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龙潭》尾巴老幺

37、赠礼品

　　“红玉，这个……师叔和你初次见面，我们就打在了一起，还很有意思的。”何师叔笑着说道。
　　我一脸的尴尬，讪讪地说：“红玉无礼，请师叔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有警觉性才有警惕感，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看家护院，是每个人的职责，这是小的层面。
　　放得远一点，就是保家卫国，这为大层面。你没有出去过，可能对守土有责理解不了，将来会明白的。
　　我看你自身带着一股绵绵不绝的内力，好家伙能够和我缠斗近两个时辰，还有拼死拼活的精神。
　　鉴于此，师叔还是要赠送你礼品的，要什么呢？教你功夫呢？你师父并不大度。干脆你说要什么？师叔满足你的要求。”
　　“我说师弟啊，大老远奔走上万里回来就是埋汰师兄哈？”
　　“哪里，哪里？嘿嘿。”
　　“好！我今天还得与你不计较什么了。红玉徒儿，问他要《癞姑癫步》！”
　　“啊？”师叔和我不约而同叫道，刚闹出声，我的肠子便悔青了。
　　“咋啦？舍不得了？”师傅讥笑着说：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师弟。”
　　“好，这不是问题，反正是我潺亭弟子，我何必小气。不过……”
　　“不过什么？”师傅眯着眼看着师叔，皮笑肉不笑的。
　　“我说师兄，你正常点行不？别酸酸的，我有话问红玉呢？”
　　“红玉啊，你还在记恨师叔没有啊？”
　　“回师叔的话，没有了也不敢了。”
　　“嗯，那好，那师叔问你什么你就要老实回答什么哦？”
　　“回师叔，一定一定，不敢有半点隐瞒。”
　　“很好啊，你那天晚上用什么办法能和我周旋那么久的？而且，我觉得和我的套路有同工异曲之妙，如果不是我长你几十年手脚熟练的话，咋会抢你先机？”
　　原来如此，我就想我咋招招受制于人。
　　“师傅，师叔，我也在练《癞姑癫步》。”
　　“哈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缘有缘。”师傅爽朗地笑着。
　　“可是你的步伐、手法有些怪异啊，整得似是而非的，红玉。”师叔问我道。
　　“我是按照书本领悟的，而且手脚都在练习。”我低声道，已经感觉到耳根子红了。
　　“哎呀，奇才，奇才。我还认为伯传师兄手把手教出来的呢，原来是自学成才啊。”
　　“师傅传授了的，四师兄告诫我‘眼中有刀，眼里无刀；心动刀动，刀动手动’，我才有突破的，不然六筐萝卜如何都完成不了。”
　　“嘿嘿，想挖我墙角容易吗，红玉徒儿心性善良知根本。既然这样，师傅就成全你练《癞姑癫步》，不稀罕你师叔那本。”
　　“师兄，妄自尊大了哈，世上有三本，你我各一本。虽然同出一脉，但各有千秋，所以不可倨傲。
　　潺亭门一直传说潺亭门还有一支，是母祖后人继承不绝，莫非就是红玉？”
　　“不可能吧？”
　　“师傅，师叔，我也不知道呢？”
　　“红玉，我们三人把自己的都拿出来看看吧。”师傅道。
　　“且慢！”
　　“潺亭门有碣语相传：癞姑三部癫，卦易演神仙。枭雄搅尘世，八角亭祈安。驸马走直道，茶亭岐伯纶。青龙飞彩雾，海内人颜欢。
　　我们三无意触动天机，这可犯了大忌为了天下苍生，师兄速找一处八角之亭，我们要焚香祷告给天下欺负求安！”
　　“哎呀，实在没有想到啊，几千年来被我们触动了譏语。意外，意外，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我听得不知所云，这是咋回事？
　　寅时正，我们已在冯家坝西北风五十里外的八角嘴了。这里有一古亭，约有一千年的岁月，附近官员、文人皆喜欢到处吟诗作赋附作风雅。
　　幸好是凌晨，没有人发现我们。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点了一组香蜡，师傅带领我们分别作揖磕头。
　　“上天啊，我们无意泄露天机，不料五千年来罕见如此，也就莫法推卸，特在此八角亭焚香祭天，点蜡祭地，磕头祭祖先，祈求赎罪。
　　恳求上苍空降和平，庇佑天下百姓，我们再次分离绝不再蹈覆辙。”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时，也不见师叔踪影了，地上留下一个锦盒，上面还有一枚耳针。
　　“徒儿，去拾起来吧，你师叔赠给你的，注意保管好耳针，那是打开锦盒的钥匙……”
　　我弯腰拾起锦盒揣进怀里，然后把钥匙当作耳针戴在耳朵上。还真奇怪，这耳针戴在耳朵上还刚好合适。
　　师傅眼角流出了泪水，泪珠在月光下如同珍珠，我满是疑惑，关心道：
　　“师傅，怎么啦。”
　　“你师叔此生不会与我再见了。”师傅哽咽道。
　　我是正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
　　“我们回家吧，红玉。”
　　我们走下八角亭，没有按照来时的路走，而是往东北方向前进。走了两三炷香的功夫来到了过岗楼。
　　过岗楼矗立在山垭口，是一排九间农房宽的三层木质牌楼。三名塘兵守卫着大门，一个望着八角嘴方向，两个各自站在一扇门前。威风凛凛，让人不寒而栗。
　　“天还没有亮，我们投宿吧。”
　　“好，师傅。”
　　“店家，歇店。”
　　“好嘞，客官是长宿还是打尖？”
　　“打尖。”
　　“好嘞，马上给您安排。请问您们是……”
　　“父女，两床标准间的。”
　　“哦，好好好，这就安排”
　　我们被安排到“塞外江南”馆，没有想到师傅进屋便眼泪潸潸。下面又不时传来塘兵对来人的吆喝声，我一时竟然手足无措。
　　“你何师叔就是去塞外江南了，”原来师傅是触景生情情不能自已，师傅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对我说。
　　“这里是驿馆，就是通过过岗楼北去的，塘兵突然加紧查询，可能有情况，我们须谨开言慢张口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是的，师傅。”
　　“我歇歇一会儿，你也歇一下吧。”
　　“嗯。”
　　不一会儿，鼾声如雷，师傅睡着了。
　　我和衣而卧，说老实话还真有些困呢，因为不时传来塘兵的呵斥声和旅客怯生生的应答声，本来闭着的双眼反而睁开了。
　　睡意朦胧然而逐渐消散，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这几天的事儿如同影戏一般放映着。
　　对了，师叔不是送我有礼物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心里一想，人顿时来了精神。
　　于是蹑手蹑脚起床，检查门窗关好没有，一切检查妥当才摸出锦盒。好生奇怪，锦盒在黑夜中居然淡淡的蓝色光晕，看来师叔送我这个礼品不轻啊，温暖立即罩着了我。
　　锦盒手掌般大小，扣子上挂着一把小锁，我从耳朵上取下钥匙插进锁一扭，锦盒打开了。
　　我的个天，一把小菜刀展现在我面前，在锦盒蓝色的辉映下，小菜刀绽放出微微的绿光。刀柄上有一粒黍米般大小的夜明珠，原来这是把小金刀。
　　心里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欢喜，这礼物太珍贵了，谢谢我的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