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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墨镜男和旅途插曲 ...

  •   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屋子里,母亲的事,最大怪事以及感情的事都压抑在我心里,我不知道解雨臣到底有没有听到刚刚我和胖子的对话,但既然他没有说什么,那我也装装傻好了。

      原本我并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我以前期待的感情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但真落到自己身上,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见我愣在原地,半晌不吭声,解雨臣忍不住笑着说道:“东想西想些什么呢,想妈妈了?”

      他似乎是在提醒我,现在没有空去想感情的事,又或许是告诉我,他和我一样心知肚明,我摊摊手,心里念叨着,要是你能主动点,也不至于我不敢开口了。

      一直这么呆在原地也不好,我便开口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关于我母亲的事。”

      大概是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解雨臣迟疑了半秒,笑到:“看来是真的想妈妈了。我想你也已经意识到,你母亲现在应该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为了它服务。
      这是你母亲自己选择走的路,你的父亲也是。而关于她近期动向的线索,估计得去四姑娘山,才能知道了。我知道的那些,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

      解雨臣告诉了我他之前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我的母亲对于它和那个年代,有种无比热忱地向往和崇拜,所以她才会选择参与其中。

      而我的父亲,当时不过是个大学生,认识老妈后就爱上了她,走上了跟她一样的道路,可以说,老爸他就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对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概念的,是对老妈的爱让他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解雨臣说,老妈以前一直说自己出生在了一个美好且充满了希望的时代,还把她年轻时收集的报纸给他看,她尤其喜爱法国的“五月风暴”,并认为那是真正的浪漫。

      我努力消化着解雨臣说的话,他接着说道:“我想起来,霍婆婆之前提到过你妈妈。她说:你妈她...是个好娃娃。那个丫头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古灵精怪的,天不怕地不怕,比你有过之无不及,动不动就是人定胜天,可这天下,不是她想的那般浪漫。

      丫头当时的决定,让解家人很不理解,也有人非议她,这个时候她遇到了你的爸爸,他是当时唯一一个不管你妈她做什么,都帮助她,理解她的人。

      可是,他们太年轻了,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究竟是条什么路,就像,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听了解雨臣这次说的话,大家都不吭声了,我也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好在老妈给我留的坑不像吴邪的三叔那样大。

      胖子率先打破了尴尬,道:“别苦着个脸了都,该干嘛就干嘛,好不容易咱几个都齐全了,现在大家也都认识了,喝一个,喝完好商量安排计划。”

      众人也没有什么异议,在这种沉重的时候,胖子是很擅长活跃气氛的,他给我们每个人斟满了酒。

      在递给解雨臣时,胖子停顿了一下,道:“这回,你是真的男人了吧,阿花你别又耍你胖哥,待会儿喝着喝着,发现刚刚走的那个才是解雨臣,你是霍秀秀易容的。”

      解雨臣听见胖子给他新取了个外号,模仿着霍秀秀的样子,朝他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接过胖子递出的酒,笑到:“首先,我不叫阿花。不过你这么精明,刚刚都把我识破了,再说,这世上有能骗你胖哥两次的人吗?”说完,小口喝着酒。

      胖子听了,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道:“妈的,大花,你的眼光不错啊,这小伙子会讲话,胖哥我爱听,来,就冲你这话,我得喝一个。”

      几杯下去,我脸上也开始泛红,有了胖子那话的铺垫,我顺势说道:“那不行啊,既然是我眼光不错,就应该我跟他喝才是。”

      胖子连连点头,开始怂恿解雨臣喝酒,解雨臣笑了笑,无奈地摇着头,举杯一饮而尽,我也紧随其后喝完一杯,道:“花爷大气啊,酒量已经练出来了。”

      解雨臣大概还是喝太急了,微微咳嗽了两下,道:“跟谁练的你没有数吗?”

      他摆出了一副假笑的样子,胖子把喝完的酒杯重重地倒扣在桌子上,这个动作是在说这个话题该打住了。胖子擦拭着嘴角,道:“好了,说正事,到时候我们是怎么行动?”

