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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莫要恨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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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于山间,听不到穿越林间的风声,野兽潜伏,仁桓也浑不自知。他只知自己在他的厌离哥哥背上,而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十三岁那年初夏。那日在河边被枯树枝划了脚,钻心的疼让仁桓挤出了两滴眼泪,自诩男子汉天下第一勇敢却是个哭包,藏着脸不想让厌离哥哥瞧见,霍厌离却执拗着掰了他的手,认真看着哭脸看了好久。最后还是背着行动不便的仁桓回去了,将人送回了仁家。那一日,厌离哥哥说了些什么……
霍厌离只道,小十七总得长大,但哥哥许你在我面前哭出来,不必强忍。伤痛会慢慢痊愈,假以时日这伤口好了便可再一起出去玩。这段日子你且安心在家练习笛子,那曲《无忧》学会,我便教你其他的曲子。
日后好生吃饭,好早日养好伤口。
将来若有一朝长久分别,小十七莫要恨哥哥,你我都身不由己……
仁桓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三岁,他伏在霍厌离的背上,一阵阵犯着困意。
不知时日地睡了许久,再醒来只发觉手中有异物,艰涩睁眼的仁桓看到了那支笛子。可笛子还好好躺在手里,却听见了寂寥笛音,吹的正是一曲《无忧》。
顾不得双脚无力,仁桓忙不迭跑了出去,发觉这里竟是山中一隅,竹屋之外秋景萧瑟却别有一番滋味,伫立于河边的是身着金红袈裟的法渡。伴着潺潺流水,那萦绕在周围的笛音不绝于耳,却带着股惆怅,直听得仁桓迈不开步。比自己更熟稔,更绵长,是霍厌离吹奏的《无忧》,却让仁桓心头弥漫上了无尽忧愁。
“睡得可好?”
撂下笛子法渡回头望了望傻站在门口的仁桓,他的小十七仍旧清瘦异常,却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
“这里是哪里?”
没回答法渡,仁桓悬着一颗心问出了口。
“度你之处。”
法渡目光笃定,看得仁桓更加迷惑。
“度我之处?”
“也是度我之处。”
这句话说得更为让人迷惑。仁桓不懂山中一处竹屋有何能耐可以渡二人,思及此时与霍厌离在一处,便觉得心热。
“那……我要住在这里吗?……你呢?”
谨慎问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人,仁桓心底无限期待起回话来。
“贫僧为小十七念诵一段经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