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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纵江冬泳 ...

  •   “茶丸是用那株古树的上等枝叶、果实再加四月的嫩茶精致而成的,一般人是没有机会得到的,你们是我们白果坝的尊贵客人,六爷爷他老人家当然要慷慨相赠。”王建师傅动情地说。
      我们仨人不约而同道:“谢谢你,谢谢六爷爷,谢谢白果坝的乡亲们。”
      “相识就是缘分,大家不必客气,这茶丸药效好,敛肺气、定痰喘、止带浊、止泻泄、解毒、缩小便,可治哮喘痰嗽、带下□□、小便频数、遗尿等,具有通畅血管、保护肝脏、改善大脑功能、养颜抗衰老等功效。
      我们又是一阵感谢,王建师傅摆摆手,继续道:
      “那株古树至少有五千年的岁月了,白果坝因树而名,因树而闻名遐迩。在这里,受它的恩泽,走出去了许许多多卓尔超群的王氏子弟。尤其是前朝,这里人才济济,除了武举‘悍勇将军’外,还有王应昌、王明昌、王泽远等学子光宗耀祖。就是六爷爷王震山、管家王公友,那也是前朝响当当的读书人。”
      “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那个‘捍卫勇将军’……就是……王鉴?”我惊讶道。
      “是的,”王建淡然一笑,“在下祖上。” “什么?”
      我一声惊叫,无意间抡起手掌就是一拍,挨了打的飞雪一声长嘶后便扬蹄疾奔,身后传来众人的尖叫。
      “红玉,抓紧马鬃,小心摔下来!”
      腊月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刮一般,我紧紧抓住飞雪的马鬃,任凭风儿肆虐。飞雪还在努力疾驰,它似乎借此机会在宣泄。颠簸不是坏事,我挺享受这种额外的刺激,于是唤醒“豌豆”后索性闭上了两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颠簸逐渐停了下来。
      “啊哈,你们看,到底是教乖了的坐骑,红玉姑娘又回来了!”
      耳旁传来任高峰的喊叫。我睁开眼,他们三人正盯着我呢,眼里满是惊讶。
      “没事儿,我这不平安回来了吗?小事小事。”我轻松地说。
      “红玉姑娘,你和你的飞雪真会折腾啊。”王建师傅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低头一看,我的个天,飞雪浑身冒着热气,汗水顺着它的毛发啪嗒啪嗒地往下滴呢。这家伙不停地喷着鼻气,看来它挺享受刚才的奔跑,真够贱的啊!
      二哥慢悠悠道:
      “红玉不是伯乐,却遇到了千里马还真应验了‘傻人有傻福’的俚谚。”
      说罢就是一笑。我也“嘿嘿”地跟着笑起来,王建师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翻身下马,将马鞍等从它身上取下,叫了一声“飞雪”,众人吃惊地看着我。我右手往前面的雍江一指,飞雪便飞奔而去,嘶叫声从江中传来,江面翻卷起朵朵浪花。
      二哥他们看得目瞪口呆,我转过头看彩云和追月,它们吓得不敢正眼看我,眼里流露出不安。我“轻蔑”地一笑,寻思道:难怪你俩被飞雪欺负。
      大约过了半刻钟,我高声一吼“飞雪”,江中又是一阵高亢的马鸣,接着一条笔直的白色波浪形成。
      飞雪回到了我们身边,众人的嘴巴儿再次形成一个大大的“〇”,二哥欣喜地抚摸着飞雪的马背,不停地赞叹道:
      “纵江冬泳,浑身不带一珠水滴,世间罕见的良驹,真是宝马啊!”