      胖子就是这样的人,气氛不活跃时,他就充当着气氛组的角色,但说起正事来,他是毫不含糊,一点不拖泥带水的,解雨臣显然是还没习惯他的作派,笑着摆摆手。

      吴邪道:“我去四姑娘山吧,三叔的事我比较在意。”

      我的目标跟吴邪差不多,便附和道我也要去四姑娘山。我拉了下解雨臣的袖口,道:“他跟我一块儿去。”

      胖子“嗐”了一声,道:“得了,没人跟你抢他。”说完摇摇头,看向小哥。

      “我跟小哥去广西吧,你们仨就给胖哥我去把四姑娘山的事处理好咯,怎么样,胖哥我可以相信你们吧?”胖子说道。

      我点点头,示意这么安排可以。仔细想想,这可能是解雨臣和吴邪长大后第一次一起出去吧,要是我的话,可能会感觉有点尴尬,但他们对这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

      出发时间定在几天后,行程中需要的一些物品,由我和解雨臣负责采购。在跟胖子他们简单闲聊后,我便和解雨臣一起回家了。

      上次从新月饭店跑出去,结果把我唯一一辆的代步机车给忘在那边了,这下好了,正好被他们饭店拿去抵押。

      我虽然舍不得那没骑热乎的机车,可又不敢去那边转悠找麻烦,所以第二天去采购装备和物资的时候,就搭着解雨臣的车去的市场。

      他把我送到后,还要回宅子联系国外的某个公司,订一大件类似于防具的物件,其次就是去帮小哥挑把顺手的武器。而我就只好领着人手,拿着吴邪开给我们的清单去逐一采购。

      我掏出清单,一时不慎手滑,清单散开的长度直达地面,卷回去又特别磨叽,看得出来,胖子和吴邪他们在敲诈这方面是下足了功夫。

      由于需要的东西太多,我吩咐几个伙计去其他几个商贩处把东西买好,放到他们自己开的商务车的后备箱里运到吴邪的住处。

      而剩下的东西由我自己负责,他们只需留一辆车,让我亲自运装备回去。这样一来,分工能比较明晰,算是给自己减轻了些负担。

      我把清单收回兜里,推开店家的玻璃门。抬眼看,架子上列满了大大小小的探险防护装备,写满英文的纸箱摞成个临时展示台。

      水壶和压缩饼干等等杂物随意的放置于上,表面有点积灰,成堆的冲锋衣和帐篷在角落随处可见,店面被杂七杂八的商品塞得更加的狭小。可这附近就这里的东西最全了。

      老板以前是个倒爷,和胖子是老相识,在苏联还没解体的时候,抓住了两国的市场需求,跑到那边去倒卖衣服,尽管富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给赔的血本无归。

      于是又北漂打拼十年,好不容易才攒够本金,来这里开个店。靠着原先的人脉资源,进欧美和东南亚的货,专门为驴友、和像胖子那样以倒斗为生的人提供专业装备。

      还没进到里面去,就不小心碰到串五颜六色的登山扣,等伸回腿,手臂又把靠在柜子边的登山杖给挂倒,东西太多,使我这个本就不太灵活的人毛手毛脚地像只笨熊。老板正在柜台里午睡,被我这么一折腾,怎么也得醒过来。

      我边道歉边把东西放回原位,他问我买什么,我把清单内容念给他听。他慢悠悠地转身到仓库里翻箱倒柜,叫我在店外的摊子上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额外想要的东西,可以给我打折。

      我来到门店外面的摊子,半蹲着察看那些装备。此时正值市场生意最好的时段,虽说不上是摩肩接踵,但来往的人足以让商贩们打起精神招呼生意。

      最终我挑选了一些登山装备,抱在怀里准备进去给老板结账。

      “让过。”我皱眉,给一个年轻女性让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仓促,下意识地压了压鸭舌帽,佝偻着背,低头从我眼前跑到人流里不见了踪影。

      真是个怪人。我刚在心里说完这句话,转头却发现自己原先的位置,被一个戴黑色墨镜的男人占据住,说老实话,我是第一次见有人在阴天戴墨镜的。

      他比我高出一个半的头,穿着一身我想问他要同款的黑色皮夹克,模样虽很年轻,但气质干练不羁,像是经历了很多故事的样子,见我发现他了,对我咧嘴一笑。

      “小姐,老板哪里去了?”他问我,顺手捡起摊子上的装备,看了看价格,似乎并不满意,扔了回去。

      “他在帮我拿货,你等会儿吧。”我回答道,他得到答案后,哦了一声,手里转眼又拿着便携手电把玩,随即扔给我:“刚刚你不小心掉的。”

      这应该是我给那个路人让路时掉下来的,我稳了稳怀里的东西,有点疑惑。

      不知这个戴墨镜的人是何时出现的,从自己转头到回头的那一瞬间,也只不过几秒钟而已。他坐在摊子里配套的板凳上,舒展着四肢,自言自语道:“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你看我这边有没有你想要的。”我向他搭话道,墨镜男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般,笑道:“如果我需要你的东西,还用得着找老板?”

