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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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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从软塌边的木架抽出两本内容相同的古籍放在桌上,道:“我要在明日训练中看见你们都学会了这本书,如果完不成,你们可以继续去砍柴了。”
“这...可师兄我们并没有功底...”易简不可思议地看着楚瑜,希望他收回这个命令。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功底。”楚瑜打断了他,“这本书全是入门功,对你们再合适不过了,如果连这个都学不会,我也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易简硬着头皮接下书籍,潦草地翻了几页,额角便浮起了汗珠,道:“那弟子告退先去钻研学术了。”
楚瑜没有回应他,只是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弟子也告退了,师兄好生修养。”元墨走时贴心地为他关好门,成熟地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
待他走后,楚瑜才长叹一口气。
“真是...我只是想支开易简,谁让你也走了。”楚瑜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让他有点适应不过来,突然心血来潮,“我也出去看看好了。”
楚瑜抓起架上摆放的佩剑别在腰间,与关雎打了声招呼,不顾对方的反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楚瑜刚踏进后山的树林便看见了一头雾水的元墨。对方也看见了他,马上迎过来问道。
“师兄你还未痊愈怎么可以出门呢...”元墨打量着他的脸色,即便他本来的肤色就偏白,但怎么看也不像可以活蹦乱跳的水平。
楚瑜挑了一下眉头:“你难道想继续砍柴吗,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没有基础的人是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学会这本书的。”
他又料到元墨一会儿会说什么,便一块回答:“而且你尽管放心,我即便没有痊愈,但教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师兄是不是也...?”元墨相信他会明白话中的意思,毕竟他们在某些地方意外的有默契。
“嘘,隔墙有耳,隔树,也有耳。”
楚瑜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撇了一眼不远处的老树,元墨也顺着他看了过去,在他话音一落时那边便传来鸟被惊飞的声音。
“看来门派里的人越来越不得力了啊,竟然不知道从哪带来了老鼠,还是只不机灵的大老鼠。”楚瑜话中有话,讥讽地看着那个地方:“这些脏东西是该整治一下了。”
本来以为给那人一个难题够困住他一阵子了,想不到一点也不管用,还愈发光明正大了,看来是掩藏了自己原本的实力来装傻充愣,是真把他楚瑜当成一个失忆的傻子了。
“老鼠只要有食物它们就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可悲又可笑。”元墨比讽着,却好像又没往心里去,只是弯下腰把自己的佩剑用双手托起,“弟子愚笨,敢请师兄赐教。”
楚瑜扫视了一遍周围没有其他东西了,又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就是教他练功,便接下了他的佩剑。
虽说是他的佩剑,但做工和材料远不及其他弟子,而且剑没有认主,缺失灵性。想必他还未有一把只属于自己的剑,让他不禁又心疼了他几分。
“你这把剑并未有灵性,待这件事风波平定,便给你一把有灵性的剑。”
元墨使劲地摇了摇头,这还是头一次拒绝了他的提议:“师兄不必了,我天生愚笨,用一把好剑只是暴殄天物,还不如用这一把。”
元墨明显地慌了,楚瑜也不再去难为他,说不准这把剑对他还有其他的意义。
楚瑜手把手地教他,握着他的手腕做了几个行云流水的动作,确保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过近的距离让元墨有些头脑发晕。
“这是第一式,学会了吗?”
楚瑜没有发现他的不正常,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朝他的耳朵问道,呼吸拍打在他的耳垂上,让元墨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绯红。
“会...会了,我这就演示给师兄看。”
元墨生怕自己会对自己的师兄有大逆不道的想法,狠了把心从楚瑜的臂膀中脱离出来,给楚瑜做了一遍刚才所学的东西。
意料之内,元墨顺利地完成了这几套动作。
“还不错,短时间内能学成这样的确可以。”楚瑜略微满意地点点头。
“多谢师兄夸奖。 ”
“你的手上怎么这么多伤?”楚瑜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元墨抱在胸前的手,抓起一只手来,惊了一瞬。刚才教他的时候便发现他的皮肤很不平滑,现在发现他不仅生了许多茧子,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伤痕刻在手心上根本不像一个少年的手。
“当初不熟练做那些繁琐之事时不小心伤到的。”元墨抽回了被握的那只手,遮在了背后。
寒冬腊月里不断在冷水中浸泡,在后山砍柴时总会被刮伤,他不说,楚瑜也知道。
他也才刚十四岁,本该就是被父母疼爱的年纪,但却在这里任人欺负,说到底还是门派对不住他,如果不是门派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父母身旁做他们的心肝宝贝。
他不该被这样对待的,即便不知道他的本性如何,可元墨并不是害他的人,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只要细心指导他绝对不会走弯路的。
元墨在他手下的这段时间内绝不能出现什么差池,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某些小人钻了空子,被倒打一耙说大师兄虐待弟子。
“待会儿我让关雎给你几支药膏,你每天敷一下,很快就会愈合了。”
“我不配用这种名贵的草药的...”
