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二十章 抉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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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的看向十三，可他却是一脸的揶揄。笑看我一眼又回头对康熙说，“皇阿玛，您要是不让月乔跟着，没她跟您贫嘴，可就少了很多乐子了。”
“呵呵呵！”康熙听闻只是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不置可否。
“十三爷这话说的恐怕有点不妥。”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眼下也只能跟他绕嘴皮子了。
“有什么不妥的？”十三还没开口，一边的十阿哥倒嚷嚷的问起来。
“奴婢虽不知皇上所说的为何事，不过奴婢却认为，奴婢跟与不跟着都无关紧要，皇上身边不是还有个‘拼命十三郎’陪着？怎么会怕没有乐子？”我看着十三，“刚刚奴婢没在，十三爷不也让万岁爷开怀大笑了？”
“哎？你们看看，有人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十三悻悻的，“皇阿玛，您还是不要带她去了，要不然倒成了我的不是。”
“十三爷何必动气？奴婢也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仔细想了想，十三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在帮我，不好驳他面子，还是转个话题吧！“十三爷可知在民间，百姓是如何说您的？”我略有所闻这次出宫祈福的路程中，十三又教训了一个强抢民女的歹人，为民除害了，康熙他们刚才应该就是在说这件事。
“哦？如何说的？”十三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怕我又要拐着弯儿的损他。呵！我不禁暗笑，我这可是在夸你呀小十三！
“丫头！跟朕还在这里卖关子吗？”康熙似乎也很想知道他这儿子在老百姓眼里是个什么样子，儿子如果有出息，当爹的自然也会欢喜。
“是！民间都在流传说十三阿哥是‘侠王’，为民办事，除暴安良。”一句话说出口，才猛然警醒到这是后世对十三阿哥的看法了，现在说出来合适吗？
不禁侧头看着康熙的反应，却见他很是开怀：“哈哈哈！想不到皇儿已经能为我大清国的百姓出力了！”
“阿玛！儿臣只是……”十三被康熙这么一说还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我在心里暗笑，原来他也只不过还是个大“孩子”而已。“皇上。”我转身为十三解围，“其实民间能这样流传，正是说明万岁爷您是明君啊！”
“这怎么说？”康熙收了笑容问道。
“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如今十三阿哥能够在百姓中间留名，当然就是万岁爷您的教诲有方啦！”唉！这话如果拿到现代说可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不过谁叫我现在是在人家的屋檐下呢！
“哼！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朕的儿子里有在百姓中间留下骂名的，朕就是个昏君啦？”康熙冷冷的问了一句。
“呃？奴……奴婢不敢！”神啊！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被康熙一句话给套进去了，没事扯这些做什么？“各位阿哥都得万岁爷教诲，每人都是能文能武，为大清尽心尽力，又怎么会留下骂名呢？……”不过心里不甘，嘴上就不免还要扯上两句。
“嗯？还说不敢？这理都让你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康熙瞄了我一眼，不过看神情并没有生气。我吐了吐舌头，没敢再接话。“呵呵！好了！”康熙突然笑了，“老十三啊！倒是让你说对了，要是不带这丫头去，就少了个跟朕贫嘴的人了！”
“皇阿玛说的是啊！也就她敢跟您这么说话！”一边的十阿哥又开始展示自己的大嗓门。
“十弟！”八阿哥出口教训，“在皇阿玛面前怎么能如此放肆？”
“八哥！明明是她先……”
“十弟！”十阿哥正别扭的指着我要辩白，四阿哥却突然笑着开口制止，“十弟，以你的急性子加上月乔姑娘的伶牙俐齿，你们要是对上了，恐怕皇阿玛加上咱们这群兄弟都别用晚膳了。”
“呵呵！四哥说的对！”十三爷也笑着打哈哈。
“老十！你就先歇歇吧！”康熙摆摆手，“连朕都不去招惹那丫头，你没事儿也不要自找麻烦！”
“呵呵！”几个阿哥听了都笑着看我，十阿哥尤其笑得欢。
我咬咬嘴唇，这康熙，是带着一群儿子在这看我笑话呐！唉！我忍！希望哪天也能忍出个金山来。“皇上，天也不早了，也该用晚膳了吧？”我悻悻的问，“您笑话奴婢不要紧，但龙体要紧啊。”
“嗯。”康熙点点头站起身，“时候是不早了。”康熙一站起身，其他阿哥也都起身恭敬的站在了一旁。“李德全！”康熙看到正从远处跑来的李德全便叫。
“奴才在！”李德全一路小跑到跟前磕头答话。
“回吧！”
“喳！”李德全上前扶了康熙。
“你们也回吧！”康熙又回头对各位阿哥说，接着转头看了看我。
“奴婢会送十五格格回宫。”我福身回答。康熙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儿臣恭送皇阿玛！”“奴婢恭送皇上！”亭子里的所有人都行礼，目送康熙走远。
“呵呵！”十阿哥等康熙走远又回过头来一幅嘲笑的样子看着我，“这么段时间没见你，你还跟从前一样啊！敢在皇阿玛面前乱说话！”
哈！听了十阿哥的话，我转了转眼睛笑说：“奴婢也是一段时间没见十阿哥，十阿哥您也是一点没变呢！”
“我有什么没变的？”十阿哥没头没脑的看了我一眼。
我抬手轻轻点了点脑袋，又笑着说：“十阿哥问问八爷就清楚了。”说完对十五说：“格格，奴婢陪您回去吧！”
“小怡告退了。”十五憋着笑低头向阿哥们行礼。我也行礼跟着出了亭子。
“姐姐！”筱凝也跟上来。
“你不用跟着来了。”我轻轻拦了她一下，又向身后撇了撇眼睛，她今天好容易跟德妃告了假，当然不能错过这个跟心上人碰面的好机会。
