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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车子一路往前开,车厢里一片静默。

      萧哲几次去看俞肆染的脸色,都发现她拿后脑勺对着自己,一副“别来烦我”的样子。

      萧哲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决定勇敢地争取坦白从宽。

      “我是认识成玉一家,但我没有想要骗你,我知道你很讨厌他们,我害怕你知道我跟他们是邻居会连带着讨厌我,所以我才没有说,但我绝对没有故意要骗你的意思。”

      俞肆染终于转过头,看着他问:“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萧哲见她肯搭理自己,忙老实交代:“是你去成家接弟弟那次。”

      俞肆染思绪跟着回到三年前。

      那时候她被告知了身世,紧接着爸爸出车祸。

      那样的情况下姓成的和那个女人还恬不知耻地上门假惺惺。

      虽然被自己赶走他们也还是不断骚扰,自己强势那女人不敢靠近她就冲着俞肆沫下手,最后更是直接把他拐去了成家别墅。

      俞肆染就用了些极端的方法。

      她先问了俞肆沫的态度,如果他自己选择跟妈妈,做姐姐的也不会阻拦,也就是当没有父母之后又少了一个弟弟了而已。

      好在俞肆沫没让她失望,后来她也知道了俞肆沫去哪里就是想捞点儿钱。

      但那时她还不知道俞肆沫心思,就给了大家一个斩断一切的选择,她问那对狗男女,是立刻拿了她这条命,还是从此以后所有的关系全部断绝?

      姓成的和那个女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要她血溅当场,只好答应以后不去骚扰。

      原来在那个时候,萧哲也在现场目睹了一切吗?

      俞肆染看着萧哲愣了好一会儿神,随即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萧哲:“……”

      一直到下车分别,俞肆染都再没有跟萧哲说话,连再见都只是挥了挥手示意。

      那天,萧哲彻夜未眠,实在难受就把许恒和朱明丰叫去了。

      “原来她是成玉的女儿。”

      那俩人也是相当震惊。

      “哲哲,你嘴可真够严的,这一连两三年愣是没让我俩知道。”

      萧哲:“这毕竟涉及到她的隐私,她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是成玉的女儿。”

      朱明丰:“这还真不是认不认为的问题,血缘里的关系又不是她否认就没有了的事,我说刚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面熟,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我这猪脑子!”

      许恒在旁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生气了?”

      萧哲颓丧地躺倒,无气无力道:“对啊,气得都不跟我说话了,看也懒得看我。”

      朱明丰还挺难理解的,问:“不至于吧,我看俞肆染挺豪爽大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气成这样?”

      萧哲道:“你们不懂,这是她的禁忌点。”

      朱明丰的心还是长在萧哲这边,继续为他说好话,道:“可你这也不是恶意欺骗她,罪不至死啊!”

      说到这里他终于可以把那个窝在心里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现在是不是能跟我们说说,到底什么时候看上她的?铁了一条心不出国了,非得跟她考一个学校?”

      萧哲无言地盯着天花板。

      他想起了初见俞肆染的那个夜晚,那天他其实是去找成必薪的。

      说起来也很可笑,他和成必薪不只是邻居,还是病友。

      因为成必薪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但他一直都很乐观,两家的大人觉得让萧哲可以多跟成必薪聊聊天,开阔一下心胸。

      萧哲也很喜欢成必薪这个大哥,所以有事没事就会去找他。那天他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要紧事儿就跑到成家去找成必薪聊天,看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收藏和宝藏。

      只是那天他看到了成家的客厅里还坐了个可爱的男孩儿,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

      又没过了多久,又来了个很凶很厉害女孩儿。

      第一眼看见俞肆染,萧哲就被她眼中的无畏无惧所震撼。

      后来他从成必薪那里听说了俞肆染的身世,再结合她的所作所为,那时候的萧哲惊讶极了,也难以理解。

      他问成必薪为什么她不肯认回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的生父很有钱,他见过太多为了钱财卑躬屈漆丑态百出的世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有那么多钱摆在面前却不屑一顾的,更何况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

