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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知或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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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衫半解,衣裳铺散一地,杨念棠羞涩扭动着求饶。
“疏雨,别这样!这是在书院。”
叶疏雨嗅着杨念棠脖颈间的气息,甜蜜芳香,舔舔轻咬,口中软嫩舌尖滑腻。杨念棠呻吟出声又死死咬住下唇,把破碎的喘息咽进喉咙。叶疏雨在她耳边轻语厮磨不断挑逗,引得杨念棠一阵又一阵颤栗着。
“阿棠,别怕。”
杨念棠眼角微红摇头,叶疏雨探囊取物般轻易撬开杨念棠的檀口,灵舌追逐不休,咂取着芬芳。杨念棠无力招架,不由自主随着叶疏雨节奏,两人一个依旧衣冠楚楚,一个却几乎坦诚相见。
“好阿棠,你为什么不叫出来?”
即便床第之私杨念棠也羞于启口,不止矜持,她的声音本就没女儿家的娇柔,之前喉咙受伤养了许久也不好,眼下还身在幽静书院,那沙哑的呻吟她无论如何也喊不出。
“那我便想别的法子了。”
“你做什么?”
叶疏雨抽身而退,一把扫掉案几上的古琴书册,抱起杨念棠让她跪趴在小案几上。
“我的琴!叶疏雨你...啊!别...”
叶疏雨轻抚手下丝绸般的触感眼神暗了暗,杨念棠仰着头失了神,呼吸都不能顺畅,低声呜咽颤抖。
“疏雨,你在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技淫巧,别...别再...”
“就是那压在枕下的话本子啊?你不也看了吗?”
“胡说!我才没有!”
“嗯?”
叶疏雨突然停下竖起耳朵听听周围动静,随后眯着眼睛更加放肆。
“不说实话,看没看?”
“不!我看...看了!”杨念棠几乎咬不住唇。
“这才对。”
待余韵过去,抚去额角汗水浸湿的碎发叶疏雨起身收拾妥当,见杨念棠精疲力尽坐在地上,挑起她的下巴问:“对为夫可还中意?”
杨念棠面红耳赤,打掉叶疏雨的手:“以后不许再看那污七八糟的话本子,也不准带回家!今日回去把《礼记》、《周礼》、《仪礼》抄一遍!”
“先生发话了,学生自然认真去做,不过眼下春色大好,学生如何定得下心神?”
叶疏雨把杨念棠揽在怀里,双手揉摸着细滑肌肤,寻到水润红唇就亲下去,惹得自己又上了邪火才停下气喘吁吁说:“先生也乏了,我最近四处闲逛发现一处温泉,不如带先生去解解乏?”
不等杨念棠同意,叶疏雨拿衣裳把怀里的人裹好,抱着出门轻功飞走了。
本该安静的书院,拐角慢慢走出两个人,一个羞羞答答一个满面绯红。
身着白狐毛领紫色半臂外衫的男子咳了声:“你阿姐姐夫...咳,也老不正经了!”
“你胡扯!”归棹想着方才听到的,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肯定姐夫带坏了阿姐,不对,我才不认这个姐夫!他还比我小呢!柳千夜...你...你干吗?”
柳千夜按耐不住,正是气血方刚的人,才看了全套春色图已蠢蠢欲动,揽着归棹舔咬上耳廓。
“这里是书院,你阿姐姐夫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早就成亲又不是不懂,我也想要...”
“要什么要什么?一个一个全都被他带坏了!你快放下我!啊!不是还要找阿姐吗?”
“她都累成那个样子,一会儿去温泉还指不定发生点儿什么,你让她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找。我来的路上看到有片竹林,我们去那里!”
“你放下我!柳千夜!”
月色如水,被折腾够呛的杨念棠早早睡了,叶疏雨搂着怀里的人,等她呼吸平稳入梦,听得霜锋的叫声才悄悄下床穿好衣裳出了屋,屋外篱笆处,不知何时有个紫衫的人坐在瓜棚豆架旁的小摇椅上。
“啧啧啧,你们这日子过得逍遥啊!”
“还好吧。”叶疏雨倒了茶放到石桌上,“阿棹呢?你们不是一起?”
“她累坏了,早嚷着去睡了。”
“怎么想起看我们?之前怎么邀你们你们都不来。”
“不是不来啊,”柳千夜忍不住诉苦,“你倒好,阿爷阿娘去万花养病一年半载不回,杨念棠也轻松,直接撂了天道轩的挑子什么都不管跟你过自在日子!我还有师父还有山庄根本走不开,不公!”
“嘘!别把阿棠吵醒。”
“啧,瞧你这个宠的。别说我!我喊你去霸刀山庄做客你怎么也不去?看不起我霸刀?”
“自然没有!只是...”
“是因为那个指着杨念棠喊鬼的长孙家公子让你不想带杨念棠去霸刀?”
“嗯...”
“我打听了,那人叫长孙琤,目前已回了雁门关苍云驻地,据说跟燕悲云还认识。别多想,事后他与我说他确实认错了。”
“你可知当时他指着阿棠喊鬼,柳大庄主与三庄主看阿棠的神色都不对。”
“柳家与长孙家交好,每个子孙什么脾性都清楚。师父与三庄主不对劲是因为这长孙琤自小就寡言少语波澜不惊,那天他神色惶恐突然来这么一句,长辈自然多虑,不过之后他立即释疑,庄主也就安心了。”
“我依然不...”
“不过说到杨念棠,”柳千夜打断叶疏雨,正襟危坐说,“我们这次来,正是让她立马回长歌。”
叶疏雨皱眉:“什么事儿?着急?”