元墨还未说完就被楚瑜轻轻拍了一了一下嘴唇,让他不再说下去:“哪有什么配与不配的,你现在归我管,必须要听我的。”
元墨盯着楚瑜哑口无言了一会儿,过畔只是木楞地点了点头 。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剩下的等你伤好了再学,等会儿跟着我去拿药。”
楚瑜心想又要麻烦关雎配药了,可他身为门派大师兄必须得顾及每一位弟子,就算是心术不正的弟子,在他们被揪出来之前还是要做表面功夫的。
楚瑜带元墨去找关雎的时候对方显然是被此景给惊到了,给他敷完药后不禁打趣道:“这才不到一天你们的关系就这么好了啊!”
元墨虽然知道这只是句打趣,可依旧泛红了脸颊,躲在了楚瑜的身后,掩饰自己的情绪。楚瑜也像护犊子一样顺抚着他,让他别这么害怕。
“师兄弟关系好不是很正常吗,作为师兄和师弟妹们打好关系是肯定的,像你这样一心从医的书生是不会懂的。”
关雎也不居下风,回道:“可你这些年就样出家的和尚一样不近女色,我再怎么说也是定了亲的人。”
“你定亲了?”楚瑜不敢相信。
“敢问是哪家的小姐如此幸运?”元墨同时问道。
关雎见面前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默契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道:“前些日子我父亲没有告诉我便给我定上这桩亲事,对方是苏阁苏丞相的千金。”
“这门亲事门当户,对方还是丞相千金,有何不满呢?”楚瑜见关雎脸色愁苦,怎么看都不像想成亲的人。
楚瑜这一问便打开了关雎的话匣子,只听他道:“哎,我与她素未谋面,听人说这苏大小姐脾气火爆又任性,不是个好惹的主,这两天因为不满婚事离家出走,至今没有下落。”
楚瑜也是有点同情关雎,这件事传出去可要让他贻笑大方了,这苏大小姐如此不管不顾,怕是要比传闻更甚。
楚瑜在心里暗喜还好自己修道远离了不少麻烦,正考虑要不要建议关雎也来这里修道。
“苏丞相在我来这里之前嘱咐我让我找到苏小姐并带回去,这楚朝这么大让我怎么寻她啊。”关雎扶额哀叹道。
元墨道:“不如去山下的余杭寻找,那里商业繁华,离这又近,正是找人的好地方。”
关雎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是啊,而且今年的上元节灯会就快开始了,我也好久没去那里拜访我的师傅了。”
楚朝每年的灯会都在华城,那里除了各城人不远千里来逛灯会,还经常会有番邦的一些小国来探访,以得了解不少技术。
“你还有师傅”楚瑜虽然知道关雎医术精湛,却以为他是跟朝中的太医学的,想不到是在外面认的师傅,而且关雎医术已经很高深了,他这师傅是怎样的人才会让关雎说出这种话。
“嗯,当时你也在场,当时还是我死缠烂打才让他收我为徒的。”关雎心想幸亏他把这段事给忘了,毕竟这事不符合他孺生的形象,可他当时看见有如此医术高超之人也顾不得形象了。
“我也在场”楚瑜有些疑惑,没伤没病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医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段事自己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时是谁受伤了吗?”
“这事我记得有些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你是救了一个快要冻死的小乞丐。”
听关雎一说,楚瑜才恍然大悟,一下子全想起来了,道:“是不是六年前的那件事?”
关雎点了点头,道:“正是。”
当时正是寒冬腊月最冷的时候,下着满天飞雪,上元节灯会他在街边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乞丐,当时那个小乞丐还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生怕他突然走掉。
楚瑜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心疼他,年纪轻轻就被家人遗弃在大街上,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楚瑜觉得元墨越看越眼熟,却记不起来原来从哪里见过他,元墨闪躲着楚瑜的目光,扯开了话题,“那我们过些时日就动身去余杭吧,我在那里还有些熟人,或许能帮到我们。”
“好,只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他们大概也是迫不及待了。”楚瑜看了一眼元墨,示意他交代清楚。
元墨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什么也瞒不过师兄。”便拿出一张纸条来,只见上面只写到:
明日亥时,清风阁见,只你一人。
字迹很难分辨出是谁的,大概是为了怕被人发现专门用左手写的,元墨拿出前几日楚瑜出事前收到的那张纸条对比了下,相差无几。
“看来是一人所为。”关雎道。
“我明日会独自赴约,看看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来洗清自己的冤屈。”
楚瑜觉得他这样不妥,对方很明显是做好充足的准备的,想要阻止他,“你这样就是送死,你明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你...”
还未等他说完,元墨便打断了他,回以他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师兄相信我,我绝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