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活一世又如何》如水一浮萍

11、赚大了

　　第十一章 赚大了

　　我又养了二十头小猪，三十只小鸡。
　　小鸡放在后院里散养，喂猪的时候鸡都会进猪圈里捡那些撒出猪槽的猪食吃，不用秋燕单独喂。只是那些小猪有些麻烦，因为大猪大了，猪圈里挤，腾不出空间来，我只好在大猪圈旁搭个棚子把小猪先养着，等大猪卖了再转圈。
　　我知道这不是长久办法，要想把养殖做大，这圈舍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没有场地，小打小闹的，比这里的村民也强不到哪去。如果只是足够我和柱子的生活开□□以后还谈何离开这里，谈何培养柱子？
　　扩大场地问题，迫在眉睫。
　　春节后，天气渐暖。柱子也开始学走路了，他迈着小脚一步步的往前迈，那胖嘟嘟白嫩嫩的小模样，萌化了院子里几个女人的心。
　　今天天气好，早上吃了饭，我牵着柱子出去，围着院子转了一圈。
　　我家在村子的外围，左右邻居五六家。我的院子大约有三亩地，院子后面有一片荒地，再后面是荒山。左右邻居都离得不远。这片荒地也是在邻居家院子的后面。
　　我一边走，一边看，一边想。
　　后面的荒地大约有几十亩，地面平整，没有成片的树木，正合适建房。如果能够拿下来，再引来荒山上的山水，养鸡养鸭养猪都可以。离家也近，方便管理。
　　这片是荒地，应该不属于哪家的，那么就是属于村里公用的地。我要用地，不管是租是买，应该都需要经过村长和村民一至同意才行。
　　村里有几十户几百个人，他们会同意吗？
　　我来这里不过半年时间，先是拆了旧猪圈再建，之后是买粮食喂猪，再就是五个月养肥猪，又被鸿雁楼全部订下。这些事情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我赚钱了。见钱眼开，古今金律！现在我又要扩大猪圈，养更多的猪，赚更多的钱，村里的人还会象之前一样支持我吗？他们会不会想着阻止我以便自己发财？
　　看来要扩大养殖场，还得先拢络好村里的人。下个月卖猪，少不得要给村民邻居们一点好处。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只要不在地的问题上为难我，其他的一切好说。
　　我养猪赚钱，我不怕别人学了去。别人就算舍得下粮食喂，也学不会我科学配方的饲料。
　　我养的东西多了，雇用的人也多，一样为村民带来收益。希望他们能看清这点，别做傻事。
　　牵着柱子慢慢走回来，秋燕已经打了一担的猪草回来，正坐在木墩子上歇息。
　　“柱子，来，走过来，婶婶有花花。”秋燕拿出一朵野花逗柱子走路。我顺势放开柱子的手。
　　“柱子，去，婶婶叫你。”
　　“生——生——”柱子刚学叫人，还咬不清字。
　　“来，柱子来，婶婶给花花。”
　　柱子摇摇晃晃地走向秋燕，我趁机问秋燕：“秋燕，你家院子宽，世杰和世良学走路的时候，不用出院子就学会了吧？”
　　“嗯，都是在院子里走。院子里地平，不容易摔跤，到外面去沟沟坎坎的，不好走。”
　　“我家院子小，柱子又爱玩，只能往外走了。你家院子是祖辈传下来就这么宽的？”
　　“不呢，听说是爷爷买的地。之前也是一个小院，后来爷爷挣了钱，把祖宅后面的地都买了，才有现在的大院子。”
　　“哦，爷爷真能干。是买的荒地吗？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不是荒地，听爷爷说是村东烧石灰那个张老头家的杂粮地。五亩，五两银子。这事在我们村很多人都知道。张老头的养女嫁人后，他一个人又要烧石灰又要种地，忙不过来，就卖了。”
　　“哦，也是，一个人种不了。”五两银子买五亩地，一两一亩，那我买荒地，应该会更便宜。
　　“大嫂，今天太阳起得早，草上没多少露水，等下我将这两筐撒开晾晾就可以喂了。”
　　“嗯，晾干水就可以。现在天暖了，猪圈里要多清扫，太脏的话用水冲洗。”
　　“嗯，知道了！那我先去晾草了。柱子，拿花花给你娘戴，去，给娘。”
　　我牵回柱子，秋燕又到后院忙去了。我暗自计算，如果一两银子一亩地话，那我倒是可以买上几亩。
