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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画屏鹧鸪 ...

  •   闻听此言,不但艾艾,胡春都吓了一跳。他看见艾艾一张雪白的脸火速变得更白了,她张口结舌:“我……我没有!不是!”
      燕淮哀哀地看着艾艾:“因为我不让你回来,所以也不想我回来对不对?总之就是不想看见我对不对?”
      胡春张大了嘴,寻思:卧槽,兄台,你的意思是,她要杀你?不是!美人儿你脾气也太烈了吧,性骚扰这事儿可以找娘家人儿打丫的啊,杀人就是你不对了!
      艾艾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飞快地放下杯子和手里的文件,柔顺地斜倚到燕淮身边扶着他躺到自己腿上,伸出十个纤纤玉指,忙不迭地替他按起头来,艾艾小心翼翼地看着燕淮的脸色,声音软软地带了几分讨好:“头又疼了?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胡思乱想……”她察言观色,看燕淮并没有抗拒自己,且几个穴道按下来,他表情的确松快了不少,艾艾悄无声息地吁了口气,她委委屈屈地辩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盼你死?我不想你也……就是来不及了啊……”
      燕淮倏地睁开了眼,目光灼灼地打断了艾艾:“真的?”
      艾艾与他眼神一对,雪白的脸突然胀红了起来,手下不知怎地就乱了,细长的指甲把燕淮的耳际划出了一丝血线。
      燕淮蹙眉“嘶”了一声。
      艾艾飞快移开了和燕淮对视的目光,收敛心神把全幅精神都放在按摩上。她手势稔熟,很有章法,按压的地方看来都是穴位,腕子稳稳一丝不苟,可是再不说话了。
      燕淮些许萎靡,他一手拢住了艾艾的胳膊,黯然地说:“算了,怪累的。”
      艾艾却是空前执着,她分开了燕淮的手,轻声说:“不累……”为了显示自己真的不累,她用了更大的力气,整个上身都跟着指尖的微微起伏,动作稍大,胸前一只碧玺斑彩螺吊坠儿垂了下来,一晃一晃地在灯光下闪烁着孔雀蓝色的宝光。
      燕淮精神恍惚地盯着那个坠子,看了好一会儿,胸中强提着的一口气就泄了……
      于是,艾艾也没那么不自在了。
      胡春在一边儿看着,暗搓搓地想:不是,这霸道总裁都这么没出息吗?这么大了还跟美人撒娇啊?
      可是那两位并不看他,已经把他当空气了。
      这么揉着搓着,燕淮仿佛真的好了许多,他仰面躺在艾艾怀里,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瞧着她,艾艾恍若不见,聚精会神地给燕淮按着头,仿佛故事里三贞九烈的无量玉像。
      燕淮按住艾艾的胳膊,声音柔和:“真不要按了,你陪我待会儿,我就什么都好了。”
      艾艾怔了一下儿,拂了拂燕淮的头发,低声说:“好啊。”
      她没有离开燕淮的病床,只是垂下头,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燕淮的脸颊唇际,阖上了他的眼睛:“那你就静静地躺一会儿吧。”
      燕淮闭上了眼,随手拉了艾艾的手指放入嘴里,小孩儿似地吮着。
      艾艾“哎”了声就把手往外拔,燕淮含住不放,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翘着嘴角坏坏地笑。
      艾艾抿嘴,略用力撬开燕淮的牙关,轻轻巧巧地把手指抽了出来。柔和灯下,她雪白指头上满是唾液泛着细光,湿漉漉黏腻腻地十分难过。艾艾懊恼地把手指头戳到了燕淮的额上,她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瞪着他。
      燕淮一下子握了艾艾的手,笑笑地仰视着她。
      就这么着,两个人一上一下地看着,谁也不说话,互瞪了好一会儿。艾艾毫无预兆地软了下来,她莫可奈何抚着他的头发说:“你……其实不必……”
      燕淮拿起艾艾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闭着眼,叹息:“我愿意!”
      艾艾怔住了,脸上染了几分桃花颜色,眼神微微闪烁。
      燕淮用自己的脸一下一下地蹭着艾艾的手指头,近乎央求:“你其实不必……”
      艾艾倏地停下手,别过脸:“我不愿意!”
