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里的尘埃》临渊而羡

10、第 10 章

　　10.我不能闭上眼

　　清晨寒露深重，只这一抹热气，就足够暖人。

　　赵君厌再次取出耳机，这次切了一首中文歌，是一首听起来很舒服的歌。

　　《红色高跟鞋》。

　　这首歌都烂大街了。温陈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因为赵君厌很快就跟着那轻松的小调哼了起来。

　　他吃东西极快，几下已经解决了面前的汤面，此刻已经用抽纸擦干净嘴，正合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晃着身体。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拿什么跟你做比较才算特别……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温陈觉得旁边晃动的人实在太显眼，让他没法安心下来吃面前的包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赵君厌。

　　“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疯狂却怕没有退路，你能否让我停止这场追逐。”

　　赵君厌的面前明明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面碗，但他对着墙壁的神情竟然分外认真，蕴着些词曲里的温柔。

　　与原唱不同，微沉的男声唱着欢快的歌，反而起了一种磁性和深情杂糅的错觉。

　　他甚至改编了几句，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缓了下来，让人足够听清那音乐中的深情。

　　作为一个驻唱歌手，他确实是十分有魅力。这注入灵魂般的嗓音让人心底都暖了起来。

　　旁边的人唱完一首歌时，温陈终于也将第二个小笼包吃完。他将笼中剩下的两个推到赵君厌面前，但对方却好像还沉浸在歌曲所表达的情感中，只是摇了摇头，过了片刻才转头对他笑道：“我不饿，你吃吧。”

　　“……真的吗？”温陈对此表示怀疑，毕竟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十分能吃，还嗜甜。

　　“你终于说话了。”赵君厌两只手在膝盖处轻轻拍着，“刚才你有将近十分钟没说话，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虽然很想反驳，但温陈却找不出理由。

　　在外人面前过度的沉默总是让人以为自己不好相处，这一点怎么说也抹不掉。

　　“你像我在被子里的舒服，却又像风捉摸不住。”赵君厌突然放轻语调，给这首即兴发挥的歌画上了一个结束语。

　　温陈已经起身去结账了。

　　知道青年拮据，即便之后赵君厌向他要联系方式想转账给他，温陈也没有答应。

　　只是对方看起来似乎有点失望，乃至温陈回到家中之后，脑子里都忍不住想起那首略带温柔的歌，和青年沉醉的面庞。这使他短暂地忘记了那个叫做肖祁的男人。

　　他枕在枕头上，发觉自己最近的深夜和凌晨似乎不再失眠，甚至有了些困倦的感觉。

　　就在他沉沉睡去之前，脑海里有一个意识突兀地出现：我不能睡。

　　睡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即便理智知道良好的睡眠是最好的治愈良药，但温陈也舍不得睡去。

　　为什么赵君厌不继续问自己和肖祁的关系呢？他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的。

　　他在店中唱的歌曲很好听，下次还有机会听到吗？

　　那个耳机是什么牌子的……

　　成年后第一次，他对“别人”产生了好奇。

　　最终的思想在混沌交错中，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