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怪物》尾尾君

7、瓜田李下

　　林宇和搭档本想到物业处调昨晚的监控，找了一圈发现这个年代久远的小区连门卫都没有，更不要说物业监控了。想着若是调取外面街道的监控，筛选量就太大了，大海捞针的事还是等完全没有线索了再做。两人带着票驱车来到客运站核实车票信息，幸而现在是实名制乘车，且近几年电子数据管理也是日趋完善，只用了几分钟就完成了电脑数据库的检索，另外还用u盘拷走昨日的监控录像。
　　另一边现场的初步尸检结果已经出来，死亡时间约为昨晚11点至凌晨3点，伤口深而窄且切面整齐，估计凶器应该是锋利的中小型刀具。根据现场的鲁米诺反映，没有找到吻合凶器的刀具，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伤口杂乱无章，并非一刀毙命，凶手应该不是专业的。往往非专业的凶手不会特意处理凶器，只会带走找个地方丢弃。本来应立即组织人员从周边开始搜查的，但一个小县城的警力本来就有限，且这里平日无事，只保留了最基本的人员，现在要大范围搜查，人手成了个问题。
　　虽然已经封锁现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活人的嘴是谁也管不住的。一天不到的时间，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市里，更别提那些闻风而来的电子媒体，虽没什么真凭实据，但编故事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在以前，没有这铺天而来的网络舆论，或许这个案子也不会给警局那么大的压力。现在，不得不向临近的县城和市里寻求人力援助。让民众看到大量的警力投入，才能暂时这安抚惶惶人心。
　　林宇带着车站的录像回到警局，已经跑了一天的他这才有了闲暇坐下来，边看录像边吃点东西。得到闵文是案发前一日回到本市的消息后，迅速和他的亲生母亲取得了联系，这才了解到闵文对其父再婚的反对已闹到了使父子反目的程度。那这多年不与其来往，是因为两人心结未解还是儿子仍心怀怨念呢？因多年积怨犯下命案也不是不可能。张东迅速调出了闵文的档案，虽然不怎么清白，但都是些偷鸡摸狗的拘留。唯一的刑事案件也就是前两年醉驾把人撞断了腿，虽坐了一年的牢，和命案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张东想有些事既然正面问当事人问不出来，就问问身边的人，本打算叫上林宇跑一趟家具市场找闵才问话，可看他的样子今天是累得粘在凳子上起不来了。只好打个电话问闵才试试看能不能麻烦他来警局一趟，也不知道他肯不肯，有些命案家属就对他们比较抵触。没想到电话打过去，对方已经大概知道了情况，说为了找到凶手会尽全力配合，下班之后就过来。
　　张、林两人把车票上到站时间的前后三十分钟录像找了找，扎着脏辫的闵文在人群里显得很扎眼，内外十二个监控有四个先后捕捉到了他，其中甚至有一个是清晰的正面，时间显示为23:53。闵文没有撒谎，但案发地和闵才的住处车程不过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并不是对他有利的证明，反而更像是进一步定罪的证据。
　　“东哥，有个自称闵才的人找你。”
　　“说说你哥哥昨天到了之后的情况吧。” 两人和闵文来到问询室，面前的这个男人二十四五的样子，戴着黑框眼镜，头发看着有些油腻，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有些发福的肚子把衣服撑得满满的。
　　“哥哥大概是昨晚凌晨到的，然后我们就睡了，他在客厅沙发上，我在卧室里。今天早上我是7点半起的，八点钟我出门那个时候看见他还在睡，下午接到他的电话说了爸爸和白阿姨的事。”男人局促地坐着，似是有些紧张。
　　“半夜你有没有起来过。”男人低着头摇了摇。
　　“他以前也常来你这儿吗？”
　　“我上大学之后，就和哥哥重新联系上了，他几乎每年都会来看我。”
　　“你哥和你爸感情怎么样？”
　　“我哥不喜欢爸再婚，就去妈那边了。哥闹了爸和白阿姨的婚礼，又说了那样的话，爸估计也生气吧，所以这么多年几乎没联系。”男人不时拿着衣角擦拭眼镜。
　　“闹了婚礼？说了什么话？”经过这场谈话，才知晓了十几年前的那场盛大闹剧。
　　送走闵才，林宇就忍不住了：“东哥，我看就是这个闵文干的。你看时间，好巧不巧他一回来就发生命案了。而且这么多年也没干什么正事，就不是个好人。咱们赶紧弄个搜查令，去他那搜上一搜，说不定他那个油腻的破包里就藏着凶器呢！”
　　“逮着P大点线索就定人罪，能不能把你那颗心沉一沉！”张东打断了他的演讲，想着，“这小子心思就不在真凶身上，只想着找着个差不多能定罪的人好邀功，心术不正的家伙。这个闵才，虽然看着挺内向，可也不是全无心思，全程就没提几句自己，句句话把他哥的嫌疑加重。按理说他是在他爸身边长大的，理应很亲近才对，但他的表请看不出一点悲伤。白芷说近几年不太走动了，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明天咱俩再去会会那个白芷，顺便走访一下他们家的邻居。”张东告诉林宇。
　　夜已深，张、林两人躺在床上，虽都在想着这个命案，却是各怀一副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