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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探寻 ...

  •   故事的最后,纵然是佛门圣地,玄隐和纸儿还是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只不过,既然已经入佛,便不能像平常人家那样肆意放纵。所幸纸儿通灵,擅长制造幻境。
      幻境,人之欲也。两人相会于幻境,也别有番情趣。
      听罢,季清池面上倒是无甚表情,连带着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洛时初从小听着戏本子,觉得玄隐的经历都赶得上一出戏了,有些唏嘘。
      季清池作为亲王,自然是独享一间单独的院落,洛时初之前安顿好母亲,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回去,便像小时候那样屁颠屁颠的跟住了季清池。
      院中,季清池自顾自的泡了一壶好茶,面前洛时初一屁股坐上石凳,问道:“诶……小池子,听他这么一说……你有没有觉得,玄隐是个艳僧啊?”
      不幸正在喝茶的季清池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
      洛时初面上一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玩意儿,象征性的抚了抚季清池的背,又如同烫手一般缩了回去。
      季清池:“……”这小屁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等等!”洛时初突然火急火燎的站起来,“这秃驴,一路上光给我们讲了个爱情故事,我要问的都还没问呐!”
      季清池面色不动,简简单单哼了一句。
      洛时初看了看依旧坐的稳如泰山的季清池,纳闷道:“你已经意识到了?”
      季清池顿时就有些头疼,看着眼前这猪脑子一时也下不去手,只得开口答道:“不仅如此,一路上送我们回来,一路上言语不停,却把自己和那姑娘撇了个干干净净。”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觉得会是个好相与的?”
      洛时初大步一迈:“那小爷现在亲自去问他!”
      “站住。”季清池轻轻喝止了他,“你现在去问,他未必会说。”
      “这又是为何?”
      季清池突然就起了逗弄洛时初的念头,他道:“佛曰:不可说。”
      去你丫的不可说!
      洛时初磨磨牙,生气的继续大步出院门。
      “作何?”季清池在身后淡淡问。
      “回院!”洛时初在前头重重答。
      倒是闹小孩子脾气了。季清池摇摇头,继续品茶。
      等到洛时初走远了,季清池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他摸了摸额头上之前的伤口,发现那条细细的伤疤还在,叹了口气,继续把玩着茶碗,沉思。
      玄隐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没必要骗人。
      可值得令人深究的一点是,这个故事,他没说完。
      纸儿是怎么活回来的?
      这个世界上如果用情能感动天地令人起死回生,那天道何用?地府何用?
      他说了这么多,却一点都没说到关键。
      他在隐瞒什么?
      或者说,他漏掉了什么?
      这一切背后的真相,隐隐约约都指向了那个看似不谙世事的纸儿。
      可玄隐,把纸儿护的太好了。
      那么,该从哪里入手呢……
      夜晚,季清池和衣而眠,却无甚睡意。
      同样,洛时初躺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突然有些烦躁。
      第二天,洛时初早早的来到了季清池的院子,看到了同样眼睛下面乌黑一片的对方,两人相对无言,画面……委实有些喜感。
      “走吧。”季清池洗漱打理了一番后,对着洛时初道。
      “去哪儿?”
      季清池瞄了一眼他,“如你所愿,去找玄隐。”
      准确的说,是找玄隐身后的纸儿。
      ……
      “施主早早前来,所谓何事?”玄隐一开院门就见季清池二人在外头等候,不免有些诧异。
      “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不等季清池开口,洛时初憋了一晚上的嘴巴就开始工作了。
      “施主请讲。”玄隐不慌不忙行了个佛礼,开口道。
      “萧恩死的当日,你可有去过现场?”洛时初开门见山。
      “不曾,施主发现了什么吗?”玄隐更是一脸无辜。
      “你少装蒜!在场明明就有你……的灵,你说不是你,谁信?”
      玄隐的脸色却逐渐正经了起来,“此话何解?”
      “还装?现场有你的灵气,这灵气天下独你一人,你还否认?”
      然而季清池这回却破天荒地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洛时初逼问着玄隐。
      “哦对了,前些日子看你那个——纸儿,好像也沾上了你的灵气,如若不是你,莫非是她?”
      “施主自重,莫要妄言!”玄隐隐约有些气愤,顿了顿开口道,“我晓得两位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了。难不成,二位是怀疑我和纸儿做的不成?”
      洛时初这回不开口了,但是一张俏脸微微扬起,虽说看着是有些京都里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明明白白显示的就是“没错,小爷我就是这个意思”。
      玄隐:“……”
      “既然如此,贫僧与二位施主一同再去看看。”
      “什么玩意儿?怕是那边残余的灵气都消散的差不多了。”洛时初皱眉道。
      “这……”玄隐抽抽嘴角,“无妨,贫僧……能感应得到。”
      季清池今日不曾插话,仿佛他才是那个小跟班似的,然洛时初一脸兴致冲冲,竟也没注意到。
      现场。
      玄隐眉头紧皱,盯着那椅子处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在沉思。
      “你感受到什么了?”洛时初径直问道。
      玄隐叹了口气,直言道:“确实是我的灵气。但——”
      “但你未曾到过这里,而且——这灵气和你的不尽相同。”季清池却在这时张口说了句话。
      玄隐诧异的看了眼季清池,但确认道:“不错。贫僧……也不知为何,这灵气怪得很,是我的,却又不是我的。”
      “你这话是何意?”洛时初气道,“什么叫是你的又不是你的?”沉默了半晌,他又补充道,“是那个纸儿的?”
