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活一世又如何》如水一浮萍

10、第 10 章

　　第十章 下订
　　我没有再回村长家，在家里随便吃了午饭，刚吃饱，小翠也把柱子送回来了，还送回了装有回礼的篮子。
　　柱子睡着了，我把他放在火盆边的摇篮里。我坐在旁边想事情。家里的这批猪算是不愁销路了，那之后的呢？我的养殖业，该如何发展？
　　“嫂子，刚才赵贵订下了你家的猪？”秋燕是急性子，刚坐下就问我。
　　“还没定呢？赵贵还要回去和掌柜的商量呢。”
　　“我看八九不离十，刚才赵贵的脸笑得眼睛都眯了。”兰儿说。
　　“对呀，大嫂养的猪那么好，眼睛不瞎的都会买。”杏花也附和。
　　“你们知道还有哪家有猪仔吗？”我坐在火盒前一边扒火一边问。
　　“大嫂，你还要养猪？”杏花惊得差点跳起来。
　　“当然要养。再过两个月圈里的这些猪都卖了，圈就空了。到那时才买猪仔养，又要养几个月才能卖。我想现在买一些养着，等圈里那些卖了，这些小的也半大了，这样错开的养，圈也不会空太久。”
　　“大嫂，你真聪明！”兰儿崇拜的看着我。
　　“大嫂，我喜欢喂猪。在大嫂这喂猪，看着猪一天比一天大，特别开心。”秋燕讨好的说。兰儿和杏花留下，让秋燕有了危机感。
　　“好呀，买了新猪仔还让你喂，你侍候猪有经验。”
　　“谢谢大嫂。”我这么一说，秋燕立刻笑了，她的工作算是保住了。
　　“村里养母猪的人不多，应该还有两家有猪仔，明天我带你去。”秋燕很积极。
　　“嗯，好！明天赵贵来回了话，我再去。”
　　“如果不行，我就养几只母猪试试。”我自言自语的说。
　　“养母猪？”她们三个都被我的话惊到了。
　　我向秋燕说：“对，秋燕，你家不是有母猪吗？你养母猪有经验吗？到时还是你养！”
　　“好，没问题，我全听大嫂的！”秋燕很爽快的答应。
　　“家里用来喂猪的粮食不多了，地里的菜也不多了，如果明天赵贵来下订的话，这些都要准备。”想要扩大养殖规模，不备好饲料是不行的。猪骨也要去镇上收一些回来。
　　突然，我灵机一闪，鸿雁酒楼一天杀两头猪一头牛，还有其他动物，这骨头不是多的是，我去收还省了他们拉出去仍的功夫呢，对，明天赵贵来了记得和他提提。
　　过完年就开春了，兰儿杏花的身体也养好了。两个现成的劳动力我也要利用起来。养猪粪多，现在院外的粪池就已经快满了，今年种田种田，不愁缺肥了。
　　“大嫂，明天我就去把地里收拾收拾，重新翻了再种。”兰儿是个闲不停的，自请干活。
　　“不忙，那些菜还够喂一阵子。今年地里不能种菜了，要种苞米荞麦。猪多了，我不能总花钱买粮食。菜园里种些菜够我们吃就可以了，猪吃的，去打野菜，春天来野菜满山都有。”
　　“也是，以前我们喂猪谁家不是打野菜猪草的，也只有大嫂是种菜喂猪的。”杏花也赞同。
　　“今天初六，秋燕也来上工了。今天你们三个都在，我正好安排下你们的活。秋燕还是负责家里的活，喂猪，扫猪圈，打猪草。兰儿和杏花就负责外面的活。种地种田，外加打理菜园子。外面粪池的粪，你们不用可惜，尽管往田里地田浇，肥足了庄稼才壮，秋收才多。做饭的活，我有空我做，我没空的话就谁空谁做，就我们这几个人，大家也不用推辞，一人搭把手，也就做好了。”
　　“大嫂，我保证把那些猪侍候得比大爷还舒服。”秋燕第一个回复我，她很乐意做这份工，比起以前，一样的干活，现在每个月能拿钱回家，她在公婆男人面前，也神气了很多。
　　“大嫂怎么安排我怎么做，我都听大嫂的。”兰儿也好说话。
　　“那我就跟二嫂一起种田地吧，外面的活虽然辛苦，家里的活也不容易，好在我和二嫂往年也做惯了。”
　　杏花的表态让我想起三十那天晚上在村长家院子里杏花的保证，她的话语总是避重就轻的，生怕她吃了亏似的。就看现在她说的，好象我故意把家里的轻活留给秋燕，让兰儿和她去干种地的重活一样。她不知道在家里责任更大，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酿成大错。