      他太好奇了,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孩儿跟周围的人是如此的不同。

      他想去探究,想去了解。

      慢慢地,从成必薪那里打听已经不足以满足他探究的欲望,他便让保镖带他去离那个女孩很近的地方。

      于是他看到了她上学时的样子,打工时的样子,凶狠的保护自己家人时的样子。

      他看见她总是忙忙碌碌,他甚至看不见她脸上的悲伤。

      他觉得她好勇敢,他觉得她小小的身体里面蕴含了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他向往,为之心驰。

      他连黑夜都害怕,连雨声都不敢听,在他十几年的人生里,周围都是可怕的东西,可怕的事情,虽然家人将他保护得很好,但他还是很怕,因为他找不到足以安全抵抗这一切可怕事物的力量源泉。

      但那个女孩却什么好像什么都不怕,她的那种无畏和无惧带给他巨大的吸引力。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想要去靠近她的欲望,他甚至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终于找到了信念的灯塔。

      他渴求靠近她,得到她身上一点点的力量来,来抵抗这世间的恐怖。

      他那么急切地想着,于是也就那么做了。

      他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了她,在跟她坐到同一间教室同一片屋檐下的时候,他瞬间就感觉到自己拥有了好多好多的力量。

      如果人生有信仰,如果人生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情,那对于萧哲来说,他的人生,就是俞肆染。

      他最终也没有回答朱明丰的问题,只是敷衍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快点儿帮我想想该怎么哄人。”

      朱明丰自己都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一时也给不出什么好主意,瞎指点道:“不行你买个搓衣板,跪上个两天一宿……”

      一旁许恒听他这不靠谱的主意打断道:“你去好好解释解释,我觉得她会原谅你的,感觉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萧哲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俞肆染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也许一时生气,总不至于搞连坐。

      他翻身坐起道:“我现在就去找她,当面跟她解释。”

      说完他就起身走人,一大清早被叫过来听他倾诉心声,连口热乎粥都没喝上的许恒和朱明丰:“……”

      可让萧哲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赶到俞肆染暑假打工的地方,就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去乡下住些日子,有急事电话联系,没急事别联系」

      萧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最后三个字,只觉整颗心被扔进了冰窖里。

      半晌之后他回过神,飞速整理了一下思绪,让司机麻溜开去俞肆染家。

      到了地方他跑上楼去敲门,来开门的是俞肆沫。

      “奶奶呢?”萧哲问。

      俞肆染看他一脸着急,有些莫名其妙,道:“去乡下了,我姐陪着去的,她没告诉你?”

      姐姐跟萧家小少爷的关系有多好俞肆沫又不是不知道,昨天姐姐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突然答应了奶奶,说要陪她想回乡下住一段时间。

      这本来是奶奶自己没事瞎念叨的的想法,也没定好去不去哪天去,主要现在姐姐不许奶奶出去干活儿赚钱,奶奶从疗养院出来后闲得受不了,就想回乡看看街坊和亲戚们。

      谁知姐姐昨晚突然就定了要带奶奶去,还一大早儿就走了。

      俞肆沫以为萧哲会知道,这会儿看萧哲焦急的神情,立马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他问萧哲:“你们吵架了?”

      萧哲摇头,哪怕俞肆染给他一个吵架的机会呢!

      他也不想瞒着俞肆沫成玉家的事儿,便一五一十都跟他说了。

      俞肆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你跟他们是邻居?那你早就见过我啦?也早就见过我姐姐?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对我姐有心思了吧?你才多大啊那会儿?你为了我姐进学校?我去痴情种子啊萧哥!”

      萧哲哪有心情跟他玩笑,只是问道:“把你们老家的地址给我。”

      俞肆沫道:“你要去?”

