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管理协会》青天收雨

130、【第五章】 黑蜂之死

　　“你在做什么？”
　　“写信。”薇薇安放下钢笔，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将信装入信封。
　　“肖恩不见了。事态已经升级。我在告诉会长，协会叛徒参与了本案，疑似刚从逃城里逃出来。”
　　“逃城是你们的监狱吗？”
　　“是的。位于北极附近。会长先生不想浪费都市土地。逃城没什么守卫，但这么多年，没几个人能够逃出来的。”
　　“没几个人？贵协会的叛徒很多吗？”
　　“不多。但会为了利益而铤而走险的人，哪里也不少。”

　　“你在与地下黑市做交易，小姐。”

　　“我们现在只缺少证据，警官。显然肖恩卷入了生命之泉计划，也想得到不老泉颗粒。只要我们得到他的作案证据。就可以结案了。”

　　她抬头看他。不知道是他吻了下来，还是她垫脚率先吻了上去。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但却是最小心的一次。她感到他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柔软温暖的指尖，动作之轻。
　　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是某种易碎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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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豚酒吧。
　　身穿白色大衣的年轻金发女子点了一杯酒，站在吧台。
　　片刻后，不远处角落一位正在投掷飞镖的红发年轻人注意到她，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走过来。

　　“情报到手了。可费了我不少力，小姐，你知道的，陈年旧事，打听起来格外困难。所以，这酬劳嘛……”
　　“拿去。”她丢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年轻人拉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言语甜蜜，“我就知道，小姐一向爽快。”

　　“……他果然是她的亲弟弟。”薇薇安打开纸袋，低头看了几眼，摇了摇头。

　　凯西果然是黛西的亲弟弟。

　　起因是她觉得黛西对这件事太过关注了，超过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八卦记者的极限。于是薇薇安拜托威尔打探黛西的情况。果然在五岁前，她有个亲弟弟，因为身体情况不太好，先天性心脏病，难以治疗，被扔在大街上。黛西的原生家庭很贫穷。或许这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能够如此毫无心理包袱地捏造新闻，吸引眼球，只为工资与奖金。

　　原则上，人的一切行为习惯都可以从童年中找到根源。作为记者，黛西贪财且毫无职业道德，这一切可能与她的童年有关，那时她就经历了一次被迫分离。
　　于是她的潜意识就认为，只要积累足够财富，就能满足安全感。

　　“可以结案了。维德，凶手是肖恩。”薇薇安拿起公用电话，打给伦敦警署。
　　那边安静了片刻，接着他顿了顿，淡淡开口，“你说什么，薇薇安？”
　　“是肖恩。肖恩欺骗了他，说他的父母是科学家，由此诱导他学习昆虫密码体系。表面上，肖恩是在帮凯西发电报找家人信息。实际上凯西也在无意识地帮他打探消息——还记得蜜蜂D吗？M号地窖，说不定和郁金香研究院一样，是纳粹人体实验的地窖。里面残存不老泉颗粒。所以肖恩想要得到它。”

　　“你的意思是，他在利用凯西。在不经过自己手的情况下，搜集地窖的资料。然后，杀人灭口。”

　　“是的。维德。”

　　“可你有什么证据吗？致死凶器是神经毒素。我们搜遍了肖恩的住所，都没搜到。”电话那边停顿片刻，像在冷静思考。“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薇薇安。你要小心，可能是一个圈套。”

　　“你现在在哪？”

　　“海豚酒吧。一会等你下班，我有重要情报要给你。”

　　挂断电话后，她喝完了高脚杯里的酒。冷红酒，品质并不太好，入口有淡淡的苦涩。

　　“所以，那个针对杀手杰克的赏金追杀令，是你发布的。小姐。”威尔感叹，露出了一个掩饰失败的幸灾乐祸的微笑。“你挺狠啊。自从那件事后，我就没再看见他了。估计他现在日子肯定不好过。”

　　“我不狠，威尔，跟他比起来，一点都不。”

　　“他毕竟是你的监护人，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杀了他？”威尔似乎颇有感慨，瞄了她一眼。

　　“我认识他时，我才十五岁。嘲讽，忽视，残酷的训练。我都忍过了。因为我这人一向没什么原则，随波逐流。”金发女子说。她把空杯子放在吧台上，磕碰桌角有轻微的响声。
　　“我唯一的原则，就是我的养父。”

　　“你不是一直想除掉他吗？威尔。那就杀死他。我的赏金就只属于你了。我受够了。威尔。他的命，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