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浮世绘》闻太师

8、养猪兵

　　呼延雷火出身贫寒，父亲早亡。年轻的母为了便于改嫁，在他还不满5岁的时候就把他送回了老家，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当他22岁大学毕业之时，正好赶上华夏共和国与沙皇俄国之间为争夺中亚控制权而爆发大规模边境战争。正值血气方刚的呼延雷火果断报名参军，没想到这场战争从1890年延续到1910年，史称“二十年”战争。呼延雷火整个人生最精华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他在军中屡建奇功，表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担任师长期间在处理和当地土著的军民关系问题上又表现出了优秀的政治才能，这为他能够后进入华夏核心权力圈加分许多。
　　在中亚军区担任师长和军长的八年中，呼延雷火指挥部队消灭了近百万受西方列强资助的地方分裂武装；联合当地爱国人士在五十多个已经失控的城镇重新建立起了临时政府，为巩固共和国对整个中亚地区四百余万平方公里辽阔地域的统治做出了重大贡献。在西伯利亚军区服役期间，已经晋升为中将军衔的呼延雷火多次指挥部队重创沙俄军队，最辉煌的战绩是把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发展成一场大战役，一举击溃沙俄整整一个主力方面军，并完整歼灭了其中三个集团军，仅战俘就多达28万余人。
　　等到这场战争结束时，呼延雷火以42岁的年纪成为当时共和国最年轻的上将。1930年，62岁的呼延雷火接替已经年过80的老元帅申公砥出任国防部长兼华夏共和国武装力量总司令员直至今日。
　　昨天在上下两院议会全体会议上，总参谋长防风休提出对共和国的战争策略进行讨论修改。军方认为议员们显然对于共和国的实力过于自信了，他们提出的战争目标远远超过了国家的实力：竟然想全力以赴干掉美国！
　　在没有进入战争状态前，议会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国防部长不得不站出来列举一组组数据来说服他们，战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呼延雷火一边陈述双方实力对比，一边在心中暗骂：“这一帮靠着家族财富进入议会的二世祖，一百斤的大寿桃，妥妥的废物点心。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危应变百无一能！”
　　至1939年，共和国口约5.625亿，钢产量1.2亿吨，闲置产能约6000万吨，发电量9630亿度，石油产量约2.7亿吨，。
　　同年，美国人口约1.3亿，钢产量6000万吨，闲置产能约2000万吨，发电量2675亿度，石油产量约2.3亿吨。
　　苏联人口约1.75亿，钢产量1800万吨，基本没有闲置产能；发电量485亿度，石油产量约2200万吨。
　　综上所述，共和国以美国4.3倍的人口，只实现了美国2倍的钢铁的产量和3.6倍的发电量。这还是美国由于经济危机导致的各项工业生产指标增长大幅度下滑的结果。
　　1929年10月24日，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席卷了整个华尔街，一场始料未及的经济大萧条席卷了整个世界，美国作为大萧条的发源地，自然是重灾区。这场经济危机的杀伤力之巨大，到1932年，美国的工业生产较1929年萎缩了三分之一，失业率达到了骇人的地步，整个社会都弥漫着悲观的情绪。
　　大萧条的直接表现形式之一就是：虽然美国早在1924年就第一次在百货公司安装了空调，1930年代开始有窗式空调出现，但直到到1950年代，空调才在政府机关、大商场、电影院、各种室内娱乐场所和普通人家庭中普及。
　　这一时期却恰好是共和国工业开始井喷的时期：从1929年到1939年，共和国的主要工业品产量始终保持两位数的增长率。先后在钢铁产量、电解铝产量、石油和煤炭产量、天然气产量、汽车和摩托车产量、飞机产量、造船吨位以及各种发动机产量上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
