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菊花之墓》玄幽

3、第二幕 剑走锋芒

　　壬生前川邸的道场里坐满了人，等待一场剑术的较量.当比试开始后，场内立刻涌起轰烈的喊打之声。池田屋事件之后，新撰组在人员上做出重大调整，除了进江户招募新人入队外，更从新整理所有番队编制。一时间，新撰组声明远雀，前来投靠的人络绎不绝，几番争选后，所留下来的都是剑中好手，他们给队里带来一股尚武之风，这是土方岁三愿意看见的。
　　“很不错啊！”近藤站在道场外看着场内的气氛满意地点着头。
　　“不知道实战会怎么样？”土方对人的要求似乎永远都没有极限。
　　“的确是，现在外面依然很乱，到时候还都要靠他们啊！”近藤也同意土方的忧虑，不过他很快又乐观起来，说道：“现在这些人多是有名氏的武家人出生，而且他们的剑术在争选时也和总司比试过，至少不会立刻落败，这样和队里其他人磨合一下，应该能胜任。”
　　“但愿是这个样子！”土方出言甚微。
　　山崎远在一旁等候，见土方走来立刻上前行礼，报道：“属下奉命调查长州藩余党的事以有结果了。”
　　“哦？”
　　三人立刻到隐秘的房内，土方看了递上的密函后转手交给近藤。自己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山崎道：“这些人当中现在有一小部还腻藏在京都城内，是未能及时逃离京都的。”
　　“只有这些吗？”近藤看完密折问道。山崎回答：“应该是藏在不同的地方，密函上写的是目前已经查明的地点。”近藤转向问土方道：“你怎么看？”
　　“抓！”土方说：“今晚就要动手。”
　　“可是江户刚刚与他们和谈，现在去抓......”近藤提出自己的看法。土方深邃地笑道：“那些人的话怎么能信，安宁只是暂时的，以为杀了几个家臣就能唬住人吗？我看不久他们就会有新的行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可以要逮捕他们总要有个理由啊！”
　　“秘密集会，扰乱治安，总之先关起来。”
　　近藤也点头同意，说：“可现在队里人员刚刚变动，派谁比较妥当？”
　　土方想了想，回答：“抓这么几个人就让那些新人去做，正好可以考证他们的能力。”
　　“还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带队，如果是冲田的话，就万无一失了。”近藤向土方建议着。土方立刻反驳道：“冲田不行！”
　　“那......”
　　“就让三番队的人跟着一起去，斋藤带队！”土方决定了，近藤沉思了一会，终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山崎，下去通知他们。”
　　“是！”山崎领命后退出门外。
　　当千贺代深深的鞠躬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时，整条街已经陷入了寂静，街头偶闪过几点光亮，那是京都巡夜武士的灯笼。疲惫的神情让千贺代无力再管其它的事，她挥挥手，帐房的先生便拿起木板关门打佯了。真川在楼上小息，一有动静，他便警觉地醒了过来。
　　“用得着这么防备我吗？”千贺代说道。
　　真川看着她，笑着：“你自己看窗外吧。”
　　千贺代睡意正浓，虽百般不情愿，可还是望了一眼，见刚才还在街头的两个巡夜武士此刻正向街尾跑去。真川吹灭了蜡烛，站在她身后，小声说：“当心，别让人看见你。”千贺代正纳闷，不知道会看见什么，不久街尾前方隐隐约约闪出一片光亮，一行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拿着刀正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来，巡夜的武士正为他们打灯探路。
　　“新撰组！”千贺代差点失声尖叫出来。她回头见真川已把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像要压制快要出鞘的剑一般压制着眼中的杀戮。他扑向前去拉着他的的衣服道：“你不能去！”。真川甩开她，千贺代再一次冲到他面前，死死的拽着他的手不放。突然，真川抱起千贺代一起滚到墙角边，用手紧紧的吾着她的嘴巴.千贺代吓的大气不敢出声，紧贴着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队长！”
　　一人见斋藤停下了脚步。
　　“这是住着什么人？”斋藤抬头见这看似空无一人的房子寻问。
　　那人见了招牌，笑道：“是菊屋，里面有三个姑娘，舞跳地不错呀！”斋藤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一个箭步跟在了队伍的末尾。斋藤在那里又仔细看了看，自言道：“有杀气！”
　　真川左之介在屋里确定这队人马已经过了菊屋，才大舒一口气，虽然新撰组此时出队令他感到困惑，不过斋藤那敏锐的直觉和他与身具来的杀气却让他嗅出内心就要激发的斗志，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不管这个人是谁，真川决定出去拜会他。他摇了摇千贺代的肩膀，见没有动静，原来她已经昏了过去。无奈，真川把她放在地上，自己拿上刀跨出窗外，当一只脚已然离地时，他又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她，低头微微一笑，纵身跳走了。
　　京都的夜充满了诡异，这里大街的街角深处哪里没有死人的冤魂呢？一阵凉风吹来，让人忍不住向后看，特别是在刚经过一场博杀，身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手里的刀也没有插入刀鞘时，深藏在心里的惶恐就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斋藤一行人押着刚刚抓获的人，向屯所赶回去，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终于有新人忍不住了.
