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传》我在落花梦里

4、谈判

　　“我肚子饿了！”听完他的讲述，我突然宣布。
　　玉衡子愣了一愣，随即笑了，端过来一盘糕点：“这是我特地带回来的，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哇塞，不会吧，这绿鬟和我的口味还真对呢！我最喜欢吃绿豆糕了，可惜，为了省钱，平时除了吃饭都不怎么吃零食，因而就很少吃到。
　　一把抢过，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好好吃，谢谢你啊！玉衡子！”吃完一盘绿豆糕，我抹抹嘴，笑道。然后，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接着，又是一个。
　　我的饱嗝曾经是同学们笑话的对象，每每吃晚饭，我都会打饱嗝，从小学起就这样，即使有时候吃得不太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懒得追究。反正我从来不关注自己的形象。每次同学们被我的饱嗝引得哈哈笑时，我也跟着哈哈笑，从来不以为意。
　　可是，抬头看到玉衡子的眼神，我窘住了。
　　他满脸的惊奇和不解，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那双那么漂亮的眼睛的注视下，我不由得窘迫起来。
　　虽然我一向不注意形象，可是，在帅哥面前，怎么也该保持一下淑女形象啊，我刚才怎么这么忘形？
　　但是，玉衡子眼神里的惊讶和不解慢慢转成了思虑和猜疑。
　　我突然一惊，对了，玉衡子说绿鬟原来的行为举止像官宦小姐，那她吃饭绝对是很淑女，很优雅，而我刚才的举动无疑、、、、、
　　我不由汗起来，又低下头。
　　玉衡子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收回了盘子。又走到对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出来走到床边坐下。
　　“这里面是什么？”我笑问。
　　“治跌打损伤的药。”玉衡子微微一笑，又笑道：“好好趴着别动，我给你上药。”
　　“啊？”我大吃一惊，不由脸色羞红，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十岁幼童而已，不由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的好笑。
　　虽然认清了现实，但是玉衡子褪去我的衣衫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特别是他柔软的手指每一次在我的身上轻微的碰触都会引起我的一阵战栗。
　　“痛吗？忍着一点。这药是我从王老爷那里得来的，很有效的。”玉衡子温柔安慰到。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然药擦在身上很痛，但是我颤抖却是因为对异性的接触。虽然我的身体只是个十岁幼童，可是我的灵魂、、、、、
　　从小到大，我对于和男生的接触都非常的敏感，即使是借还东西，偶尔的指尖碰触都会让我反弹起来。而现在，他那么柔滑温暖的指尖一阵阵的滑过我的脊背、我的胸前、我的大小腿，我真是羞不可抑，只觉得两颊烧得几乎要喷出火来。虽然拼命压抑着体内的一阵阵悸动，身体却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的颤抖着。
　　终于我全身的伤处都被玉衡子抹好了药，我的身体也被玉衡子看光了。
　　玉衡子收了药箱，有拿过来一块淡绿色的柔软的丝绸裹在了我的身上，轻轻到：“这两天不能穿棉质的衣服，伤口会黏在衣服上。今天晚上先睡在这块丝绸上，明天我叫裁缝用另外的丝绸做成小衣你穿在里面。”
　　我不由感动，好细心的男孩。
　　“玉衡子，绿鬟醒了吗？”突然外边传来一阵破锣的响声，是那个虔婆的声音。
　　我立刻眼睛喷火。
　　“惜儿，不要跟妈妈硬来，你只有吃亏的份。”玉衡子看到我的怒容，忙握住我的手，急道。
　　“好，我不惹她，她最好也别再惹我。”我淡淡道。
　　“不行，惜儿，你要跟妈妈道歉，不然妈妈不会善罢甘休的。”玉衡子急道。
　　“要我跟她道歉，不可能！我没要她道歉就算好的！”我冷笑。
　　“惜儿，求求你！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玉衡子一脸的乞求，而妈妈已经走了进来，洋洋的看了我一眼：“绿鬟，你这死丫头终于醒了？”