　　对东南亚地区和朝鲜半岛的资源开发也获得了很大的进展，殖民地提供的各种廉价矿产资源和农产品为本土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为了打压对手顺便保卫经济建设果实，共和国自1930年起就开始和西方列强打经济战，大搞贸易壁垒。到这时候，西方在工业革命中积累起来的科技水平已经基本被共和国超越，没有多少可以出口的先进技术。仅有的那点独门秘笈又敝帚自珍，不肯拿出来卖。与其在谈判桌上和他们墨迹，还不如花钱引进人才。引进的重点当然是海外的华裔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
　　苏联虽然工业实力远不如美国，但是得益于国家体制，潜力巨大。在得到美英援助后必然成为共和国在陆地上最强大的敌人，而且很可能，几乎必然让华夏大军再次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共和国的科技实力、武器装备的性能虽然是世界一流的，但是并不比美国更好。就算有些方面更好，好的也有限。要依靠这点微弱的技术优势完全扭转战争态势的对比无异于天方夜谭。目前可以依靠的，只有地大物博和人口众多带来的数量优势。毕竟共和国的基础教育和人均工业产值都很可观。
　　在军队提交的计划中，吞并苏联之类的目标仅仅是在战局极端有利的情况下才可能执行的。或者干脆点说，这种目标能够被写入战争目的就是为了忽悠那些强硬派的议员，为军队争取更多的经费。但是造成的后果却是大多数议员都认为吞并苏联乃至芬兰、瑞典、挪威都是应该达到的目标，这就让军队很尴尬了。
　　国防部长和总参谋长苦口婆心的摆事实讲道理，外加主席和总理的支持，最后总参谋长防风休甚至以辞职相威胁，才最终使得议员们接受了仅仅以消灭和吞并日本为主要目标；争取收复澳洲；放弃吞并苏联、击败美国、让美国和加拿大割让领土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议员都这么盲目乐观，对军事一无所知。有一位议员提出虽然不能吞并苏联，但是可以利用苏德开战的机会占领并迫使苏联割让新地岛，同时海军应当占领由英国控制的安达曼-尼科巴群岛，而不仅仅是要求英国割让印度大陆。
　　军队领导人对这一提议表示了赞赏，同时也表示计划中已经有了。言外之意就是：自从上次大战结束后，老子们纸上谈兵已经20年了，还会有这种明显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漏洞吗？用你说？
　　会议散场，呼延雷火坐着他的专车---一辆黑色加长版防弹轿车回到国防部办公大楼。这辆车已经服务了两任国防部长，20多年的低强度使用和精心维护保养让它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开起来依旧和新车一样。
　　本来呼延雷火上任之时后勤部门就打算为新部长配备一台新车，呼延为了树立良好的形象和勤俭建军的榜样坚持用旧车。后勤部门就让厂家把车给彻底大修了一次：内饰全面翻新，换掉了大量已经磨损的内饰部件；发动机和变速箱也换成了最新生产的，但为了保证可靠性，没有换上最新款发动机，仍旧是10年前的那台12缸发动机的改进版，加装了机械增压器；防弹钢板也换成了最新的双硬度多层钢板；底盘也进行了加固、除锈和重新上漆。这次大修的价格和买一辆新车相比，仅仅便宜了20%。
　　虽然早在1885年，卡尔·本茨就研制出了世界上第一辆汽车，但汽车空调的出现要等到1927年。并且，作为世界上第一台汽车空调，只能制暖不能制冷。尽管如此，还是在当年的纽约车展上轰动了世界各国汽车制造商。这台空调放到现在，只能称之为\"加热器\"，它利用汽车冷却水加热取暖，具有加热器、风机和空气滤清器的比较完整的供热系统。在冬天还是很给力的。这种供热系统直到1952年才在欧洲出现。
　　到了1936年，共和国首都交通大学教授钱度莱和王陆玖共同发明了汽车空调，他们根据电冰箱“冷气”的原理，在一辆老爷车上进行了试验。1937年，他们又将改进后的冷气机安装在共和国天马汽车公司制造的大型豪华轿车中，实验证明制冷效果很好。
　　呼延雷火这辆特质加长轿车上就装备了这种空调的最新改进型号，也是世界上第一款可以实用的冷暖两用空调。当时，在共和国只有省部级以上领导的配车才有这种空调。能够配备这种空调的汽车，售价自然也是昂贵非常。一辆车的价格足够在首都中上等的地段买下一套150平米的公寓。在世界范围内就更加珍贵了：即便是汽车普及率最高的美国，拥有冷暖两用空调的汽车也都是林肯和凯迪拉克旗下的顶级轿车，售价几乎等于美国人平均年收入的10倍左右。在欧洲和日本，本土企业根本没有能力生产这种汽车，即便是劳斯莱斯所用的空调也需要从共和国或者美国进口。
