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圣斗士）文瞳的雅典娜之旅》紫璇安

3、第 3 章

　　“你真的不能救史昂么？”
　　文瞳刚刚一解开禁止，少女的问话就迫不及待的出口了。文瞳没有理她，手依旧在摩挲着那枚带着史昂的小宇宙的碧玺，“这接下来会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你都经历过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不惜这样代价？”
　　神以人类的信仰而凝聚神格，可以说这漫天诸神除了西方极乐世界的佛祖，东方古国斩却三尸肉身成圣的仙人，其余的都是人造的神明。雅典娜当然也不会例外，原身或许只是一个在战场上英勇奋战的女性战士，在人们的歌颂中被神化。神格来源于人，力量自然也来源于人，如今这世上即便是在这以雅典命名的城邦也难找到信仰着雅典娜的人了，即是如此，那神明该做的就是默默的退出人类的舞台，一切灾祸再与之无关。就算是要硬撑，那应当是在自己的属下能全心全意相信着自己的情况，而不是像城户纱织一般。确实，先前是因为世界线的关系她只能选择坚守在圣域，但踏入了匣之间，世界线的禁锢就荡然无存了，为何还是要这样死命的护着人类？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我无法回答您，但我是以自身意志站在了诸神的对面的。人类总会慢慢的成长到不再需要神明的时候，在那之前，在我消失之前，我会用尽全部力量守护大地和人类。”
　　“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神和人之间其实是交易而非单方面的守护付出，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离你而去了，当然，你想要就这样把自己活活耗空而死，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意见。”文瞳坐了起来，偏头看着透过窗户射入室内的点点星光，握着手链的手指略略紧了些……
　　“小女神！你米罗哥哥又来看你了！这次再带两个你没见过的家伙介绍给你认识，来来来，这是圣域第一美人双鱼座的阿布罗狄，以及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金牛座的阿鲁迪巴！”
　　这是什么鬼的介绍词……第一美人？对一个男人你喊美人真的没问题么？你身后那个蓝色头发的少年已经黑脸了！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又是什么情况，最重点的是，你就这么自称哥哥真的好么？真不考虑一下雅典娜的心理年龄问题么？
　　文瞳深刻的感觉到在这么继续发展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一个资深的无口吐槽帝。她能再使用装睡这一项技能把这些人打发走么？
　　“米罗！你是不是想再尝尝我的魔宫玫瑰？”
　　“算了吧，米罗年纪最小，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果然啊~看吧，有人发火了，不过后面那个高高壮壮的孩子，阿鲁迪巴是吧？这孩子性格还不错，估计日后也会是经常给人收拾烂摊子的一员。不过，米罗这小伙子还真不愧是天蝎座啊，永远在作死的路上马不停蹄。
　　“你们都在啊？”
　　这声音有点熟……哦，是撒加还是加隆来着？
　　“趁着教皇，大艾，撒加都不在，我们抱着小丫头出去玩吧！小丫头天天闷在这雅典娜神殿里，早晚要无聊死。”
　　好的，是加隆。带还是个婴儿的女神出去玩？你是想要做什么呢？你脸上的笑放荡不羁，显得肆无忌惮，可你的眼中却透露着挣扎，你在纠结什么呢？。文瞳扫了眼双臂环胸靠着女神殿大门，眉眼上挑带着几分邪气雅痞的少年，感受着手腕上淡紫色的晶体微微的摇晃着，传递来的情绪带着些许无奈，更多的却是暖暖的包容，她闭上眼，不知该作何评价。
　　“加隆哥，这不好吧？女神还只是个婴儿，被教皇知道了可是又要被关禁闭了。”最先接话的永远是活泼的米罗，旁边阿布罗狄哼笑一声，想要想往常在训练场一般取一枝魔宫玫瑰摆弄，却猛然想起此刻自己身处女神殿，自己身旁几人完全不用担心一枝玫瑰，但还是婴儿的女神……举到一半的手只得放下，湛蓝色的瞳孔看着加隆，里面清清楚楚写着不赞同“女神要是出了事，教皇那里我们可不好交代。”阿鲁迪巴任然带着憨憨的笑，他抬手揉了揉后脑“这还是等女神长大一些吧！”
　　“也是。”少年依旧笑的随性，但却能看到他原本握紧的拳松开了。不过，看米罗和阿布罗狄这架势，他们是知道什么么？也对，毕竟接触的多了，加隆也从没掩饰过自己的某些情绪，隐约间还是能察觉到的，不过你们关心的到底是雅典娜还是加隆呢？
　　雅典娜神殿中气氛缓和了下来，米罗继续趴在摇篮前开始了不会有回应的叙述“小女神，我和你说啊，整个圣域最好看的地方就是双鱼宫的玫瑰园了，不过，哪里全部都是毒玫瑰，除了阿布罗狄这家伙，一般都不会有人过去的。但是，听说圣斗士的技能全部都对雅典娜无效，所以你以后一定不要错过双鱼宫的玫瑰园啊！”
