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春事》玉知

17、第 十七 章

　　“我现在暂时住在郊外，等到开学后，就要住到学校附近。”“到时候，一起去选房子吧，是要一起居住的地方。”

　　禾木从植物杂志中抬起头，犹豫一下：“嗯。”

　　“还有一个多月才搬家，不用太紧张。”樱庭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樱庭所说的郊外的住所是不输于三川家的建筑群。和三川家不同的是，这里此前只有樱庭一个人住，不过现在是两个人了。

　　管家是在三川家出现的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少爷，禾木少爷之前是在家里上课，现在需要重新安排家庭教师的人选吗？”

　　“原来的老师是哪些人？”樱庭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等他坐下来，管家将名单和个人资料交给他。翻看了几个人，几分钟后，他已经对禾木的教育水平有了了解。

　　“你想去学校吗？”樱庭询问少年。

　　“可以吗？”

　　“当然没有问题，你跟我上一所学校愿意吗？这样想要见我的话就去可以去找我。”

　　“谢谢你，樱庭。”禾木很开心，笑容就像从全身散发出来一样。

　　会轻易的为这么点小事就满足，樱庭不由地被面前的少年感染，原来领养一个孩子真的有不同，樱庭有点出神，然后他蓝眸凝视禾木，对他说：“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以后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里想做什么就告诉我或者是罗伯特先生，他是这里的管家，会为你提供服务。”

　　“你好，少爷。”一侧的管家微微躬身道。

　　“嗯，下午好，罗伯特先生。”禾木很努力的表达善意。
　　初来乍到，他想自己要努力着适应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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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时候，长长的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樱庭坐在长桌的前方，然后让禾木坐在他最近的左手边。金碧辉煌的大厅，高耸的穹顶，明净灿烂的水晶灯，侍者端上了瓷盘，摆放在他们面前。
　　餐厅里没有人说话，连食物咀嚼的声音都弱不可闻。禾木闻到橡木餐桌上白色蔷薇的香气清新芬芳。
　　陌生的食物，没有关心的问询，只有彼此安静、不受打扰的用餐。禾木握着刀叉的手慢慢放松，逐渐变得轻快。连食物都在嘴巴里有了存在感，不再是哽在喉咙里难以下咽的一团。

　　晚餐后，樱庭带着禾木回到了客厅，在丝绒沙发上，樱庭笑容随意，与他放松的聊着：“喜欢今晚的晚餐吗？”
　　“嗯。”禾木真心实意的点头。

　　已经不指望他提出点有建设性的要求，樱庭直接问：“那么你喜欢吃什么？”

　　禾木看着他蓝色纯粹的眼眸，认真回答着：“我喜欢鱼、米饭、奶酪还有蓝莓。”他只注意别人的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了，轻快、雀跃、活泼。像是枝头的雏鸟一样，叽叽喳喳，活泼灵动。

　　他自在的坐在那里，竖着手指。

　　以至于樱庭稍稍避开脸，忍笑说：“好，我知道了，记得再和罗伯特先生说一次，不然在对你的喜好观察结果出来前，他会为每天准备什么而苦恼。”

　　“樱庭呢？喜欢什么。”少年问。他觉得自己受面前的人太多的帮助了，禾木想如果他希望有一个家人的话，他会把樱庭当作重要的人。

　　“禾木，”金发的人坐直了身体，靠近灰发的少年，他眼神专注、存在感强烈，他此刻微笑着，用慢斯调理的清朗声线回答：“以后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很挑剔的人，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每一幅画，每一个花瓶，每一片树林，马厩里的每一匹马，只要是在我的私人领域里面的，都是我欣赏的。”

　　“所以，希望你能和我一样享受住在这里的日子，这里一半空间属于你，把喜欢的东西填充进去。”

　　“一半的空间？”这样轻易就分走了樱庭家里的一半？

　　“觉得少吗？”樱庭翻着手里的书，侧目故意问道。

　　“不，很多了。”对面的少年连连摇头，眼睛澄净明亮，灰色的眼睛里像是有着最皎洁的月光。

　　“嗯，真是个不贪心的孩子。”樱庭忍不住在他两眼之间的皮肤上点了点。

　　那一刻，禾木觉得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分外有存在感。樱庭真的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人。禾木再次确认了。

　　谈话时间结束后，樱庭与少年道了晚安，就去了书房。

　　禾木坐在沙发上，在他的正前方是透明的玻璃窗，窗外夜色被月光照亮，远处的树林浓重的影子晃动。
　　“禾木少爷，这是蓝莓奶油蛋糕，听少爷说这是您喜爱的甜点，饮品是热牛奶。”罗伯特将盘子轻轻放在他面前，

　　“谢谢。罗伯特先生。”

