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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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惊然起身，行刺御驾，这是在自寻死路，“秋英怎么会这么莽撞？你……”
“锦芜，冷静一下，秋英他只是……他只是不想看我……”他没有再说下去，其实我何尝不明白秋英护主心切的心情，他黯然神伤，秋英必不会坐视不理，只是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该知道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若是真的被追究下来恐怕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他微一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让秋英连夜离开了，若不是那个御前的小丫头，这次的事情恐怕真的会闹大了。”
“你说什么小丫头？”心中一紧，他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叫什么月乔的，舍身救驾，这丫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说什么？舍身救驾？”我大惊，“那她……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了？”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那个丫头……你很在乎？放心，她没事，听说只是伤了额头。”
“我……”当然在乎，咽下后面的话，我并不想将这些深深埋在心里的伤再掏出来，过去的，就过去吧……
“小姐，公子，秋英会不会有危险，这可……这可怎么办呀？”小丫头哭哭啼啼的，我同他相视一笑，这段时间先不论我们二人，秋香与秋英两人倒是很合得来，也许，是该让她离开我的时候了。
“秋香，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家小姐不管的！”他微微一笑，我低下头去不再看他眼中浓浓的爱恋，是否原谅他我还没有决定呢！“实在不行，我便带你家小姐离开！”
“敢问公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子能到哪里去呢？”突然舱外传来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姐！”秋香惊慌的盯着走进舱内的身影。
我也吃惊的看着那道曼妙的身影，她，怎么会来？而刚刚的话她又听到了多少？“没想到月乔姑娘前来，有失远迎！”我回头瞥了一眼依然镇定的男人，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管如何，我必不能再让乔儿因我受到牵连。
“锦芜姑娘不用客气，月乔今天来不想再拐弯抹角，只是来跟姑娘说一声，现在，只有月乔才能帮你！”自信的笑容，自信的话语，我竟有些怀疑这个真的是曾经的乔儿吗？
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话，我吃惊的发现这个姑娘是这样的聪明，我试图吓吓她让她远离这片是是非非，她适合生活在一个爱她的人的呵护下，而不是纠缠在这样的危险之中，但她却从容的看着我架在她脖颈之上的剑，然后淡淡说道：“灭口吗？你们不会！”她为什么会这般肯定？
“我们要怎么相信你？你又为什么要帮锦芜？”他帮我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而那一刻我居然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她说：“说句实话，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她，只是她与我的一个旧友很像，我与那朋友相交了三年。如今，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机会再见到她……”三年？我迷惑了，只能盯着她纯黑的眼眸，为什么是三年，我曾与乔儿相识三月，为什么会是三年？还是在她的世界还有另一个阿毓出现？也许，在那个落英缤纷的时节，阿毓便永远从她的生命之中离开了，连丝踪影都没有留下，这一刻，心中一片瑟然，却不知是失望还是悲伤！
忘记说过了什么话，忘记了怎样与她交谈，当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我便已经穿着她的衣裳，拿着那块四阿哥的手令离开了生活九年的画舫，沈娘的话还在耳边，今日锦芜已死，活下来的是那个叫做阿毓的女人。阿毓，多么久远的称呼，当沈娘口中叫着阿毓的时候，我突然泪盈眼睫，爹爹，您在天上可曾看见你的阿毓回来了，您，在笑吗……
“吁！！”感到马车停了下来，我疑惑的掀开车帘便看到了车外那个冷静、阴沉的男人。嘴角微微翘起，看来还是跑不掉，只是希望不要连累了乔儿才好，不过如果是这个人的话……
“草民见过四阿哥！”他停下马车，扶我下来给这个阴晴不定的阿哥请安。
“你是锦芜？”他没有叫起，只是踱过来两步低头询问。
我从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是我知道除了我们之外，乔儿的生死也在他的手中。于是我敛眉答道：“正是民女，四阿哥吉祥！”
“哼！让你们这么折腾，我哪里还能吉祥？”我疑惑的抬起头来，却见他脸上愤怒和宠溺交织一闪而过。这……就是世人眼中冷然的四阿哥吗？为什么与传言有些……不符？
“你是……”他一敛神色，转头向身边的他询问。
“回四阿哥草民姓邬，字思道……”
“四阿哥，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与乔……月乔姑娘也没有关系！”我打断他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想这些人都因我而受到牵连。
四阿哥脸上的神色复杂，好一会儿居然微微翘起了嘴角：“枉她没有白白帮你！秦全儿！”
“喳！”他身边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一躬身来到我们跟前：“锦芜姑娘请跟我来吧！”
“四阿哥……”
“邬思道？”四阿哥打断我的询问，“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四阿哥！”我起身一个侧身拦住两个人的路。
“你若是想保住你的心上人和那个丫头就最好乖乖找我的话去做！”四阿哥朝那个叫秦全儿的小太监一点头便转身走开，思道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也转身跟了过去。
我无奈却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跟着秦全儿上了马车，然后我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院内杂草丛生，荒芜的寂静无声，推开房门却又是另一番天地，屋内显然已经收拾停当，一应物品早已准备妥当。我惊讶于这些人细心，居然连妆镜都有准备，看来我们之后是要住在这里了……
那个秦全儿将我送到这里居然就这样离开了，没有看守的人，没有监视的人，不知道这个四阿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怀着忐忑坐在窗前居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
待到身上隐隐的热气传来，我才木木醒来：“你回来了？”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眉眼，“四阿哥找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微微一笑，将我抱到床上，“这些天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你们到底说什么了？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唉！锦芜，你是何等的聪明，什么事情都满不过你的眼睛！”他为我将被子拉好，然后也偏身做到了床边，“四阿哥想让我做他的入幕之宾……”
“你是说……”这些阿哥们……恐怕之后也没有太平之日，“那……你答应了？”
“是！”他笑着点点头，“这四阿哥是个帝王之才！”我大惊，伸手拉住他的衣襟，自古帝王辅佐之人最终没有好下场，那么我们……“放心！”他似是察觉了我的担忧，“你有一个好姐妹，有她在我们便不会有危险！”
“你是说乔儿？”
“你们果然认识，我说她为什么会帮你！”他眉头一蹙，“我之前还有些怀疑，不过现在看来……”
“她不再是我的乔儿了！”我默默的摇摇头，几天相处下来，我突然有种感觉那个女孩儿不再是从前的乔儿，她，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是安全了，现下现住在这里，之后自会有人安排。”他点点头，无意再问。
“那乔儿她……”
“她？……”思道微微一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福之人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一片萧条，“希望有一日还能再见……”
“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语气笃定，令人心安。
日影微斜，满园萧瑟，院门处一株新绿正在悄然成长，我们之后将会什么样子？一世两生，锦芜已死，阿毓是否还会活在这个世间……
我微微笑了，转身对上那双安静似水的眼睛，有他相伴，碧落黄泉又有何妨……
等在前面的是结束，又或是另一个开始……
（锦芜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