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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顾无涯如今的生活可以说是,比乱麻还乱,除了络绎不绝的病患,现在还多了个麻烦的表妹,说她麻烦绝不为过,整天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虽然她总是一脸冷漠,却有意无意地把两人的关系营造得暧昧异常,让他尴尬不已,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明明她是一副高贵不可攀的无情样,却总是三两句就能让一堆江湖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她整天跟在他身边,还是有那么多人中毒来找他医治?难道她都是夜半三更才去办案的?
      “我才没那么闲呢?”在听到他的询问后,司徒纤雪很不以为然。
      坐在后院的圆桌前,她散漫地一边喝茶,一边帮顾无涯挑草药,说是帮忙,还不如说是捣蛋,见她把顾无涯挑好的拿了回来,把没挑好的换了过去,对于她难得的顽皮的举动,他只是笑着包容着。
      而她好象很喜欢测量他脾气,总是找借口想激怒他,且乐此不疲。
      他从未想,过两人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相处,轻松平凡地过着每一天,这样的认知,使他胸口间的非分之想,肆无忌惮地日益膨胀,然后化成沉甸甸的期望,期望这样的日子能更长久一些。
      “你难道没觉得最近中毒者跟之前的不一样?”她轻轻摇首,对他的迟钝很是不屑。
      顾无涯扬起剑眉,放下手上的草药,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不是我多疑,前阵子的中毒者,都是药性偏刁钻邪异,解起毒来很是头痛,而后来者,多半都是药性猛烈,倒是易解很多!”
      “难得难得,原来你也不笨。”轻啜一口花茶,满嘴余香,真是绝佳享受,她满足地漾开一抹淡笑。
      “不是你下毒,那会是谁?你的手下?”顾无涯心不在焉地推测,如果不是她做的,那他到底还要不要治?说实在的,每天面对那么多人,他真的有些厌了。
      司徒纤雪白了他一眼,“如我手下要用毒,也是我给的毒,更何况我根本没对她们下过命令,怎么可能会去下毒。”自从白雨柔死于她剑下后,她的话在宫里,拥有绝对的权力,任何人都不敢违抗。
      “这么说来,下毒者另有其人。”没有任何原因,他就是相信她的话,她说不是她做的,那就绝对不是她做的,这样的认知,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可下毒者依旧打着你的旗号在下毒。”这才是整件事的重点,那就说明……
      “那就说明有人存心嫁祸于我。”好整以暇,她轻松地拿起草药研究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
      顾无涯的反映比她大多了,他顿时瞠大双目,一手抓住她的肩,急急问道:“那你能大概猜到是谁做的吗?”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再说我在江湖上树敌过多,有人栽赃给我,也不必过多惊讶,反正我的罪行多不胜数,多这一条也没差别。”她轻笑地调侃着自己,好象对出现这样的事,很是纵容,更是乐在其中,以致于清丽秀美的脸上,又挂上一层妖邪的魔光。
      “这当然有差。”气恼她的若无其事,顾无涯拍案而起,“难道你非得这样姑息养奸,助纣为虐吗?明明不是你所为,为何要你来承担。”
      “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吗?”抬首疑视着他,在看到他眼中深切的关注后,司徒纤雪笑得如桃花般灿烂,“顾无涯,别忘了,在别人眼中,我就是奸,就是虐,会有人信现下的毒不再是我投的吗?别太天真了”
      “那现在我可以拒绝医治了,反正又不是你做的。”俊脸微冷,他知道自己有点赌气了,却不知究竟是在气谁。
      “你忍心见死不救吗?再说现在游戏才开始,你可别坏了我的兴致呀!”语调平淡无波,慵懒之中却透着丝阴狠,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人难以窥伺她的想法,这样亦正亦邪的女人,难怪会成为江湖人眼中的极恶妖女。
      顾无涯自认自己没有她那么深的城府,也无法轻易摆脱她的纠缠,所以只能少开口为妙。