      萧哲点头,俞肆染让他没急事别联系,虽然他现在觉得自己心里要急死了,但也怕俞肆染不理他,何况电话里表达不出他悔罪认错的虔诚态度,他得去找她当面亲自说才行。

      俞肆沫回想了一下昨天姐姐回家后的状态,是有点儿不太开心,但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好像是有心事。

      她生气了的话一般会直接发出来,很少藏在心里,但听他萧哥的说法,姐姐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这实在是不太像生气的样子。

      他沉吟了片刻道:“你别急,我跟你一起去。”

      其实本来他也想跟着姐姐和奶奶一起去乡下的,可因为他这次期末没考好,俞肆染就剥夺了他一切暑假娱乐的权利在家补课。

      而这一点儿萧哲是知道的,他听俞肆沫要跟他一起去乡下,怕俞肆染会觉得自己拐带俞肆沫去乡下耽误他学习,从而更加生气,便对俞肆沫道:“你还是在家老老实实补课吧,把地址给我我自己去。”

      俞肆沫:……

      终究是错付了。

      *

      奶奶看着俞肆染利索地剥着毛豆,看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轻轻打了下她的手背。

      俞肆染:“……”

      恍惚了一会儿她才在奶奶的瞪视下发现自己把毛豆的壳放到了盛豆子的那个碗里,而把豆子放到了没剥壳的那个碗里。

      “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奶奶问她。

      俞肆染愣愣地看了看那些混杂的豆子和壳,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一个人想好辛苦,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的烦恼。

      琢磨了一下她决定跟奶奶倾诉倾诉。

      “奶,您知道我有这一辈子都不结婚的打算吗?”

      俞奶奶愣了一下,的确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会有这种想法。

      “是因为你爸妈的事儿?”她问,问完又觉得多余一问,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儿嘛!

      原生家庭的变故总会影响孩子的价值观人生观,更何况她这孙女性情刚烈,嫉恶如仇。

      但是……

      奶奶好像知道了孙女这两天烦恼的原因了。

      那位萧哲同学对俞肆染殷勤到不像话,少年人的心思其实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看不太明白的反而是她这孙女的心思。

      俞肆染一向乐观坚强,少有情绪低沉的时候,哪怕是当年的身世巨变,她也能很快地做好抉择重新定位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与亲生父母决裂,与感情深厚的他们继续生活在一起。

      之后她们再经历丧子丧父之痛,俞肆染也能及快地调整状态,以单薄稚嫩的肩膀和她这把老骨头一起撑起了这个家,期间从未言苦诉累。

      精神状态好到外人都以为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谁都没办法窥探她的内心是不是还掩藏着永远都无法愈合的心伤和难过。

      所以当萧哲出现,当她破天荒地带了个同学回家,当自己生病时他陪着她度过又一次人生坎坷,当他们越来越亲密跟,关系好到时常形影不离时,做为一个看遍人生离合风霜的老人家,奶奶还是没办法判断自己孙女的内心,究竟是怎么看待萧哲的。

      而现在,她终于透过俞肆染向自己敞开的一点儿心扉,窥探到了其中的光景。

      她在为他烦恼了!

      她问:“现在你的想法变了?”

      俞肆染被奶奶问得再次心烦起来,她道:“我没有,我这不是正在重塑我的意志力嘛!”

      远离诱惑,保持理智,让自己恢复最初的英明神武。

      她承认,秦枚媛的话的确让她陷入了烦恼。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跟萧哲走得太近了,进到她对他产生了贪恋。

      或者说是对可以有一个心灵上的依靠产生了贪恋,对他们之间的朝夕相处产生了贪恋。

      这不好,很不好。

      奶奶听了她的话很无奈,劝道:“你们还么小,顺其自然就好。”

      俞肆染摇头道:“不能顺其自然,再任由事情发展就不好收场了。”

      奶奶不解:“那有什么不好收场的?”

      俞肆染道:“您想嘛,等到哪天我管不住自己了,那岂不是很糟糕?”

      奶奶道:“管不住自己就不管呗,老是管着自己多累啊!”

      俞肆染还是摇头,道:“那不行,我要是管不住自己肯定会对他下手的,要是我对他下手估计他肯定跑不了。可我都决定了以后不结婚也不生小孩儿,那不是害了他?”