筱凝迟疑的看着我，十五也笑笑小声说：“有月乔姐陪着我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嗯。”筱凝笑着点头。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想来她和十三阿哥的婚事也不远了。
“八哥？她这是打的什么哑谜？”身后还传来十阿哥询问的声音，和着十三、十四他们的笑声。我不禁回身望去，暗叹，这个十阿哥人不坏，就是做什么事都不爱用脑子！
一路又是无话，送十五回到住处，便告辞往回走。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明白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猜想应该是要出宫去吧？现在这个时候，难道是要北上？不行，回去要找玉潭问问清楚才好。若是有机会再出宫，对我这个 “现代人”来说可是一个莫大的诱惑呢！
不知不觉的走回到刚刚的亭子，远处太阳已经斜斜的挂在了地平线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是一天过去了……
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却不经意间，一个身影直直的映在了眼中。我停住脚步，遥遥的望向亭中，他也似有觉察的回过身来，一瞬间，四目相接，我突然觉得这样也好，能够这样远远的看到他，我就会知道，在这个没有一个亲人的地方，也曾有人关心过我，也曾有一个，我想要去关心的人……深深的呼了口气，收回目光转身朝亭子的另一边走去，就这样结束吧！
“月乔！”四阿哥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大，却异常坚定。我的心情一滞，却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看他，我害怕自己会改变主意，害怕这么天的努力会在面对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终于走出了亭子的范围，再没力气支撑自己，偏身坐在假山旁，一件一件的往事如溪水般流过，没有忘记他曾经说过的话，没有忘记他对我的好，想要坚持，想要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的身边没有我的位子，勉强的结果到最后也许只会是互相怨恨，与其有这么一天，我宁愿维持现状。
“爷！”正独自悲秋，突然假山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嗔，“会被别人发现的！”
“怕什么？李贵儿在外面看着呢！”我听着那个连哄带劝的男声，立刻被震在了原地一步都动不了，经过锦芜事件之后太子的声音我便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并避之唯恐不及，没想到今天这档子事情倒叫我碰了个正着。
“爷？”女子的声音犹豫不决。
“什么事？嗯？”太子的声音充满旖旎，我怔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应对，如果被发现了，恐怕我的日子也就不长了。
“太子妃那里……”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太子似乎被这问题激怒了，声音略带了不满。
“我只是怕……”
女子怯怯懦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我一边小心的看着周围，一面向旁边的角门移，心里还不断回忆着这把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啪！脚下一声树枝的轻响。
“是谁？！”假山后面传来一声怒喝！
我没有时间思考，不管不顾的转身向角门跑去。身后传来太子身旁的太监刘贵儿的声音：“来人！给我追！”
此刻不知道他们是否看见了我，只是拼了命的往前跑。现在被逮住，只有死路一条。
“往这边！……”听到身后太监越来越近的声音，再看看眼前的路，如果这样下去，一定会被他们看到的，想了想，一转身蹲藏在了绵延出来的假山后面，只盼他们追出角门去。“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给我好好地找！”刘贵儿尖哑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我努力的用手压在胸前以减弱呼吸声，却明显地感到手不停的颤抖，根本不能自已。老天爷！我不禁在心里暗叫，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在太子手里。
“这边！”听着那死太监叫人朝这边走来，顿时感觉手脚冰凉。怎么办？怎么办？我回头本能找可以用的“武器”，却灰心的知道，这么多的士兵，我又怎么是对手？绝望的闭起眼睛，看来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为四阿哥的那点事耿耿于怀，如果能直接选择自己的心意，又怎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呵呵！不禁苦笑，连老天爷都来责怪我了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声天籁差点让我激动地喊出声来。
“啊？！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刘贵儿立刻换了谄媚的嗓子。
“二哥那里出什么事了？”我听着那个冷静的声音，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忏悔”了吗？才会让他来帮我。
“嗯……这……”刘贵儿似乎被四阿哥的话冻住了，半天也没支唔出一句话。
“怎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四阿哥话里隐隐有些讥讽。
“回，回四阿哥的话，刚刚在那边园子里出现了贼人。”刘贵儿小声的回说。
“贼人？”我能听出四阿哥朝我藏的这边走了几步，“什么样的贼人？可曾看清长相？”
