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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不安全的安全感 ...

  •   连开一天,外加上川西高原的环境影响,那个开车的伙计有些犯困了。我休息够了,之前没事考过证,也还算识这边的路,就打算和那个伙计换着开车。

      老高不让我一个女同志给他们几个有手有脚的大老爷们干辛苦活,但解雨臣了解我的脾性,知道我不耽于享乐和做没把握的事,叫老高随着我去,自己则主动换到副驾驶,说是开夜路得有个人好好地观察司机的状况。

      越野车停在山道边,高原的冷风直吹,帮助家里放羊的羌族牧人越过我们,愈行愈远。我热好车便踩上油门往前路继续出发。

      一路上我听着老高给我们说他年轻时的故事,说完自己就说擅长的风水命理,甚至是歪到核潜艇啊世界军事史上去了,听到后面我听不太明白,但有吴邪和解雨臣的捧场,车厢里说话声就没停过。

      天边晚霞眨眼间从看不见尽头的天际线边褪去,我边转动着方向盘边想着,美丽的事物和回忆或许都是短暂的,像是冲天的火光熄灭,绚烂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徒留下无边黑暗,使人莫名感觉有些遗憾和悲伤。

      通过车镜看后座的人,都在半睡半醒之间,只剩呼吸和车子驱动的声响,此外,安静地让我有些神经紧绷。

      从骨子里,我就是个注重实际的人,可事实上让我严肃以待的事很少,如今的这局面,对于以前的自己是绝对没有预料的。

      总觉着自己得到的东西过多,自己承受不住,心里却明白从未得到过,或许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许永远没个完。

      想到那个对我卸下防备的夜晚,又想到隔着人/皮面具的那一个吻,对犹豫和矛盾的自己感到失望,忽然只觉心口堵着,一团乱麻。

      我止不住内心的驱动,看向解雨臣,同时邻座的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和我的视线短暂的交汇了一会儿。

      “晚上的路比较难走,但过了今晚也就到了。坚持一下,把精神集中在开车上。”解雨臣窝在座位上,打了个呵欠,手机上的地图显示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好几个小时。

      刚喝过热水的他,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懒洋洋的,但我其实知道,他比车上的任何人都还要清醒。

      “开慢点吧。”我正踩着离合,听他如此说着,便换一挡,不料他轻轻搭在我那只握住变速杆的手上,薄茧接触着我的手背,我心头一热 ,反握住他的手,调换了主导权,让他跟我换挡。

      “说的也是,安全最重要,反正你也会陪我开完这一趟。”我不动声色,开口回应他。

      心里默默吐槽着尽管这样不太安全,但幸好刚才的路比较平坦,其他人没有注意这前面的谈话,言语稍微比白天放肆些,转而把视线转移到路上。

      解雨臣抽回手,对我报以微笑,看起来比我洒脱。他轻声重复着我的话,直言道:“对,我会陪你的。”

      一种踏实的感觉,那种回头就能看见他的安全感。这样的感觉被人体验过一次后,便想沉溺其中,不想再脱离出来了。不知道他会是这样认为么?

      我心想,这下我自己不知道回什么了。气氛有点奇怪,我们很默契地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有车上的吊坠挂件,随着颠簸路途而摇摇晃晃,每一次的抖动都踩准了心脏的鼓点,急促得比我的呼吸频率还快。

      一夜过去,几临清晨,我们就到了四姑娘山。他们下去透气,找当地人搬东西到悬崖边,我就稍微在车里面补了半个小时的觉,醒来就发现吴邪他们指挥伙计们,已经把遮蔽洞窟的树木清理干净,并且高效率地也把登山装置安装好了。

      世界上的美景多得是,但我这个没多少文化的人,只会叉着腰和吴邪一起抬头看上方的丑石洞。我眯着眼睛,用手挡着头顶的阳光,解雨臣腰间绑着一些工具,依着绳子已经攀爬至一半的高度。

      忽然他做了一个类似于杂技的动作,挂在树又极快地翻身,抓住另一块岩石跃至能够落脚的地方,稳稳地站立住后,飞快利落的往最高处继续攀登,等解雨臣真正到达那个地方,并且固定好滑轮,也要个两个小时,在这个时间内,我们做好准备是绰绰有余的。

      要不是我对他的身手已经有了足够的认知,估计也和吴邪一样,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老高得意的样子,似乎那个勇登高峰的人是他似的,还在对着我们拍解雨臣的马屁,当时我只注意着解雨臣的动向,那些话就如耳堂风,入耳就出,应付着他连连点头。