      念头这一转,心便不再纠得发紧,看了轻松自然的司徒纤雪一眼,他暗中舒了口气,即然有人不着急,那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理他的沉没,她继续研究着手上的枯草,嗅了嗅,“别说,这枯草还挺香的。”
      “难道你只识得毒药,其他都不认识。”
      “我又不是医者,认识其他没用的杂草做什么!”她回得理直气壮,感情这堆能医人救命的药材,在她眼里只是一堆杂草,真是别有见地啊。
      叹气,再叹气,“这枯草名为夏枯草,有清热毒,去虚火,润阳滋阴的功效,气味清香甘甜。”
      “是吗,那叫松儿煲碗来尝鲜。”她顺手把夏枯草叼进嘴中。
      “你体质过于阴寒,体温过低,不适合性凉的药物。”手一扬,取回她檀口中的草药,温声说道,“改天我熬一些温补的汤药你喝。”
      “体温低是因为练功所致,没啥大不了。”心忽地跳快了几下,她居然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这着实让她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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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夫,近日真是春风满面啊。”已经在这里混得很熟的快刀手胡刀,大掌拍上顾无涯的肩,使没有防备的他差点被打趴到地上去,所以他真的不喜欢江湖人。
      “胡大侠何出此言?”顾无涯踱回诊桌前,随手拿起一本病症记录,翻开寻出胡刀的病症,随口与他搭话。
      “顾大夫的雪儿表妹远道寻来,不就应了那句话吗?有缘千里来相会,何况她可是一绝色美娇娘呢!”胡刀大咧咧地坐至桌旁,一脸的羡慕之情,这阵子就医的人,可都是想来一睹佳人的芳容。
      “胡大侠误会了,雪儿是因父亲过世,才来投靠顾某的。”顾无涯面不改色,对于旁人的调侃,也开始习以为常,示意他把手放到桌台的小沙包上,抬手与他把脉。
      “哈哈…顾大夫,你就别推脱了,才子佳人,自古都是良缘佳话。”显然大家对这个话题都很感兴趣,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娇美倾城,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对。
      “胡大侠,你气血顺畅,看来身体已无大碍,再吃几剂药便可痊愈。”他开口打断胡刀的调侃,微勾嘴角有礼地询问,“顾某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告知?”
      “顾大夫想知何事,胡某知无不言。”
      “不知胡大侠可记得当天中毒的情形?”之前一直都认为毒是司徒纤雪下的,也就不想去问源由,如今知是另有其人,忍不住的,就是很想问个明白。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经过客栈,便投宿歇息,第二天就中毒了,有人告诉我是魔女司徒纤雪干的,而后听说这里有神医,便匆匆过来了。”胡刀说了事情的大概,可以看出,整个事件的发生,他这个当事人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
      沉吟片刻,顾无涯才缓缓说道:“这么说来,胡大侠也未曾见过下毒之人,只是听他人的说词?”
      “最近司徒纤雪把整个武林掀得鸡犬不宁,血雨腥风的,如不是她,还会有谁。”胡刀咬牙切齿,他行事一向光明,怎知却被小人暗算,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江湖之事,在下不予置评,只是在我看过许多病人后发现,前后下毒之人不止一个,前者邪乎,后者凶狠,司徒纤雪属于前者,因为中毒的人都有亲眼见到她,而胡大侠所中之毒,却是后者,基本上都没见过下毒之人。”顾无涯避重就轻,但言下之意,却浅而易懂。
      “难道不是司徒纤雪,那还有谁?胡某少与人结怨,为何无故遭人暗算?”
      “在下也只是说出疑虑,胡大侠别动气,目前要紧的,还是解毒疗养身子。”既然目的达到了,顾无涯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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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来江湖上传言又被炒得沸沸扬扬,说是令众多武林好手中毒的,凶手不止司徒纤雪一人,难道还有另一个魔女不是成,一时之间,众说纷纭,疑云四起,人人自危,会不会在这一系列的事件后面,还藏着更大的惊天阴谋呢?