      “陈长老,“我制止道,“这家伙聪明一些罢了,出雍江上岸或小跑或抖动身子,早将水珠甩掉了。”
      我感觉飞雪的不满了,给它套马鞍时它不太配合我,我狠狠瞪它一眼,它才作罢。众人看在眼里,又是爽朗的笑声响起。
      王建师傅说: “可惜可惜啊,我们没有那个命,看来这飞雪只服红玉姑娘的管教了哦。”
      我讪讪笑了起来,不过心里甜甜的,于是左腿一纵侧身上了马背。我们继续往天子山进发,又走了十来里路,天空中突然传来“喔喔”的声音,我们抬头一望,一只信鸽由远而近。
      “官府信鸽,难道找我?”
      任高峰叫了一声,话音刚落,那鸽便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苦笑了一下,右手擒住鸽子,左手麻利地取下腿上的竹筒,从筒里取出帛条,任高峰的脸变严肃了,眉头紧锁,看来又有紧要的事需要他办了。
      “正禄长老、红玉姑娘以及师兄,有紧急公务,我不能陪你们一同到天子山,失陪了!”任高峰两手抱在胸前高声道。
      “公务要紧,任捕快快去吧。”二哥大声道。
      “注意安全!”王建师傅吩咐道。
      我也立即高声地说:“后会有期!”
      转眼之间,任高峰和他的坐骑便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公家的饭不好吃。”王建师傅苦笑道。
      “那是,端人主的碗,就得服从他的管。”二哥所有所思道。
      我们三人继续前行,疾行了二十余里,山路渐渐陡峭了起来,我们就放慢了速度。于是,三人又开始聊天了。
      “王建师傅,”我喊道,“您说那个‘悍勇将军’王鉴是您祖上?”
      “就是,”王建道,“准确地说在下是他的来孙,他是在下的天祖。”
      “尚武世家,秉承优良家风,英雄辈出。”二哥感叹道。
      王建客气道:
      “陈长老客气了。”
      “王建师傅,我有一事不明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王建两手抱拳,大声地说:
      “红玉姑娘,咱们已不是外人,有话但说无妨,不必顾虑,王建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您天祖叫王鉴,您叫王建,虽说字不同可是音相同,容易混淆犯讳的嘛?”
      王建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我们道:
      “红玉姑娘,心思缜密,这个确实如此。天祖本名叫王鉴不假,因从小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可能受习武影响所以性格豪爽。后来考武举,他父亲我烈祖与族中长老认为‘鉴’字含金,五行太硬,易意气用事。遂将‘鉴’改为‘健’,意为:以人为本,为人处世深谙儒家中庸、和谐之道。
      所以,官府牒文、志书皆记‘王健’,当初树立虎头碑时,督导官吏尊崇家族意见,便有‘王鉴’之名,不管‘王鉴’还是‘王健’都属同一个人也!” 原来如此,我向王建师傅竖起了大拇指,他笑了笑,继续说:
      “至于我为什么叫王建?那是因为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六爷爷找人算了一卦,算命先生道这孩子出生时北斗勺子发生异常,建议单名取个‘建’。”
      二哥仰天哈哈大笑,他对我们说: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那算命先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我和王建一愣,目不转睛看着他,二哥右手抚着胡子道:
      “从你天祖到你一共多少代人?”
      “六代啊。”
      “是啊,六代人了,至少两百年时间,难道没有生命轮回?”
      生命有轮回?我听得一头雾水,看看王建师傅,他也是不解。
      “陈长老,不可能吧?”王建笑笑说。
      “凡是有因,凡是讲缘,因缘自有定数。”
      二哥这是懂非懂的“禅语”,我听着就头痛,不过也比较新奇的。
      “谢谢陈长老美言,那就一切随缘吧。”王建稽首道。
      山路越来越陡了,飞雪每前进一步,马蹄踏在石径上“滋滋”作响,我明显感觉到它身上骨肉的颤抖。这孩子,任性自负,考验这么快就来了,我索性又闭上眼悄悄练习我的“秘笈”,心底深处隐隐有种感觉,瓶颈快突破了。
      “唧”,头顶突然响起了啸叫声,屁股下猛然一颤抖,我立即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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