      奶奶苦口婆心,道:“人的想法是会变的,说不定以后你就不这么想了。”

      俞肆染还是摇头。

      奶奶知道孙女脾气倔强不好劝服,便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做?”

      俞肆染道:“我得跟他保持点儿距离,什么事情习惯了也就好了。”

      老和一个人待在一起会养成习惯,和一个人保持距离也会成为一种习惯,看你怎么选择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懵逼地看向奶奶,问:“……您知道我说的是谁?”

      奶奶:“……”

      不然呢?当我是老糊涂了还是跟你似的不开窍?

      不对,她现在是要开窍了,但又要把那条敞开了一条缝隙的门给关上了。

      关上了开窍之门的俞肆染心情很快好了起来,毕竟纠结和烦恼不是她的特性,能让她烦恼两三天已经算是很不一般了。

      俞肆染很快调整好心情,决定好好陪奶奶度过这美丽的乡间生活。

      但这样的想法维持了不到一天。

      这天下午的时候,天空响了几个闷雷,接着就下起了大雨。夏季里本就多雷雨,像乡下这样多空旷的地方偶尔还会有人遭雷击。

      俞肆染看着这样的天气就又忍不住想起萧哲,正想着,门外有村民吵吵嚷嚷,她跑到门口去看,就见大家伙儿朝村口奔去,还边跑边喊:“有个人被雷劈了,快去帮帮忙!”

      俞肆染下意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回屋里拿伞,跟村民一起跑到村口那儿。

      人已经被抬过来了,两个高大的保镖打扮的人,一左一右为那个被雷击的人撑着伞。

      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焦黑的痕迹。

      俞肆染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两条腿已经先她的意识一步,飞奔着冲了上去。

      等到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到奶奶家的炕头上,俞肆染向来温热的手这会儿冷得跟冰块一样。

      她慢慢去拍那人的脸颊,小声地叫道:“萧哲?”

      这声音微微颤抖,沙哑而又僵硬,仿佛是废了好大的力气从喉咙间挤出来的一样。

      保镖小马忙在旁道:“俞同学你放心,少爷没被雷击到,只是被雷声吓到了,又淋了好一阵的雨,撑不住才晕的。”

      俞肆染闻言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慢慢抬手过去探萧哲的鼻息,直到指尖有微微的气流擦过,她才猛地放松了那颗紧绷成一条弦的心。

      保镖小李在旁愁眉苦脸埋怨道:“少爷又犯固执了,说什么都不听,又是雷又是闪电又是大雨的,他不管不顾往这里走,非要见你一面。”

      “还好人没事儿。”小马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奶奶帮着一顿忙活,又是烧热水又是准备干毛巾。

      保镖帮着把湿衣服换了下来,守在床边给马克医生打电话。

      其实之前这样的情况,是需要药物或针剂治疗的。

      但是经过这大半年以来的练胆儿和刺激疗法,很多时候萧哲已经不需要吃药了,就算晕过去只要静静的等待一段时间他自己就能醒过来。

      “这穷乡僻壤的,犯这固执干嘛呦!”奶奶在旁叹息道。

      两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小马客客气气道:“吓着您了,我替我家少爷向您道歉。”

      奶奶道:“跟我道什么歉,他自己的身体淋坏了可怎么好?

      几个人谈谈说说声音虽然不大,但好像还是吵到了萧哲。

      只见他眉头微皱,没过几秒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眼看见坐在旁边守着的俞肆染,他有气无力地就开始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别气。”

      老太太很有眼力见儿,拎着水壶出去了,两个保镖也忙跟在后面悄悄退走。

      “你有病?”俞肆染第一次冲着萧哲发起了脾气:“有话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逞强淋雨挨雷击?”