“奴才……奴才没看见。”此时刘贵儿的声音已经开始发虚。我也暗自嘘了口气，看样子我是有希望了。
“哼！二哥对你们这般下人一向宽待，你们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去追人，却在这里耗时辰，看来二哥真是白疼你们了！”
四阿哥口中带刺，吓的刘贵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说：“奴才该死！奴才为太子爷办事一向勤勤恳恳，不敢有半点怠慢！”
“那还不赶快去办事？！”四阿哥突然提高了声音。
“喳！奴才告退！”刘贵儿赶忙起身带着人从另一个门走了。我愣愣的蹲在原地，看来今天是大难不死。
正愣着，突然一双金丝蟒靴进入视线，一抬头，四阿哥正负手站在我面前，脸色不大好。我仰头看着他，想起刚才的情形，心里还隐隐的后怕，不自觉地打起冷战。
“唉！”他突然叹了口气，蹲下身，伸手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痕，神情变得柔和却又痛苦“你总会给我惹麻烦……”
我轻轻挡开他的手，用手背抹了抹脸。他却突然拉我起身，轻揽入怀，抵着我的额头低问：“如果你真的喜欢十四弟，今天又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
“我说过……”四阿哥凑到我耳边，“我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也说过，有我在，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十四弟有的我也有，我相信自己不会输给他。”
“不……不是因为十四阿哥！是因为……”我努力推开他。
“不管因为什么都好！”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我不在乎原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眼里只有我。”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自信，他又是那个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会不惜一切手段的四阿哥了，“还有……那张纸确实是我写的，只是那个本来是帮十三弟提醒筱凝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到了你的手里，所以……”
“我明白！”那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我心里清楚，我一个丫头，根本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若不是他真的对我有意，便不会跟我有任何瓜葛，可事情的关键并不在这里……
“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我的心情乱到极点，也不喜欢他的强制。顾不上什么礼数，一股脑将心里的话冲他喊了出来，“我不过是个下人，在你们阿哥的眼里我不过是个服侍人的奴才。你是皇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过你只是心血来潮，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你认为我只是一时的冲动吗？”四阿哥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伸手替我抹了眼泪柔声问，“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吗？”
我看着他眼里落寞的表情，想着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想着在这个时代只有他陪在我的身边，在为我担心，眼眶便瑟的发疼。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伸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我一直都没有这样想过！”
他反手也拥住我，低低的声音传来：“我保证，我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在他怀里点点头，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该这么做，但还是止不住的近乎贪婪的享受着他给我的温暖和安全感。
“没事了……”头顶上他的声音沉静而有力，“不过，这件事你要赶快忘掉，就当从来都没听到过，知不知道？”
“那个人……”
“谁都没有！”四阿哥认真的望向我，“记住，谁都没有！”
“嗯。”我点点头，既然他让我忘记，我就忘记。“四爷……”
“什么？”四阿哥的神情略略放松一些。
“今天在亭子里，皇上说的是什么事情？”
“呵呵！”他突然低笑起来，“亏你还想着这事，这回你又能出去遛达了！你这个野丫头，可千万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出去？”去哪里？难道……“是塞外？！”我兴奋的提高了声音。
“呵呵！机灵鬼！你说对了！皇阿玛决定不多时便要出赛！”
塞外！我心里一阵欣喜，那将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憧憬的猜想着另一方天地的景色，不经意间正对上了四阿哥漆黑的眼眸。
望着他温和而宠溺的的神情，我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不能再这样患得患失了，我想，无论是因为生存还是感情，我都要做出一个抉择了！……
（第一部分晴空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二十章 抉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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