      被那么一说,我差点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亲自找老板要。但自感在多管闲事,就随便找了个能坐且离他比较远的地方,静静地等老板回来。

      没想到他却突然找我搭话:“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买那么多东西,去旅游?”又道:“我以前去过那边,青椒肉丝炒饭挺不错。”这句话还是用方言说的,尽管听起来不是很标准。

      “你呢?”我不想回答他,把问题扔回去。

      “我?受人之托,帮人办事。”他很坦然,可实际并不然,我不知道他是帮人买货,还是说是拿了货去帮人办事,倒算回答得模棱两可。

      “他快回来了。小姐,相逢即是缘,我这边给你点小提示,不用感谢我。”我望着墨镜男,我不信他戴着墨镜都能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他站起来,拍去手上的灰,走到我面前。

      他说话的时候,就在一直笑着,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于是止不住地往后挪,墨镜男笑道:“要是老板给你报的价是这个数,那么你肯定被白坑了好几千。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之前被他趁火打劫过,小小的报复回来。”

      老板拉开玻璃门,朝他喊道:“来了?东西就在柜台边放着,自己验验!”墨镜男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之后身手敏捷的绕开店里的所有障碍物,拿了他的东西就离开了。

      我把东西打包好,问老板我的货该给多少钱,他毫不犹豫的给了那个墨镜男之前报给我的数字。

      我说恐怕这不值这个价,老板不信我能压价,和我讨价还价了一番。我心想还真是墨镜男说的那样,坚持我的价格不松口。

      这时老板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转身跑到柜台里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说:“妈的,早知道就别贪那点便宜!”

      我幸灾乐祸地探头看,原来那柜台里面,已经被洗劫一空。

      等我以低价买回装备,并且把事情全委都与解雨臣说了。解雨臣边听,边把从家库里取出的古刀递给我。

      我抓着那柄刀,稍微有点沉,但拿久了也就和我那杀猪刀一般重,听说是霍仙姑专门提点解雨臣,让他回解家家库里找到一把古刀,这很适合拿给小哥。

      解雨臣问了我墨镜男的大致的特征,问清楚后他说我这嘴不但是开了光,而且运气确实挺好,什么都碰的见,可惜他当时不在现场。听闻此言,我很百思不得其解。但解雨臣只是笑笑,说没什么。

      再一次来到四川的盘口,吴邪灰头土脸的,显然经过这么远的奔波有点疲惫。老高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旁边摆放着需要的工具包。在解雨臣互相介绍老高和吴邪后,我调侃道:“老高,怎么今天没和美人相拥打牌呢?”

      老高哈哈一笑,用手梳着头发,道:“虽然有那么多嬢嬢些等我,但我还是懂的孰轻孰重的,大花妹子,莫开我玩笑了,你们是先歇一宿,还是今天就赶路?”

      听了他的话,我和解雨臣都笑了起来,老高确实是这样的人,上次在鹤鸣茶社时,他就是这样。至于行程安排,我扭头看了看吴邪,他一脸困倦地看着我笑到,我点点头,对老高说:“老高,歇一宿,带我们整点巴适的饭菜。”

      老高点头,立即吩咐伙计照办。这次我们是在四川大学这边的盘口,因为少城公园那边靠近市中心,我们大包小包的,带着很多倒斗需要的工具,入住非常麻烦,保守起见,我们就来川大这边盘口,有很多招待所可供入住,虽然环境是差了点,但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歇息一夜,吴邪恢复了活力,我们一早就坐盘口的越野车动身出发了。越野车上贴满了诸如“发现探索频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以及一些国道地图的贴纸,加之我们后面也跟着几辆类似的车,也是伙计开的,看起来完全就是自驾游的驴友车队。

