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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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没有跟沈娘说一声就出来好吗？”红儿像个小小的管家婆一样跟在我身后叙叙不止。
“呵呵！你不喜欢可以先回去呀！”我回头坏坏的一笑，“不然就不要唠唠叨叨的，这样会老的很快哦！”
“小姐！”红儿的小脸塌了下来，“这样偷跑出来，回头沈娘不还是会找红儿算账？”
“放心！一切有我呢！”我安抚的拍拍红儿的小脸，对她嘴里嘟囔的那句：“上次小姐也是这么说的,，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充耳不闻。
到画舫生活已经四年有余，三个月前，我选择在十四岁生辰那天第一次登台献唱，一夜之间，江淮沿岸再无人不知道锦芜这个名字。只是，让人扼腕的是现如今的锦芜只唱曲儿，不见客，能做入幕之宾者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只道我是性傲拿乔，我也乐得她们去说，想必她们永远理解不了我心里仅剩的那份小小的坚持。
“他娘的！你长没长眼睛？”
“大爷！我儿子不是故意的，大爷饶了他吧！”正与红儿“冷战”，不料远处哭声、叫骂声同时响起。
“小姐……”红儿怯怯的拉了我的袖子，“那些人好凶呢！”
“怕什么？我们也不招惹，走自己的路就好了！”我淡漠的看着那个女人的儿子像只小兔子一样被提起来，却丝毫没有上前相助的想法，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这种恃强凌弱的场面，若自己不能强壮起来，靠别人的施舍，总有一天还是会有这样的遭遇，这一点四年前的我便已经明白。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老子挖了你的眼睛！”我同红儿从旁边走过的时候，想是那个孩子太过可怜，让红儿不禁怜悯的多看了几眼，便惹来几个无赖的咒骂。
“小姐！……”红儿一个冷颤，躲在了我身后。
“呦！这还有位小姐呢！”一个精瘦的男人瞥眼一看，立刻露出了一脸垂涎的模样。
哼！我冷笑的看着令人恶心的嘴脸，微微一笑，“大爷是在说我吗？”
“呵呵！”那个本在教训孩子的男人顺手丢下已经吓晕过去的小男孩儿，转过身来，“敢问小娘子是哪家的小姐啊？”男人一脸的馋相，令我很是不悦。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低头瞥了一眼那对已经吓呆的母女，示意小红去扶他们起来。本来我并不想掺活到这么麻烦的事情当中，只是他们既然找上门来，我也并不想示弱。
其实每次出门，沈娘都会派画舫上的杂役盯着我，这我当然不会无所觉的，而沈娘能开起这么大的生意，身后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小家子气，以我现在的身价，沈娘自然不会放任我不管，所以面对这些街上的无赖恶霸我自然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呦呵！大哥！这小娘们儿有点意思！”之前答话的瘦子摸了摸下巴，□□着凑了上来，“我大哥今天就是想知道呢！你说怎么办？”
“最好把你的手拿开！”我冷冷的注视着搭在我肩上的黑手，眉头轻蹙，还真是一群没有教养的人。
“你说什么——啊！”那人刚刚立起眉毛准备发飙，却冷不防的已经被撂倒在一边。
我回头望去，却没有看到预料中的“自己人”，站在那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一身淡青长衫，身边跟着的黑衣年轻人也很是俊俏不凡，呵！这对主仆倒是惹眼！我不禁在心里暗叹。
“你……你是谁？”见那瘦子说话间便被撂倒，其他几个人显然是十分忌惮，都不敢上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青衫男子微微一笑向我望来。
嗯……学我？我低垂眼睑并没有回应他，看来这件事不需要我操心了。
再转头见那些不怕死的再次冲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拉着回到身边的红儿悄悄离开。听着身后不断传来惨叫声，嘴角微微的翘起，还真是有这么些爱管闲事的闲人呢！
这小小的插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几日便已忘怀，直到几日后在画舫之上我再次见到了那个青年。
而这次他的表现却让我大大的失笑……
“锦芜！天字号房叫曲儿呢！”沈娘缓缓走入房内，“你现在倒是有的拿了，不是大买卖连我都叫不动你呢！”
“妈妈说这是什么话？”放下手中的琵琶，我笑迎上去，“锦芜连人都是你的，妈妈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呦！这话儿哪里说的？人是我的还跟我要死要活的，我这个做妈妈的可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了！”
我知道沈娘还在我不接客人而悬梁的事情待见着，便也没有计较：“锦芜也有锦芜的苦，妈妈还要体谅才是啊！”
“我倒是体谅你的紧呢！你呢？”
“这不就要过去了吗？”我妩媚一笑，“妈妈亲自来叫，锦芜怎么敢不去！”自从上次的自缢事件之后，沈娘自是知道我宁为玉碎的决心，若不是真正需要应酬的客人不会来找我，物希者价高，这点，精明如沈娘，自会把握的恰到好处。
“邬先生，您就喝一杯嘛……”刚刚走到房外便听到水莲娇嗲的声音，音如啼莺，沁人骨血，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挡不了这样的风情。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脚下一个踉跄，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脚步轻缓的从侧门步入室内，透过隔间的竹帘悄悄望去，便又见到了那个青年，玉立一身。
但此刻的他却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想要推拒开水莲，手上却不敢妄动。看着他尴尬笨拙的举动，心情突然大好，一个没忍住便轻笑出声。室内的几个人同时向帘内望来，我也不再回避，放开嗓音：“锦芜特来为各位大人献唱！”
“哦……原来是锦芜啊！快快唱来，今日若不是借了刘大人的面子，我们这些人还难保耳福啊！”
刘大人乃这江淮一带管事，具体官职我并不知道，只是知道即使是官府中人也要给这刘大人一些面子，而沈娘身后之人有其一便是这人口中的刘谨刘大人。
“瞧张大人说的，锦芜可是无地自容了，这就献上一曲，给张大人您消气了！”
“好好！呵呵呵！”那张大人笑眯眯，想是这些话甚是受用。
我轻拨了琵琶，便开口吟唱：“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李清照的一剪梅，淡淡弦音，说不出的婉转，道不尽的哀伤，却唱尽了心中的悲凉。
“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的往事？”一曲终了，倒是那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率先打破了一室沉静。我心中一惊，来这里听曲儿的人从来只是消遣，抒发心中的窒闷，像这样真正用心来听的人真是少之又少，我不禁对这人再次好奇起来，那日淡定，满身清华之人，今日尴尬，却一语道破我心中之事的，真的是同一人吗？
“公子何有此一说？”
“姑娘琴声婉转，却在按角弦时加重了力道，让整首曲子都隐隐飘出了哀伤之感，若不是姑娘心中所想，手上又怎么由此一举呢？”
“公子精通音律？”我更加好奇。
“精通不敢，略知一二。”
“哎？你们俩个倒是聊起来了，把我们这些个人给放到一边？怎生的待客之道啊？”那个张大人悻悻的打断我们。
我心中一滞，再无兴致聊下去，便起身：“长大人说的是，是锦芜趱越了，这就不打扰各位，先行告退！”
没有理会室内几人的挽留，匆匆的走出内室，然后在红儿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红儿清脆的声音：“我家姑娘请这位公子内室一叙！”
“哎？邬先生！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室内其他几个人堪堪叫出声音。
我一笑，停在了月门前，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待到走到近前，我便回过身去笑说：“公子可还认识我？”
他在看清我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原……原来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