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落》百花落尽

19、占卜（上）

　　自从柳暄妍上次红着眼睛回来后，谷雨就觉得她家夫人变了个样。变得沉默寡言，每天的进食日渐稀少，还天天躲着方羽书。

　　“夫人，你这样会挺不住的，再多吃几口吧。”

　　“不了，我没有胃口。”柳暄妍垂着眼睛，无精打采的说到。

　　谷雨看着柳暄妍这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鼓起勇气对柳暄妍说到：“那去街上逛逛吧，最近在准备活动，街上很热闹的。”

　　柳暄妍回想起第一次与方雨姝的相遇，是她将她抱出那堵墙，带她去逛庙会，给她买吃的，牵着她的手，保护着她。

　　可是，现在没有她了。

　　“可以。”柳暄妍轻声说道。

　　“这次无论夫人是什么……”谷雨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夫人刚刚是答应了？

　　谷雨以一种鸡蛋里生出恐龙的表情看向柳暄妍，在这时谷雨才真正感觉到柳暄妍她改变了。

　　明明听到肯定的回答谷雨应该高兴才对，但现在谷雨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因为，当一个人发生改变的时候他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

　　逛街定在下午，这一整天都不算很热，阳光并不强烈是适合外出的好日子。

　　柳暄妍想了想还是向方羽书汇报了，顺便问他是否有需要的东西。

　　“我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宣纸快没了，顺便买几叠吧。”

　　“嗯，知道了。”柳暄妍点头示意，将要走时方羽书却叫住了她。

　　“方雨姝喜欢吃栗子糕，后街那一家的。”

　　“……嗯，我知道了。”

　　即使阳光并不刺眼谷雨也还是尽职尽责的撑着油纸伞帮柳暄妍遮挡太阳。

　　柳暄妍来到大街上，与上一次相比，这次的人少了很多，但这并不代表柳暄妍不害怕，只是勉强可以接受罢了。

　　即使是人少了，热闹也还是那样。才过几个月，街上的店铺，小吃摊都没怎么改变。

　　柳暄妍下意识拇指摩擦了一下，只可惜…

　　“物是人非…”

　　但这非是方雨姝还是自己，柳暄妍也不明白。

　　陆陆续续的把其他人需要的东西买齐后，柳暄妍觉得差不多了也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占卜了，不准不要钱哦~~”

　　柳暄妍看了过去，是一位白衣书生在那里叫卖，只有简陋的两椅子一桌子，旁边放着一黄旗上面写着未卜先知。这人长得也还算是清秀但一双狐狸眼特别勾人。那书生注意到了柳暄妍的视线连忙说道：“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来算一卦不？天道吉日，今日一卦必准！”

　　谷雨不满的嘟囔一声：“什么小姐，这是我家夫人。还有这种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唬人的！”

　　“非也，非也。知天命者道天命，不知天命者才唬人。刚刚小生失礼了，夫人现在算给你半价如何？”

　　说着朝柳暄妍笑了笑，这一笑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个人看起来更像狐狸了。

　　柳暄妍觉得这个人有趣，反正也不信，索性来算一卦吧。这样想着便坐到他前面的椅子上。

　　但在她开口先说到：“为什么你会自称小生呢？”

　　“啊，这说来也惭愧…小生原本是进京赶考的一位普通书生，但无奈学艺不精落榜了，现在正在混口饭吃，等明年的考试。”

　　“那你一定心有不满吧……”

　　“对呀，不过心有不满的不只是小生一人，夫人您不也是。”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