　　中午，我刚做好饭，兰儿和杏花也回来了。现在开春了，农活忙，我做饭也特别实在，每天都有肉，让她们肚里油水足足的，这样干活才肯出力气。
　　兰儿把地里的菜全收了，翻了地又种上苞米。今天她们是去犁田。家里没有牛，她们两人合作，也能把田犁了。村里好多人家都这样，用人力拉犁。
　　我把饭菜端上桌，招呼她们吃饭。
　　“兰儿杏花，你们快洗手吃饭，我去后院叫秋燕。”
　　我刚掀帘子秋燕就进来了。
　　“大嫂，不用叫了，我来了。”
　　“今天怎么喂那么久？”秋燕干活一向利索，有时还会帮我做饭，今天这么迟我不禁问一下。
　　“今天有个猪把屎拉到睡觉的干草堆里，我清扫干净了，又抱去一捆干草给它们。”
　　“哦！”不是猪出问题就好。
　　“今天是肉未煎饼，我还炒了个青菜，炖了骨头汤。多吃点，你们干的都是为气活，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嗯，真香，大嫂，跟了你，我天天都象在过年。”兰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
　　“你这兰儿就是嘴甜，只要我们几个人一条心，我们以后的日子还会更好的。”
　　“我肯定跟大嫂一条心，不一条心，哪能天天吃肉呀！”兰儿也学会贫嘴了。
　　“哈哈哈，我也一条心。”秋燕说。
　　“我也是！”杏花又是最后一个附和的。
　　“好了好了，快吃饭。柱子，来，娘喂。”
　　“大嫂，我看小圈里的小猪长得也很快，都快躺不下了。大圈的大猪一个个的都肥得快走不动了。”秋燕先塞了一口饼才说。
　　“肥才好，越肥越值钱，等赵贵来称猪，一头三百斤。”杏花说。
　　“三百斤？没有吧，我看着可能有两百斤。”秋燕反驳他。
　　“肯定有三百斤，我天天都去看的。”
　　“我天天喂的我不知道？最多两百五。”
　　“肯定有三百斤！”
　　“最多两百五。”
　　秋燕和杏花争了起来。
　　“柱子，快点吃，我们把饼都吃了，不留给她们吃。”我一边喂柱子一边说。
　　“你们两个怎么了？不吃饭了？有多少斤称了就知道了，你们说了也不算。”兰儿在她们面前，就显得沉稳多了。
　　“这个赵贵也不知哪天才来，把大猪卖了，把小猪移到大圈，我们又可以再买小猪来养。”秋燕就是心急。
　　我想起上午的心思，连忙说：“这一次，我留一头猪不卖。”
　　“不卖？大嫂，为什么？”兰儿问。
　　“大嫂，你要留着自己吃肉吗？”秋燕问。
　　“有钱不要，你傻吗？”杏花问。
　　看来我是一鸣惊人了，她们都对我的决定无法理解，我只好慢慢地解释。
　　“你们听我说，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养猪能成功也是多亏了你们，还有村里老老少少的帮助。等赵贵来买猪，我留下一头，杀了，请乡亲邻居们吃一顿。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是这样呀，这样也好。”兰儿支持我。
　　“好，大家都有肉吃，大家一定都念着你的好。”秋燕也支持我。
　　“一头猪，就这样吃了？还是分了吃？”杏花觉得可惜，一头猪差不多一两银子。
　　“嗯，就这样分吃了，如果一头不够，就杀两头。”用一两头猪换来以后村民的支持，值了！
　　“不不不，一头够了，够了，几百斤呢！”秋燕这个最爱吃肉的，也嫌肉多了。
　　“我们村几十户，几百个人，一头猪够了。大嫂，你真的舍得？”兰儿也在替我心疼。
　　“舍得，我决定了。等下我就去和村长爷爷说。只要大家吃得开心，我也开心！”
　　“好，我陪你去。”我感觉到秋燕话里的自豪，也许她觉得这猪是她喂大的，这里面也有她一份功劳吧。
　　吃完饭我和秋燕去找村长，下午，这个好消息就传遍了全村，人人都喜笑颜开，赞我心善。
　　赵贵三天后来称猪，先称十头，五天后再称九头。我把留下的那头用途跟他说了，他也同意。请乡邻吃饭，这是团结乡邻，谁敢说不好的。
　　杀猪这天，村里很热闹，大部分人都停工在家里。成年男子去抓猪杀猪，女人带着孩子们在一旁看热闹，肥猪刺耳的尖叫声在村子上空回响，久久不散。
