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唐门］大梦何须醒》飞越晴空

44、真.同床异梦（三修）

　　霍雨浩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先和王秋一起走出校门一段距离后，施展模拟魂技将王秋模拟成霍雨浩的影子，两人再一起返回。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通过精神力对光线的折射让门卫暂时看不到王秋，仅仅能看见霍雨浩一人而已。
　　因此，即使堂而皇之的进入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王秋也根本没有被发觉。
　　当然，模拟这个魂技弊端还是很大。首先不能超出一定范围，而且不能被碰触，否则就会被发现了。再者，如果遇到足够强大的对手，单是凭借感知就能感觉到王秋的存在。
　　不过，骗骗这里的门卫却是足够了。
　　……

　　王秋长腿一迈进了宿舍的门，这才长吁一口气，心头的大石落了下来。
　　“啊，真没有想到，雨浩你的模拟魂技已经修炼到了如此地步。”
　　霍雨浩笑了，瞥了王秋一眼，道：“别只说我的模拟魂技了，我对魂技的领悟可都是进步很大哦。”

　　关好房门，霍雨浩脸上兴奋之色依旧未褪。今天可以说是他这三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平日里的忙碌和醉心于魂导器研究此时全都抛到脑后。
　　王秋则是有些好笑，但又似乎在想什么，微微偏着头将唇抿得紧紧的，只是这时候霍雨浩没能发现。
　　“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咱们史莱克宿舍时候的日子了。”
　　王秋似乎这才从沉思中回神。
　　“啊？我们以前好像没有做过这些吧，我倒是感觉，这一搞更放松更刺激了，而且是刺激了好多。”
　　“哈哈哈哈哈哈，”霍雨浩回头看着他，笑得开怀，“说真的，刺激还真有呢。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偷偷摸摸回过寝室啊！”
　　“不是有的吗？你还记不记得，第一学期有一次你去澡堂被人拿错了衣服，当时我也在，没带裤子，只带了两件衣服。然后你拿那件紧到不合身的外套反着一披，我拿衣服往腰上裹，咱们捂着脸就往宿舍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还好那天太晚了楼道里没有人……”
　　“不是，你怎么还记得，我以为只有我还记得这糗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像个傻子一样，拍着大腿，面对面笑得酣畅淋漓。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房间中霍雨浩也只是开了一个壁灯而已，光线有些昏暗。
　　回来这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要睡觉。
　　而霍雨浩的宿舍床很窄，只能睡一人。
　　灯光下，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王秋感觉霍雨浩虽然在笑，目光却略微有些躲闪。
　　“不早了，早些睡吧。雨浩你先去洗澡吧。今晚就劳烦你和我共处一室了。”
　　“这怎么还劳烦了呢？我开心都来不及啊。洗澡就你先吧，我还想在这坐会。对了，我睡地下，你睡床。”
　　王秋眉头一皱，“哪有来看你反而让你睡地下的道理？你在床上好好休息，我打地铺吧，反正我背硬。”
　　一边说着，他不待霍雨浩回应，已经冲入卫生间洗澡去了。
　　霍雨浩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么霸道啊……”
　　不过，王秋是在关心他，他也心里明白。
　　今天王秋能来看他，他真的很开心，无论王秋对食宿条件有什么要求，他都一定会迁就他。但唯独今晚睡觉不行，他不能让王秋睡地板。
　　这屋子里的地板由于这些天天气原因已经有些回潮，人躺在上面会出问题的。还是他躺地板比较合适吧，他有极致之冰武魂，不怕回潮。
　　被褥他是不缺的。霍雨浩从储物魂导器中拿出外出历练时使用的被褥，在床边铺开。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铺，换上新的床单、枕巾和被套，把一切弄的清清爽爽。

