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如桃杏嫁东风》寐无觉

22、【21】

　　【21】
　　回想起来，好像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结局。
　　从荆轲刺秦失败开始，或者从嬴政登上王位开始，再或者，从他们生在这个乱世开始。
　　似乎这就是唯一的路。

　　各国的纷争战乱数百年来从不间断，也该有人一统这个天下。第一个站到如此巅峰的人，必定是个野心勃勃残忍暴虐的人，总会有不堪忍受压迫的人出来反抗，前仆后继。
　　这是唯一的路。
　　偏偏那么不幸，他们一个个地，堪堪站在了这个风口浪尖上。
　　第一个。抑或是最后一个。

　　盖聂迎着刺眼的阳光抬起眸，隔着遥遥的距离看见高渐离逆光的脸上淡然的微笑。
　　“所有不可能的奢望，都已经被彻底磨灭干净。”他说，“再也不会有人，重蹈我们的覆辙。”
　　或许，徒劳无谓的挣扎真的不如坐以待毙。
　　绝望让人死寂地生存，而希望只能让人绚烂地死去。
　　生在这样的乱世，最悲哀不过。

　　直射入眼中的阳光微微刺痛了眼睛，盖聂抬起手遮住双眸。
　　腰间的渊虹恍惚一声悲鸣。

　　“告别过了就快走吧。”白凤在后面哼哼，“现在我也没办法再送你了，盖先生，保重。”
　　盖聂回过身，皱着眉看白凤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裳上溅满着的半身殷红的血，垂下眸。
　　“白凤，抱歉，我……”
　　“天知道秦兵里怎么会有臂力那样骇人的射手，”白凤似乎很无所谓地耸耸肩，侧过身准备离开，“别婆婆妈妈的，搭上我白鸟的性命才救你出来，你可别死赖在这里再被抓到喔。”
　　“你现在……要去哪里？”盖聂低声问。
　　“我啊～？”白凤笑笑，“你就当我是为我的白鸟殉情去了吧～～”

　　白凤走了很远的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脚踏实地地走过路，鞋底稳稳地踩在泥土里，融化的雪水伴着泥泞的泥土，溅满了他衣裳的下摆。
　　他只有很小的时候这样狼狈地在泥水里跌打滚爬过，时间久远到他几乎已经彻底忘掉了。可是总还是有固执地残留下来的余念，让自己终究无法弃某人于不顾。

　　“重生过的凤凰再死一次的话，就不可能再复活了吧？”

　　白凤最后一次听见卫庄冰冷冷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然后迎着峭壁上肆意飞扬过来的风流张开双臂，像是鸟儿张开了羽翼。

　　他是翱翔九天的凤凰。
　　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