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落》百花落尽

17、书房

　　柳暄妍离开荷花池后想顺路去书房叫方羽书一块用膳。
　　但还未到书房就感到喧闹。发生什么事了？柳暄妍心想。于是加快前往书房的步伐。
　　“都跟你说了，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勉强，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是方老夫人的声音，下意识缩回踏入的半支脚，用半开的门掩着身体。
　　方羽书笑着说：“不要紧的，一会儿便好。”
　　即使是强忍着，话语中还是透露着点点虚落。
　　“你呀…”方老夫人无奈的说到：“从小就这样，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令人担心。”
　　“娘去看看吴医生到了没，你不要再乱动了，白添伤口。”说着便往门口走。
　　躲在门口偷听的柳暄妍没想到方老夫人这么早出来，于是被撞了个正着。
　　“母亲。”柳暄妍屈身道。
　　方老夫人静站了半晌后开口道：“方儿在书房的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在荷花池那边。”
　　在书房坐着的方羽书听到对话对方老夫人说：“母亲，别怪暄妍，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云微带她去看看房子的。”
　　又是半晌沉默，柳暄妍听到头上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随后便听到“算了，起来吧。”
　　“谢谢母亲。”
　　“你再这里好好照顾好方儿，我出去看看。”
　　“是，母亲慢走。”
　　走入书房看到的还是方羽书那张儒雅的笑脸，仿佛起先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从方老夫人与方羽书的对话可知方羽书得了什么病，而且还是从小时候开始，到现在都治不好。
　　这样瘦弱，温文的方羽书真的是前几年上场英勇奋战的方将军？
　　柳暄妍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因为她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而这个疑惑的种子埋下后就再也挖不出了。
　　柳暄妍闭眼，低头微微摇了摇脑袋，努力不再去深思这个问题。
　　“你来了，抱歉刚刚母亲错怪你了。”
　　“没有，我也来迟了。是什么疾病吗？”
　　方羽书听到后顿了一下，食指关节轻触嘴唇，犹豫起来。
　　“与其说是疾病…倒不如说是怪病。”
　　“治不好吗？”
　　方羽书笑了笑道：“嗯，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只能小心翼翼了。”
　　“是这样啊。”
　　柳暄妍看向方羽书，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额头点点冷汗外感觉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难道发病的是体内？
　　柳暄妍踟蹰一下，还是开口问到：“具体是什么病呢？”
　　“是关于…”
　　在方羽书说话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中气十足的老人。
　　“吴医生。”
　　方羽书企图站起来向他鞠躬，但却被吴医生按住肩膀制止了。
　　“你这小子！三天两头就让老夫跑过来一趟，以为最近总算安宁些了，结果还这样！”
　　“抱歉，是羽书的失误，劳烦先生了。”
　　“真是的，我也一把年纪了，这样东奔西走老骨头也要受不起了。”说着发泄似的拍了方羽书的腿部。
　　“唔！”方羽书被拍得猝不及防，一下子脸色煞白，冷汗直流。紧闭牙齿，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先生教训的是。”
　　奇怪，只是轻拍一下大腿应该不会痛成这样吧，难道方羽书的病在大腿。
　　吴医生转过身来，仿佛才发现柳暄妍般惊讶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别碍着老夫治疗，快出去！”
　　柳暄妍被他吓了一跳“啊，我？”
　　吴医生皱了皱眉头，这是他不耐烦的前兆，跟吴医生相处很久了的方羽书没少看过这种表情，连忙对柳暄妍说到：“我没事，你先去用膳吧。”
　　“好，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带着谷雨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