　　唉！这个人，以后还是少亲近些！
　　下午，杏花又去割了一筐白菜来，我则是用今天的猪骨熬了锅汤，再放些干蘑菇干笋的，晚上下馍正合适。
　　初七这天早上，我正在喂柱子，就听见门外一人大叫：“柱子他娘，我来了！”
　　好象是赵贵的声音，我赶紧出来迎接。
　　赵贵果然来了，后面还跟了个中年男人。
　　“是赵贵兄弟来了，快，进屋去，屋里暖和。”
　　“柱子他娘，这是我们陈掌柜的，我昨天跟掌柜的说了你家的猪，掌柜的很惊讶，今天特意来看看。”
　　“好，好！辛苦陈掌柜了，一大早的赶路，冷坏了吧，先进屋暖暖身子，再吃点馍，等下我就带你们去看猪。”我殷勤的掀起厨房的帘子。
　　“谢了，这位娘子，我们不冷，也都吃了早饭才来的。早上酒楼里人少，中午人客人就多了，我说话的功夫就要回去了，你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猪吧。”
　　陈掌柜不肯进屋，我也只好回头交待一声兰儿看着柱子，然后对陈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式，带头住后院走。
　　“既是这样，那我也不耽误陈掌柜的时间。陈掌柜，赵贵兄弟，请随我来。”我领着他们一路往后院走。
　　此时秋燕正在喂猪早饭，整个后院只有猪“啵啵啵”的吃食声和偶尔一两声抢食的叫唤声。秋燕拿着潲瓢指着抢食的猪责骂，就象骂一个淘气的孩子。
　　陈掌柜一句话不说，站在圈门边往里看。所有的猪都白白胖胖，干净精神。
　　看了大约二十分钟，猪吃得差不多了。已吃饱的猪哼哼唧唧的，小卷尾巴摇一摇，两只耳朵抖一抖，转一圈寻找干爽暖和的位置。没吃饱的还在木槽里用鼻子拱着槽底的一点剩食。还有一些在旁边的木盆里喝水。
　　整个猪圈没有熏鼻的臭气，没有刺耳的叫声，更没有成堆猪粪。陈掌柜站那么久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秋燕收拾好潲桶，拿来一筐白菜，往圈里扔去，猪群纷纷低头抢菜吃，猪圈里又只剩下“沙沙沙”的嚼菜声了。
　　猪喂饱了，看也看够了，也该给我答案了。我笑着招呼陈掌柜和贵子往回走。
　　“陈掌柜，你觉得我的猪怎么样？”
　　“嗯，好，好猪！你这么好的白菜是这样拿来喂猪？”
　　“是呀，冬天没有猪草打，只好自己种菜了，平时我们几人也吃一点，但大部分是拿来喂猪的。”
　　“我听贵子说你还用精粮喂猪，猪吃得比穷苦人家的都要好？”
　　“是呀，猪和人一样，吃不好怎么长胖呢？陈掌柜的要不要去看看粮食？”
　　“贵子看过了，我就不看了。我只看猪，猪好我就买，猪不好，就算你用人参喂，我也不买。”
　　“哈哈哈，是，是，陈掌柜说得在理。”我大笑，这个陈掌柜说话倒也实在。
　　到了前院，我快两步走到厨房门前，打起帘子。
　　“陈掌柜，里边请！我家贫寒，只有睡觉的两间破茅屋，也没有待客堂屋，只能委屈陈掌柜和赵贵兄弟到厨房坐坐了。快进来，这里暖和。”
　　“不碍事，不碍事，我坐坐就走。”陈掌柜和赵贵都进屋，自行坐在了火盆边。
　　兰儿见有客人，也抱着柱子出去了。
　　“这位娘子，你夫家姓什么？”陈掌柜开门见山的问我。
　　“姓罗！”我也认真的回答。
　　“好，罗娘子，你这一圈的猪我看了，全是好猪。鸿雁酒楼全订了，你和贵子说两个月后长成，那我就两个月后来买。”
　　“你的猪好，又是□□粮白菜长大的，我也不逛你，给你一个实在价，三文一一斤。今天我先付你五两银子订金，两个月后贵子来拉猪再结算。在这之前，你一头也不能卖给别人。还有，要小心喂养，不能病了损了，两个月后我要的猪还是这样精神干净的。”
　　“好，没问题。陈掌柜，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拍着胸膛保证。