　　这台空调无论制冷制暖效果还是静音程度、操控便捷性都很优秀，唯一的缺点的体积比较大。即便这台轿车经过加长，车身长达7.6米，它仍旧占用了后备厢几乎一半的空间。
　　在炎热的夏季，坐在拥有空调的汽车里观看大街上穿着清凉的美女当然是非常惬意的事情。毕竟在1930年代，能够配备空调的汽车堪称凤毛麟角。这也是呼延雷火对自己作为军队高级领导人所拥有的各种待遇中最满意的一点，毕竟将军也不能免俗嘛。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勤务兵的帮助下换上便装。同往常一样，呼延部长到大楼后面的湖边慢慢踱着方步。最近他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体能在衰退，三个小时的会议就让他疲惫不堪。甚至路过首都医科大学时，连那些白花花直晃眼睛的大长腿都不能让自己感到一丝兴奋。或许真的该写一份退休报告了？
　　长期的战争生涯给呼延雷火的身体留下了太多的创伤，呼延雷火的保健医生也认为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想象能够和上次大战那样高强度的工作，指挥部队作战了。71岁的年纪比起前任国防部长申公砥来说还算是年轻的，申公老帅退休时已经85岁高龄了。可是申公老元帅洪福齐天绝非常人可比：他从未在战争中受伤，在共和国历代国防部长中，他真正在一线战斗部队度过的时间也是最短的。在他担任国防部长期间，国防部上下简直堪称岁月静好。
　　呼延雷火预测共和国最终会在41-42年参与战争，这段时间足够他向上级推荐新任国防部长的人选并且完成交接工作。在退休之前他只想完成一件事，就是给国防部大楼取一个标志性的名字，国防部大楼这个名字有些过于太平淡了。
　　昨天在议会时他正式提出这一提案，这次大多数议员表示支持，大约是他们也有同感吧！
　　新的名字将通过报纸和广播向全国人民征集，呼延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只是要求新的名字要庄重大气，体现出国家机关的威严，而且不能太高调，要在平淡中显示出共和国作为超级大国的风范。
　　在外兴安岭的一处山坡下，龙傲天和南宫云海正窝在一间小屋里烤火。今年的外兴安岭的雪特别大，而且已经整整下了半个月。地上的雪已经快要把门给堵住了，幸亏他们俩及时给猪圈装上了窗户，又加了火炉，否则猪非全部冻死不可。猪圈里的火炉由新兵轮流看守，两人则躲在屋子里烤火。
　　作为大兴安岭边疆守备区下属的最偏远的一个养猪场，这里担负着驯养野猪为潜艇和飞行员提供新鲜猪肉改善伙食的重大工作。南宫云海是这里的兽医，当然不光给猪看病，附近农户家养的牛马羊都能看。龙傲天则是这里的老饲养员。看守火炉的新兵是他带的学徒，龙傲天很希望小徒弟能接他的班，这样他就可以调往温暖的南方去工作了。南宫云海的打算是在45岁以前攒够钱离开这里，去大城市买房并开一家宠物医院。
　　养猪场场长苏两七已经随同前来运输寄养的车队去给前线部队送肉了，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这里的养的猪一周时间就能到达乌拉尔山，那里可是有500万大军等着吃猪肉呢。
　　苏两七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在苏家族谱上排名二十七，父母没文化，直接就叫他苏两七了。苏两七也想过改名，可是大家对这个名字往往印象深刻，过目不忘，所以就一直没改。
　　背地里，南宫云海和龙傲天都叫场长傻二七。因为只有他没想过要离开，一心要在这天寒地冻的外兴安岭，在这一共只有16个人的养猪场干出一番事业来。苏两七不止一次的提到他的宏伟蓝图，不仅要养猪，还要养马，养牛，养骆驼，要有自己的屠宰场和皮革加工厂，最终为整个东北三省的军队，乃至全国的军队提供肉食，坐骑，皮衣皮靴等等。
　　对于他的想法，大家背后都嗤之以鼻：就算实现了，你也不过是个食品厂厂长而已，军衔能到少校就谢天谢地了。说不定做大了之后，直接军转民。上面一纸文书下来，空降一个经理，您老人家直接转业去地方了。弄好了还能在政府混个一官半职，手里有些权利，也有些油水可捞。脑子如果能开窍的话，说不定还能往上升一升。弄得不好，直接把你送去某个老干部活动中心之类的地方当个保安队长，这辈子就算是完了。看傻二七的个性，估计也不会上下打点，十有八九下半辈子不是保安队长就是老干部活动中心主任。
