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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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着钦差，连着几日没怎么吃油水，又喝了一下午的茶，满肚子都在晃荡。
明明知道对方偷吃，偏偏没办法出声质疑，那可是郡王爷！皇上的亲侄子，总不能逼他喝催吐药吧！
除了茶水，满眼望去连一片能吃的树叶都没有，夏玉瑾这厮还招来十几个舞姬乐师，跳舞的跳舞，唱小曲的唱小曲，唱的还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新津韭黄天下无，色如鹅黄三尺余，东门彘肉更奇绝，肥美不减胡羊酥。”
唱的众人满脑子都是吃的，看着夏玉瑾都像在看一个会笑的发面馒头。
当家们很想逃跑，可是门窗紧闭，郡王爷又早就通知各家，说当家们在衙门受到郡王爷的热情款待，留宿共商赈灾大计。
上门来寻人的看着堂外进进出出端着香茶的漂亮丫鬟，还有传出来的舞乐声，似乎还闻到些上好的酒香，怎么都不相信郡王爷亏待了各位当家人，还以为众老爷和郡王爷相处的很好。
堂中的人还在面对面磨牙，柳惜音遣了红莺来叫将军回房。
叶昭本来以为表妹叫她回来是准备睡觉的，可是进门就看见惜音面色不善的看着手上的一封信。
“怎么了惜音？”
柳惜音叫红莺去门口守着，仔细关好门，把手中的信递给叶昭。
柳惜音追踪的那个商队，在即将出关的驿站，和驿站里的另一队商队，换了一个人。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那两人身型都很相似，要不是苗人心细，差点就漏过去了。
然后原来的商队第二天就出关了，目的十分明确，毫不遮掩的就是奔着东夏去的。
被换的那个人，跟着另一个商队还在大秦境内，另外派人跟着。
“金蝉脱壳，这两个人肯定带着重要的情报，我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背后不是单纯的刺杀，对方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应该不只是传递情报给东夏。”柳惜音忧心忡忡。
叶昭想了想：“出关的就不用太多考虑了，马上修书一封，寄给舅舅，东夏近期必有行动，让他小心提防，不可大意。”
柳惜音点头，起身过去研磨，又问：“那另外一个呢？”
叶昭冷笑：“哼，我也想知道，朝中谁有那么大本事，又是谁非要我叶昭的性命，是谁还在背后有所图谋！”
柳惜音点头，说：“我想派红莺去跟着，这事不可疏忽，我的人会功夫的不多，最多只会使个暗器用个毒，盯梢还行，查些更多的就不够了。”
“那，这事我想和狐狸商量，他可以帮忙。”叶昭有些犹豫，胡青是她十分信任的人，但是不知道惜音愿不愿意将底牌透露给胡青。
柳惜音没说什么，边准备给柳将军的书信，边随口答道：“好啊，军师善奇谋，我若有疏漏，军师也能帮我完善。阿昭信任的人，就是惜音信任的人。”
本来只打算写一封简单的书信，提醒一下柳将军，叶昭说要将她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也一并写上去，还不用送两封信了，于是这信是越写越长，还夹杂着将军亲笔写下的一长段错别字……
好不容易写完了，喊来红莺，柳惜音嘱咐红莺送信和派她去查那幕后主使的事情，叶昭就去把胡青叫过来了。
“怎么了？我正看郡王爷演戏呢！你是没看到，那胡老太爷装病，郡王爷灌了一大碗黄莲苦药，旁边的人吓得脸都绿了。”胡青脸上带着笑意，和叶昭讲着夏玉瑾那边的事情。
“狐狸，还记得之前客栈遇刺的事吗？”叶昭打断胡青的话。
“记得啊，你不是不让我查了吗？还是不放心？那我再去查！”胡青本来自己也查到了那商队的头上，东夏的商队，刺杀将军背后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叶昭说现在不宜打草惊蛇，他就先放下了。
叶昭把胡青拉进房门，将惜音查到的事情，慢慢说给胡青听，包括柳惜音背后的力量。
事情讲完，胡青沉思许久，抬头问：“你是说，你媳妇，是消失很多年的苗王后人？”
叶昭点头。
胡青瞪大眼睛又问：“你是说，你媳妇，给你造了一个巨大的消息网？”
叶昭点头。
胡青狭长的双眼都快瞪圆了：“你是说，你媳妇，就快给你把幕后黑手的老底掀了？”
叶昭觉得，其实还没查到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这话好像说的不太准确，还在犹豫要不要点头。
旁边胡青已经哀嚎一声，冲着正准备解释的柳惜音说道：“我说柳大小姐，惜音姑娘，叶夫人！你那么厉害的情报网，早就把可以把将军收入网中，你还找我帮忙干嘛？！”