　　王秋他一路赶来，风尘仆仆，想来洗澡应该是挺耗时的。霍雨浩也不急，径自在地铺上躺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谁知道只是过了一会儿，王秋就已经洗漱完毕出来了，拿着毛巾擦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我弄好了，雨浩去吧。”
　　“咦，挺快的啊！”
　　霍雨浩睁开眼睛，看见王秋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黑色衬衣，下着白色的长裤。衬衣搭扣扣得很低，松松垮垮地露出性感的锁骨。从俯视角度来看，还能隐约瞥见少年线条流畅的胸肌纹路。
　　不得不说王秋已经完全不显娘气，而是一个全身散发魅力的荷尔蒙制造机了。
　　霍雨浩觉得……自己如果是个女生现在大概应该早就鼻血横飞了，但他最终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在心里对王秋的良好发育啧啧了一秒后，从地铺上跳起来，大步走进了卫生间。
　　走到喷头之下，脱掉衣服，让热水恣意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霍雨浩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疲惫，似乎都伴随着热水的冲刷而渐渐淡化。
　　忽然之间，他看见自己的手臂，被那种白色吓了一跳。
　　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皮肤为什么变化这么大，现在越来越白，长相也越来越……像是中性化了。
　　自从他有了雪女魂灵以后……
　　或许是在胡思乱想的缘故，霍雨浩洗澡的时间甚至比王秋还要长了几分。当他身心通畅的穿着睡衣从卫生间中走出来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缓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身上很香啊，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王秋一开始靠在床边看书，见他来了，把手里的书一扔从床边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霍雨浩身边。
　　霍雨浩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他的胸口，又赶紧转过头去，道：“你还是坐上边吧。我这是平时外出历练时用的被褥，不算太干净。床上的我都是新换的，前几天刚晒过。”
　　谁知道，王秋的态度却是极为强硬。
　　“我不是说了吗？我睡地板。”
　　“我不会让你睡地板的，这么脏。”
　　“那你睡就不脏了吗？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更需要好好休息，你得睡床。”
　　“那我也不能让你……”
　　……两人正对峙呢，忽然之间，王秋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拳敲上掌心。“我们干嘛要这么谦让？一起睡床不就完了。雨浩你嫌弃和我睡一张床不？”
　　“当然不嫌弃，可是床挺小的，真要睡两人只能挤挤……”
　　“那没问题，你不嫌弃我就行。快上来。”
　　王秋仗着手长，直接把霍雨浩拉上床，让他睡在靠墙的里边，还贴心的给他盖好被子。
　　“这下是拒绝也来不及了呢，霍雨浩躺在床上，认命地让自己闭眼睡觉。
　　所谓生活就像那啥，既然不能反抗，不如享受过程。
　　王秋也慢慢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呼吸声逐渐舒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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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雨浩正睡得香甜，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口上多了一份压力，下意识的动了一下，那份压力也随之动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时，才惊讶的发现王秋不知不觉已经睡趴到了他的边上，一只有力的臂膀搭在他的胸口，一条大腿横跨在他的腰部，似乎睡得正香。
　　……这个睡相还算文雅，但是压得他好难受。
　　霍雨浩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想把王秋抖下来，然而王秋睡得很死，纹丝不动。
　　“……” 所以怎么办？
　　他又试着曲起手肘顶开王秋的前躯，然而顶开是顶开了，只是——不是前躯，是王秋靠近胸前的衣服搭扣。如果说睡前王秋的穿着已经是松垮了，现在更可以说是有些……
　　霍雨浩看着王秋自然垂落的衬衣领下坦露的……，感觉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
　　他也脑子一片空白，不经思考开始挣扎起来。
　　但王秋不知道这三年怎么锻炼的，身体重若泰山，霍雨浩这么搞不仅没能让他醒，还让他的身体失去重心，往霍雨浩那边靠得更多了。