　　苏两七跟随车队去乌拉尔山，当然不是为了押送那一车生猪，也用不着他押送。他是为了去看望高中同学赵硕，现在赵硕在侦骑营当营长，去年还是骑马，今年就换上了1936年式中型坦克，成了装甲骑兵营。特意写信过来叫苏两七去喝酒庆祝，顺便看看乌拉尔山的风光。据信中说，西西伯利亚这几年建设的很不错，发现了许多大油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座座新兴的能源城市。这些围绕着油田和煤矿的小地方与内地那些历史悠久的大城市自然没法比，但也吸引了附近很多农村妹子来城里打工。农村条件更加艰苦，妹子们吃苦耐劳，胸大臀翘好生养，堪称质量上乘。苏两七年近三十尚未成家，从军校毕业就分到这里，一听有妹子果断搭乘免费军列出发，攒了很久的假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苏两七本打算一路坐到乌拉尔山，因为是军列嘛，现役军人乘坐硬座是免费的。但是从外兴安岭到乌拉尔山需要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坚持了两天以后，苏两七实在坚持不住，花钱补了一张卧铺。
　　来到卧铺车厢，发现这里竟然十分空旷。稀稀拉拉的几个乘客都是校级军官，他们已经可以免费乘坐军列卧铺了。当然是硬卧，软卧要到少将级别才能免费；上将和大将就有免费包间了，如果是元帅军衔，有整整一节车厢专门为您服务。至于能乘坐专列的，那是传说中的大元帅，迄今为止共和国还没有一个军人立下这种盖世功勋能被授予大元帅军衔。
　　军列的卧铺也分为上中下铺，和普通列车的硬卧一样。每个隔间有两组共六个卧铺。苏两七所在的隔间只有两个人，他是中铺，对面下铺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光头，正坐着吃烧鸡喝白酒，看军衔只是个中尉。这光头正是还俗参军的花和尚玄灭了。另一个人则在上铺睡觉，竟然是个几乎长发及腰的女孩子。看她侧身睡觉的身影，毛毯下的身材凹凸有致，虽然看不到胸，也足够苏两七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了。
　　苏两七咬牙切齿的的把长达一米二的军用旅行包举过头顶，放到行李架上。这里面除了换洗衣物等日常用品外，还有给赵硕带的腊肉---整只的野猪腿做的，光这条腿就二十多斤重；军用匕首和左轮手枪，12发备用子弹---这也是现役军人乘坐军列才允许携带的，还得有军队后勤部门的相关证件才能带。背包外面还用网兜装了水杯和脸盆。毕竟为了省钱，到那边要借住当地军队的宿舍。他们应该不会给外来人员提供这些。在火车上呆一星期，也需要洗漱用品。
　　苏两七身高不过1.68米，在男性中实在算不上高。把这么重的大包放到行李架上很是吃力。好不容易放好行李，苏两七喘了口气，从腰间取下军用水壶灌了几口凉茶。再点上一支香烟，美美的斜靠在卧铺上半眯缝着眼一边幻想着将来女朋友的样子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在笔直的硬座上坐了两天两夜，一躺下来舒服的直哼哼。
　　“先睡躺一会，快到午饭时间了再把盆拿下来，去接点热水擦把脸洗洗脚，吃了饭再睡。还有四五天才到呢。”苏两七想着心事满满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只蒲扇大的手掌出现在他眼前，摇晃着几乎盖住了苏两七整张脸：“兄弟，兄弟？”那光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对苏两七轻声说道。
　　“啥事啊？”苏两七看着大光头不由得有点心虚，刚才那女孩让大光头给倒杯水，亲昵的样子明显是小两口。自己刚才放行李的时候还趁机还偷瞄了人家胸口好几眼。
　　“借支烟抽呗，对象管得紧，不让抽烟。”那大光头满脸横肉，络腮胡堪比猪鬃，此时居然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苏两七看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哦，好，好。剩下这点都给你吧。”苏两七松了口气，将只剩下四五支香烟的烟盒塞到大光头手里，借机攀谈起来：“大哥哪里人啊？多大年纪了？”