      解雨臣把装备运上去后,把辅助绳索扔了下来,这是为我和吴邪这两个“普通人”准备的,毕竟我们做不到像他那样,能够风轻云淡的在险峻山体间攀岩走壁。我自告奋勇的先上,吴邪在我后面。

      我对着吴邪笑道:"很厉害是吧?他是个能给人许多惊喜的人。等会儿我们也慢慢上去,如果怕高,我可以拉你一把。"

      吴邪和我混熟后,许多谈话和互动就没有那么多界限,他听见我的挑衅发言后,没了初见时的手忙脚乱,而是直接拉住他手旁的绳索,猛地把我往上一提。

      见我稍微睁大了眼睛,样子有点慌,他好笑道:“不要小看我了。”我废话不多说,朝着他胸口的方向,给了他象征性的一拳。

      上去的过程很艰难,从底部到顶部的巢,至少花了我和吴邪半天的时间。虽然到了,可也不能轻举妄动,一切还要等霍仙姑到达广西巴乃后动身,所以我们三个只能在这个巢里养精蓄锐。

      时间尚早。吴邪和解雨臣并肩坐在巢里,看着对面巍峨且壮美的雪山风景,先是一阵无言,两个人突然共通了些什么东西,聊起了解家和吴家的往事、我们这一代的孽缘。

      而我呢,拿着手机蹲在一边,手臂伸得老长,想争取些信号,好给广西那边的胖子打个慰问电话,打到中途发觉确实没信号后,也和他们挨着坐,静静地看着雪山,似一见如故,又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不得不说,这次有吴邪的配合,事情变得事半功倍起来。第二天,广西没有传来消息,我跟着他们在山壁间探索时,找到了解雨臣之前讲述的那个藏着帛书的洞穴,出于获取真相的冲动,我们选择进去一探究竟。

      当年的挖掘活动中,九门的许多人折损于其中,望进洞穴,却只有一具穿着铁衣的骸骨。解雨臣带头深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违和的水泥壁和随之出现的血迹,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拿起锤子协助他们凿开混凝土,说起干活,我做的绝不比他们少,只会更多,力气够大,进度就快。越来越多的尸体和头发出现在我们面前。吴邪还想上前仔细的研究,被解雨臣拦下,他皱着眉头,叫我们把露出皮肤的地方都多裹起来。

      观察完大致的状况后,汗流浃背的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吴邪也如此,他喘着粗气,已经推断出在之前发生过怎样的惨剧,得出了是人为封闭洞穴的结论。

      “吴邪你说的没错,这不是个意外,他们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解雨臣用手电照着那些形状扭曲的骸骨,严肃的神情渐渐平复下来,更多的是无法解释的静默和悲凉。我想,那一刻他必定想了很多。

      “不对,这开头的血迹相比于里面的,过于新了。”我常年混迹于屠宰场,对这方面的变化要比他们要敏锐些,可吴邪早就想到了,不过他的切入点是霍仙姑那边:“这规模和仗势,怕是有人不死心,还想继续。”

      解雨臣点头,同意了吴邪的说法,他隔着塑料手套把被汗打湿的发丝往后抓去,说道:“不管怎么样,会让两批人受困的机关绝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我们要小心的,不只是那些头发了。”说完,然后把锤子扔给我们,我们埋头挖了几个小时。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使我体力有些不支,解雨臣却执着的往前挖掘,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和吴邪对视一眼,有点无奈。

      他刚敲了一下,石头墙轰然坍塌,一条窄长且阴森的甬道出现石墙后,塞满整条甬道的头发,包裹着陶罐和类似于人头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我的视觉极限。

      “不妙,估计贞子的全家都交代在这里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毛发还是活物,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想到之前尸体穿的铁衣,如果穿了就可以免受侵袭,换给自己穿倒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尸蟞。”吴邪看见了尸蟞脱落下的红壳,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想到还要进去,开始和我一样,打起铁衣的主意了。他问解雨臣:“小花,你说他们以前是怎么进去的?”

      解雨臣吐了口气,忽然狡黠一笑,回答道:“其实很简单,你想看看么?”我知道他等会儿会干什么了,只好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说道:“哥,你进去了我们咋办啊。”

      “看着呗。”他把火折子甩进甬道,照亮了整片地面,之后抽出那两截熟悉的银质截棍,当着我们面热起身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虽然不安全,别学)
    身体一直不佳,短暂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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