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安心

14、到底是谁的错？

　　“知道了一切，你们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一切。”

　　我从未想过自己能这样镇静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我想：他一定是相信了。

　　“那么，我告诉你，我都爱她们，你会不会厌恶我？”

　　父亲用手托住头:“可可是那么善良，因为她的善良，她让我离开了她。我有时真的恨她的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善良，今天也不会是这样。”

　　“可儿，你也已经开始体会恋爱的滋味了。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感情，不是所有时候都能受到理智控制的，而爱谁、不爱谁，也不是永远服从你的。说我滥情也罢，说我多情也罢，那时我爱着可可，现在，我爱着你们的妈妈。”

　　“而可风，他的名字其实和可可无关。他是我们的孩子，也和可可无关。”

　　这句话让我感到了莫名的欣喜。

　　“如果你要问你的父亲是谁,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因为一直到你五岁全面体检后，我才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从来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

　　他从桌边站了起来，没有看我：“可儿，今天过后，把这些往事忘掉吧，尤其不要再用这些去打扰你的妈妈！你听懂了吗？”他的语气很硬。

　　“那么，就是你这种温柔迷住了可可吗？”我向他走过去.

　　“你为什么要对每个女人都那么温柔呢？你要知道，这是对爱人的残忍，也是对自己的残忍啊！”我叹息道。

　　接下来的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父亲惊愕地低头看着我的脸。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在仔细分辨着什么。然后，他发出了好大一声欢叫：“可可——”

　　他紧紧地把我拥在了怀里。拥得那么紧，他的双臂在我身后拼命挤压着我,似乎要把我塞进他的身体。而他的唇，在我头顶轻吻着我的长发。然后向我的脸上逼近。

　　我浑身僵硬，双唇紧闭。当时,我在想：完了，一定是因为窗外的月光，他认错人了。

　　后来，在父亲慌乱的唇找到我的之前，我听到了一声大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可风的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蹦的。

　　“可风——”父亲的眼中是慌乱。

　　这让我终于体味到：刚才，父亲给我的，已经不再是个对儿女的拥抱。现在我在她怀里，是那个他曾愧对过的女人。

　　怪只怪，窗外迷离的月光下，我们是那么地那么地相似。

　　“爸爸！可儿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你可以在外边风流，可绝对不能动她！”这句话，不仅震惊了父亲，还有我。

　　我走过去，毫不犹豫，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痛得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可风用手轻抚一下脸，他用那种绝望得让我心碎的眼神看着我:“那么，可儿，你又找到了新的狩猎目标了吗？你已经决定——要彻底舍弃我了吗？”

　　“虚荣的女人，你一定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你才满足吗？”

　　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我呆住。是父亲。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现在，可风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他。可风在十九岁那年就超过了一百八十公分，在别人都在读大学的日子里，他已经在攻读研究生课程。

　　“道歉！向可儿道歉！”父亲固执地拽住可风的手腕。

　　可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摔开手，冲上了楼。一会儿，他拿着车钥匙快速冲了下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显得十分刺耳。

　　我的身体失去了最后的支撑，跌坐在地上。

　　　父亲的背似乎驼了下来，他象是一下子老了，不再意气风发。他的大手轻轻摩挲着我的头顶：“可儿，我的这个父亲，真的扮演的那么糟糕，那么不堪吗？”

　　整整一天，我的头都晕晕的。幸好考试题目前几天老师划了重点。考完一估计，及格差不多，但要考出以往的好成绩基本是泡汤了。

　　小涵收拾起东西，和我一起走出学校。她和那个学生会主席还是没有走到一起。那天他们一起吃了次饭后，学生会主席就主动从我们面前消失了。后来遇到，也只是远远地露齿一笑。

　　这种男孩子，我倒是比较欣赏，知进知退。

　　一辆崭新的陆虎在面前停住。这是苏宇的新座驾。当苏宇从车上钻出来时，边上的这位小花痴眼中的红心又开始不断闪烁了。

　　“可儿，好啊，不够意思，这么帅的哥也不早告诉我！”小涵在听到苏宇唤我“可儿”后，连忙在一边小声抱怨我。

　　“这个你就没有戏了。他是我男朋友。”小涵一听不干了，用手使劲掐我的胳膊。我知道她一定是又在怨我不够朋友，这么大的消息也没有告诉她。

　　“我有点事情找你。”苏宇揉揉我的头发，转身看一下小涵：“你的同学？”

　　介绍完毕后，苏宇礼貌地问小涵：“去哪里？可以顺路送你一下。”

　　小涵当然很知趣。于是，我上了车。新车，里面还有一种皮子的味道。

　　苏宇发动了车子，侧头看着我：“项链很漂亮。新买的？”车子起动，他问我：“知道可风去哪了吗？一上午他都没有出现。手机也关机。”

　　“昨天晚上他没有回办公室？”我的心里有些发慌。

　　苏宇察觉了我的异常：“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昨天我们闹别扭，他半夜开车走了。”许许多多的设想开始在脑海中盘旋，我的眼前，一度竟出现可风鲜血淋漓的样子。

　　我惊住，忍不住一颤：“苏宇，要不，先回家看看！”

　　看到院子里停的车，苏宇倒是一楞：“你们倒是很有感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多想，开门下车冲进了屋内。可风正在做饭。听到门响，他在厨房里喊：“可儿，饭菜马上好了，快来洗手吃饭。”

　　我终于长舒一口气。

　　苏宇跟在我后面进来了。我回身对他说：“哥哥在家，苏宇你放心吧。”

　　苏宇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扬声对着厨房喊道：“可风——我们回来了，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可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鱼头豆腐汤：“可儿爱吃鱼头，打了个汤，还有些小菜。”

　　可风看了苏宇一眼，又看了一下我，象有什么话要说，最终还是没说，转身又进了厨房。

　　“可风天天给你做饭吗？”苏宇的眼神锐利。我点点头。

　　“苏宇，你不去洗手吗？”可风放下菜，对苏宇说。然后，他对我说：“可儿，到厨房来帮忙。”

　　一进厨房，他就轻声对我说：“可儿，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不该那样。早上爸爸上飞机前给我打电话了——”

　　“昨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可风研究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后笑了。他两边脸颊上有着明显的淡淡的红印。我看着，忍不住笑了。

　　“你们的手真重。”可风突然压低了声音：“可儿，我昨天晚上真的很害怕。爸爸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会真的永远失去你。”

　　“我想，我的失态，应该是因为我的嫉妒。我被嫉妒冲昏了头。”可风拉住了我的手，说：“或许爸爸今天说的对，如果喜欢，就要去争取，这样才不会后悔。”

　　“可儿，我想请你，回到我身边。”

　　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咳嗽。苏宇走了进来：“需要帮忙吗？”

　　他的眼光，迅速落在可风和我的手上，然后转移到可风的脸上：“可风，你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