　　在村中宽阔的地方，几口大锅支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土灶上，每个锅里都做了一道菜，有荤有素，都是油汁油汤的。四周摆上大大小小的桌子，凳子，男女老少的坐满一大圈。
　　村长爷爷很高兴，红光满面的走在人群中，不时的吆喝上几噪子。矿山村这几年糟心事不少，就是没有一件大家都开心的事。今天，我杀一头肥猪请大家吃饭，虽然年节已过，村长爷爷仍是很开心。
　　赵贵送猪到镇上后也赶回来吃饭，他和我分别坐在村长的下首。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我端着一杯酒走上前和村长爷爷套近乎。
　　“爷爷，美月敬您老一杯，今天您可吃好了？”
　　“吃好了，吃好了。柱子他娘，你有孝心，你这事，办得好，真好！”村长爷爷今天是真的高兴了。
　　“爷爷，我和柱子都是矿山村的人，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别夸我，要不我尾巴该翘起来了。”我谦虚的说。
　　“哈哈哈，你这孩子。好，说得好。我们都是矿山村的人。”
　　“我们矿山村的人，就该为本村的人着想，我以后养猪多了，还会雇更多的人干活，都是给工钱的，这样，也可以少一些人去矿上卖苦力了。”
　　“嗯，对，对，这样好！”
　　村长爷爷指着赵贵说：“赵家小子，以后鸿雁楼要买猪，你首先买柱子娘家的，我们本村人一定要帮本村人的。”
　　赵贵笑着回答：“村长伯，你放心，柱子娘养的猪，膘肥肉厚的，我们掌柜的很满意。”
　　铺垫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该转入正题了。
　　“爷爷，我养猪呢，也算是摸到了一点门道，几个月能养出一圈猪。猪该怎么养，喂什么料，我心里都有数。我只要能够继续养下去，以后，我们大家伙就不愁没有肉吃了。”
　　“当然要养，继续养，买不到猪仔和粮食，你跟我说，我让人去别村买。”
　　“谢谢爷爷，可是，爷爷，现在不是猪仔和粮食的问题。现在是没地养。您晚上回去可以问问秋燕，我们家的小猪睡在棚圈里都挤得躺不下了。”我开始诉苦。
　　“哦？你不是刚建的新猪圈吗？”村长一听就疑惑了。
　　“是呀，爷爷，这都怪我。当初建猪圈，没考虑周全。那猪圈看着挺大的，真正养上了，才觉着小。这猪呀，就和人一样。要吃好睡好才长得快。如果只吃好而睡不好，那也不长个啊。我那么多的粮食喂下去，猪不长个，那不白喂了吗？”我装得一副委屈的样子。
　　“再说，我既然想一直养下去，就应该一茬接着一茬的养，那边大猪养着，这边小猪也要养着，否则，赵贵那边不是要断了货源。”
　　“嗯，是这道理。”村长爷爷点点头。
　　“所以呀，爷爷，我想建个更大的猪圈，把仔猪，半大猪，大肥猪都分圈养。我家院子后面不是有片空地吗，新猪圈就建在那，这样我照料起猪来也方便。还叫家兴帮我建，让家旺和小翠也来帮忙，您看怎么样？”我终于说出今天的目的。
　　“你想建就建呗。”村长爷爷答应得很爽快，那模样，不会是没听明白我的话吧？
　　“我家后面那块地——我看着是荒地，也没人种没人管的。”我试探的问。
　　“什么？你想建在那块荒地上？”村长终于明白了我的话。
　　“对，爷爷，您看可以吗？”我紧张的看着村长爷爷，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他一张口就拒绝了我。
　　村长爷爷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那块地看着是平整，可地特贫，种不了粮食。以前也有人试过种粮食，白废力气还没有收成，就一直荒着这么多年。你要是用得上，就用吧。只是你以后每年都拿出一头猪，让大伙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就行。”
　　“真的？谢谢爷爷，我一定照办，每年都拿出一头猪来，让大伙吃得尽兴，以后我在过年的时候杀猪，这样所有人都可以吃到肉。”我很激动，大声的道谢。
