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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薇菡婚后与其公婆一同居住在一套近200坪的复式豪华公寓里。结婚前葛渭承就替她辞去了证券所的工作。葛渭承的母亲是退休教师,父亲退休前是某银行分行的经理。婆婆做了几十年的高级教师,她很看不惯薇菡整日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得知薇菡师范毕业后没有做过像样的工作后更加不满。她认为教师被誉为阳光下最崇高的职业,居然还有人辞职。儿子比她大了十几岁,何况认识不到一年就结婚,不是看重葛家的钱又是什么?对儿媳妇的家庭也不甚满意:都是二婚的父母市井俗气,那个儿子更加像个流氓无赖。
      薇菡小心谨慎的做好一个儿媳妇的本分,努力适应婆家的生活方式,对公婆更是尊重有加。但她很快发现葛家很多特别之处。葛渭承在外面是称兄道弟,朋友成群,但他从来不带朋友回家,他们家也不和任何亲友来往,同样不欢迎薇菡的家人。提起亲戚,婆婆总是深恶痛绝,觉得他们总是对葛家的财产存有野心。葛家也不请工人,日常洗衣打扫就落在薇菡身上,婆婆负责买菜做饭。葛渭承常常为应酬在外吃饭,平日就只有冷冷清清的三个人用餐。公公退休后迷上了钓鱼,天天外出,这套装修精美的房子白天就只剩下薇菡和婆婆两人相对无言。
      葛渭承也有很多怪癖,他每次给薇菡买完东西后就会唠叨个没完,这个有多贵,那个是进口的,自己的眼光有多好等等。他喜欢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控中,记性也出奇的好,给薇菡买的所有物品他都能记得,并时不时拿出来赞美、夸耀一番。除了这些能装点门面的衣物鞋包以外,他在有些方面却非常小气。他不用面巾纸,无论擦汗还是擦眼镜都是那块脏兮兮的手巾;十元的停车费也极不情愿;也反对薇菡去美容院,认为都是骗人钱财在家买些护肤品用就可以了。
      更让薇菡受不了的是渭承在金钱上的控制欲。他每月给她四千元的零用,可这钱也不让尽着花。他总喜欢探听她的开支情况,还提议让薇菡记账。有时候被问得烦了,薇菡索性接连几个月一分线也不花,他又提示妻子应当存进银行好生利息,弄得她哭笑不得。就连当初给薇菡妈妈做彩礼的八万元,他也想着办法哄岳母拿出来放在他那里做股票。
      尽管这样,新婚的前几年还是很和睦的。渭承除了对金钱有些敏感外也的确是个好丈夫,他很疼爱小他十多岁的妻子,爱屋及乌下也很照顾薇菡的娘家人。双胞胎表妹佩兰佩青长大后学业不顺利,也是渭承替她们介绍了很不错的工作,舅母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时常邀请薇菡去吃顿便饭;也给章平找过工作,不过他不是嫌闷就是嫌累,依然混迹在市场里。

      几年后婆婆开始提示媳妇是时候生育后代了,毕竟作为独子的葛渭承年近四十了。薇菡奇怪她婚后并没有避孕,肚子却迟迟没有鼓起来的迹象。在婆婆的追问下,她也发觉其实近一段时间,她和丈夫之间很久没有行夫妻之实了,可能最近股市不太理想,渭承每天忙到很晚才归家。婆婆除了责怪薇菡不懂事之外建议她应当去医院检查一下。
      于是薇菡回房换下了家常的休闲服,换了一身纪梵希的当季米色套装,搭配一对淡水珍珠耳钉——这是上个月渭承去泰国出差带回来的礼物,前往久别的证券公司。薇菡自从婚后很少陪他出去应酬。这也是他在婚前的承诺:除了必须带妻子出席的场合外,一般不用她去应酬饭局。但渭承很注重面子,哪怕夫妻俩去趟娘家,也会要求妻子穿戴整齐。
      渭承没有在办公室,以前的同事让现在的副总经理太太进他办公室坐等。薇菡随手在她丈夫的办公桌上抽了一份旅行杂志翻阅,看到夹在里面的一张泰国旅行申请表,上面赫然写着“双人蜜月海景房”,时间是上个月,名字填的是葛渭承。正待细看,这时葛渭承回来了,薇菡慌忙放下杂志。渭承哈哈一笑说:“你怎么来了,杂志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吃饭吧。”
      假装若无其事的和丈夫吃了饭,又一同去医院检查。一路上发现葛渭承几次从车镜里窥看她的脸色。薇菡踌躇很久,最终忍住了。

