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几家欢喜几家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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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几家欢喜几家忧
小北的房间里，蔡程昱的兴奋劲儿过去，酒精的作用下，困意袭来，歪头倒在她的床上沉沉睡去。
她蹲在床头，看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轻笑喃喃道：“有这么开心嘛？睡觉还在笑。”
此时，一墙之隔的走廊里。黄子沉默的坐在地上，耷拉着肩膀，垂头盯着地面。
为什么没精神呢？哈，应该是因为感冒吧。
他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静静的坐一会儿。直到手机震动，才将他唤得回过神来。
【川哥：你在哪呢？还没输完液吗？】
鞠红川聚餐回来，都洗漱完准备睡觉了，发现自己这个舍友还没回来，便发了条消息问问。怎么输个液要这么久？
黄子弘凡盯着那条信息，眨了眨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情绪。撑着地面起身走回自己房间门口。
房间里的鞠红川刚发完消息，一分钟都不到，便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哎？我刚给你发完消息。”
鞠红川侧身让黄子进来。黄子沉默的走进，即便压下了情绪，鞠红川还是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黄子？”
黄子没说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目光没有焦距，直直的盯着前方摇摇头。
鞠红川还以为是他感冒身体不舒服，但仔细盯了他两眼，发现他这眼神有点不对劲啊。起身，顺势坐在他身边：“哎，怎么了黄子，出什么事情儿了，跟哥说说？”
黄子弘凡扭头盯着墙壁。
墙壁的那一面，便是小北，还有现在还在她房间里的蔡程昱。
曾经因为这一墙之隔的便利而窃喜。如今这一墙之隔，倒成了最远的距离。
第二天早上。
蔡程昱迷迷糊糊觉得脸上痒痒的。
脑子一点一点清醒，昨晚的记忆渐渐浮现，蔡程昱不由得一阵后怕。怎么就什么都没准备就表白了呢。这的亏是成了，要是没成可怎么办。
等会儿，他昨晚都干了什么？好像，坐在她门口犯傻来着？
想到这里，蔡程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突然额头传来一个柔软的触感，一只手轻轻抚开他的眉心。
？？？！！！
星元要干嘛？！
蔡程昱眼睛动了动，心下突然反应过来。昨天晚上，自己好像是在小北这睡的。所以这是小北？！
“怎么皱眉头了呢？做噩梦了吗？让我来瞧瞧你做什么梦了，嘿嘿。”
小北伸手摸上他的眉心。蔡程昱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被现场抓包，小北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手。手腕却被他紧紧攥住。
目光交汇，蔡程欲的攻势下，她先红了耳朵，移开眼睛。“你放开！”
蔡程昱一撅嘴：“我不，好不容易到手的女朋友，怎么能放呢？嘿嘿嘿嘿。”
小北扭过头抿嘴偷笑。“你……你先放开我！”
“就不！”
蔡程昱不仅没放手，反而变本加厉使坏。一用力，把她拽到眼前。
小北惊呼一声，冷不防被他拽过去。顿时恼羞成怒，瞪起眼睛，另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他只觉得手掌像被轻微的电了一下，下意识松开，小北趁机逃脱，起身跑开，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叉腰瞪着他。
“跟我斗？！你忘了我是个什么东西了？”小北歪歪头，好像这句话不太对，“嗯？好像不对，哎呀算了算了，你……你自己玩吧，我，我，我吃饭去！”说完，忙不迭的逃开了。
蔡程欲维持了不到三分钟又恢复原形成了蔡傻傻。脸上渐渐浮现出傻笑，眯起眼睛，忍不住开始在床上翻身打滚开心的扭来扭去，额头抵在枕头上，呵呵呵呵的笑出了鹅叫。
今天，小蔡同学显然心情很荡漾。嘴角就没放下过。排练《光之心》的时候时不时扭头瞥一眼乐队，冲着马克老师的方向傻笑。
马克老师一开始接收到小蔡的傻笑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了一个微笑。然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蔡程昱今天总冲着自己笑啊？？？等会儿？是冲着自己吗？巨大的懵逼之中，马克老师产生了质疑。左右看了看，眼神扫到身边的小北，才恍然大悟。
虽然没有明说，也没有亲密的举动，但20岁的年龄，眼神骗不了人。人群中遥遥相望，倏尔眼神相撞时不自禁的偷笑和下意识的躲闪，都明晃晃的昭告着天下人，这是年少的喜欢。