　　罗伯特点头，说：“一楼有图书馆、二楼有私人影院，您最新的微电脑已接入了系统，更新了这里的全息地图，它可以为您指引路线。”

　　“好的。”

　　管家再次点头，然后离开了客厅。

　　夜晚，房子外面下了浓雾。禾木放下看到一半的书，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客厅里没有其他人了，而樱庭也许已经睡了。禾木合上书本，上楼到新搬进去的房间睡觉。他的房间在三楼，樱庭的房间在四楼，他们分别有一整个楼层的空间：私人客厅、餐厅、游戏室、书房等等。

　　禾木打开窗户，风携带着雾气在房间里流动，他爬床山闭上眼睛。在微凉的夜风鼓动窗帘的声音中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的光线像攀登的阶梯一层层延伸，禾木盖住眼睛，然而进入房间的阳光穿透指缝，停留在他的眼睫上。他睁开眼睛，转过头，看见清晨的风拂动窗纱，打开的落地窗外金色的光线铺了一地。

　　柔软的被子，温暖的身体，禾木头往下滑，蜷缩进被子里面，渐渐呼吸再一次轻缓。

　　楼下。
　　罗伯特早上接收到了三川家传来了健康报告和关于三川少爷的习惯爱好说明。中年男人将文件备份存档于资料库，之后没有打开看就将微电脑里的文件删除粉碎。
　　做完以上的事情后，罗伯特继续今天的工作：宅邸的管理-少爷的日程安排等等。

　　樱庭宅邸今天爷遵循着少爷的准则行事：“相信自己的智慧，以及，怀疑此外一切。”
　　只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耳朵去听取，以及与之接触来判断。其他任何人评判的言语、观点都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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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郊外住了一个月，禾木陆陆续续接到了三川家送过来的礼物，然后就开始搬家了。新家在大学联盟里面。在罗伯特先生忙碌的时候，樱庭带着禾木去学校报到。

　　“大学联盟在城市东南方向。周围环绕政治中心、科学研究区等，伽园初中、高中、大学本部都在这一片里面。”
　　伽园就是禾木要去的学校。在樱庭进入大学的那天，禾木直接进入伽园初中部特别班。因为樱庭的一句话“没有必要。”事先没有经过任何学力测试，

　　樱庭手指摩挲了下少年的灰色头发，一个月的时间，禾木的体重在营养师的努力下恢复到正常的数值，脸上的轮廓也不像前一个月那样嶙峋，金发青年嘱咐：“记得联系我。”说完，他把人交给了学校负责人。

　　来接禾木的是一个褐色头发，皮肤微深，身材高挑的青年。
　　“你可以叫我费力先生，不出意外你未来三年的老师都是我，现在带你去班级。特殊A班一共有30人。”
　　走过一栋栋优美的建筑物，最后他们走进一个看起来古老的砖石建筑，进入大厅右转，老师在最里面的教室停下，推门里面是一间很大的教室，长条的桌子，学生们三三两两散乱地分布着。里面正在上课，

　　青年敲了敲门，“抱歉，打断一下，有新生入学。”上课的老师做了个请到手势，退让到一边。

　　费力站在讲台上，对下面29个人示意门口的少年：“三川禾木，今天开始是A班的一员，好好相处。这里是随便坐，找个位置上课吧，课本待会儿有人送过来。”他转头对禾木道。

　　禾木在靠窗的地方放下东西。青年对上课的老师点点头，关上门离开了。

　　随便的位置、随意的安排、随性的老师，禾木心里想。从教室各个角落里投射过来的目光，有好奇、了然、无聊各种情绪。

　　“三川。。。禾木，你是三川修的弟弟。”一个声音与他说话，尤其是在他的姓氏上加重了语调。

　　少年侧过脸，瞳孔在阳光下仿若透明，“嗯”。

　　他身后的女孩子似乎有点激动，声音里带着热情：“我叫滴草织，你好，下课我带你熟悉学校吧。”

　　“谢谢。”灰发的少年轻微点头。

　　“不用。我们算起来是亲戚。我们家和三川有很近的关系。”身后的女孩子很欢快地笑起来，像是做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我们之前都没有听说你入学，是突然决定的吗？”

　　禾木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他有点无措，重新再一次听到这个姓氏。在离开那个地方的一个多月里，他接到以三川家和哥哥的名义送来的很多礼物和问候，也会有哥哥询问关心的私人短信，但是他们没有要和自己见面的意思。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平静地过去的一段时间让禾木有时觉得就像梦一样。

　　突然的家人，突然的告别。

　　然后，他现在想起哥哥，心里有着难过和无法面对，还有一点的对以后的迷茫。

　　不过即使现在分开没有住在一起，还是很开心他是自己的兄长。

　　禾木发呆看着窗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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