　　“你别在这乱说话，魔宫玫瑰都是带刺的，万一划伤了女神，你让我以死谢罪么！”
　　“哈哈哈，不就这么一说么！小女神现在听不听的懂都不知道呢！”……
　　玫瑰园么？听起来确实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多谢告知了。文瞳在心里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厚实的棉被下，她的手抓住了那长长手链上属于加隆的那一颗玛瑙石，那是一颗天然的蓝色玛瑙，遇火色彩不退，就如同加隆这个人一般，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自己，随心而行，随性而动，潇洒的很。这样一个人比起遵守规则，更适合去创造规则。
　　在不影响大的世界线的情况下，当然是随便他加隆想怎么做就怎么玩了；只是唯有一个前提，不要想着把她牵扯过去 。
　　不承认雅典娜的身份，言语行为上的不敬，这些都没问题，她也不在乎。就如同现在普通人类一辈子不会接触了解到圣斗士一样，圣斗士也从未知晓过凌驾于所有维度世界之上的监管者，她无需计较这些，不过若是与三番五次在她面前拦路……她不屑也不会主动杀人，但倘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死，她也不会留情就是了。
　　在神殿门口倚靠了好一会的大男孩终于走了过来，“虽然确实很可爱，不过现在也只是一个小不点。”他伸出手，文瞳想着他大约是想要来捏她的脸，这绝对不行！刺目的金光正蓄势待发，却被来自手腕淡紫晶体中的小宇宙干扰，再想运作以来不及了，那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掌已经附了上来，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轻轻揉弄着，“小女神，你可要加油长啊！要努力长成加隆大人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才可以哦！”
　　“……”文瞳表示她要收回先前对这人的评价，加隆这货这就是个不着调的混账玩意！
　　“加隆！你在胡说些什么呢！”雅典娜神殿门口传来了指骨相互摩擦碰撞特有的声响，文瞳感觉到揉弄自己脑袋的手掌僵硬了一瞬，随后手掌的主人顶着那毫无悔过之意的笑脸，吊儿郎当的转过身去看自己黑了半边脸的亲哥“小女神这么可爱忍不住就想要逗逗她么。”
　　“加隆，我警告你……”
　　“我知道，老哥，你天天说这话都不嫌烦的么？”加隆终于收回了手漫不经心的朝自己的大哥身边走去，上挑的双眼中映射出的情绪是满满的戏谑，他的声音压的极低“老哥，我就是这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你可以轻易瞒过所有人，但你却瞒不过我，那些被你死死压在心底，连一丝一毫都不敢吐露出来的欲望。”他大步走了出去，在他背后，撒加紧握着双拳，微低着头，额前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上去像是一片漆黑。
　　“撒加，怎么了？”不算撒加，除开离去的加隆阿布罗狄是剩余孩子中最大的哪一个了，明明双鱼宫是距离教皇殿最近的，明明他也是被教皇带回圣域的，可这几年下来他接触最多，最令他有亲近之感的人却不是教皇史昂而是撒加。
　　“没关系，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女神休息了。”微低的头抬了起来，嘴角带着小小的弧度，整张脸都写满了温和，他走了过来用和加隆一样的动作力道揉了揉文瞳的发顶，然后带着一众弟弟们离开了雅典娜神殿。
　　“看来我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分些心思在你身上才行。神殿的门缓缓关紧，文瞳拆下手腕上的链子，轻轻摇晃着，倒是没有什么发火的情绪，这原本就是雅典娜的下属，拦着自己确实也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以后自己多留两份心思便是了。
　　“多谢您……”
　　“没必要，这世上几乎不存在能让我生气的东西，对了，你试过从万米之上俯视苍生么？”文瞳打断了她，话尾的问题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便继续下去“如果你试过就会知道，从哪个角度看，人也好，建筑也好都只是毫无轮廓的一个黑色的小点，是你随手就能抹杀的存在，你觉得对于这种存在，我有什么生气的必要么？”
　　一阵沉默，城户纱织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这个已经习惯于高高在上的监管者，就如同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和文瞳同一心理的她的大伯哈迪斯和二伯波塞冬一般。