      这一下子突如其来,斩钉截铁,燕淮毫无征兆地僵在了那里。他愣了一下儿,慢慢地从艾艾怀里爬了起来,强打精神坐正了看她,满脸疲惫。
      艾艾咬着嘴唇不看他。
      燕淮没再说什么,只是划拉着把艾艾鲜嫩嘴唇从她牙齿间解救了出来,他笑得有几分无赖:“你倒不如来咬我。”
      艾艾果然抓起燕淮的手指,放到嘴里就咬。
      燕淮吃痛,但是并没有把手指抽出来,他沉沉地看着艾艾,把手指放在她口腔里慢慢地搅,慢慢地搅,颇有几分将计就计的报复心思。
      燕淮的手指袖长,艾艾的樱桃小口。
      很快,艾艾痛苦地皱起了眉。一丝晶莹的口涎,自艾艾的鲜红嘴角淌了下来,可她不挣扎,泪眼朦胧地看着燕淮,努力的含着那两根手指头,哀恳地看着他。这样的讨好就没意思了,燕淮苦笑一声,把手指抽了出来。
      艾艾愣怔了一下儿,她捧起燕淮的修长的手,慢慢地舔着,一边舔一边牢牢地盯着燕淮的脸。
      灯光之下的艾艾变了一个人,眉目之间颇是妖冶。
      燕淮安然地靠在枕头上,无动于衷,他脸色苍白,甚至有几分怜悯地看着她。
      艾艾撅起了嘴,但是没有松口。
      燕淮翘了翘嘴角,精疲力竭地说:“算了,怪累的。”
      艾艾一下子松了口,跌坐在软枕上,眼圈儿都红了。
      这等旖旎温存,软玉温香,在一边儿看着的胡春同志眼睛都直了!卧槽还能这么玩儿?!你俩可以啊!
      屋里又沉默了。
      病房静悄悄地,那二位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对视着,眼里各有一段波澜起伏,但是谁也不出声。
      硕大的电灯泡胡春同志目不斜视地端然稳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已经快一个钟头了。他眼观鼻鼻之口口问心老僧入定一般,心中默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有二百多遍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着,胡春脖子根儿都红透了,就差坐炕上喷鼻血了。
      他心说:他他他……
      她她她……
      什么性骚扰?!骗鬼吧!他们俩绝对不正经!
      那天晚上,艾艾终究没有走。值班的护士给燕淮的床侧加了一张折叠小榻,还抱来了和病人同样的鹅绒被乳胶枕。这家医院的护士姐姐看来不是很忙,居然细心地帮艾艾铺好了床铺,才恭请草草梳洗过的大小姐上塌休息。
      艾艾看得出来是被人伺候惯了,坦然地道了声谢,老实不客气地盘腿坐上了小榻子。
      刚才护士铺床的功夫,艾艾已经卸了淡妆,换了医院的一套休闲服似的病号睡衣,满头长发也披得更加随意了些,她赤足坐在榻上,越发显得人白如玉,娇嫩可爱,活脱一个摆在供桌上的人参娃娃。
      那小榻略低于病床,正好被燕淮俯视着,且离得好近,简直唾手可得。
      燕淮吃了药,倚着厚厚的垫子,歪着头看了艾艾好久,终于朝她伸出了一只手。他手里有什么东西,艾艾看着燕淮的手,有些厌恶地偏过头。
      燕淮略等了一会儿,看艾艾还是不动,他不悦地皱起了眉。
      艾艾低着头,装做不知。
      燕淮长叹一声,毫无征兆地把艾艾拽到自己身边,飞快地强塞了什么到她嘴里,然后压住她的脖子,意思是要迫她把那玩意儿咽了下去。
      燕淮动作流畅,行云流水,好像干惯了似的。
      胡春都没反应过来。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不能由着燕淮臭流氓要去帮艾艾逃脱魔爪的时候,艾艾“呜”了一声,她猛然抬起眼,眼风锐利地朝着胡春的病床扫了一下儿,这一下眼风如刀。
      胡春立刻坐在那里不敢动了。
      艾艾脸色苍白,撑住燕淮的胸膛微微挣扎:“呜呜……不……”
      燕淮紧紧地搂着艾艾纤细的腰,轻轻地拍她的背,低声哄着:“咽下去,乖,咽下去!”
      艾艾挣不动,好一会儿,低低地“嗯”了一声,极不情愿地吞下去了什么东西。
      立刻,她回过头又看了胡春一眼。
      燕淮摁住艾艾的脖子,强对着她的眼睛:“没关系。他不要紧。”
      胡春立刻就气馁了:什么叫我不要紧?