　　“嗯。我虽是鸿雁楼掌柜，但我上边也还有东家。这订金付了，我回去还要记账的，我想你也不识字，就提前准备好收条，你按个手印就行。”
　　陈掌柜说完，示意赵贵，赵贵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印油，打开，递给我。
　　我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下。虽然是繁体字，但也勉强看懂了。这张确实是收条，上边写的也确实是收猪订金五两银子。落款陈庆华，应该就是陈掌柜了。
　　我伸手在收条上按了手印。陈掌柜递给我一锭银元宝。
　　我从未见过元宝，拿着左右上下的翻看，想找个标有金额的文字，也好确定这是几两银子。陈掌柜看见我这样就笑了，赵贵也笑了。
　　我翻翻白眼。他们一定是误认为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银锭，一拿上手就希罕宝贝呢！真实，我只是不认识！你们懂啥！不过，好象我也还真的没见过这玩艺！
　　“柱子他娘，你别看了，掌柜不会拿假银子给你的。我们鸿雁楼那么大的产业，还在乎这区区五两银子吗？你收好了，别让人偷去了。”赵贵说。
　　我放弃了鉴定元宝，抬起头说：“好，那我收下了。陈掌柜，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要回去了，罗娘子，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我也学古人酸了一把。
　　送走陈掌柜和赵贵，我定定的站在院门外不动。我很激动，但又不敢表露，手里紧紧抓着五两的元宝。
　　我穿越过来的第一桶金就这样出现？这也太顺利了吧？
　　三文一一斤，按平均一头猪两百斤算。两百乘三点一，得六百二十文。两头猪一千二百四十文。二十头，一万二千四百文。一千文一两银子，合十二两银子加四百文。
　　我初始投资才二两，后期还需要补充些粮食，这一圈猪我要赚近十两银子。
　　五两一条人命，一天工钱不到十个铜板。我手里现在有九两银子，我算不算发财了？！
　　“大嫂，你怎么站在这里？门口风大！”杏花背着背篓从外面回来，看见我问道。
　　今天天气好，她去田地里看看，顺便收拾收拾一些枯枝败叶。
　　“哦，你回来了，累吗？快进来，我马上去做饭。”今天我也没干什么活，应该我做饭。
　　“不急，大嫂，我不饿。今早吃的饼油多，耐饿。”
　　听到杏花的声音，兰儿也从房间出来了。
　　“杏花，你回来了。我马上去做饭！”兰儿将柱子递给我。
　　“兰儿，你身体好了没有？要不我来做。”我看着兰儿说。
　　“早好了！大嫂，我哪有那么娇气，好吃好睡的那么久了，都好了。再说做饭也不是什么累活，今早的肉汤饼子还有，我只熬个粥。”
　　“嗯，只熬粥也不累，那你就做吧。”
　　我抱过柱子，逗了几下。秋燕也从后院出来了。她喂完猪还要扫猪圈，所以刚出来。
　　“大嫂，那个掌柜的怎么说？”秋燕很关心猪，一出来就问我。
　　我笑了笑，说：“订下了！”
　　“真的？全部？”
　　“太好了！太好了！”秋燕开心的大喊，比她卖猪还高兴。
　　“大嫂，他们下订了？”兰儿也高兴的问，她是看到了陈掌柜的。
　　“嗯！镇上鸿雁酒楼把我的猪全下订了，给了二两订银，说两个月以后来买猪，还嘱咐我们好好喂养，别病了损了。”我正式宣布消息，但订银没说那么多。
　　“太好了，今天我们做点什么庆祝一下。”杏花放下背篓也走过来。
　　“好啊，你们谁去看看老程还在村口不，割两斤肉回来。我包肉末白菜饺子给你们吃。”
　　“好，我去，我脚快！”秋燕话音刚落人已到了院门外。
　　“哎！你还没拿钱！”我手刚伸进怀里，还没掏出钱呢。
　　“先看在不在，等下再拿钱。”秋燕一边跑一边应我。
　　我和兰儿和杏花，看着她的背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