　　或许是本能吧，睡着的王秋在霍雨浩身上调整出一个更舒适的睡姿，大腿无意间摩蹭到某人下身的……
　　“！！”
　　霍雨浩只感觉全身的热气都汇聚到下身，他的身体迅速僵住，反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好在他终于回来了理智，见多次喊醒无果，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魂技，可以极短时间操控精神力比自己弱的人的身体。
　　行吧，叫不了你醒，我让你的身体“醒”还不行么？

　　然而，事情似乎非他所愿。
　　他应该预料到王秋的精神力不比自己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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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雨浩不知道，他好像只是开了第五魂技，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控制住王秋的意识。
　　没有就算了吧，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仅仅眼前一闪，他现在站在一栋有些破败的小屋前，看四周环境像是一个地方的乡下。小屋后一些的地方野草丛生，像是多年没人清理过。但窗前木架上挂着的衣服仍带着湿润却是证明这里有人居住。
　　……所以这究竟是哪？
　　霍雨浩正想四处侦查一番，忽然草丛中一动，他瞬间打起警惕，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可出来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亚麻色短发的小孩。从衣着上看小孩平时的日子应该过的不好，衣服样式陈旧，但好在还算干净整洁。
　　但是，小孩在哭。
　　五官皱在一起的哭法真不算好看，霍雨浩自诩不是什么热心人，不知道有没有诈的情况下，他也不打算贸然向前。
　　小孩哭了仅仅一小会儿便自己停了下来，揉揉眼睛，喃喃道:“不可以再哭了，再不回去妈妈会担心你。”
　　说着他又走回到草丛中去，霍雨浩跟着他走了几步，发现他走向一个水塘，在岸边脱了外套，撸起袖管。
　　这个孩子皮肤很白，可是他的手臂……一整条，都是黑色的！霍雨浩吓了一跳，随即眼尖地看见，那黑色并不是他的肤色，而是字体。
　　那一整条手臂，都密密麻麻地写着“野孩子” “没人要的妖怪” “去死吧”这样的话。
　　“……”
　　霍雨浩联想起自己的过去，心里陡然一沉。
　　这个小孩过的日子，恐怕好不到哪里去了……
　　这个孩子貌似很是稳重，在水塘边把字洗去，等到手臂干燥后迅速穿好外套，遍布愁容的脸上顿了顿，随即强装出一丝微笑跑进了小屋中去。
　　“妈妈我回来了。你看，今天我没有被欺负，没有受伤，放心吧！”
　　“你……”霍雨浩想说些什么，可惜走到屋门口他的脚步就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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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场景又变了。
　　这次还是那个亚麻色头发的男生，但已经长大了，身形纤长，西装革履。他正站在一个办公室门前敲门。过了许久，一句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
　　“……”
　　亚麻色发的男生抿了抿唇，道:“爸，是我。”
　　门后的男人听见是他好像态度放缓了不少，回道:“好吧，进。”
　　男生打开了门，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另一个胸大性感的美女依偎在他身旁。
　　男生的眼光扫过两人，似乎嘴张了张，面上却无什么波澜，也没有说出话。
　　霍雨浩紧盯着男生的脸，他感觉这个人有些熟悉，但光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男子朝美女低语道：“……你先出去，我儿子找我说话呢。”
　　“我呆在这里不行吗？”
　　——“不行。”
　　见美女有些不开心地走了出门，男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慈祥地道:“来，小秋，坐爸爸旁边。今天怎么想到来公司看爸爸？”
　　“我就不坐了吧……我只是想问，马上清明了，今年是妈妈走的第五年了，爸你这次和不和我一起去祭奠？”
　　“哦？”男子的眼神抬了抬，“清明那天爸爸没有空，要开会，你自己去吧。”
　　“……”男生明显的内心不快，却也没说什么。这样的表情尽收入中年男子眼里。
　　“小秋，你是不是觉得爸爸一直不关注你，对你不公平？再或是爸爸找了新的女人，你看不惯她？”
　　“……”
　　“小秋，你要知道，爸爸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怎么会不爱你呢？以前是我昏了头，光顾着自己赚钱忽视了你的成长，让你和你妈在乡下受委屈了。现在我有钱了，你看你的吃穿住用，自从你进了城，我什么不是给你买最好的？再说我的钱以后肯定是留着给你的，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你怎么还不高兴了？”男人循循善诱，一边看着男生的眼睛。
　　似乎是忍无可忍，男生终于开了口，眼神中充满怒气。
　　“——可是你有抽时间陪过家人吗？爸，这快二十年，我哪怕是春节都见不到你的影子。你从不参加我的家长会、毕业典礼，也从不像其他的爸爸和孩子互动……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你也不至于连妈妈的葬礼也不出席吧？不，不仅是葬礼，你连祭奠也没有，一个星期后就找了另外一个女人……”
　　“王秋！我对你这个儿子太失望了！”
　　顿时男人一拳砸在桌上，怒不可遏，“那天我要约见一个重要客户！你妈走了，可带不来我们父子俩生存所需的钱，钱不比她更重要？再说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天天辛苦赚钱还不是为了你，你一个吃我用我的小鬼，给我闭上嘴！”