      不过再危言耸听的传闻,也影响不了小镇居民过节的心情,因为传闻终归是传闻,日子依旧照常过,该办的事儿也不会因八竿子打不着的传闻而落下,更别提是一年一度,隆重非凡的龙王祭,那可是比过年还热闹。
      小镇经年雨量较少,因而百姓最崇敬的,便是带水的龙王,至于是从何时开始有这个龙王祭的,连年岁较长的老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到了这一天,小镇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顾无涯的药堂也歇业一天,一大早边神色悠闲地在院子里剪着各式彩带,执惯笔的修长大手拿起剪子也是灵巧麻利,放置他身边剪好的彩带呈各式形状,有飞鸟,麋鹿,猛虎,俊马等等,惟妙惟肖。
      “这是什么?”司徒纤雪刚踏出院子,便被那堆五彩斑斓的彩带灼花了眼,凤眼微眯,好奇地走近他,眼光透过睫毛缝,打量着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顾五涯抬头瞟了她一眼,笑容如头顶的春阳般温和,“是祈福彩带,龙王祭这一天,大多人家都会在院子里挂上这种彩带,祈祷来年幸福平安。”
      “你信么?”她不屑地勾出一个淡笑,坐到他身边,捞起一个剪好的彩带把玩着,那艳丽的色彩,在骄阳的照耀在,熠熠生辉。
      他低沉笑出声,继续埋头挥剪,“信,怎么不信。”剪完一个,他拿至她眼前挥了挥,“我的刀功不错吧,好看么?”
      她接过手,端详了一阵,“不怎么样,都看不出是什么。”眼中有着戏谑,她是故意泼他冷水,那是只很漂亮的凤凰,正振翅高飞。
      “其实,这彩带还有另一名字,叫‘姻缘结’。”他笑意更深,俊脸异常柔和,“谁的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姑娘,彩带的颜色便会用鲜艳夺目的色彩,比如朱红,鲜黄,翠绿,意思是期望未娶的男子能上门来提亲。”
      司徒纤雪听完,一时反应不来,因为她眼前的彩带,正是这三种颜色。
      然后,艳丽的花容刹时一阵红一阵白,许久,才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顾无涯,你准备把我嫁出去不成?”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小小的院子中回响,直到她黑了半张脸,他才勉强止住笑,只是眼中还是残留着浓浓的笑意,“不敢。。。”
      看着她难得的娇恬神态,心中涨得满满的,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因为此时此刻,他们象是寻常的人家,无忧无虑地坐在一起,斗斗嘴,闹闹情绪,闲话家常。。。
      “想剪个什么呢?”他拿起一条新的彩带,温柔的问她。
      “随便。”她抿了抿唇,眼波流转,申手接过他手上的剪刀彩带,“我试试。”
      看她兴趣浓厚的脸,宠溺的情绪由心而发,把他密密包围着,“那就剪个花吧。”如果能一直如此相处,人生足矣。
      倾身贴近她,指点着她的刀法,闻着她黑发散出的淡淡清香,无比满足。
      “这里要回下刀,再斜剪一刀。”轻握着她的柔荑,教她变换方向,那柔若无骨触感,根本不象学武之人的手,令他有点痴,
      司徒纤雪螓首低垂,听着他在耳边低喃传授着剪法,心没由来地一紧,感觉耳根痒痒的,热热的,胸口沉沉,想是无法呼吸,好怪的感觉,象似病了一般。
      如中了魔咒,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很不自在。
      有些发楞,不明白自己在别扭些什么,她能大方地挑逗他,勾引他,调戏他,此刻却因他无心的亲昵而感到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她这是怎么了?真的病了么?
      “师傅。”院门口响起松儿的叫换声,转眼间便来到他们眼前,兴奋地说道:“师傅,游龙神开始了,很长的队伍,还有天女散花,快去看呀,咦。。。你们在做什么?”看着坐得过于贴近的两人,松儿不识趣地问。
      “咳。。。”顾无涯轻咳一声,表情很不自然,“那走吧,去看看热闹。”
      “我不想去。”继续摆弄着手上的彩带,淡漠地拒绝了,她讨厌人多的地方,更讨厌那种热情洋溢的气氛,那会让她更清楚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走吧,你会喜欢的,有很多新奇的玩意。”他伸出手,没费多大力气便拉起她,看热闹去了。
      对于游神赛会,最不屑的人,便是司徒纤雪,她实在想不通一大帮人抬着几尊泥朔的神佛,满大街逛,有何意义!然而,等看到现场的壮观场面,最入迷的人也是她,还暗中使出内力逼开旁人,拉着身边两人挤到最前面观看。
      有扮仙女的,有扮仙童的,有扮天兵天将的,还有扮成各种古怪逗趣的妖魔鬼怪的,还敲罗打鼓,好生热闹,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吃糖葫芦么?”顾无涯轻扯一下她的手,在她耳边问。
      “好。”她新奇地看着各色装扮的人们,随口回答,更没有注意到从一出门,她的手便被他紧紧牵住,那象融进彼此身体的舒适温度,自然得让人难以察觉。
      蓦然,司徒纤雪眼睛一眯,挥手打开他递过糖葫芦的手,云袖轻巧往空中一挥,状是兜住了什么,然后一连警惕地看着四周。
      “小心!”她沉下脸,刚才的轻松神色已经抹去,又恢复了一脸的高深莫测。
      “怎么了?”呆楞地看着那支被挥到地上的可怜糖葫芦,一头雾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也不支会一声,好让他有心理准备。
      “有暗器,不能留在此地,回去吧。”摊开云袖,里面躺着几根银中发绿的毒针。
      刚才银光一闪,几根飞针朝他们射来,已被她截住,可危险并没解除,她不知道这针是冲她,还是冲他而来,所以必须离开。
      看着那寒光闪现的银针,隐约知道自己刚刚与危险擦肩而过,顾无涯难以置信地呼了口气,顺从地与她并肩回家,恶人找上门来了么?