      萧哲听她这话的语气和态度,挣扎着坐起来,眼眶红红的整个人像做错事的大狗,耷拉着两只耳朵继续道歉:“对不起,我、我……”

      我了好几个我也没我出个啥来,他还从来没看见俞肆染对自己这么生气,他慌乱极了。

      俞肆染见他脸色难看得像白纸,神情又无措到像只刚刚从大雨里捞出来的落汤鸡,再大的火气也没办法像对待别人那样对着他发出来。

      但警告还是必须要郑重警告的。

      “你以后再这么逞强这么不管不顾我就和你绝交。”

      萧哲一听这话有戏,便忙抓住时机拉着她的衣袖问:“那我以后不逞强不不管不顾,你就不和我绝交?”

      俞肆染看着傻子一样的他,无奈点头道:“你听话我就不跟你绝交。”

      萧哲忙又追问:“你不生我气了?”

      俞肆染道:“我什么时候说生气了?”

      萧哲道:“那都跑到这里来了,还让我不要联系你。”

      这还不叫生气?

      俞肆染没法否认,自己的确是临时起意,跑到这儿来冷静一下,梳理梳理混乱的思绪。

      她感觉现在疏离清楚了,所以话也要跟萧哲说清楚。

      “你看你现在胆子大多了,这么吓人的雷雨天你都敢在外面乱跑了,应该不需要我帮你练胆儿了,……以后我会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和打工上,争取早一点把钱还给你。”

      萧哲直接傻了眼,这比刚才的雷声更有冲击力。原来她不是生气,而是直接想好了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为什么?”他颤颤巍巍问。

      俞肆染反问:“什么为什么?”

      萧哲道:“就还是气我是吗?气我一开始没告诉你我认识成必薪,还跟成家是邻居。”

      俞肆染道:“不是,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萧哲追问:“那是为什么?”

      俞肆染不耐烦道:“什么为什么?

      萧哲道:“为什么要跟我划清界限?我哪里做错了,你得告诉我我才能改。”

      俞肆染被他固执的眼神和问题搞得又一次心烦意乱起来,她决定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咱俩现在走得太近了,这不好。”

      萧哲问:“为什么不好?”

      俞肆染问:“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萧哲固执得像头牛,继续问:“为什么不好?”

      俞肆染被逼得没有退路,也不想退,她也继续回答:“因为我以后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小孩儿,所以不能跟你走得太近。”

      萧哲:“……”

      他一下子懂了什么。

      所有的担心焦急害怕一下子全部消失。

      消化了足够久的时间,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俞肆染,异常平静地回应道:“我也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小孩儿,你不用担心跟我走太近了不合适。”

      俞肆染傻呆呆地看着他。

      他刚刚说啥?为啥这么说?是剽窃自己的创意还是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蒙骗自己的?

      “我不信。”她说。

      萧哲继续轻笑,笑得一张俊脸更加迷人好看。

      他说:“那咱们走着瞧。”

      俞肆染:“……”

      什么走着瞧?瞧什么?她干嘛要跟他走着瞧?

      她道:“你明天就回去。”

      萧哲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回去,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和窗外,道:“我还从来没在乡下生活过,我能在这里住几天吗?”

      俞肆染无情道:“乡下的日子不适合你。”

      萧哲不说话了,过了一分多钟,俞肆染转头看过去,就见萧哲正拿一双好看的眼睛默默盯着她看,那眼神清澈透亮,所以完全掩饰不住里面被无情对待后的委屈和可怜。

      明明他什么没说,可这样的眼神却无端招人怜爱和疼惜,就连心智坚定的俞肆染没办法抵御。

      接着,他垂下头,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样的沮丧模样,乖乖巧巧道:“我知道了,不用等到明天,雨停了我就走,你别气,也别因为我不开心。”

      俞肆染:“……”

      她败了。

      她心软地退让道:“算了算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住几天吧!”

      萧哲抑制住快要扬上天的唇角,抬起头收敛着情绪故意闷闷地说道:“这……不太好吧?”

      俞肆染道:“不想住?那雨停你就走。”

      萧哲忙放弃了假客套,连连点头道:“住住住!肯定住!”

      俞肆染在心里一声冷哼,心说:小样,还跟我装模作样蹬鼻子上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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