      车里放着我从音像店里淘到的张学友精选盗版车载碟,放进去音质不错,但顺着听下去,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封面上写的整整二十多首歌,不管怎么放,都是只有一首《夕阳醉了》

      每当我们后排的人来了困意,这首歌的萨克斯风前奏就会把我们给吓醒,反正开车的人倒是越听越精神,后面实在是挺不住了,就把碟给取了。

      一个瘦高的伙计在前面开车,老高坐在副驾驶,我挤在解雨臣旁,吴邪靠在窗边补觉。

      座位是我安排的,因为我担心吴邪来四川不适应,昨天又很疲倦,可能会晕车,靠窗可以透透风。而解雨臣则没什么意见,他因为身体比较柔韧,坐在中间不会像我一样浑身不自在。

      老高指挥完伙计后,表示自己要眯一会儿,睡之前,老高告诉我们,如果觉得车途太长,前面有个匝道,风景不错,可以在那里休息,说完把牛仔帽盖在脸上,打起了呼噜。

      车途确实很枯燥,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见面的原因,解雨臣跟吴邪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对话。

      我连打几个哈欠,看到了飘着水雾的木匝道,停着很多游客车在拍照,我示意开车的伙计在前面停下,老高翻了个身,帽子还盖在脸上,道:“去透透风吧,前面的路不好走了。”

      我拍了拍解雨臣和吴邪,叫上他俩一块下车,并从车上拿了三罐咖啡,走到了匝道的木栅栏处。这里凉飕飕的,水雾飘到脸上就打湿了脸,周围大多是一家人拍着合照,小孩子跑来跑去,老年人则戴着墨镜,披着披肩。

      我很羡慕他们这种平静的生活,可能比起现在我的生活来说,少了那么多刺激和冒险,但能和家人一起过这种无聊平静的生活,对我来说则是奢望。他们来这里静享天伦之乐,而我们一行人还得继续寻找线索。

      吴邪和解雨臣走到我旁边,一个靠在栅栏上呼吸新鲜空气,一个自己手机没电了,拿着我的诺基亚手机玩着贪吃蛇,音量开得特别大。

      我看了他俩一眼,吴邪还在思考人生,解雨臣的贪吃蛇都快玩满整个屏幕了,可他们依旧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就问道:“怎么?你们俩就没有什么想叙旧的吗?回忆回忆小时候的玩耍时光。”我伸手把罐装咖啡递给他俩。

      吴邪望着解雨臣,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接过咖啡,道:“可能比起喝咖啡,我还是喜欢喝茶一点。”

      解雨臣笑了起来,关掉游戏,伸出拳头要和吴邪碰拳,道:“虽然我都喜欢,但是我同意。”吴邪也笑了起来,碰了个拳。

      我在一旁拉开了咖啡的易拉环,耸耸肩,道:“你看,你俩已经找到了一个共同点了。你们可以聊聊往事嘛,以前就没有什么值得你俩都难忘的事?”

      吴邪回答道:“当然有,还有秀秀,当时我们都玩的很好。”

      解雨臣则拿着咖啡,从我旁边走到吴邪面前,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搂着吴邪的肩膀,笑道:“大花,你不厚道,一罐咖啡就想听我们的故事了啊?怎么也得请我们领教一下你的手艺吧。”

      吴邪估计是烟瘾犯了,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包香烟,递给解雨臣,问道:“抽烟吗?”解雨臣用搭在他身上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拒绝了。

      吴邪见状,调侃道:“看来你现在是抽惯了雪茄,看不上这种廉价烟了啊?”

      解雨臣大笑几下,道:“不管是什么烟,对肺都不好,少抽点吧。” 说完,他俩都笑了起来。

      我抿了口咖啡,有点苦涩,我也喝不惯这种玩意儿。看着他俩的样子,爽快地答应了事后招待他们尝我厨艺的要求。

      大概男人就是这般吧,尤其是很久没有相见的朋友。他们内心中其实很渴望跟人交谈,但谁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充当第一个开口的人,开口该说些什么好,往往就会变成尴尬而空洞的对白。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帮助他们缓解这种境地,一旦聊上了,他们就会好很多。咖啡喝得差不多了,老高也从车窗里探出身体来,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该启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即是缘,适用于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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