　　霍雨浩眼见这人情绪激动，预估着是要动手了。他不禁在心里为这个“王秋”捏了把冷汗。
　　只可惜他不能出手……这里就像当他面放着幻灯片一样，他也只能寄希望于“王秋”不再激怒他的父亲了。
　　“哪里有什么重要客户？妈妈在病床上走的那一天，你明明在和那个女人亲/热不是吗？……不，甚至更早，在妈妈去世的很早之前就有了吧，只是妈妈不知道而已。”
　　……这下子，是男人哑口无言了。
　　王秋坐在位置上气得直发抖，但他也好似疲于争论，很快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男人也冷静下来，恢复了之前的慈父模样。
　　“儿子，总之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了。虽然我没法陪你，但钱可以陪你啊。来！”
　　说着，他从钱夹中抽出一张卡递给王秋，“这张卡里的钱你自己留着零花，想买什么买什么，嗯？”
　　“……我不要你的钱。学校里还有事，还要准备祭奠的事，我先走了。”王秋一脸阴霾，夺门而出。
　　霍雨浩脑子未动，脚却先跟着他动了，也向门走去。
　　场景忽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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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霍雨浩醒来时，他发现旁边的王秋还在甜甜的睡着。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是做了一场大梦，可梦境又那么真实，不像是假的。
　　脑子里的什么都好混乱，他好像也变成了一个亚麻色发的小孩、少年，在迷乱的回忆中大哭、疑虑、冷漠。
　　这是王秋的记忆吗？
　　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雨浩觉得，自己这次恐怕是再也睡不着了。

　　——而王秋却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平时闭关修炼，他在夜晚总是冥想，四舍五入就是……他三年没有真正睡过觉了。
　　等他自然醒来时，阳光已经洒遍房间。
　　“嗯？这是什么时候了？”
　　幽怨的回答从他身下处传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说是什么时候了？”
　　王秋这才发现二人这奇妙的睡姿，赶紧放开霍雨浩，翻滚一圈匍匐在床上，苦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睡相这么糟糕，让你受委屈了……”
　　霍雨浩却是没答话，而是倒吸一口冷气。
　　还能为什么？王秋放开他的时候又一次蹭到了、那，加上之前的刺激，现在他感觉自己的那里已经崛起了……
　　“没事我、我去厕所纾解一下！”

　　什么……？
　　望着霍雨浩可以说是连滚带爬、落荒而逃的背影，王秋坐在床上愣了愣，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放下腿时，被自己忽视的，腿根蹭过的那什么……
　　正所谓，先知后觉。
　　“雨浩你这三年长大了不少嘛。要不要哥哥我来帮你呀？”
　　“不用了！你别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厕所外王秋放肆的笑声，霍雨浩羞耻得是真想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总之，这件事算是暂时揭过去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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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改。修改了部分内容，减了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