　　文瞳似乎是在等着城户纱织的回话，半晌，她从摇篮上扯出了那镶嵌着十四颗宝石的黄金手链，又一次发问“你能忍受的住吗？这些宝石一块块碎裂的时候。对于你而言，即便是已经经历过的事还是会很难受吧？忍不住的话，你还是去睡着比较好。”
　　“您能这般轻描淡写只因为您现在还端坐于云霄之上，我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就一定要将您从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中拉到这人间红尘里来！”
　　“有自信是好事。”文瞳的声音依旧冷淡，她翻身侧躺在一边的石床上，高举着手中的黄金链子眯着眼细细玩赏着“不过我可以百分百肯定的告诉你，就凭你现在的这群黄金圣斗士成功率是百分之零。”
　　“但最后能让您体会到种种您不曾有过的情绪的人绝对会是他们！您敢和我赌一把么？”
　　“赌？呵呵，你现在还有什么能作为筹码的？”
　　“我们就赌您最后会主动去干预这条被设定好了的世界线！当然，前提是请您先将这双能够看清万物运转的眼睛闭上。您无需担心，就如您先前所说，我的力量所剩无几，几乎无法帮助他们任何人，只能一次次被他们拯救，所以只要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殿下，一切的发展就不会有丝毫的影响！您，敢么？”
　　文瞳突如其来的沉默了，前一晚的对话忽的在脑海中刷起了存在感：
　　“是‘我’的要求么？”
　　“是的，那时候因为一些事，您发了很大的火，然后就让我们做了这么条链子，只是当初还没做好，我们就已经找不到您了，一直到这条链子上大部分宝石对应之人都变化了的现在才交到您手上。”
　　文瞳轻轻的笑了笑，她似是在自言自语“我曾经听白瑶说起过，有些时候，未来及是过去……好吧，如你所愿不过我们的这个赌，验收成果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她闭上眼，金色丝线一点点的在半空中编织成型然后轻轻柔柔的覆盖在她双眼之上最后慢慢淡化消失，再无半点踪影。
　　“非常感谢您。”
　　“用不着，我只是稍微有一点好奇而已，嗯？”一声轻微的响声引起了文瞳的注意，声音来自于她高举着的手腕，她仔细看了看，找到了声音的真正来源，是那颗蓝色的玛瑙石，一条裂缝从宝石内部向两边延伸，将宝石分成两块，但这宝石还没有碎裂。
　　“我还以为至少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呢。”文瞳看着这颗岌岌可危的蓝色玛瑙，摇了摇头“你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历来都是些让人看不懂的家伙，总结一下大概是伤人伤己？实际上，邪恶，正义……这些东西本身便没有意义，站着的角度不同，立场不同，对于正义善恶的定义也就不同，站在我的角度，一切不过过眼云烟，那你呢？你怎么看这对兄弟？不用这么着急，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已经看到加隆的死亡时间是在十三年之后了，我会保证他现在不死的。”
　　“不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黄金圣斗士。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们，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他们解脱的话，我很乐意。不论是撒加还是加隆他们都比我要厉害的多呢！只不过是一时钻牛角尖而已，他们都是令雅典娜骄傲的战士，因为不管撒加做了什么，他的起点永远是保护人类；而加隆他最后还是回到了雅典娜的身边，与其他圣斗士们一起保护大地。圣域就是他们的家，不管他们去了哪，圣域永远敞开怀抱欢迎他们回来。”
　　“听起来，很感人。”文瞳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淡淡的金色悄无声息地融入那蓝色的玛瑙中，她停止了和城户纱织的交流望向雅典娜神殿大门的方向，她感觉到了史昂的气息，这倒是蛮奇妙的，史昂永远都会是在漫天星辰交相辉映时，带着一身秋夜的凉意，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推开雅典娜神殿的大门。
　　除开面具下的容颜，只有这种时候文瞳才会真正觉得面前的这位教皇已经是一位跨越了两个世纪的老人了。
　　“殿下，我想来和你商量一下圣域下一任教皇的人选。”
　　“好啊，你有什么看法么？”文瞳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坐直了身体。此时距离她当时所看到的关于史昂的死亡时间还有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