      过了一会儿,艾艾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柔和了起来,她浑身的力量都被卸掉了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洋洋的。艾艾打了个呵欠,用一个极温顺的姿势软软地趴到了燕淮怀里,闭上了眼睛。她困盹的样子十分可爱,像个精工细作的人偶,这般百依百顺,从来不会拂逆人意。
      护士姐姐见怪不怪,反而劝燕淮:“燕总,早点儿睡吧。你早点儿睡才好得快。”
      燕淮闷闷地“嗯”了一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咳嗽着。
      艾艾伏在燕淮的胸口,闭眼听着他的心跳,好一会儿,她伸手搂住燕淮的脖子,小孩子似地轻轻舔着他耳边的那道被自己指甲划破的血印子。
      燕淮有些诧异地看着艾艾,艾艾微微挑着眼睛看着燕淮,仪态慵懒,眼神迷离,小孩子一样毫无心机的讨好,软得都没有骨头了,懈怠得像一滩水。
      燕淮怜爱地捋了捋艾艾的长发,笑容很苦。
      天地间好像都安静了。
      燕淮回过头,认真地看了胡春一眼。
      这一眼厉害,胡春几乎想当场下跪发誓:“小的错了。我对你们俩都没想法。你们是天生一对儿。”
      然后,就没然后了。
      胡春还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要怎么着?为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去睡个单间儿?又不是没钱,非要和他在一起凑合什么?难道颜值高的CP就真的这么豁的出去不在乎?
      正待他擦亮了一双狗眼等着看这出神仙颜值的偶像剧是不是马上要飙车十八禁的时候,护士姐姐“刷拉”一声把两个病床之间的隔帘拉了个严严实实。
      手法是真利索,训练是真有素。
      胡春怏怏地想:好像她是老年间专门拉帘叠被,伺候主人的贴身大丫鬟似的。
      既然人家都不让看了,胡春只得怏怏地躺平了睡自己的。不过这半天旖旎春色看得人心猿意马,就是胡春这么老实的一个同志,也不由得想起来很久以前,青春萌动时候,那个从后面捂住自己眼睛的小丫头……刚刚发育的健康身体,带着汗味儿的女孩子体香……
      迷糊中,胡春听见帘子那边儿悉索有声,艾艾极轻地发出了“咭”地一声笑。然后就再没动静了,这番安静对于心痒难熬的胡春同志来说,自是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这一宿都静悄悄的,除了半夜燕淮极压抑地咳嗽,当真针落可闻。
      没睡好的胡春同志辗转反侧之余满心敬佩:真不知道燕淮是怎么做到的?如何工作中保持高度静音?果然各中高人!或者……他就是银样镴枪头快枪手?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难怪,艾艾跟他若即若离的。
      梦醒之间,胡春心说:燕淮这是病,得治!
      次日清晨,浅眠的胡春同志是让大夫查房的声音惊醒的,他心中存了热闹想看,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果然,昨晚那道隔绝声色的大幕重帘已经拉开。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高卧在宽大舒适病床上的是和衣而睡的艾艾。早起查房的大夫护士已经人来人往了,这美人依旧香梦沉酣,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当真好睡。
      胡春寻思:这是等着王子大人把你吻醒呢?
      王子大人显然没有那个闲心,他在抱着PAD看文件。
      而无辜的李大夫正在为如何给躺在矮榻子上的燕淮输液而犯难。燕总是不关心李大夫如何完成治疗工作的,他只是认真地把食指竖在了唇边:“嘘,让她多睡一会儿。”
      李大夫回头看了看艾艾,又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药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小声问:“好点儿?”
      燕淮踟躇了一下儿,点了点头。
      为了艾艾好眠,大夫护士都是静悄悄,医嘱开药用比划的,就跟潜艇里无线电静默一样。
      燕总特意嘱咐了,早饭都得等着艾艾醒了再端过来,省得碟子碗的吵了她睡觉。
      胡春坐在炕上眼巴巴地看着燕总,寻思我也救了您一天一宿了,你能不能把我行李,嗯,至少手机还给我啊,我怎么也得跟战友再联系联系啊。他杀鸡抹脖子地给燕淮比划手势,无奈燕淮根本不看他,临了儿还让护士姐姐给胡春嘴上贴了个胶带,意思你安静呆着。
      把胡春气得翻手把棉被拉到了脑门子上。
      艾艾这一觉睡到九点多才自然醒了过来。和暖的冬阳照进屋子里,床头百合香得动声动色,身上巨大的鹅绒被柔软得就像天上的云朵。
      最难得在一夜无梦,好睡的人有福,醒来的时候舒坦得好像四肢都不存在了。
      艾艾有一瞬间恍惚,自己在哪里?又或者……这是哪一年?她定定地看着房顶,不想做任何思考,她愿意死在此时此刻,不打慌语。
      良久,身边的一声极压抑的咳嗽打破了艾艾的怔忡。她翻身坐了起来。
      燕淮正局促地坐在那个小榻子上,正在输液。他看着她,笑得很温柔:“醒了?”
