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落》百花落尽

18、破损

　　离开书房用完午膳后，再次去书房看望方羽书，却发现空无一人。

　　发现书房门口有一没见过的小孩在玩蛐蛐，于是问到：“你知道原本在这书房的一位老先生到哪里去了吗？”

　　“那是我师傅，脾气可臭了，不想我干扰他，于是把我赶出来了。现在大概在方少爷的寝室里。”

　　柳暄妍得到答案后微笑的道了谢：“好的，谢谢。”

　　那小孩被笑容迷住，双颊泛红补充了一句：“我师傅他不好接触，而且不喜欢别人叫他带老，你不要去自找没趣哦。”

　　“嗯”

　　离开书房到了寝室，发现方羽书半躺在床上，老先生坐在床边说着话，见到柳暄妍来了也就停止了对话。

　　“我之后还会再来看你的，告辞。”

　　“柳姑娘，告辞。”

　　“先生走好。”

　　柳暄妍坐在原本吴医生坐的位置上，看着方羽书，发现比起刚才已经好很多了，脸色也渐渐红润。

　　先开口的是方羽书，“去雨宁亭怎么样了？”

　　“人是见到了，但是就是不愿告诉我。”一想到这一点柳暄妍就难免有些失落。

　　“我妹妹只不过是不太愿意把你牵扯过深，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的。”

　　柳暄妍沉默了，低着头，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那是在她嫁过来之前就有的问题。

　　“方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柳暄妍抬眼看着方羽书，眉头微蹙，眼中如春风吹拂后潭水波动。

　　方羽书被她看得一愣，微笑回答道：“且说无妨。”

　　柳暄妍双唇经闭，挣扎一会儿后问道：“你为什么要娶我？”

　　方羽书听后双眼微微睁大，表示出惊讶。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家喻户晓，是万千少女所向往的对象。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宅在院子里，日不出户的一位普通人家的小姐。论出身，地位，金钱，名声，学识我样样都不如你，为什么你还会愿意娶我呢……”

　　柳暄妍越说越小，到最后声音微不可闻，心里乱如麻，开始后悔当初不经大脑问出口。

　　一阵寂静，久到让柳暄妍以为自己得不出答案想要离开。方羽书开口了。

　　“谷雨是吧，你去门口看一下。”

　　被小姐的问题给吓到的谷雨回过神来有点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嗯…好…是的。”于是屈身行礼后便出去看守。

　　方羽书看着柳暄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到：“暄妍，先冷静一下好吗？你有这些想法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大部分的女子都愿意把它烂在肚子里，而不是说出来。所以我也没有向你解释，是我的错。”

　　“不…不是…”柳暄妍刚刚因激动而泛红的眼角使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

　　方羽书收回手继续说到：“可能这件事你说来也不相信，但我想问你，你知道方家后第一个接触的人是谁？”

　　“方雨姝？”

　　“没错，这场婚姻的安排者就是方雨姝。”

　　怎么会？这个回答如晴天霹雳般震撼到柳暄妍。

　　“至于为什么，好像是为了找个人来照顾我…”

　　柳暄妍没有听后面的话，直接站起来冲出房门。失望，伤心，背叛…各种各样的情绪如五味杂陈般涌上心头。

　　柳暄妍直直的奔向荷花池，站在雨宁亭的隐秘入口前，抬起手想敲门去质问方雨姝。

　　为什么要骗我？

　　站立半晌后，还是把手放下，去问什么呢？

　　原来她早在我嫁过来前就与我坦白了，她已经向我道过歉了，而且我也原谅她了，听从她的话嫁过来了。

　　这是当时以为她撒谎是为了我好，真心实意的认为嫁给大哥是我最好的选择。

　　但是…今天从方羽书口中才明白自己真傻，原来这利用是从接触前就开始的。

　　从头到尾，彻彻底底…

　　柳暄妍渐渐无力，靠着墙壁，沿着墙壁滑下。憋了许久的眼泪最终还是如雨般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滑落。

　　她想问方雨姝是否有真心对待过她？

　　但她却没有勇气问出。

　　她怕，她怕连那温馨的回忆都是方雨姝捏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