　　“这感觉真奇怪。”
　　“你还年轻，这种事以后就习惯了。”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他想向后看一眼，却又不敢完全回头。
　　斋藤落单在后，与前面的队伍拉开了距离，这时，他停下了。
　　“出来！”他转身，对着空旷的大街说话。
　　“原来你发现了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街边房墙上闪出一个人的倒影，斋藤的目光立刻投向对面的屋顶，真川左之介就高高的站在那里.他跳下来，落地稳健，无半点声响，斋藤微微皱起眉头。
　　“凭你一个人就想救他们吗？”斋藤外在的笑容永远都在藐视对手。
　　可真川对别人的藐视更是事无忌惮，他大笑道：“如果我要救他们，你认为那几个人会是我的对手？”
　　斋藤这次没有笑，他心中明白他说的没有错。于是他前迈两步，把刀放在面前，说：“所以我一个人留下来就足够了。”
　　“的确，你够当我的对手。”真川目中无人的态度并没有激起斋藤太多的愤怒，他冷静地问他：“你是谁？”
　　“我不想说自己的名字，除非让我杀了你。”真川缓缓拔出自己的刀。斋藤也毫不迟疑，冷笑道：“你有那个本事吗？”
　　“比试一下就知道了。”
　　静！如毫无人迹的荒野。斋藤与真川两人展开架势缓缓渡步，彼此移动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之中，可杀气却能直逼着对方不敢放松分毫，沉默下是毅力的较量，两人屏息等待着，谁也没越池这一步。月色慢慢从云中显现，映照出刀刃的光芒，那是黑暗中最美丽却也是最残酷的闪耀，斋藤的神色如刀一样冰冷，眼前真川的样子在月光中模糊的显现出来，那进攻的架势似乎完全放弃了对死亡所有的恐惧，只留下对战斗的渴望。沉积的压抑越来越深，终于在顷刻间爆发出来。斋藤与真川同时出手，斋藤手握着刀直刺真川的胸膛，真川侧身闪过，见斋藤顺势横扫，千均时刻真川双手握刀与之力拼，两人僵持着，丝毫不肯退让。这时，真川以眼耳不及之势直攻六招，斋藤竟只能以分毫之差的距离躲过，队服上留下了一道道刀痕.他一阵惊虚，放下了刀。真川一楞，见他脱下队服，整齐的叠好后放在一旁，他大笑道：“好啊，就把那些政治都抛在一边，像一个真正的武士那样好好打一场吧！很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对手，真的令人兴奋，哈哈！”
　　斋藤重新回到战场，冷言道：“这次我要用把你解决掉。”真川看着他的架势，低声道：“我明白了，好啊！我会正面拦着你的。”斋藤的眼中露出杀气，他真的要杀了这个人。真川站在斋藤的刀前，几近疯狂的笑。
　　夜风一阵，真川感到一股锐利的剑气如狂风般卷起。他睁大了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刀如流星飞速，眼看就要划破他的身体，真川大呵一声......
　　一声巨响，剑气如风,烟消云散，真川踏前一步，挡下他的进攻。时间仿佛停止了。斋藤缓慢地把刀收回。真川抚摸着自己的刀，微笑道：“干的真漂亮！”，他一脸高兴的摸样如同孩子一般。这种疯狂到近乎寻死的做法，简直就是对死亡的嘲弄，可眼中的快乐又是那么的单纯，也许对他而言，这根本就是一个游戏，他是一个玩血的孩子！
　　斋藤默默的离开，真川意识到，大笑得说：“喂！怎么不叫你的队友一起来抓我。”
　　“因为下次我要亲解决你！”斋藤回答他。
　　真川笑道：“可以！我叫真川左之介！”
　　“斋藤一。下次见面是你的死期。”
　　“我会等着的。”
　　斋藤遭遇幕后刺客的事很快传遍了新撰组，土方此时正在详加询问，在外面等待消息的三番队看着副长大人房间里坐着的人影，心中不免为他们的队长担忧，怕此事不会就此了解。大家私下议论纷纷，就连总司也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待事情的结果。
　　“我看他这次很难脱身呀！”永仓对斋藤感到遗憾。
　　“不管对手是什么人，现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的确不好。”原田倒有点为斋藤担忧。
　　“长州藩里有这样的人吗？”永仓问。
　　“也许有，京都这个地方卧虎藏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既然是高手，总有一天会再遇见他。”他们的身后突然站出一个身穿紫衣的男人，说了这句话，便独自离开了。
　　原田第一次见他，问永仓道：“他是什么人？”
　　永仓回答道：“是藤堂从江户带进队里的，叫伊东甲子太郎。”
　　斋藤从房间里出来，三番队的人立刻围上去问他事情的究竟，可斋藤却是一脸冷漠，不愿说任何话，总司在一旁也正想上前，可斋藤却似无人之境般的从他身边走过去。看着他的背影，总司猜想着：“对方是什么人呢？”突然，强烈的痛楚向他袭来，他立刻躲开人群，嘴里尝到一股腥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