      因过节而愉快的心情,早已随着几根毒针的到来而灰飞湮灭了。
      到了此时,他才有种江湖多险恶的体会,身临其境的感觉真不好受,也在这一刻,终于深深领悟到,平静的日子已经离他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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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晨光初现,凉风醒神,在宁静的晨曦中,上山采药的顾无涯,身旁多个位纤秀娇客。
      清风作陪,美人在侧,一切美如纸中画,顾无涯好心情地信步于山中小道,不急于采药,而是细细品味,此时此刻的美好。
      “如此好天气,很适合睡懒觉。”司徒纤雪一身纯白的罗裙,银丝滚边,清秀脱俗,虽然带着睡眠不足的慵懒,可凤眸却是炯炯有神。
      “我没要求你一定要跟来。”顾无涯轻笑,他准备出门时,这小女人已在门口等候了,说是想看看山上的日出。
      以前两人之间,都是司徒纤雪单方面地决定来去,他不去在意,也就没有更深的牵扯,如今,她以表妹的身份出现,并毫不避嫌地与他同住一个院子,这样大大方方地闯进他的世界,他真的很难再去控制自己的心思了,也罢,就顺其自然吧。
      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的习惯她的相伴,他明白自己心理的转变,却也不道破,司徒纤雪是以何种心态出现在他身边,他一清二楚,故而心中所盼的,也只是个奢望而已。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个呆子呢!”司徒纤雪杏眼一勾,媚态流转,笑意盎然,“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心有灵犀呢?”
      顾无涯只是轻抿薄唇,笑而不答。
      “想看日出就要走快两步了。”他柔声提醒她。
      话一说完,只见她眸光一动,露出难得一见的淘气笑脸,抬手搂住他的腰身,顾无涯心里一惊,下一秒已被她轻松提起,眼前一花,只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这个妖精般的女人,居然用轻功提着他跑!而且因为速度过快,他还很窝囊地一手紧紧圈住她单薄的肩,怕掉了下去。
      直到山顶,惊魂未定时,却听到她带着浓浓笑意的调侃声:“第一次见你这般热情呢,抱得真是紧啊!有点受宠若惊呀。”
      “你觉得我是自愿的么?”脸上闪过一抹羞涩,顾无涯强作镇定地找了块石头坐下,眼前云树缠绵的优美景色,让不规则跳动的心慢慢沉淀。
      “哦,让我猜猜什么事是你自愿的。”司徒纤雪挨到他身边坐下,让两人亲密无间,她就喜欢看他不自在的样子,因而选择忽略掉自己心中怪异的反应。
      “你应该很自愿让别人知道,你看出不是同一个人下毒,你很自愿让自己成为目标,对不?”