　　我担心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样三言两语解决了，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一头猪不到一两银子，作为地租，和我的产出相比，简直太少了，说只九牛一毛也不为边呀！
　　我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大家都回头望着我。有人大声问我：“柱子娘，你明年还杀猪？”
　　我也大声地回答：“杀，明年过年的时候杀！”
　　“嗷！”人群立刻沸腾了。
　　我笑着转身对村长爷爷说：“爷爷，今天全村人都在，不如把刚才的事跟大伙说说，也好让大伙高兴高兴。”
　　做事要趁热打铁，趁着全村人的面我要敲定这件事。
　　“好，你让他们都停一停。”村长放下筷子，开始清嗓子。
　　我扯开噪子大声的喊：“各位爷爷奶奶叔伯婶子，请大家停一停，村长爷爷有话要说。请大家静一静，村长爷爷有话要说。”
　　场面很快安静下来，看来村长的威信还是蛮高的。
　　“咳，咳咳！好了，大家都吃好了吗？”村长爷爷出声问。
　　“吃好了！”村民们回答得也很响壳。
　　“好，吃好了那就该谢谢请你们吃肉的人。”
　　“谢谢柱子娘。”
　　“多谢罗家娘子。”
　　“多谢侄媳妇。”
　　……
　　不断的道谢声传来，我也不停的回礼。心里纳闷，刚才我说的不是这事，村长爷爷这是搞哪出呢？
　　“好了，今天吃了一顿猪肉，我看大家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我现在告诉你们，明年柱子娘还拿一头猪出来，后年也拿，年年都拿，你们高兴吗？”
　　“高兴！”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刚才柱子娘跟我说了，她还要建猪圈，她想建在她家院子后面的那块荒地上，我同意了，你们有没有人有意见的？”
　　“建就建呗，反正那也是块废地，我只要有肉吃。”
　　“一年拿出一头猪，就为了在那建个猪圈？她卖猪的钱都可以买下那块地了。”
　　“柱子娘真是好人，自己能吃肉，也不忘记我们。”
　　“那块荒地，也不是谁家的，她爱建就建。”
　　“她又建猪圈，肯定要雇人，等下我去和她说，我不去矿上了。”
　　“对，建了猪圈，我让我媳妇去给她喂猪。村长家秋燕在那喂猪才多久，过年村长一家人人都有一身新衣服。”
　　“是呀，我等下也去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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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里各说纷云，就是没有反对的。
　　村长爷爷又清了清噪子，人群再次安静。
　　“没有人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十年以后，那块地就归柱子娘了。”村长爷爷一锤定音，却是吓了我一跳。
　　“爷爷，您说十年后那块就是我的了？”我不得不确认一下，之前说用一头猪作租金，我都感觉赚到了，现在还免费赠送？
　　“对，那本来就是块没用的地，也不值钱，你十年拿出十头猪，再加上今天杀的这头猪，共十一头猪，折合银子，早就比那块地价高多了。你人好心善，可我也不能让你吃亏了。”村长爷爷向我解释。
　　我狂喜。这太好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嫌弃土豪的，我也一样。
　　“呵呵呵，谢谢村长爷爷，明年我保准选一头最肥最大的猪来杀。”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定要抓牢，最好能有白纸黑的凭证。我暗自想，该怎样才能立下字据呢？
　　我一个现代人，也不是香港人或台湾人，写古代繁体字，实在勉强。找人写，找谁？上次订猪的收条是陈掌柜写的，对，找陈掌柜帮写。
　　当晚，村民们闹到半夜才散，而我，早早的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