柳惜音掩面笑道：“我家的药铺和商队是现成的，由几代人经营下来的，我也才是这两年才利用这些建立起的消息网，现在也还不太成熟，很多重要的消息根本查不到。”
将军已经厉害到变态了，得了，还找了另外一个厉害到变态的媳妇。情报，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传递！柳惜音手上这么大的王牌，还给老子谦虚，胡青快吐血了。
柳惜音继续解释：“军师是阿昭最信任的人，惜音不找军师帮忙，还能找谁呢？”
胡青搓搓脸，平复一下内心，淡定问：“那要我干什么？”
“跟红莺一起，顺着那个留在大秦的细作，查出是谁在给东夏传递消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叶昭接话。
“好，今晚我就动身。”宜早不宜迟。
“一路小心，随机应变，抓紧时间，我们还要继续赈灾，尽量拖延，最好能赶回来和我们一起返京。”
胡青点头，带着红莺，连夜出发了。
红莺本来还不太乐意，她不想离开小姐，但是将军一句：“有我保护惜音，不比你这三脚猫功夫好？”给憋回去了。
送走狐狸，叶昭牵着柳惜音回房了。
“你怎么对红莺那么凶？”柳惜音笑道。
叶昭黑着脸：“她先看我不爽的！”
柳惜音挑眉：“谁让你总欺负我？红莺这是忠心护主。”
叶昭把柳惜音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恶狠狠的说：“那我就好好欺负你！”
将军在出巡路上，除非条件不允许，很少克制自己和惜音的亲密接触。柳惜音还有顾忌，在外人面前她只是将军疼爱的远房表妹，没有外人的时候，叶昭就特别黏她，她心里开心，也就由着叶昭了。
将军体力好，再加上之前海夫人的教导，还有将军本人的不要脸流氓习性，每次结束柳惜音都有些吃不消。
夜深，屋子外还传来唱小曲的声音，柳惜音已经累得完全不想动了。
“阿昭……叫红莺过来……我想……我想擦洗一下。”
“红莺被你指使出去了。”
“……”
“那就让我来当你的小丫鬟吧！”
“不要……阿昭……唔……”
将军很无耻，可是无耻有肉吃，对吧，诱敌深入而已，将军还有三十五计没用呢。
第二日，叶昭清晨神清气爽的出门，惜音还在睡，嘱咐好不许别人打扰，就跑去看看夏玉瑾那边的情况。
夏玉瑾在算账，那些大老爷已经不见踪影了。
“玉瑾，那些人呢？”叶昭坐在一边，叫人送来早饭。
夏玉瑾抬起头，眼底青黑，眼里布满血丝，熬了一整夜的他兴奋的冲着叶昭说道：“他们签了借据，我就让人给他们两碗稀粥，刚被扶去客房休息了。”
叶昭看桌子上的借据数额，深吸一口气。
夏玉瑾这小子剥皮，非一般的狠啊。
不管各家存粮，只看各家富贵，随意定额定量，签了借据还不放人，居然真的只给两碗稀粥……
“接下来就到你出马了！我先去睡会！”夏玉瑾还是很兴奋，到底是身子受不住，早饭都没吃，就回房睡觉了。
叶昭吃过早饭，给柳惜音也端过去，伺候好表妹吃饭，看惜音又睡过去，才带兵，拿着借据逼门。
将军出马，不是抄家更甚抄家，硬是将各大家族的粮仓搬空八成，凑不够的就逼他们高价去收。逼的所有大户人家都勒紧裤腰带，清汤寡水度日，脸色难看程度直逼灾民。
夏玉瑾睡醒了之后，发现胡青不在，将军说胡青忙私事去了，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吐槽了胡青这个老光棍还有私事？就抛之脑后了。他边吃饭，边用不甚好看的字体书写了一排的“积善人家”的牌匾送去各家，说是以资鼓励，实际是挂在门口继续给那些大老爷添堵。
看着活阎王从大户家里搬出一车一车的粮食，还想打劫的灾民也放下心思，大户明显捞不出几颗米了，难道还去抢活阎王吗？
岫水的赈灾秩序非常的好，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等待朝廷调粮，叶昭和夏玉瑾看岫水没有什么可以供他们打劫的了，就留下一名主事看着蒲师爷，等着朝廷另做安排，自己上路离开了岫水，继续前往江北其他受灾的城镇。
钦差在岫水的荒唐事和身边带着活阎王叶昭的消息传遍整个江北，人人自危。
所有人唯恐南平郡王让将军亲自下手抄家，团结一心，大撒银粮，施舍粥药，务求用最小的代价让所有灾民能坚持更长的时间，好等到皇上派下赈灾粮。
结果钦差过境，处处气氛融洽，官民互帮互助，除了中途叶昭手痒独自出去砍了几个地痞流氓，灭了几团土匪恶霸之外，其他的事几乎也没怎么操心，皇上安排的几个主事，办事能力都不错，赈灾早已打开局面，按部就班处理就行。
夏玉瑾一时非常得意，赈灾顺利的不行，他更佩服给他出谋划策的柳惜音了，出去逛青楼的时候，都主动不带叶昭了，还给柳惜音留了不少从大户家里抄出来，不，别人送来的漂亮首饰。
总之这趟赈灾，也算是另类的圆满完成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