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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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昼明夜升，灯明灯灭，我始终在这里
夜晚所吞噬的所有情感最终会在东方泛起第一丝鱼肚白时，全部爆发出来。
温陈醒来时看了一眼亮着的手机屏幕，时间是早六点整。
他起身去翻找冰箱。
每个清晨醒来时压抑不住的恐慌像恐-怖片中的镜头一样，顺着脊背爬上了脑部的神经中。
窗外似乎有人在说些什么，好像与自己有关，但他只是机械地拿出了一片面包。蹲下身时，脑后的帽子中骨碌碌滚出一罐饮料。
经过这么些时间的晾置，早已没有那么冰了的苏打汽水。
四周尚且算昏暗，但却有光像潜伏已久的野兽，要探出巡视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生生将人吞噬。
犹豫了一会儿，温陈没再往隐隐作痛的胃中增加负担，捏着那罐子回到了床上。
他的脸再次恢复面无表情，只是在看到手机上最新弹出的消息时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你睡了么？”
“我睡不着。”
那个人似乎是怕打扰自己，仅仅简短地两句之后就没有再发来简讯。
这个熟悉的语气，足以让温陈猜出是谁，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的？
他没有回复消息，而是将汽水揣进了被子中，然后继续蜷缩起身子，闭着眼忍耐。
那一头赵君厌许久等不到人回应，也翻了个身，不安分地滚了几下，然后才开始尝试入睡。
之前在那家店吃饭时，老板多算了五块钱。尽管那个人一再推脱说没关系，但记性不好、性格倔强的老头子一直坚持要还给温陈。
店中没多少客人，甚至连零钱也没几张，老头子只得不太熟练地操作着智能机的功能，弄了许久才在温陈的帮助下完成了这一道工序。
那时候老板还问他要了手机号，背后听在耳中的赵君厌悄悄将之记在了心里。
只是现在这样未免太冒失了一些。
赵君厌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但不愿悔改。他就是突然，很想成为那堵墙中最特殊的一条裂缝。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之后，已经是下午了，赵君厌揉着鸟窝般的头发坐起身来，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条新发来的消息：“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句话简短又不客气，但赵君厌却丝毫不在意，立马坦白从宽。那头沉默了很久，回复道：“算了。”
赵君厌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而他不会知道，此刻的温陈正一脸复杂地盯着手机屏幕。这条来自邻居的短信，是他成年后为数不多的联系消息之一，甚至可以说，是今年除了称之为“父母”的人以外收到的第一条消息。
一上来就冒冒失失地问一句“睡了么”，还真是像这个新邻居的作风。
和那个男人一点也不一样。
这个时候，对面突然又发来一条消息，像是不甘心似的：“昼明夜升，灯起灯灭，我始终在此。”
温陈按住手机键的指头略微一顿，眼睫颤了颤，刚想关掉手机，一条新消息闯进眼帘。
“这是我自己尝试写的歌词，怎么样？”
温陈的嘴边终于弯起一点弧度，微小得在旁人眼中甚至不算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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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厌紧张地盯了许久屏幕，久到他几乎想要放弃。漫长的几分钟后，对面终于传来一句不轻不痒的回复：“不怎么样。”
他看着那句白底黑字慢慢睁大了双眼，直到屏幕自动暗了下去，才忍不住捂着脸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