      燕淮此刻正拿着PAD,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图纸。艾艾扫了一眼标注,是艾默生的新产品需求。燕淮在替她干活儿。
      艾艾揉了揉脸,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床铺,空荡荡。
      胡春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燕淮,想:胡春难道被灭了口?
      燕淮笑着解释:“他忍不了等你醒来才开饭,出去觅食了。”垂头做了一些笔记,燕淮沉沉地叹了口气:“不过我猜他不会很快回来的……”说着,语气有点儿惨:“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艾艾挑了挑眉,不做声。
      燕淮放下了笔,声音不大:“他战友的修车坊在某海路上。一周之内房倒屋塌人不见,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顿一顿,他说:“他战友姓李,听说太太怀孕快生了,你想起来什么了?”
      艾艾“啊”了一声,心领神会。
      燕淮看了她一眼。
      艾艾撇嘴,自顾去卫生间梳洗。
      等她出来的时候,体贴的护士姐姐已经送来了刚刚烤好的培根煎蛋和热牛奶,双人份。
      燕淮并没有动,专心地调整货值,在等艾艾一起吃。
      艾艾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她坐在燕淮身边,轻快地把夹了煎蛋的面包撕成块儿,自己吃一块,随手喂燕淮一块。
      太阳照在他们两个身上,暖烘烘的。
      燕淮飞快地咽下去一口面包,张着嘴“啊啊”地要艾艾喂下一口。他向来喜欢这么玩儿,说自己本命是巢中燕子嗷嗷待哺,被自己亲妈打了也不思悔改,这些年只有艾艾肯惯着他。
      艾艾摸了摸燕淮的额头,果然不是昨天那般滚烫了,她松了口气,笑了出来,且笑得很好看。
      燕淮痴痴地看着艾艾,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懒洋洋地把头放在艾艾的肩上,央求:“难得这么好的太阳,今天不要上班了好不好?你陪着我吧……求你了……”
      艾艾摇头:“斯蒂文约了我工作午餐。”
      燕淮冷下脸:“不许去!”
      艾艾皱眉:“不行!”
      燕淮翻个白眼:“那个色狼。我还不知道他?他亚裔女朋友都够一副扑克牌了。你离他远点儿,他没安好心!”
      艾艾哭笑不得:“我和他都是正事儿。斯蒂文想立功给董事会看,心情可用。再说你不是和他有交情么?”
      燕淮冷哼一声:“说正事儿为什么不来找我?仁爱医院很偏还是我神志不清?有脸说跟我有交情?他就是缠着你不放。钻石王老五了不起吗?咱家也不差好不好?可把他能耐的了!”
      艾艾“噗嗤”笑了出来。
      燕淮索性把不输液的胳膊加在艾艾的肩膀上,兴师问罪:“我听冯娉说,你是业内第一美人,满滨海没有不想你的账的霸道总裁呢!”
      艾艾啐了一口:“她胡扯!”说着,她体贴地把燕淮扶到了病床上,给他理顺了输液管儿,又整了整被子,对燕淮发誓一样地说:“我才没有……”
      燕淮拍拍艾艾的手:“我明白……”他呻吟一声,耍赖地趴在了艾艾的怀里:“我就搞不明白你!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没事儿上的什么班儿!是手机不好玩?还是我不好看?春宵苦短!你再不临幸我,我就老了你知不知道啊?”
      艾艾揉着脑门子:“我们不是在实现阿姨的理想吗?”
      燕淮胡搅蛮缠:“别提理想,提理想就虐了。你阿姨我老娘的理想多了,她上个礼拜还给和尚印经书呢。你怎么不出家?”他摇着艾艾,痛心疾首:“完成理想的话,在别处也行啊,我们回家吧!”
      艾艾试图和他讲理:“可你的地在这里啊!这里还有完备的工业设施,稳定的能源供应,有产业工人!阿姨这些年在枫叶干的也不是本行啊。”
      燕淮蛇一样赖在艾艾身上:“她不是有矿么?谁还干本行啊……”
      艾艾的声音低而清晰:“我要找我爸爸!”
      燕淮抿住了嘴,停了好一会儿:“你……已经见了好多人吧?”
      艾艾猛然抬头,眼神灼灼:“你都知道了?”
      燕淮眼神冷得像寒潭水:“你被卖了,你知不知道?”
      艾艾沉了沉:“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卖……”
      燕淮地握住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帮你的!你相信我。不要总想甩开我!”
      艾艾扭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小药瓶,声音很淡:“你……就是觉得我有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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