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安心

15、爱人还是哥哥

　　“啊，”可风用闲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脸：“不小心撞的。”

　　“是啊，撞到了如来神掌上，不服气，又把另一边脸送了上去。”苏宇一本正经地。

　　我笑笑，推他出去：“你就等着吃吧。”

　　然后，我对可风说：“哥哥，爸爸也对我说过：你和苏宇中，只能有一个是我的爱人，另一个，必须只能作我的哥哥。”

　　“那么，你的意思是？”他死死盯住我。我抬高声音：“哥哥，你今天没有做沙拉吗？”

　　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可风一句话也不说。奇怪的是苏宇也没有开口。我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难道，从前的和平会被打破？

　　我叼着筷子，看看可风，又看看苏宇。

　　可风夹起一块酱鸡胗，正巧，苏宇送过来了牛柳。两双筷子同时停在了空中，气氛有些诡异。

　　“好了，我自己够得到的，自己来。”我把碗送到了苏宇筷子下面，可风的手在半空僵住了。

　　“哥哥，你快吃啊，要凉了。”

　　可风埋头扒饭，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吃完饭,我就找了个借口,拉着苏宇逃了出来。

　　下午没有课。苏宇开车带我到了游乐场。我知道他应该是有了心事。我伸出手：“苏宇，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我们订婚吧。”苏宇拥住我：“订婚后，我也可以象可风那样照顾你。”

　　“苏宇”，阳光下，我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温暖：“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用全部生活都让人照顾。你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哥哥。”

　　我仰头望着晴空里的太阳：“我们，今后会是夫妻。我们是要相互照顾的，不是吗？如果订婚能让你觉得更舒服的话，我不反对。其实，你为我戴上的这枚半星，和订婚的作用不是一样的吗？”

　　苏宇笑得很苦：“可儿，我怕那枚半星，收不住我的新娘。”

　　晚上，我迟疑着，还是推开了可风卧室的房门。可风坐在书桌边看着书。书桌上，放着一张我们的合影。看着这张合影，竟有些鼻酸。那时侯，可风简直就是我的天。

　　“哥哥，我要你帮我查的事情，现在进展如何了？”

　　可风动了动身子，象有些不舒服。是我的错觉吗？他似乎不敢看我：“可儿，这么多年，我知道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是：谅解、宽容和珍惜。”

　　“谅解你不能理解的，宽容你无法改变的，珍惜你现在拥有和将会拥有的。”可风凝望着远方：“你明白吗？可儿？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知不知道，对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当然有区别。你有父有母，怎么能理解我的感受？”

　　我竟然有些想流泪：“如果换成你，你难道不想看看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我的生母以生命换取了我的诞生，无法看着我成长，我也无法承欢膝下，难道连了解一下她都不可以吗？”

　　“那样，至少我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我还是有真正的亲人的。”

　　泪水还是涌了出来。近来，我越来越爱流泪。

　　“好吧，你等我的结果。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可风放下手中的书：“你不要忘记，我们都很爱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是孤独的。爸爸、妈妈，还有我，都是你的亲人。”

　　“是的，你是我的亲人，你是我的哥哥。”

　　“可儿——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我要做你的爱人！”可风斩钉截铁地。他的眼睛里，写着坚决：“还有，我决定收回我对你的那个承诺。我会告诉苏宇真相——我不是你哥哥！”

　　接着，可风对我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的父亲对可可的感受吗？他亲口告诉我：可风，如果你真的爱，就勇敢表白，努力争取吧。不要轻言放弃，不要象我这样——直到今天，想起当初我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我就感到非常非常的后悔。我不希望，若干年后，我有这样的机会后悔。”

　　头昏昏地回到卧室，我无意识地旋转手上的戒指。是不是象爸爸说的，我太贪心？可风的态度告诉我：他是认真的。我要不要先打电话告诉苏宇？

　　结果，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我要求和可风一起，当面告诉他。

　　我想象过苏宇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一夜没睡，他的千万种表情在我脑海中翻腾。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我没有想到的那一种。

　　在听完可风那句“可儿不是我的亲生妹妹”后，苏宇淡淡地应了句：“知道了。”

　　可风的脸上是明显的恼怒：“苏宇，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苏宇双手环绕抱在胸前，悠闲地说：“就是字面上理解的意思。”

　　“可风，你看看你现在对可儿的态度，是对妹妹的态度吗？我们又不是初识。近日来的变化我怎么能察觉不到？如果可儿是你的妹妹，以你的为人，又怎能发生这么多事？”

　　“那天你脸上的掌印，是可儿打的吧。”苏宇淡淡地：“虽然你是可儿的哥哥，也是我的兄弟，我也承认，某些方面你要比我优秀。但是秦可风，我希望你记住：她是我的女朋友。”

　　“而且，我们之间争夺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关键是可儿。我现在肯定，可儿是爱我的。”苏宇相当冷静，他的冷静让我觉得似乎有些陌生：“选择权在可儿，不是吗？今天她刚刚答应了我的求婚。”

　　可风被彻底打败了。当他离开咖啡厅的时候，他的两肩无力地垂了下来。我隔着玻璃窗，看着他走出了咖啡厅。

　　苏宇象浑身失去了力气似的，身体一下松懈了下来。他按住我放在咖啡桌上的手，焦急地询问：“是吗？是吗？可儿，是象我说的那样吗？”原来，他的强势，和可风的一样，统统都是纸老虎。

　　我不禁笑了：“是的。”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忍不住问自己：秦可儿，你究竟何德何能？

　　“可儿，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苏宇想了一下说：“现在，可风应该说是我的情敌。你可不可以搬出来住？这样，我多少能放心。”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是，可风是我的哥哥啊！”

　　“问题是，他现在并不是想做你的哥哥！可儿，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争夺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关键是你的意愿。”苏宇最后说：“我等着你的答复。如果你要搬出来，我会帮你找地方，或者，你可以住在我的公寓里。”

　　搬出去？不搬出去？我抚着额头，心里莫名地烦躁。近来有太多的变故，我的心里很乱，象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我可以想象出如果我提出要搬走可风怒火中烧的样子。我并不怕他发火。但是，我怕他用那双深黝的眼睛充满忧伤地看着我。那种眼神，会让我心碎。

　　可是，我必须要做出选择。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如果不做出选择，受伤的是三个人。

　　我也知道，如果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再后悔。后悔，只会让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加后悔。

　　父亲、母亲和可可，就是血淋淋的证明。

　　好在苏宇再未主动提及此事。我知道他在等我主动表态。就算是我逃避吧。我小心地没有再次提起。

　　似乎倒也太平无事。只是苏宇每天晚上很晚才送我回来，中午也到学校接我吃饭，所以，将近一周的时间里，我基本没有回家吃过饭。

　　当这天我还是晚上十点回家时,意外地看到可风站在院门外.

　　“苏宇，一定要天天玩这么晚吗？你不知道她最近有考试吗？”

　　可风和苏宇，就这样，站在门前无声地望着对方，沉默了最少有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