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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白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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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缘怎么着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敖澈。这也太巧了吧,怎么又遇见他了?
可是惊讶多于纳闷,镜缘指着敖澈,平地一声吼,
“你居然逛花楼!”
你这装模作样的大尾巴狼!人前知书达理人五人六的,结果背地里在这找乐子!你……镜缘瞬间在心里想了二百来字的散文骂他,结果一个你字刚出口,床上那个牡丹花老祖宗就一把抓住镜缘的手用力将她扯了进去,然后一脚踹上了门。
敖澈捂住镜缘的脸,手指在嘴边一立,
“嘘……”
嘘嘘嘘,嘘个头!
镜缘一巴掌朝他脑袋打去,结果被轻而易举的抓住,与此同时,她张口恶狠狠的朝着敖澈的手咬了下去。
咬的镜缘牙齿一麻。
敖澈倒吸一口冷气,手腕用力,一把将镜缘按在了旁边的床上。
“别闹!”
闹?你说我闹?来这种烟花之地你还有理了?镜缘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分寸,一脚朝着他的肚子狠狠蹬过去。
踹到了他的丹田。
于是敖澈瞬间一声闷哼倒了下去,将镜缘砸了个半死。
“滚开!”镜缘一把推开他,转头就看见刚开始坐在窗台边儿自斟自酌的哥们儿正平静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镜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敖澈虚弱的趴在床上,用力扯着他的衣袖,
“别……别走……你跟她说,你跟她说啊!”他不停的向那个男人甩头。
说什么!说你在这赏月吗!
敖澈大概是被她踹的狠了,始终没爬起来。
“咳……”窗上目睹一切的男人终于发出了声音,“这位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来这,不是逛花楼的。”
敖澈一边艰难的爬起来一边拼命点头。
白衣男子低头咳两下,“我们只是来喝点花酒。”
敖澈手一软,直挺挺栽了下去……
“哦……原来你们是来抓人的啊……”镜缘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怪不得你们这屋里没有女人……”
敖澈一张脸阴沉的堪比雷雨季节的大黑天,每隔五秒就瞪一眼镜缘,如果说一眼能飞出一根针来,一刻钟前镜缘就已经是个仙人掌了。
“等会儿,我们在这是抓人,那你个姑娘家家的来花楼做什么?”敖澈脑子终于转过来了,一双吊翘凤眼高傲的看着镜缘,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
“我是来找我二姐的!”镜缘理直气壮。
“你二姐?”云止目瞪口呆,“你二姐逛花楼?”
“才没有,我二姐钱袋被人偷了,她就追进来了,但是她跑的太快了我一眨眼她就不见了。”镜缘蹙眉,这花楼房间也太多了,这一个一个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那可得让她小心点,这花楼里可藏着一个身上背了四十多条人命的杀人犯呢……”云止摇着扇子漫不经心的开口,然后满意的看着镜缘被他吓得小脸煞白。
敖澈在桌子底下踢了云止一脚,瞪了他一眼,转头问镜缘,“你二姐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模样,我派几个人去找一找。我先让人把你送出去等着,这花楼不太平,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待着了。”
云止意味深长的看着敖澈,心说这小子今儿怎么开窍了,会关心姑娘来了?
“我二姐穿白色的衣服,十七岁,比我高这些,”镜缘站起来比划着,“长相么,她们都说我们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就是我这个样吧……”
敖澈挑眉,这形容,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云止听了,嬉皮笑脸道,“呦,那不就是个放大版的美人吗……”话没说完,就听见外头忽然传来嘈杂声。
二楼长廊上有两个男人在打架,一黑一白在这花花绿绿的屋里格外扎眼。镜檀躲过那人手中的长刀,后背已然冒出一身冷汗。
一个小小毛贼身手居然这么好,跟他过了十几招居然讨不到半分便宜,还险些伤着自己。
她整日在街上教训小流氓混混,看来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
镜檀松了松拳头又使劲握紧,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乍现,又开打。
那人一柄长刀使的极快,几秒之间就已经数招连发,镜檀见招拆招,最后一下却没躲过,寒光冲着她的面门笔直而来,镜檀眼里一惊,腰猛地往后一倒,几乎是个对折,才堪堪躲过这一刀。
刀尖在她眼前划过,带起的疾风差刺的她睁不开眼,系在脸上的手帕被这一下直接挑开来,轻飘飘落到地上。
镜檀向后三步,一跺脚稳住身形。
她进门的时候脑子还是转了转的,这帝京城她认识的人不多,但认识她的人可不少,这万一哪个认识她的人在花楼里看见了她转头告诉镜阳,她老爹还不得扒了她的皮,索性就用手帕蒙住半张脸,一了百了也就不怕有人看见了。
镜檀摸了摸脸,这下可好,不仅打架被人看见了,脸也被人看见了。
对面的人原本脸上杀意腾腾,却在看见她的脸那一刻瞬间愣住,眼神里满是错愕与不敢相信。
镜檀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像是故人重逢,又像是在一个不可能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熟人,但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
但镜檀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匕首一转朝着那人笔直的掷去,那人本能的闪身躲避,镜檀趁机凌空飞起,一脚踹在他胸口。这一脚使足了力气,直接将他踹的向后飞了起来,撞裂了身后的栏杆,直向一楼坠去。
那人撞碎了一张桌子摔在地上,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抬头看向镜檀。
镜檀这才看清他的脸。
那黑衣人生的出奇的清秀,虽然一身黑衣,却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镜檀,没有凶狠,没有愤怒,格外的温柔,仿佛看见了一位相识已久的朋友。
镜檀皱着眉头,她不懂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周围忽然冲进来很多黑甲军,为首的一声令下,十几柄长刀就将那人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敖澈和云止听见动静冲出去,看见一个人被黑甲军死死压住。
叶询低头细细打量了一番,长眉终于舒展,薄唇吐出两个字,
“白慕。”
白慕脸颊上压着冰冷的长刀,利刃在他脸上划出一条血痕,他冷笑,笑得瘆人。
怎么会那么像呢?
她是谁啊?
他抬头看着镜檀,阴森森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把她看了个对穿。
好可怕的目光。
镜檀本能的后退一步,瞳孔不停的抖动。
“二姐!”镜缘看见镜檀,飞快的跑过去,却发现她衣服头发凌乱,手上很多淤青,浑身冰冷,“二姐,你怎么了?”她瞪圆眼睛,“你跟人打架了?”
镜檀没说话,镜缘转头向楼下看,刚好对上白慕的目光。
白慕浑身一震。
这个更像!
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是谁!她是谁!
白慕不由自主的想要站起来,却被黑甲军硬按了下去。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可有伤到?”云止看镜檀不说话,以为她抢到了哪,毕竟白慕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把白慕打倒,确实是了不得。
“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个偷钱的小毛贼伸手怎么会这么高,居然还能出动黑甲军抓他……”
“小毛贼?二姐他可不是小毛贼,他是江南的杀人犯,据说……杀了四十多个人呢……”镜缘踮起脚在镜檀耳边小声说。
杀人犯?
镜檀眼珠子剧烈抖动了两下,然后不动了。过了一会她抓紧镜缘的胳膊小声道,“快扶我一把……腿软了……”