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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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抓住了巴尔达沙。
康斯坦丁的龙焰枪融化了镜子也烧坏了巴尔达沙半张脸。他冲进去以后把巴尔达沙摁在桌子上一顿暴打，于是他另外半张脸也保不住了。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挥拳互殴，剧烈的喘息和踉跄的步伐看起来很让人……心动。
接下来是刑讯逼供，阿特米西亚缓缓出场。原本准备好的圣经和假超度没用上，因为她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这些的样子。可她是阿特米西亚，作为巴尔达沙，他可以鄙视被魔鬼剥夺能力的女巫，却不能遗忘那个狠毒的女人。
“第一个问题，你为曼蒙工作，对么？”
她眨着眼睛，微笑着，在巴尔达沙看不见的地方抽出一把刀。
“你这个贱货——”
第一刀落在他胸口，从胸口的衣料一直贯穿刺破桌面。恶灵的血源源不断的恣意流淌，又向上，一路顺着匕首蔓延到阿特米西亚的手上，于淡青色的血管消失不见。
巴尔达沙残破的表情上现在是显而易见的惊恐了，过了好一会，被硬生生抽空的感觉终于让他清醒过来，他嘶哑着喉咙，开始哀求。
康斯坦丁站在她身后，点燃一根烟，薄薄的淡白色烟雾隔开两人间的距离。
“回答我的问题，巴尔达沙。”阿特米西亚握着匕首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整个人也开始享受这种能力不断充盈的感觉。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太糟糕的。”
她笑了起来，匕首向下一寸，割开肚皮的同时传出了巴尔达沙的尖叫。
“我为曼蒙工作！”
词句着急拥挤着涌了出来，听起来会被误以为割了舌头。巴尔达沙四肢摊开，被钉在桌子上显然很不好受。
“阿特米西亚！你不能，你吸收不了我的能力！不，你做不到——”
手腕一用力，匕首又向上滑动。在尖锐刺耳的背景音里，她依旧饱饮恶灵鲜血。
于是阿特米西亚伸出一根手指来，在嘴边轻轻摇了摇。
“第二个问题，曼蒙降生于人世的工具，灵力母体是伊萨贝拉，那上帝那个呢？那是什么？”
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衰败下来，沙哑的嗓音变成了从干瘪喉咙里的嘶嘶作响。
“朗基努……放了我求求你——”
她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干瘪的巴尔达沙立刻被扇的歪过头去。
“说答案！我只要答案！”
恶灵终于发出悲痛的哀鸣，好笑的是，也许是因为遇到了更可怕的恶灵。
“朗基……朗基努斯……”
巴尔达沙像个破旧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的喘着气，阿特米西亚俯身想要去听答案，但她还是什么都没听清。所以她空着的手伸到身后扯住了康斯坦丁的领带，把人拽了过来。
时间正好，他看完一出戏，也吸完一支烟。康斯坦丁把烟头丢在地上，同样俯下身来听着巴尔达沙破碎的回答。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
“是朗基努斯之枪。”
“知道了。”她点点头，双手扣在匕首上继续用力。
恶灵在哭号。
现在，巴尔达沙没什么用了。
身体从中间被切割开来，恶灵滚烫粘稠的鲜血滚滚而来，全部成为了匮乏数年女巫的养料。
“你会遭报应的阿特米西亚！你会遭报应的！”
多好笑啊。
阿特米西亚这样想。
她终于有空闲分出点怜悯的眼神看向巴尔达沙，可这眼神很快就又转到不远处的落地玻璃上了。
这熟悉，又残忍凶恶的阿特米西亚·晨星。
我早就遭了报应了，白痴。我早就尝过报应的滋味了。
下一秒，匕首贯穿的躯体彻底没了生息。
*
“难道你真的要超度他吗？”
下楼的时候，阿特米西亚笑的花枝乱颤，而康斯坦丁则一脸很想把她甩在身后的样子。
“约翰，别告诉我这是真的，要不然我真的是要后悔死了。现在我只要一想我不该让他灰飞烟灭而是该送他去天堂和上帝那个糟老头面对面，那场面，哈哈哈哈，我就后悔的不得了！”
“那你白后悔了。”他拨掉她刚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我不是神父自然也不会超度，本来也只是准备吓吓他而已。”
“行吧，那反正我也很开心。”她还是笑着，过了一会，电梯到了，她跟着康斯坦丁走进电梯间。
“刚才巴尔达沙掐了你的脖子好一会，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呼吸不顺？”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一点。”
阿特米西亚向前一步，胸口轻轻靠在他手臂上，语调柔和。
“康斯坦丁先生，我不得不说，你刚才揍巴尔达沙的时候，真的让我有一点点心动。”
说完，她吻了上去。
这是个短暂的吻，蜻蜓点水一般掠过他的嘴唇。康斯坦丁也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回神。
“你的心动真是廉价。”
“得了吧，约翰。”她翻了个白眼。
也许是因为能力的充盈让她愈发像以前的那个自己，总之，那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就被她藏了起来。
“大家都是成年了好久的成年人，别说的好像你就很无辜似的。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免费的施舍，你愿意帮我，难道不是因为你也心动吗？”阿特米西亚踮着脚尖看向他的眼睛，而康斯坦丁没有躲闪。