      玄隐脸色一沉,似是不愿意把话题扯到纸儿身上,但到这时,他还是闭上嘴巴不说其他了。
      “是不是,你叫她出来对峙对峙?”洛时初挽挽袖子,插着腰。
      饶是季清池,看着洛时初这一副小霸王模样,伸手抚了抚眉心,无言以对。
      玄隐叹了口气,往旁边让了让。
      “谁叫我?叫我干嘛?”这时候从玄隐身后冒出一个小脑袋,转悠到玄隐身前,“老秃驴,你想我啦?”
      玄隐:“……”他咳了咳,正色道,“佛门重地,谨言慎行。”
      “切!”纸儿不屑一顾,转身看见了玄隐身前站着的两个青年,她下意识把玄隐往身后护了护,“你们干什么?想欺负他?”
      季清池&洛时初:“……”
      “你说,萧恩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洛时初瞪着纸儿,看着凶神恶煞。
      纸儿蹙蹙眉,“萧恩是哪个?”
      玄隐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就是前几日受害的那位施主。”
      “哦~是他?”纸儿道,“听闻他是个纨绔子弟,平常玩弄女人,无恶不作,死了不正好?”
      玄隐再次轻咳一声:“佛门重地……”
      “谨言慎行啦,我懂。”纸儿打断玄隐,目光炯炯的看着季清池二人。
      洛时初:“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纸儿撇撇嘴:“你个大高个儿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啊?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承认什么了?”
      “你……”洛时初气急,要不是事关父亲,他早就头一偏懒得理会了。
      “不是她。”季清池在一旁静静道。
      “诶?来了个长眼的?”纸儿眼睛一亮,惊喜的看向季清池,随后又嫌弃的撇撇嘴,“好不容易长眼的却是个瞎子。”
      季清池:“……”
      玄隐又在一旁碎碎念:“谨言慎行呐……”
      季清池没说为什么,但洛时初莫名就安定下来了,但是——眼前这个少女真的是令人牙痒痒,洛时初瞪着她,将将哼了一声。
      纸儿不理会玄隐的念叨和洛时初的“挑衅”,她仰着头看着季清池,眯了眯眼:“当真?”
      “当真。”季清池微微颔首。
      四个人站在原地相望无言,不一会儿一席微风拂过,吹的门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挠的每个人内心痒痒的。
      “不是你们。”过了许久,季清池轻轻开口道。
      洛时初在一旁不忿,正想张嘴,又听得季清池道,“但脱不了干系。”
      玄隐站着,微微低下头,一脸平静。
      而纸儿面色变了一变,转瞬又扬起笑脸,嬉皮笑脸道:“那谁知道呢。”
      那谁知道?
      你知道啊!
      洛时初在心里骂娘。
      “小少爷小少爷!大事不好了!”
      远处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急急忙忙跑来,看着像是将军府的人,他满头是汗焦急的神情让洛时初神情一变,莫非——是父亲?
      “慌慌张张的作何?平白无故让人看了笑话。”洛时初斥责道,“还不快说?”
      “这……”到了洛时初面前,那小厮反而支支吾吾的,抬头望了望站在洛时初身边的三个人,面露迟疑。
      洛时初内心不疑其他,道一声“失陪”便随着那小厮往树林深处走去。
      季清池内心只道是人家家事不便相陪,而玄隐二人更是不会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而就在这时,树林深处变故陡生。
      季清池只听到洛时初闷哼一声,心中暗叫声不好,也不管人家这走的有多隐秘,急急忙忙顺着洛时初魂体的光亮处找去。
      纸儿扶着玄隐急急跟上。
      季清池眼睛不灵,鼻子倒是厉害得很,他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对着洛时初的方向皱眉道:“无恙否?”
      玄隐和纸儿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惊,只见洛时初捂着腰慢慢蹲了下去,而他旁边的那个小厮,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刀痕,早已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竟是一刀毙命。
      玄隐上前去看了看那尸体,顿了顿,伸手竟是从他脸上撕下一片人皮面具来。
      他观察了一阵,疑惑道:“不是中原人?”
      洛时初听到季清池的声音,抬了抬头,欺他眼盲,笑了笑若无其事道:“我能有什么事?净瞎扯。我没事,你别担心。”
      随后看了看那尸体,肯定道:“北疆人。”
      季清池看着眼前那个通体纯阳的魂体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忍不住道:“还逞能?”
      洛时初低下头砸吧砸吧嘴,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了。
      季清池在他面前蹲下,一只手往他怀里探去。
      “诶诶诶你干什么?你还想轻薄小爷,占小爷便宜?!”洛时初浑身抽搐了一下,嚷嚷道。
      季清池嘴角抽了抽:“……”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能不能注意着点自己?!
      待他探到被血浸湿的衣袍时,顿了顿,起身唤道:“竹书。”

  • 作者有话要说:  顾竹书小可爱要出来啦!我好高兴哦嚯嚯嚯嚯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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