      原来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不觉得这个乱局,多参和个神医进来,会好玩多吗?”尽管能力有限,他还是想多与她分担点什么。
      “你玩得起吗?要拿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性命,就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如果不是我眼快,前几天你便死在那几根毒针之下了。”变脸如翻书般快,她敛起笑意,一脸寒冷。
      当时她不明所以,针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后来才想起,他在看病时,对人放出口风,说有可能是两人下毒,因为这样的推断,他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在找死,她都不介意被人陷害,他着急个什么劲啊。
      “不会!”顾无涯深深地凝视着她,“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不会有事。”
      司徒纤雪愣住了,再次变脸,寒冷立时去了一大半,胸口仿若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有着沉沉的钝痛,还有点发酸。
      “说不定哪天,杀了你的人是我。”冷冷地勾起一弯邪笑,他身上总是有着淡淡的草药香味,会让她偶尔失神。
      “如果你不怕继续寂寞的话,那就杀吧。”他轻轻地,却也狠狠地,撕裂了她的伪装。
      象被点了穴道般,她僵住了身子,“寂寞?那是什么东西!我为何要怕?”她嗤笑一声,抬头迎视,神色清冷,闪烁的眼眸中,复杂凌乱,可能此时,她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心。
      清风拂过,扬起她的青丝,飞扬起舞,更是若有似无地轻搔他的俊脸,暧昧的距离间,两人鼻息相融,失了方寸,也搅乱了彼此心中的那一潭春水。
      不知过了多久,衣裳交错翻腾间,只听到顾无涯一声低叹,腑下首,温柔却又坚定地覆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由轻而重,由浅至深,在得到她启唇回应时,暖湿的舌尖更是热情地邀她缠绵,唇齿相依的甜美,让两人悸动不已。
      刹时间,长期积蓄在彼此心间的,所有的猜测,所有的试探,所以的渴望,所有的压抑,都在这深深的一吻中,全线溃堤。
      两人象是饥渴了多年的沙漠行者,而对方就是自己的食物般,热烈地索取着,吞噬着彼此,直到挤尽自己胸腔内的最后一丝空气,也舍不得放开。
      顾无涯轻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下一秒,司徒纤雪又欺身上来,赌气般霸道地再次吻上他,连这种亲热之事,她都不甘落后。
      直到两人已无法承受更多的热情时,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对方,有什么东西在彼此之间崩塌了,所以看进彼此的眼中时,那神采更湛亮,更清明了。
      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红了整张脸,因刚才过于激烈的纠缠,此时的彼此,都是一身衣冠不整的狼狈样。
      司徒纤雪的罗裙更是被解开得差不多,紫色的小肚兜已经裸露在外,粉嫩白皙的香肩,在阳光下显出迷人的浅红。
      “没想到平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不正经起来居然这般孟浪。”她嘴巴不饶人地取笑他,可整理衣裙的玉手,微微抖动,泄露她的紧张。
      顾无涯偏过头移开视线,脸上红潮未退,不可否认,他刚才的理智己所剩无几,再继续的话,他不敢保证不会越线,更是忘了他们刚刚所做的举动,已算是越线了。
      “这也是你自愿做的事么?”凤眸淡瞟,一抹甜笑在她嘴边绽开。
      “当然,你不觉得很美妙吗?”面对她的调侃,这一次,他好心情地作出反击,然后很意外地,收获她难得的娇羞,原来压制她轻佻行为的最佳方法,是要比她更会说情话。
      心情一阵激荡,长臂一收,轻而易举就把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女人揽进怀里。
      这一刻,她是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他的臂弯中,不再来去无踪,飘忽不定,捉摸不透,不管下一刻她会如何,只要这一刻两人能拥抱彼此,就足够了,他已经深深地为她着魔了。
      “顾无涯,你是我的,只许我不要你,不准你背叛我,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倚在温暖舒适的胸前,她的誓言如诅咒般,幽幽响起。
      “好。。”飘飘然间,他听到自己着了魔的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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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的夜,笼罩着祥和的小镇,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袭黑衣的蒙面人,飞奔于泥瓦青砖之上,足尖轻点,不粘一颗尘土。
      终于在一间小院落上,停下了脚步,轻巧地翻身而下,足未沾地,如下雨般的暗器,铺天盖地朝他射来,措手不及之中,只能狼狈躲开,冷汗直冒,原来屋里也有高手!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屋内飞串而出,在漆黑的夜色中,白得格外刺眼。
      等黑衣人回过神时,双方已对过十数招,暗自惊恐白衣人武功的高深莫测和诡异邪恶,几十招过后,黑衣人飞身而起,疾步逃离现场。
      片刻后,白衣人神态轻松地踱回屋内,夜,又重归原来宁静,好似那凶险的打斗,并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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