大家开始了偷偷摸摸的观察模式。老年组哥哥们带着一脸慈爱，少年组则是挤眉弄眼，满眼促狭。
能量总是守恒。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失意。
平日里话多又密的黄子，今天像是闭了麦。没有上蹿下跳，没有皮言皮语，没有哭红的眼睛，也没有低沉的气压。他只是沉闷的，沉默着。
如果说平日里的阿黄是一条跳跃流动的，撞过石头会扬起泛着光的水花的小溪，那今天的阿黄，便是一潭碧泉。没有活水流淌，没有鱼虾游动。死寂得像是个废弃多年的池塘。水面上覆满了墨绿的藻荇，风拂过水面，企图带动泉水流动，可终究徒劳无功，收效甚微，只吹起了一丝涟漪。湖面皱了皱，须臾又重归平静。
情绪没有爆发，压在心头令他堵得慌。太多的情绪与刺激，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气，该不甘还是该后悔。拿不起来，也放不下去，就这么梗在心头。
他像是湖面结冰后的鱼，游动时周身裹着巨大的阻力。喘不过气来，也沉默着机械的游动着。
马佳真心为小蔡同学开心，也担心的关注着小黄同学。排站位的时候，特意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斟酌了半晌的措辞，却什么怎么都开不了口。非专业相声演员马佳老师，此刻深切的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
一整天，不知是天意还是刻意，两位男主人公都没有一次互动。傍晚收工前，两位现实中的朋友，情场上的战士在洗手间狭路相逢。
两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沉默的任水流冲打着手掌。
蔡程昱抬眼偷瞄镜中低头的黄子弘凡。
“那个……”
“我知道。”
……
又是一阵沉默。
“黄子，你还记得……我们打篮球的那次吗，我……”
啪！
黄子弘凡按下水龙头，直起身子，扭头看向蔡程昱：“我记得，你是想说，愿赌服输是吗？”
“不是，黄子，我，”
“可我没输啊！”黄子弘凡勾起嘴角，甩甩手上的水珠，“这场战斗，不是我们两人之间，谁输谁嬴，谁得到小北。拥有决定权的，其实是小北。你不是打败我，赢得了她。而是她选择了你。所以，我们两个没有谁输谁嬴。我们都没赢。”
你以为是彩头的她，其实是罗马角斗场看台上，尊贵包厢里的观众。掌握着最终的选择权。
黄子弘凡把手伸进烘干机底下，耸耸肩：“既然是小北的选择，那不管她选谁，只要她高兴就行。”
“我们……还是好兄弟对吧？”
黄子弘凡低头轻嗯了一声。“我为她开心，也为你开心。”
蔡程昱低头抿嘴。倒是他度量小了。
上前搂住黄子的肩膀捏了捏，“谢谢。”
黄子扭头，看他郑重其事的表情，嗤笑一声：“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我是不是该说，你一定要对她好，不然我会把她抢回来？”
蔡程昱哑然失笑。
“哈哈。但其实我真的想这么说。”黄子弘凡上挑的嘴角突然放下。
“如果你敢惹她哭，我哪怕在波士顿也要飞回来揍你。”
黄子弘凡半开玩笑的举起拳头，但蔡程昱却透过他眼中薄薄的一层戏谑，看出了深藏眼底的认真。
蔡程昱反而被激起了斗志，自信的扬起嘴角：“放心吧，你没有这个机会。”
黄子弘凡突然又笑了起来，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活泼小黄，垂眼，隐去快藏不住的情绪，拍拍蔡程昱的胳膊：“那最好。”
哪怕转身退场，少年的脊背也挺得笔直。像一把锋利的长/枪，闪着少年的骄傲与倔强。
我黄子弘凡，才不是失败者。
我承认，你蔡程昱很优秀，但我黄子弘凡也同样的优秀！我没输。我不会输。学业上是，情场上也是！
真要说输，我也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小北。
晚上，黄子又一个人去输液。
在走廊的地板坐到深夜，让他本来快好了的感冒又反复了。
一来二去，几次三番，都是甘青岑给他打针，今天没看到甘青岑，黄子还有点奇怪，顺嘴问了护士姐姐一句。
“你找我呀，小黄同学？”
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甘青岑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回头，看见她没穿白大褂，黄子突然反应过来：“啊，你休班？”
甘青岑挑眉眨眨眼：“算是吧。”
甘青岑一屁股坐下陪着他聊天，口袋里的手机微信提示音叮叮当当的响。
“看看吧，别是有什么急事。”
甘青岑拨弄了一下绿色的发丝，若无其事的说：“不会，群里那些无聊的人罢了。”
此时，远方被称为“群里无聊的人”的唐青气得扔下了手机。“什么玩意儿？！还得给领导请个假？真把自己当人啦这是？！”
云修温和的笑笑，安抚道：“毕竟新的人类身份越来越不好弄了。可以理解嘛。”
黄子弘凡输完液，临走前乖巧的道了一声别：“姐姐我走啦”
青竹蛇的竖瞳盯在他的后背上，挑唇一笑。
小家雀，既然这样，那姐姐不客气啦。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几家欢喜几家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