“你说我的喜欢廉价，那你的呢？我们之前甚至没见过。啊，难道大名鼎鼎的康斯坦丁先生也曾经仰慕过那个声名狼藉的光之吧女巫？”
说完她自己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算了约翰，等有一天你想说，那你自然会告诉我的。”
地下车库到了。
电梯门打开，康斯坦丁走了出去，可阿特米西亚并没有出来。他回身看她，却看见她撑着扶手。
“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但是约翰，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还要回答什么？你总是有一套自以为是的答案。”康斯坦丁嘲讽道。“的确，我的帮助并非毫无目的，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
他顿了一下。
“而是什么？”
撑着扶手的阿特米西亚变了个姿势，看起来有点难受。
“也许是希望你能治好我的癌症吧，哈。”他想起来毕曼的话，自嘲起来。
“因为我对魔鬼可没什么兴趣。”
“……是么。”
她好像反应很迟钝一样，额头上也开始渗出冷汗。
现在康斯坦丁终于看出点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他走过去想要扶起阿特米西亚，却被她一下子推开。
“没事，就是有点消化不良。”她浮夸的揉了揉肚子。“饿了这么久突然吃了一顿大餐，我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一下了。不过，这也没什么的。幸好路西法限制不了我作为女巫的本能来篡夺，也许只是因为他没想过会有人帮我吸取一个恶灵的力量，所以巴尔达沙就倒霉了。”
她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话，可表情却越来越痛苦了。
“那个，约翰，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吧。”
他想扶起她到车上去，可好几次，阿特米西亚都粗暴的拍开了他的手。
所以他只能说——
“找朗基努斯之枪。”
“怎么找？”
“借米德奈特的椅子。”
“他不会借的。”
“总会有办法的。”
“怎么可能——”
“——行了阿特米西亚。”他还是拽过她一只胳膊把人拖了起来，向车走去。
“话题不是这样转移的，但是现在很明显，我要先转移你。”
“行……吧。”
血管里横冲直撞的力量让她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同意了他的“建议”。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刚要把冒出个头的曼蒙摁回地狱，而他的人间母亲伊莎贝拉已经得到，上帝力量的也是，自己怎么能成为这种大事的累赘。
可是好像有些什么不对。
“曼蒙出世需要的上帝之力是朗基努斯之枪，灵力母体是伊莎贝拉。是这样的吗，约翰？”
“不然呢。”
他继续拖着她向前走去。
不对。
“可朗基努斯之枪只是有耶稣的血，哪里算得上是上帝的力量。”她挣扎着稍稍站定。
“要是只是上帝的血脉就算上帝之力，那路西法、上帝之子，曼蒙、路西法之子，他自己的血就也是上帝的力量了啊。还有伊莎贝拉，她已经死了，自杀去了地狱，那怎么生曼蒙？直接生在地狱吗？”
于是康斯坦丁也停下脚步。
“不，不对，约翰。上帝之力不一定是朗基努斯之枪，巴尔达沙说是这个，很可能只是文字游戏，或者他根本就是借着我的错漏诓了我。我们还要继续找上帝之力，但是枪也要拿到手。”
“可是灵力母体，一定不是伊莎贝拉！很可能是和她有联系的——”
康斯坦丁看着她，突然蹦出一个名字。
“安吉拉？”
两个人赶紧向车的位置跑去，发现人还在车里后舒了口气。
本来就难受的阿特米西亚现在只想在车外喘口气静静，就让康斯坦丁先进去和安吉拉说明情况。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妹妹白死了，你现在很危险。
车里的安吉拉接受迟缓，车外的阿特米西亚敲了敲车门。康斯坦丁把窗户摇了下来，手肘搭在外面。
“要不然就这样，兵分两路，你去和米德奈特借椅子，我在公寓看好安吉拉。”
“下车之前你还说自己自身难保。”
“这个嘛……”她耸耸肩，血管里依旧一抽一抽的疼。“巴尔达沙的力量还够我用到你回来的。当然，如果你不放心，那就把她送去教堂找加百列，我跟你去借椅子。要知道，上次你可差点和他打起来，这次还是借椅子，也不会多轻松的。”
不过有了之前的对话，现在阿特米西亚认为他会选择前者。
可他却说——
“如果你不会拖后腿，那就一起去见米德奈特。”
她觉得自己被噎住了。
过了好一会，一直到血管都不那么疼了，阿特米西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行。”
她说。
“果然，我总是有一套自以为是的答案。”
他别开了视线。
“现在不是谈那句话的时候。”
“那我们就先把安吉拉送去教堂好了。”阿特米西亚笑了笑，看向她。
“也是你倒霉，要不然灵力母体本该选女巫的。就算女巫集会不能动，那落单的失踪一个两个，魔鬼也不会知道的啊——”
她突然闭上了嘴。
康斯坦丁也看向她。
“你……是不是吸取了巴尔达沙以后就能恢复成灵力充沛？”
“我……不确定——啊！”
心脏突然一阵钝痛，阿特米西亚踉跄着后退一步。
一阵阵细碎的战栗感让她想要跑到康斯坦丁身边，可巴尔达沙的力量却在此时不配合起来，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阿特米西亚就这么定在原地。
她抬起头，看着车里的康斯坦丁，两个人四目相对。
“约翰……”
她的嗓音里带着点脆弱的哭腔。
“救我——”
就在他打开车门冲出来的那一瞬，阿特米西亚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