阳白依言伸指点去，这“天突穴”属奇经八脉中的阴维脉，在咽喉之下，“璇玑穴”上一寸之处，是阴维任脉之会，一经点中，裘千丈只觉全身皮下似有千万虫蚁乱爬乱咬，麻痒难当，连叫：“啊唷，啊唷，你……你这不是坑死人么？做这等阴贼损人勾当。”
　　欧阳白道：“废话连天，早说早解脱。”
　　裘千丈叫道：“好吧，爷爷拗不过你这两个娃娃。”忍着麻痒，说出真情。
　　原来裘千丈与裘千仞是同胞孪生兄弟，十三岁时裘千仞无意之间救了铁掌帮上官帮主的性命。那上官帮主感恩图报，将全身武功倾囊相授后来又把帮主之位传给了他。上官帮主心存忠义，志图恢复，裘千仞却一心一意只潜心武学，当年华山论剑，裘千仞以铁掌神功尚未大成，谢绝赴会，十余年来隐居在铁掌峰下闭门苦练，有心要在二次论剑时夺取“武功天下第一”的荣号。
　　两兄弟幼时形貌既似，脾气性格亦几乎无甚异样，分别练功之后，竟大不相同。一个武艺日进，一个不练武功，愈来愈爱吹牛骗人。在归云庄、临安府等地所遇到的是裘千丈，而在君山丐帮大会、铁掌山所遇的却是裘千仞。
　　只因二人容貌打扮一般无异，黄蓉难以分辨，竟为裘千仞铁掌震伤。
　　这铁掌山中指峰是铁掌帮历代帮主埋骨的所在，帮主临终时自行上峰待死。帮中有一条极严厉的帮规，任谁进入中指峰第二指节地区以内，决不能再活着下峰。倘若帮主丧命在外，须由一名帮中弟子负骨上峰，然后自刎殉葬，帮中弟子都认为是极大荣耀。
　　欧阳白背着黄蓉，慌不择路，误打误撞地闯入了铁掌帮圣地，是以帮众只管忿怒呼叫，却不敢触犯禁条，追上峰来。连帮主裘千仞自己，空有一身武功，也惟有高声叫骂而已。
　　裘千丈数月来累累受辱，自思艺不如人，想到欧阳白黄蓉要来找自己麻烦，于是冒险偷入禁地想找几件好兵刃，岂道无巧不巧，偏遇上了二人。
　　欧阳白听他说完，问道：“这里有密道什么的吗？”
　　裘千丈摇头：这有密道还能被你们两个撞到？统共就洞口一条道。
　　黄蓉道：“小白，你去洞里探探去。”
　　欧阳白道：“探什么探。我先看看你的伤势。”
　　欧阳白打火点燃一根枯柴，解开她肩头衣服和猬甲，只见雪白的双肩上各有一个乌黑的五指印痕，受伤着实不轻，若非身有猬甲相护，这两掌已要了她性命。
　　欧阳白皱眉思索《九阴真经》所载的通息疗伤之法不知是否有用，内心自责没有护好蓉儿。
　　裘千丈大叫：“娃娃说话是放屁吗？还不快给爷爷解开穴道？这般又麻又痒，有谁抵得住了？你倒自己点了这穴道试试。”
　　“闭嘴！”欧阳白冲裘千丈吼道。
　　黄蓉从未见到欧阳白如此动怒，裘千丈显然也被吓到了，口里不服输，只是声音小了气势也小了：“娃娃，做人要说话算数，该给我解了这麻穴了……”
　　黄蓉对欧阳白微微一笑，道：“小白，我这伤都伤了，想法子治呗。先把老头穴道解了。”
　　欧阳白没好气地给裘千丈解了穴，裘千丈身上麻痒渐止，可是“阴都穴”仍遭闭住，躺在地下只有吹胡子突眼珠的份儿。
　　欧阳白心疼的抱住黄蓉，道：“我带你去桃花岛找你爹。对了，蓉儿你不是有九花玉露丸吗？不是说这个九花玉露丸治疗内伤外伤万能么？”
　　黄蓉笑道：“傻小白，你以为仙丹啊，哪里有那么神奇？还有几粒你拿一下。”
　　欧阳白在黄蓉身上找到九花玉露丸，喂她吃了一粒，“好些了么？”
　　黄蓉怕她担心，点点头。
　　“小白，你去洞里看看。”
　　“不去，我要在这守着你。”
　　黄蓉道：“有什么好守的。这老家伙也作不了什么怪。你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欧阳白犹豫了好一会儿，耐不住黄蓉催自己，只好点了一根松柴，一步步向内走去，转了两个弯，前面赫然现出一个极大洞穴。
　　这石洞系天然生成，较之外面人工开凿的石室大了十来倍。放眼瞧去，洞内共有十余具骸骨，或坐或卧，神态各不相同，有的骸骨散开在地，有的却仍具完好人形，更有些骨坛灵位之属。每具骸骨之旁都放着兵刃、暗器、用具、珍宝等物。
　　欧阳白见到骸骨心里瘆得慌，巴不得老早出去，忽见洞穴东壁一具骸骨上放着一只木盒，盒上似乎有字。
　　欧阳白走上数步，拿松柴凑近照去，只见盒上刻着“破金要诀”四字，心中一动：“说不定这就是武穆遗书。”伸左手去拿木盒，轻轻一提，喀喀数声，那骸骨突然迎头向她扑将下来。
　　欧阳白惊叫一声，急向后跃，骸骨扑在地下，四下散开。
　　欧阳白拿了木盒，头也不回奔到外室。
　　欧阳白心有余悸道：“有个屁的宝贝，差点被死人骨头吓死。这个要不是的话，我可不再进去了。”
　　黄蓉笑道：“小白你也有胆小的时候。”
　　欧阳白道：“你胆大我等会儿背你进去看看。”
　　黄蓉急忙摇头，道：“我不去。”
　　欧阳白将松柴插入地下孔隙，扶起黄蓉，在她面前将木盒揭开，盒内果然是两本册子，一厚一薄。
　　欧阳白拿起面上那本薄册，翻了开来，原来是岳飞历年的奏疏、表檄、题记、书启、诗词。
　　欧阳白对黄蓉说道：“要不我给你念一段？”随手一翻，见一页上写着“五岳祠盟记”五字，读道：“自中原板荡，夷geng还是di交侵，余发愤河朔，起自相台，总发从军，历二百余战。虽未能远入荒夷，洗荡巢穴，亦且快国什么之万一。今又提一旅孤军，振起宜兴……迎二圣归京什么，取故土下版图……河朔岳飞题。”这篇短记写尽了岳飞一生的抱负。
　　这一篇中许多字欧阳白不认识也分不清，不认识的就用什么什么代替。黄蓉也不介意，只觉得欧阳白念得什么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