　　“三十了。不知道哪里人，刚满月就被爹娘扔了，是我师父捡来的。”
　　“师父？？”
　　“我原来是和尚，这不刚还俗嘛。”
　　“你们两个！车厢里禁止吸烟不知道吗？要抽烟到厕所边上的吸烟区去！还是军官呢，怎么这么没素质！”一个瓜子脸的女列车员瞪着眼睛吼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两七和大光头边道歉边赶紧灭了烟。这时大光头的女友也从上铺伸出头来，不满的说：“你怎么又抽烟？答应我戒烟都答应了多少次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话跟放屁一样！”
　　“嘿嘿嘿嘿。。。”大光头挨了媳妇骂，只能一脸尴尬的傻笑。媳妇儿别的都还好，就是脾气太冲，外人面前不给留面子。
　　玄灭当年在庙里的时候，总觉得还俗以后每天喝酒吃肉，还能娶个媳妇光明正大的嘿咻，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等到真的实现了这个梦想，才发现原来有个媳妇，不对，现在还是女朋友，竟然会如此麻烦。
　　以前在寺里的时候，每月发的零花钱加上自己在外面挣的钱，可以喝五粮液吃酱牛肉，隔三差五还能来个烤羊腿，去饭店炒几个小菜。如今，只能吃炒肉丝喝二锅头，最便宜的那种。挣点钱钱要管人家吃喝穿戴买礼物，还要存钱为将来结婚买房买车。
　　烟就更别提了，直接被强迫戒烟，还要写保证书。
　　虽然在庙里抽烟喝酒吃肉都是犯戒的，但是戒律院躲得过女朋友躲不过啊！戒律院还能每天晚上和你睡在一起吗？？更何况戒律院虽然这不准那不准，但是他不要你的钱啊！这女朋友可是把你省下来的钱一分不留全拿走了。
　　当初接下动员令还俗的时候，玄灭也曾犹豫过，觉得有些对不起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师父和掌门师兄。可是终究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外加那时候的小宁还是很可爱的，哭哭啼啼的说什么第一次给了他，如今有这么好的还俗机会他还不珍惜，分明是不愿意在一起。
　　方丈玄寂大师本来很生气，但是见小姑娘在大雄宝殿哭个不停简直不成体统，便对玄灭说：“世间事不如意者常□□，师父说你尘缘未尽，只是暂居我寺，三十年后若有所悟或能真正阪依我佛。既如此，你就去吧。只是你性情鲁莽，到了外面记的多收敛些。若有危难，悬空寺能帮你解决的，便回来躲一躲。若是不能，你就好自为之吧。”
　　玄灭自幼在寺里长大，平时出去胡混不觉得什么，此时真要还俗却又舍不得了。犹豫再三，见小宁哭的梨花带雨望着自己，终于一咬牙走进牟尼堂：双膝跪地给师父咣咣咣连磕了九个头，起身还俗去也。
　　脱下僧袍换上许超带来的军装，玄灭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寺院，走出山门又跪下来朝寺庙磕了三个头。
　　哪知道真正还了俗，确立了关系，小宁瞬间变脸。往日温柔的小娘子活生生变成了一只母老虎，态度转变之快简直比大变活人还精彩。同居的日子里，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有一次和同宿舍的女生起了冲突，竟然让玄灭去给她出气，打对方的男朋友一顿。玄灭虽然性子火爆，但也是受佛法熏陶多年，如何肯做这种事？结果被小宁骂的狗血淋头，直到他不得不出面和对方的男友谈了谈才罢休。有时候玄灭甚至怀疑掌门师兄说的若有灾祸，莫非就是指这母老虎给自己惹的祸？
　　过了半个月，小宁带玄灭去见未来的丈母娘。那是个保养的还不错的中年妇人，看得出来还是挺重视这次见面的，还花了妆。可惜老太太对玄灭很不满意：第一嫌弃玄灭比小宁大了一轮；第二嫌弃他没钱没房没车；第三嫌弃他去当兵，只是个中尉不说，人人都知道如今很可能要打仗了，还去当兵有什么前途？区区中尉，上了战场自然是九死一生。
　　上次世界大战几次著名的绞肉机战役，如今又被反战的鸽派报纸拿出来宣传。惨重的伤亡率已经是妇孺皆知。好在小宁这时候表现出了坚定的立场，和家人大吵一架后竟然追随玄灭坐火车去前线，她说反正也毕业了，去靠近前线的城市找一份工业也挺好，异地不放心，两个人离得近不容易出事。
　　这个决定让玄灭十分感动，要不被未来丈母娘一顿冷嘲热讽之后，他真想打完仗直接回寺里继续当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