      几天后的检查结果出人意料,不能生育的原因在葛渭承身上,医生说要通过长期的治疗,才有可能产生正常的精子。那天,葛渭承喝了个烂醉才回家。薇菡扶他躺在房间内的按摩椅上,悉心替丈夫擦脸换衣。从他换下的衬衣上薇菡嗅到一丝很特别的香水味。是佛手柑的香气,薇菡想起来前天舅母邀请她去吃饭,包里正好带着当天渭承的女客户送她的一瓶香水,说是新款法国货,中国市场上还没有。薇菡正因为不太喜欢这种气味,就随手送给了表妹佩青。而今天,渭承身上的香水味正是那瓶带着佛手柑特殊气味的法国香水。薇菡惊恐的猜测:是那个女客户么,她都快五十了!要不,不会是佩青吧!?想着佩青时常撒娇弄痴的缠着自己的丈夫一口一个姐夫,才惊觉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正胡思乱想间,渭承醉呓,口齿不清的说:“你是个好老婆,真的很好……哈哈,装什么清纯,给我戴绿帽子……是那个开公司的小子吧,我就知道是他……呸!……小妖精,上了一次床就想我给你买房买车……”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完就淌着口水沉沉睡去。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处女,薇菡很震惊:自己婚前的不轨,丈夫现在的不忠,这一笔糊涂帐怎么了呢?

      也许是为了弥补不能生育的遗憾,酒醒后葛渭承出奇大方的把他名下的一套房子转给薇菡,每天下班也按时回家陪父母吃饭。但没有多久又故态萌发了,在外面沾花惹草,有时干脆彻夜不归。薇菡忍无可忍和他吵了一架,葛渭承居然恬不知耻的一口承认,并且说这是必要的应酬。
      薇菡对这段婚姻彻底绝望了,她要求离婚。葛渭承的态度非常明确,离婚可以,但必须把房子还给他,并且保证不带走葛家任何财物,包括当年结婚的彩礼。薇菡恨极了,她不愿意这段青春一无所值,也不知道离婚后该靠什么生活,于是他们这对视同陌路的夫妻依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在郁闷和怨愤中,薇菡已经成了一个三十二岁的妇人。她不再是当年那动辄哭泣的小女孩。前两年趁着上海房产疯长的浪潮,薇菡把葛渭承划到她名下的房子脱手,买进卖出,几个轮回她大赚了一笔。她已经不需要仰仗葛渭承每月几千元的零花钱度日了。同时她也学的很精明,账户和房产的一切细节都没透露给葛渭承。
      薇菡开始任性的花自己的钱,她请了一个小保姆替她打扫房子洗衣服,每星期都去美容院做spa、美甲、美发,天天化了浓妆逛街购物,送两个小姨各种名贵衣物,买了一辆白色的君威轿车代步,更甚奇怪的是收集癖一样搜罗了很多纸巾盒,瓷的、布的、蕾丝的、塑料的,各式各样的纸巾盒塞满了面巾纸放在家里的每个角落。
      葛渭承对她的行为既无可奈何,也并不干涉。只不过坚持不用纸巾作为不满的表示。婆婆年纪也大了,除了叹息,只顾自己养花弄草。
      薇菡也有了新的朋友,是她常去的美容院老板娘岑姐。她是个成都寡妇,也三十好几了,老公病逝后,听从男朋友的花言巧语,变卖丈夫的遗产来上海给他投资开厂,结果那男人眼见投资失败,扔下烂摊子跑了。岑姐折卖工厂后开了这家美容院,很不容易的经营至今。成都女人特有的爽直和热情,让薇菡想起了肖恬。岑姐和薇菡经常一起购物喝茶,说说知心话,骂骂男人。
      岑姐现在也有男朋友,但不固定。家里还养了两条狗:一条小鹿犬、一条贵妇犬,她常说养男人不如养狗。薇菡很羡慕她想得开。
      有一次岑姐神秘兮兮的带薇菡到了一家酒吧。一开始都没什么特别,薇菡被混浊的空气熏得头晕想回去睡觉,岑姐急忙摁熄烟头,把她拉回,说:“急什么,你老公不是昨晚没回家,今晚你也不要回去了。你不是说让我带你放松放松,可不是来都来了,再陪我等一下子嘛!” 午夜刚过,酒吧就关了大门,有一些年轻的男孩子出来陪酒,薇菡才明白这里还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岑姐也叫了两个男孩子,把其中一个推给薇菡。一堆人喝了个昏昏沉沉后,薇菡觉得有个男生背影特别像一个人,冷漠高峻。他们开了房,宽衣解带,风流了一夜。酒醒后,薇菡被罪恶感深深攥住了,她从包里取出钱打发走了男生,□□着身体在充满烟味和酒气的房间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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