　　玉衡子拉着我的手，一脸恳求的望着我，眼神拼命暗示着让我服软。
　　他那惶恐的眼神让我心底生生的有些疼痛。玉衡子，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在乎我这么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
　　终于，我软了下来，好吧，我不和你抗争。我何苦为难自己呢？
　　“妈妈，托您的福，我还没死呢！我要是死了，以后谁支持霓裳舞坊啊？”我笑意盈盈到。
　　玉衡子告诉我，我撞墙是因为妈妈要我学舞蹈，而我认为这是下贱的人学的东西，坚决不肯，因而以死明志。前几次妈妈威逼的时候还有玉衡子在旁边劝解，而玉衡子这三天都被城里的王老爷请去，并被迫留宿王府，没有回来。妈妈便又逼我，才酿成惨案。
　　想必，绿鬟便是在撞墙的时候死了，而我阴差阳错的借尸还魂到了她的身体里。
　　但我很奇怪，为什么妈妈偏要我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去学舞蹈，难道有什么大师预言我是什么“天才儿童”？果然不出所料，原来，在汴京回来的著名宫廷艺妓师傅梁伯雨告老还乡被妈妈请来找苗子训练时，一眼相中了端茶送水的我，并承诺愿意无偿训练我。
　　于是，妈妈奇货可居，盼望着我迅速成长成为一颗摇钱树。
　　那么，我便让你夙愿得偿吧！我可不是绿鬟，有这么好的免费学习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学呢？想想在我的世界，别人学习乐器舞蹈一个小时几百块，我虽然从小就有舞蹈的梦想，希望能够做只在舞台上熠熠闪光的优雅的白天鹅，却因为经济原因只能望洋兴叹，做台下默默的丑小鸭。
　　现实生活中没有实现的愿望，那么，就让我在这个异时空里完成吧！我一定要做西湖边上最耀眼的新星！
　　听了我的话，妈妈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相信似的半晌问道：“绿鬟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梁师傅学艺，要做霓裳舞坊的第一人！”我意气风发笑道。
　　“你说真的？”妈妈乐不可支，却又要拼命掩饰着，笑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事情要说清楚。”我淡淡道。
　　“什么事？”妈妈看我一脸严肃，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首先，我是玉衡子救回来的，不是你买回来的奴隶，你没有权力把我转卖。所以，艺成之后，我何去何从和你无关。”我淡淡到。
　　妈妈的脸色变了，开始冷笑。
　　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也压根没想到这么便宜的事，于是，继续道：“当然，这两年我在您这里吃住，也花了您不少钱。虽然这两年的劳动那么辛苦，但就算是对您收容我的报答，暂且不算。之前的钱，加上从今天起以后每天的吃住费用和衣物费用，我都会打张欠条给你，等我自己以后赚了钱，就会还给你。当然，这些钱，每年都有利息的。”
　　妈妈继续冷笑。
　　“当然，是靠您的关系，我才能拜得名师，这中间我应该给您介绍费，还有您的栽培费用，所以，以后我的每次演出挣到的钱的百分之五都给您作为补偿。”我继续道。
　　妈妈的脸色已经稍有缓和，不过仍然不发一言，只是审慎的看着我。
　　“如果您不答应的话，我也就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不过，到时候您可别后悔。”我淡淡道，说完又信誓旦旦的加了句：“如果我出道，保证能让霓裳舞坊一炮打响，成为杭州最有名的舞坊！”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我这就去拿纸笔来。”妈妈突然笑道。
　　“不用。等我伤好了，拜师的时候，请梁师傅当公证人，到时候再写也不迟。”我淡淡道。听玉衡子说，梁伯雨为人还算正直，请他当公证人应该不错。这个老虔婆想私下协议，日后翻脸，我可没这么笨。
　　妈妈脸色脸色僵了僵，却没说什么，只虚笑道：“那就依你的。”

作者有话说

　　也许有点幼稚，因为写得比较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