“我也不晓得,听师叔隐约提起好像跟南诏有关。”
“霸刀三庄主?有关南诏的事,她不是已收到那封信了吗?”
“哪封信?”柳千夜纳闷,既然传了信何必又让他们跑一趟?
“天道轩来信,信上倒是仔细说了南诏反叛,不过并没有提起要她回长歌。”
“这样吗?”柳千夜思索,“那看来是两码事。因为要我们来找杨念棠的,是三庄主,他也启程去了相知山庄。”
“...柳静海?就算霸刀与长歌交好,这也...我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柳千夜摇头,“不过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师叔脸色都不对。虽说我应确保找到你们,可若你带杨念棠远走,没寻到人也是合情合理。”
“你的意思是?”
“我有不大好的预感,仿佛要出什么坏事。依杨念棠的性子必定要回去,所以我先让你考虑。今日我们没找到你才又去的书院,咳...”柳千夜脸颊飞上红霞。
“好...多谢。”
“明日我们再来拜访,至于告不告诉杨念棠,到时你给我个信儿。我回去瞧瞧阿棹,你慢慢想。”
周围人声寂静,只有虫鸣此起彼伏,叶疏雨望着天空一轮圆月心乱如麻。
不说于心难安,可若说了此后祸福难料,听柳千夜这么一讲叶疏雨心里也没了底。不知这样呆呆坐了多久,身上一暖,明黄的轻纱披风盖住他肩膀。
“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你也穿的单薄,”叶疏雨捏捏杨念棠微凉的手,不由分说把人揽到怀中,“听了多久?”
“你起身我就醒了。”
“...”
“我若不晓得,你是不是会瞒着我,嗯?”
披风对襟一圈狐毛,搔得杨念棠脸颊痒,她把脑袋缩进叶疏雨怀里。
“不...”叶疏雨靠在杨念棠额顶,“你心系那些事儿,我怕你又被派出去,不回来了。”
“傻子,因为那时没有你。现在你在,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呐,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回来我身边。”
“嗯,说好了,你去哪儿我去哪儿,走再远我也找得到你。”
风吹水浪拍打湖岸,一片安静祥和,月光清幽将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映照在地,相互交缠密不可分。前路未卜,这一刻的相守便是永远。
杨念棠叶疏雨陪柳千夜两人在千岛湖痛快玩了几天才启程回相知山庄。一路上杨念棠没给叶疏雨好脸色,因为她发现她的琴被磕掉一块,还断了几根琴弦,叶疏雨赔着笑,硬拉杨念棠去了与相知山庄相距不远的藏剑山庄。
“哎呦,稀客稀客!今儿你们怎么有空登门?”
“师父!”
叶疏雨抱琴走入藏剑山庄的大门,碰到去船夫送剑的叶云天。叶云天懒洋洋弯腰,摸摸围着他转圈的霜锋,抬头瞄一眼水青衣衫的杨念棠,眼珠一转调笑。
“你说叶疏雨管我叫师父,那你该管我叫什么?”
杨念棠阴森笑着紧盯叶云天,直教他浑身发毛才慢悠悠开口。
“师弟,有些日子没见,感觉你又顽皮不少。”
“咳,那个,叶疏雨你抱琴干吗去?”
“这琴...不留神磕坏了,制琴的老先生可还在?”
“我瞧瞧。”叶云天接过琴翻来覆去细细检查,“弦儿杨念棠自己也可以接,不过琴身磕碰的这块不大好打磨了。先生在后院,你亲自把琴抱去给他看一眼吧。”
“好。阿棠你等我一下。”
叶疏雨邀功般的一溜烟跑了,霜锋跳了两下,选择老老实实蹲在杨念棠脚边。
“有话说?”
“嗯,”左右瞧瞧无人,叶云天靠近杨念棠,“你听说恶人谷的事儿了么?”
“哪件?雪魔出谷?”
“那哪算什么大事儿。我问你,血眼龙王去找雪魔你知道吧?”
“这我晓得。”
“还有你不晓得的!雪魔下手不留余地,血眼龙王眼见要败之时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了。”
“黑衣人?我还以为萧沙自己逃脱的,能从雪魔手中救走萧沙,功力难道在雪魔之上?”
“当然,叶悟亲眼所见,一招击退雪魔,你说说功力如何。”
“那人是谁?可有线索?”
“暂无头绪,”叶云天把他探听到的消息细细给杨念棠捋了一遍,“不过,最近又有传闻,有许多江湖名门去了相知山庄,其中不乏大人物。”
“哦?”杨念棠沉思,“莫非与柳静海要我去长歌门有关?还不晓得是不是商讨这事儿,也不好做出判断。”
“霸刀三庄主?他要你去长歌门?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是啊。先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杨念棠望着跑来的叶疏雨话锋一转,“咦,怎么抱了把新的回来?”
叶疏雨懊悔的说:“先生说那琴重制还需要不少时日,我就、就买了新的。这是最新的制式,你先用着,别不喜欢...”
水晶为凤身,琴头焦尾均用精雕青玉包裹,弦眼穿系着半透明的冰弦。
素手拨弄,琴音缥缈仿若天籁,杨念棠抱在怀里垂眸:“喜欢。”
“啧啧啧,这可是凰音啊!喂,真不把我当外人?你们两个别太过分啊!”叶云天摇头一边走一边说,“哼!不看!不听!欺负我没修成正果吗?气死了!”
二人坐马车返回长歌门。没顾得上好好休息,杨念棠立即整装去漱心堂,殊不知自微山书院下船,眼前等候的人便让她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